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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入懷》第94章 赫連都督的套路
  第94章 赫連都督的套路

  要讓她品出別的所以然來,就是難為她了!她倒還不如直接喝酒來得爽快,這爽快,恰恰也正是景鐸欣賞的,當下就是與她連著碰了好幾杯。

  酒過三巡,徐皎一邊夾著她指導半蘭做的酒鬼花生吃,一邊問道,“大哥哥幫我打探的事兒可有消息了?”

  景鐸橫她一眼,“你個沉不住氣的,這個時候說這些不是辜負美酒美食嗎?”

  “誰說的?這八卦才是最好的下酒菜呢!”徐皎輕輕一哼,理所當然。

  此時並無“八卦”之說,可並不妨礙景鐸領會這個詞的意思,這大抵就是語言的魅力。

  他甚至將那個詞在心裡默念了一遍,就欣然接受了,“罷了,這個做下酒菜也算別致。”

  景鐸清了清喉嚨,道,“這兩日坊間可沒有少了各種傳言,尤其是文樓和緝事衛的。聽說,文樓今回投靠朝廷,可是下了血本的。整個東南的貪腐被他們查了個底朝天,遞上的投名狀除了一張羅列著涉案官員的長長名單之外,還有數不盡的銀錢,盡數入了國庫。這筆錢可不少,足有國庫所存的三倍不只。陛下龍顏大悅, 如何不重用他們?”

  “如今的緝事衛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兒, 與紫衣衛同樣掌直駕侍衛,行監察百官,巡查搜捕之責。可我瞧著,這緝事衛怕是主要監察的是紫衣衛才是, 這些時日, 紫衣衛那幾位大頭目,怕是覺也睡不安穩了。”

  徐皎聽得怎舌, 所以……赫連都督拿的還真是東廠廠公的劇本啊?

  “這文樓已經銷聲匿跡多年了, 還是三四年前,才又再現江湖。不過彼時只聽說新的文樓之主是個胡商, 還以為這文樓終究是衰敗了, 再無東山再起之日,誰知,轉日人家就又從江湖之遠, 一躍到了廟堂之高,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還有那位赫連都督,是個手底下極有手段之人。紫衣衛有兩樁一直壓著,懸而未決的案子被陛下勒令著由緝事衛接手,紫衣衛礙於聖命,不得不交出人犯, 可到底是心不甘情不願。交接的時候就與緝事衛的人起了衝突, 赫連都督竟是直接拔了刀,二話不說就直接將那個出言不遜的紫衣衛就地斬殺了。

  紫衣衛是什麽人啊?殺紫衣衛, 誅三族,這可是寫進大魏律的,這位赫連都督好大的膽子!誰知, 這事兒告到了陛下跟前,卻是往水裡扔了個石子兒, 嘣噠聲都沒有起一個。

  陛下還明言了赫連都督與紫衣衛統領同品, 被赫連都督斬殺那人乃是以下犯上, 死有余辜。更責令紫衣衛上下不可再犯!擺明了是給赫連都督撐腰啊!

  更要緊的是, 這人犯從紫衣衛的詔獄挪出,進了緝事衛的大牢才不過兩個時辰, 那鐵蚌一樣的嘴居然硬生生被撬了開來。也不知人家緝事衛是如何做到的,但事實就是真做到了!陛下大大稱讚了赫連都督一番,當下就給了重賞,倒是沒有斥責紫衣衛辦事不利, 可斥不斥責都是一樣, 紫衣衛的臉面是丟盡了, 眼下還不知恨緝事衛恨成什麽樣了,可卻耐不住陛下偏心啊, 也只能恨著了。

  我看啊,往後紫衣衛與緝事衛怕是要分庭抗禮, 水火不容了。這赫連都督雷霆手段,心狠手辣的名聲也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

  才這麽短短幾日就出名成了這樣,嘖嘖嘖,真是讓我也不得不佩服啊!”景鐸講故事的興致被調動起來, 一時滔滔不絕。

  這個走向倒並不怎麽讓人意外啊!顯帝已經有了紫衣衛,卻又扶持了一個緝事衛起來, 就是玩弄的帝王心術, 求個權衡之道罷了。

  緝事衛後來的, 他不趁機讓他們立威, 如何能達到他製衡的目的?
  赫連恕行事這樣乖張恣意, 不過是看透了顯帝的心思,順勢而為罷了。

  “我本也以為這赫連都督真是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可後來才知道這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古訓自有其道理,別的不說,這赫連都督倒是大方爽快的性子,說實在的,他要相貌有相貌,又是權柄在握,可惜了他不是節度使府出身,否則,我倒覺著,他比誰都與你般配, 他若能做了我妹婿, 我定是半點兒意見也沒有。”

  徐皎越聽越覺得不對, 這話題怎麽突然轉到這裡的?她狐疑地蹙起眉梢來, 有些不祥的預感,“什麽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景鐸嗬嗬笑了兩聲,“今日在得月樓用午膳,正好碰上了赫連都督,他請我喝了酒,席上我們把酒言歡,暢談古今,否則你當我剛才那些話都是從何打聽來的?那當中可有不少是秘辛,可不是從坊間就能打探出來的。”

  景鐸話語裡對赫連恕的好感幾乎要漫溢而出,徐皎轉頭望向他手邊那兩壇酒,“這兩壇酒該不會是……”

  “自然是赫連都督所贈。這西域烈焰可是千金難求,赫連都督卻二話不說就送了我兩壇,這樣的大度豁達,可不就是能深交之人嗎?坊間那些說他心狠手辣,沒有人性的話也太難聽了些,偏生赫連都督卻半點兒不在意,當真是寵辱不驚。可往後若再讓我聽見,我是定要幫著分辯一二的……”

  徐皎聽得額角青筋蹦了兩蹦,這隻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開屏孔雀,她真是錯看他了,居然兩壇酒就被收買了。

  徐皎閉了閉眼,從齒間蹦出幾個字道,“你說什麽了?”

  正在抒發自己對赫連都督好感的景鐸沒有明白,“什麽?”

  “除了你剛才說的那些,除了你聽來的,你在席上說了些什麽?”赫連恕與他喝一頓酒,難道只為了被他套話的?只怕是景鐸知道的,都是他要借景鐸的口說的,而他想要知道的,景鐸也早和盤托出,還半點兒沒有覺得自己是被套了話,而是與知己聊人生呢。

  什麽碰巧遇上?哪兒有那麽多碰巧?

  “我……我也沒說什麽呀!”景鐸一愕,再說話時,語調就多了兩分遮掩不住的心虛,在徐皎憤憤的盯視中,他終於努力地回憶了一下,而後,忙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身為兄長感歎了一下家中有待嫁姐妹的心情,想著文樓的消息自然要比我靈通許多,我又何必舍近求遠?而且,赫連都督知道的必然比別處更加的詳盡和準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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