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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入懷》第380章 能抓到的隻你一個
  第380章 能抓到的隻你一個

  一頓飯吃的那是其樂融融,賓主盡歡。

  宴罷,負雪給幾人奉了消食解酒的茶水,便是識相地退了下去,留幾個人自在說話。

  龍大夫喝了一口熱茶,長歎一聲“痛快!”

  “草原上這茶可也是金貴物了吧?也是托了二位小友的福,老夫這才能喝一口這價比黃金的東西!也算奢侈了一把!”

  徐皎聽著卻是笑了,“龍大夫說哪裡話?您不遠千裡,舟車勞頓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北都城,還不都是為了情義?就衝著這個,往後在北都城,您缺什麽少什麽,盡管與我說,我都給您送,這茶您要當飯吃都可,管夠!”

  “哈哈哈!”龍大夫又是大笑了兩聲,對著墨啜赫道,“你這媳婦兒說話爽氣,對老夫的胃口!也是你有福氣!”

  墨啜赫轉頭望著身畔的人,眼眸深深,嘴角輕牽,“是啊!確實是我的福氣。”

  徐皎與他相視一笑,心中微微一甜。

  再轉頭看向龍大夫時,這才正色道,“對了, 龍大夫!剛才沒有來得及問你, 鳳安……如今局勢到底如何了?”

  說到這個,龍大夫面上笑容微斂,這才歎道,“說起來, 自郡主離開鳳安之後, 整個大魏的形勢就變了。盧西節度使本是毛遂自薦自請去平定叛亂,誰知卻得知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他家二郎新娶的夫人竟是平南王府的長寧郡主, 而長寧郡主則向他訴說了自家的冤情。說是平南王府是被冤枉的,是當今陛下為了永絕後顧之憂, 故意構陷。還拿出了一封先帝的遺詔用以佐證, 那遺詔上說,若是當今陛下不仁,平南王可持此詔廢之, 另從諸王或是宗親中擇選才德兼備者即位……總之大概就是這樣,那遺詔確定是真的,李節度使便怒了,發了一封討伐檄文,便和南邊兒的叛賊一塊兒反了!”

  這些事情,徐皎雖然人在北羯, 卻也聽說過, 大魏如今已是徹底亂了。只是自從大魏亂起來開始,她這裡的消息就慢了許多, 也不那麽詳盡了。

  徐皎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墨啜赫,笑著問道,“我記得我離開時, 盧西節度使的夫人……就是惠明公主,還有李家五郎都還在鳳安呢, 有他們在, 李節度使總是投鼠忌器的吧?難怪都這麽幾個月了, 戰事仍在膠著。”

  “老夫也是聽的坊間傳聞。李家反水, 讓陛下震怒,立時便下令捉拿李家在鳳安的家眷, 誰知,那個時候才知道,看似平靜的李府早已是人去樓空,惠明公主早就帶著李五郎逃了。”

  “大魏朝廷雖是屍位素餐, 腐敗不堪, 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朝廷的軍隊據天險而守,將叛軍擋在了吳江南岸, 老夫離開鳳安時,叛軍暫且還未能攻過來, 不過我離開鳳安也好些時日了,情勢有沒有變化就不知道了。”

  “那不知道龍大夫有沒有聽說什麽關於長公主的事兒?”徐皎心中自始至終惦念著長公主,可長公主的意思卻是她既出了鳳安,便不要再掛心鳳安, 乃至她的事兒,是以便是掐斷了與徐皎所有的聯系。

  “長公主……長公主這樣身份尊貴的人, 自然是在宮裡, 老夫這樣的人哪兒能知道她的消息?”

  也就是說坊間並無有關長公主的傳聞, 那這麽說, 應該是好事兒, 徐皎悄悄松了一口氣。

  “長公主的事兒沒有聽說,不過景家……”龍大夫卻是突然想起來面前這位郡主出自景府,可才開了個頭,卻覺得後頸陡然一涼,抬眼就見對面墨啜赫冷著雙眸,卻悄悄在與他目光相觸時,不動聲色給他使了眼色,龍大夫微微愣住。

  那頭,徐皎聽他提起景府,已是驚抬起雙目,心底騰繞起不安的陰雲, 卻見他半晌沒有言語,忙追問道, “龍大夫, 你說景府怎麽了?”

  “哦,景府……”龍大夫驟然醒過神來,抬手一摸鼻頭道,“老夫是說你們景府也算是有情有義了,之前那個李府不是有個外侄女,好像是博陵崔氏的,與你們景府大郎君定了親嗎?惠明公主走後,陛下倒沒有對那崔四娘子如何,可眾人都以為趨利避害,這門親事定是作罷了,誰知道你們景家竟是沒有二話,仍認著這門親事,三書六禮一樣不落地過著,我離開鳳安時,已是定下了婚期,聽說就在八月十五中秋節後!”

  徐皎沒想到是這事兒,長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笑道,“原也該如此,若什麽事兒都隻講個趨利避害,這世道還有什麽情義可言?何況,這崔四娘子可是我大哥哥自己看中的,只怕是做夢都想娶回家呢!”

  墨啜赫沒有言語,目光深深且幽靜地將她望著,好似在無聲訴說他也是做夢都想將她娶回家呢。

  徐皎彎唇而笑,心裡卻微微有些酸澀,至少景家對待崔文茵比起對待母親,要多了兩分情義。她既為崔文茵高興,想到趙夫人,卻不由得為她委屈和心酸。她垂下眼去,剛好沒有瞧見墨啜赫與龍大夫對望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各自沉默著轉開。

  接風宴後,墨啜赫與徐皎兩人手拉著手在夜色中散步消食,緊扣的雙手許是因這離別在即,舍不得有一刻的松開。

  徐皎倚在他肩頭,抬起另一隻手探向夜空道,“北都城的夜空是真的比鳳安城美很多,繁星滿天,這星空近得好似伸手就能掬一把星光似的。”徐皎一邊說著,一邊身體力行,果真伸手一抓,緊緊握住,好似當真掬了一把星光似的。

  墨啜赫沒有說話,只是自始至終凝望著她,目光安靜而專注,透著淡淡的無奈與寵溺,“抓到了嗎?”

  徐皎放開手,歎了一聲,“星光啊,哪兒能被我一個凡人抓到?”回過頭卻是定定將他望著,“我能抓到的只有你一個!隻你一個,也就足夠了!”一邊說著,還一邊真將他緊緊抓住,一隻手不夠就兩隻手一起。

  頭頂漫天的星光好似一瞬都投射到了墨啜赫的雙眸中,他傾身上前,輕輕吻上她……

  良久,才粗喘著氣松開她,將她揉進懷裡,啞聲道,“真是舍不得將你送出去。備嫁做什麽?你分明已是我的妻!”

  難得聽他埋怨,徐皎低低笑了兩聲,抬起手將他的下巴一抬,霸道地直直望進他的眼底,道,“我不在這幾日你可要乖乖的,每日都得想我。”

  墨啜赫望著她,點了點頭,雖是面無表情,卻也格外認真。

  徐皎很是滿意,湊上前賞了他一個響吻,真真響亮的一聲“啵”。

  兩人直待到夜深,這才依依不舍分開。

  第二日天明,墨啜赫親自帶人將徐皎送出王庭,直送到北都城中,蘇農部的大宅,親手將人交到了蘇農拓手中,才打道而回。

  來之前,徐皎其實心中不無惴惴。誰知,蘇農拓這回對她,卻與之前在鳳安時截然不同,雖然不可能真如親生父女那般親密,卻也是將可以做的,都做得周全了。徐皎也不知道墨啜赫到底給了他什麽條件,竟讓他能做到這般地步。

  徐皎環顧著這間專程給她備的閨房,房內的擺設,給她成親時要用的那些東西,嫁妝……哪怕這些東西裡,九成怕都是墨啜赫給她備的,但蘇農拓的這個情她還是不得不記下。

  是不是真的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她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好似換了一件又一件的馬甲,只是開啟的人生到底是開掛,還是異常的坎坷?
  躺在香軟的被褥間,徐皎卻是半點兒睡意也沒有,早前在鳳安忠勇侯府,就因為阿恕不在了,她對那裡就全然沒了歸屬感,遑論是這裡了。歎了一聲,也不知他給她下了什麽蠱,她如今是當真離不開他了呀!好在,這備嫁的日子也不長,北羯的婚禮籌備起來,比大魏要簡單許多,也就幾日,他們又能光明正大,日日在一處了。

  “娘子!”正在這時,紅纓卻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徐皎因為完全醒著,倒也半點兒沒有被嚇到,抬起一雙清亮的眼朝她一瞥,紅纓就是會意地上前來,湊到徐皎身邊低聲耳語了兩句。

  徐皎眼底暗光微閃,道一聲“知道了,只要是郎君安排的,應該自有他的用意,咱們就不用管了。”

  紅纓點了點頭,又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徐皎望著窗外不明的夜色,眼神卻是漸漸沉寂,墨啜赫為何會在她身邊派了那麽多暗中護衛的人手?是不放心蘇農部,還是在擔心其他?
  不過,這幾日卻是在這樣的擔心中,平安地度過了,倒顯得這擔心,和墨啜赫那重重的守衛顯得杞人憂天起來。

  轉眼就到了他們的婚期。雖然北羯建了國,也搬進了北都城,可婚俗卻還保持著一貫的傳統,尤其是特勤成婚,更是如此。按理,徐皎應該從蘇農部出嫁,送嫁隊伍穿過草原,到達牙帳才行婚儀。

  可墨啜赫卻說那樣路途太過遙遠,加上之前操辦古麗可敦的喪儀,往年天氣暖和後,就會離開北都城,到草原上去的慣例也因而推遲,倒還不如直接推遲到他的婚儀之後。

  而這婚儀就在北都城外舉行,為了迎合古製,蘇農部也扎了氈帳,王庭那頭也布置了牙帳,只是,兩者之間的距離就是大大縮短了,從蘇農部的氈帳到牙帳,不過兩個時辰的距離。

  蘇農部送嫁的隊伍清晨就出發了,一路伴隨著祝福吉祥的歌聲,踏著樂聲,迎著初升的朝陽,在微風、花香和陽光的伴隨中,緩緩行過廣袤的草原。

  入目的藍天、雲彩,還有漫無邊際的草原,好似在那樂曲與歌聲中都變得可愛了,徐皎坐在搖晃的馬車裡,伴隨著那歌聲,也是心情歡快地哼著歌——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哦!不!是今天我要嫁給你啦!一雙腳伴隨著頻率左點右晃的,好不歡快。與她一起坐在馬車裡的負雪和文桃兩人對望一眼,心想道,娘子還真是高興呢!嫁第二回了,又是在這好似比起鳳安,無拘無束了不知多少倍的草原上,更是快樂得毫無保留了。

  “還有多久才到啊?”徐皎坐得有些累了,伸了個懶腰。

  負雪笑應道,“說是兩個時辰的路程,如今才過半,郡主再忍耐一會兒!”

  那模樣分明是在調侃她急不可耐呢,徐皎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她就是急不可耐怎麽了?掐指一算,都好幾日沒見阿恕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麽一算的話,都多長時間不見了,她能不急嗎?相思難耐啊!

  徐皎又伸了個懶腰,可這懶腰剛伸到一半,馬車突然就是一震,停了下來。外間隨之傳來陣陣喧嚷之聲,緊接著就是層出不窮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紛至遝來,送嫁的蘇農部勇士在高聲喊叫著什麽,轉瞬就被馬匹的嘶鳴掩蓋了。

  錚錚的刀劍出鞘聲盈了滿耳,過後便是短兵交接之聲,馬車內,負雪和文桃兩人都是肅然了神色,將隨身的兵刃抽出,橫臥在了手中。

  徐皎聽著那陣陣打殺之聲,卻生出一種塵埃落定之感,就好似頭頂上懸著一把刀,終於落下來了似的。

  外間的打鬥聲卻漸漸平息下來,馬車內主仆幾人對望一眼,文桃就要悄悄挑開車簾往外看去。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車門被人從外用蠻力打開,一個高挺的身影裹挾著草原上的風與沙,以及入夏後白日裡的熱氣逆光而來。

  雄鷹般銳利的眸襯著刀裁般的眉峰,因為冷漠而緊抿的唇線,與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縈繞一處。他身上繡著蒼鷹圖騰的大袍下擺在風中獵獵,肩頭上,銀製的狼頭露出尖利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他身後是一望無際的蒼穹,還有廣袤無邊的草原,面前的男人手中倒提著尚在滴血的腰刀,落在徐皎眼裡,卻並不覺得有半分的懼怕,反而恍若神祇一般,只差踏著七彩祥雲了。

  徐皎彎唇而笑,負雪和文桃兩人長松了一口氣,同時將手裡的兵刃收起,弓身朝來人行了禮,便是識相地退了出去。

  車門關上,車廂內的光線靜謐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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