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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入懷》第318章 既是病就得治
  第318章 既是病就得治
  “你到底是怎麽辦事兒的?不過是這麽一件小小的事你居然也能給朕出紕漏,若非赫連愛卿警醒,幫你補漏,你以為你此刻還能安然地待在這裡?”

  禦書房內,顯帝滿面怒容地斥道,一邊罵著一邊還覺不夠解氣一般,抓起一隻茶盞就朝著跪在地上,一身紫衣的紫統領兜頭砸去,紫統領不敢讓,讓那茶盞硬生生砸在他的頭上,碎瓷割裂了一道口子,有殷紅的血淌了下來,被茶水衝淡,一道蜿蜒著淌下面具。

  邊上赫連恕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上一下,仍然維持著拱手作揖的姿勢。

  顯帝出了一回氣,又見紫統領那狼狽,卻不敢吭聲不敢動彈的樣子,心下稍稍順了些,轉頭望向赫連恕時,面上表情卻是變了一個樣兒,微微漾著笑道,“赫連愛卿,今回的事兒多虧了你,否則這個蠢貨只怕還不知要闖出什麽大禍來,之後的事情, 朕也不放心交給別人了, 流民營善後之事還要愛卿多多費心啊!”

  “為陛下分憂乃臣分內之事,緝事衛上下責無旁貸。不過陛下,這回紫統領辦這事兒確實辦得不太謹慎,若是被人察覺, 怕還要連累了陛下的名聲。臣覺得, 紫統領的過錯不是這一砸就能了事的。”赫連恕的嗓音沉冷不見起伏,說到此處, 總算是勾著眼角睞了紫統領一眼。

  顯帝目光在兩人身上一個遊移, 落在了赫連恕面上,“赫連愛卿此言有理, 那不知愛卿覺得朕這回要如何罰紫統領才妥當?”

  “臣與紫統領自來說不上什麽話, 此時若是開口,倒有落井下石之嫌,臣只是秉持為人臣子之道, 覺得有必要提醒陛下一句,至於陛下要如何罰,自然是全憑聖意,臣不敢妄言。”

  “不過,這是紫衣衛的差事,沒有辦好, 反倒要讓我們緝事衛來擦屁股, 臣手底下那些兄弟怕是會有些情緒,臣鬥膽請陛下給個恩典, 給我緝事衛也設個副都督之職,正好趁此機會提拔有用之人。”

  “另外……臣手底下的兄弟都說,紫衣衛的俸祿比我們高著些, 還望陛下能夠一視同仁,也瞧見我們緝事衛兄弟的辛勞。”

  赫連恕一板一眼地說罷, 幾乎聽不出半點兒的情緒, 卻又是要官職又是要錢的, 半點兒不含糊。

  顯帝聽罷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朕啊就喜歡赫連愛卿這爽快的性子, 想要什麽與朕直言。朕啊最厭煩的就是那些肚子裡彎彎繞繞,說什麽話都是說一半兒藏一半兒,非讓朕猜的人。好!朕答應你,只要你們緝事衛辦好了這件差事, 一切好說。即便國庫空虛, 朕哪怕開私庫也會重重有賞。”

  “如此, 臣便先代緝事衛的兄弟們謝過陛下恩典了。”赫連恕說著又是朝顯帝一揖,“臣既領了差事便不在陛下跟前討嫌了, 先告辭。”

  顯帝微笑著一擺手,“去吧去吧!說起來你如今正在新婚燕爾的, 朕親口允你的假還未休完,可無奈這些煩心事兒又離不開你,隻得讓你回去替朕在迎月跟前告聲罪了。等到事態平息下來,朕再讓你抽出空來好好陪她。”

  赫連恕自然又是謝了恩, 這才告辭而去。

  赫連恕一走,整個禦書房內的氣氛卻隨之一變, 好似連空氣都僵凝了些。顯帝面上的笑轉眼消逸, 望向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紫統領道, “說起來你們還真是一家人, 否則, 赫連恕有何理由給你擦屁股?”

  “陛下這是要賜臣死罪了?”紫統領卻驀地便是伏下身去,以額抵地道,“臣自入紫衣衛那日起,便將紫衣衛的規矩銘記在心。闔府上下並無一人知曉臣是紫衣衛中一員,臣一直謹守著這個秘密,就連家中祖父都一無所知,又豈會被赫連恕知曉?他既不知臣與紫衣衛的關系,又豈會真心幫我?他所為不過一是為陛下盡忠分憂,二便是用他緝事衛的精明能乾來襯托紫衣衛的無能,進而打擊紫衣衛,想要獨攬大權,一家獨大罷了。”

  顯帝居高臨下望著他,輕輕哼了一聲, 也不知信還是沒信, 淡淡哼道,“他是不知你的身份,可你卻是知道的, 他是你的妹婿。若有朝一日,朕要讓你取他性命,你可會抗命?”

  “臣入紫衣衛時便起過誓,誓言在耳,唯陛下之命是從,不敢有違。”紫統領的嗓音從面具後傳出,帶著兩分窒悶。

  “但願你還真記得紫衣衛的規矩,穿上紫衣戴上面具,你便只是紫衣衛,哪怕有朝一日,朕讓你揮刀砍下你親人的頭顱,你也不能有半點兒的猶豫,否則,便等著腸穿肚爛,闔家應誓而亡。”顯帝冷聲哼道,見得地上伏跪著的人影在他的話聲之中僵硬了身形,連頭髮絲兒都透著忌憚與懼怕,他這才滿意了,面色一改,轉而笑起道,“好了,紫愛卿,別跪著了,快些起吧!”

  “謝陛下寬恩。”紫統領遲疑了片刻,才低聲道,在地上跪得時間久了些,他的膝蓋已是發了麻,因而爬起的動作略略慢了幾分。

  “甘邑,拿張絹子給紫統領擦擦,好歹是統領整個紫衣衛的朕之肱骨,這般模樣若是落於人眼,不是太不像樣了嗎?”顯帝語調裡帶上了滿滿的笑。

  甘內侍應了一聲,忙弓身上前來,奉上了一張疊好的絹子。

  紫統領伸手接過,又謝了一回恩,這才慢慢試探著擦拭額上、鬢邊以及面具上的水漬。

  “其實朕知曉紫愛卿對朕的忠心,這回的事朕都看在眼裡,不過是尾巴沒有藏好,事兒卻還算辦得漂亮,不管怎麽說,赫連恕幫著遮掩了過去這事兒也就了無痕跡了。你放心,紫愛卿和紫衣衛的功勞朕都記在心上,回頭定會好好賞你們。只是眼下為了讓赫連恕心無疑慮,將後頭的事兒辦妥,只怕還要委屈紫愛卿和紫衣衛上下一段時日了。”

  “陛下的意思臣都明白。這回的差事是紫衣衛沒有辦好,讓赫連恕掐住了首尾,紫衣衛的錯,臣心知肚明,不敢當陛下的賞,回去之後便好生思過。”

  紫統領的態度良好,讓顯帝很是滿意地連連點著頭,又說了一番安撫與敲打雙重深意並存的話,這才揮手讓紫統領退了下去。

  禦書房內隨之安寂下來,顯帝往身後的椅背一靠,長舒一口氣的同時,輕輕閉上了眼睛。

  甘內侍忙捧上來一盞溫茶,又繞到後頭,很是殷勤地為顯帝按揉起了額角,一邊按,一邊笑著道,“不管怎麽說,陛下去了一塊心病,終究是好事一樁。”

  “這心病去了雖是好事,可因此又生出另一樁心病,你說該如何?”顯帝緩緩睜開眼來,一雙眼睛隱隱泛著銳利的光。

  “陛下還是疑心紫統領與赫連都督?”要說顯帝身邊最親近的人不是太后、長公主,也不是皇后、婉嬪之流,而是非甘內侍莫屬,他才是顯帝跟前待得最久,看得最透,也知道得最多之人,“不過方才赫連都督與紫統領看著不像啊,而且紫統領所言也不無道理,晾他也不敢隨意將自己的身份宣揚出去。畢竟,紫衣衛的規矩擺在那兒,誰要知曉他的身份,他和知道的人都是死路一條,紫統領可不是那等蠢笨之人。何況,景尚書都不曾知曉的秘密,想必紫統領也沒有理由會告知他的堂妹,更不可能告訴一個本就不對付的妹婿了啊。”

  顯帝卻是哼了一聲,“你真當景崇明那隻老狐狸什麽都不知道?他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朕便也由著他裝糊塗。何況,就算如今還是秘密,就怕終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而且,朕不怕一萬,只怕那個萬一。”

  顯帝說到這兒,聲音驟冷。

  甘內侍最是了解他,便已然明白了他的打算。

  果不其然,顯帝沉吟片刻後,幽幽道,“甘邑,朕問你,這又生出的心病當如何?”

  “既是病,那就得治。陛下不是剛祛了一塊心病嗎?再如法炮製,尋個法子,除了這心病便是。”甘內侍垂下眼,雲淡風輕道。

  顯帝聽著,倏然就是笑了起來,抬手虛點著他道,“要朕說,你們這些沒根兒的東西就是壞,壞到底了。不過.朕喜歡。”說著又是開懷地哈哈笑了起來。

  甘內侍亦是跟著笑了,少不得再說兩句好聽的哄皇帝高興。

  徐皎回了赫連府,又哪裡能真正如赫連恕所說的那樣安心歇下,不只打發了人往宮門處候著,門房處也特意著人盯著的,她自己更是直接站在了門邊,不時舉目眺望,就差望眼欲穿了。

  赫連恕邁進院門,抬眼就瞧見了站在門邊,娉娉嫋嫋的徐皎。雖然已是一身婦人的妝扮,可她仍是纖弱的姿態,頭頂瀉下的暈黃燈光將她周身籠住,越發顯得她細嫩楚楚。

  那燈光與人影好似也照進了赫連恕的心口,讓他心房處驟然溫暖起來。他腳下生風,三兩步走到了她跟前,他的影子一瞬間將她籠罩,看著映在她眼瞳中自己的剪影,赫連恕隻覺心口漲暖得更是厲害了,輕聲道,“怎麽等在這兒了?不是說了不讓你等,讓你早些歇著嗎?”

  徐皎也顧不得別的,伸手揪住他的袖口便是急聲問道,“怎麽樣了?”

  赫連恕將她揪在袖口上的那隻手籠住,知道她心裡著急,便也不逗弄她了,“我這不是好生生回來了嗎?剛剛得到消息,紫統領也安全從宮裡出來了,所以,這一關,是暫且過了。”

  徐皎聞聲,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赫連恕望著他,便是悠悠笑了起來。

  徐皎被他瞧得不自在,“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就是想看,看不夠。”赫連恕的目光一邊定定鎖著她,一邊道。

  徐皎被這糖衣炮彈擊中,本就不怎麽堅定的心防更是搖搖欲墜起來,咳咳了兩聲道,“你這會兒酒醒了嗎?我讓人給你熬了醒酒湯,你先進來,我讓她們去端來給你。”說著被他籠住的那隻手反客為主,轉而拉住他,要將他引進屋裡。

  赫連恕卻是一個用力,反著將她扯進懷裡,抬起手不由分說就是緊緊抱住。

  徐皎猝不及防被抱個滿懷,反應過來就是掙扎。

  赫連恕卻是緊了緊雙臂,下巴抵在她頭頂輕輕摩挲,嗓音沙啞中帶著兩分濃濃的疲憊道,“別動!醒酒湯就不用了,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雖然暫且過了這一關,可我又領了差事。流民營善後的事兒,只怕這幾日就有得忙了,說不得都不能回來看你,不抱抱你,我哪兒來的力氣去辦差?”

  明知他一本正經地說著無賴話,當中未必有幾分是真,徐皎卻聽得心疼不已,“你昨夜不是一宿沒睡嗎?意思是要連夜辦差?這陛下怎麽回事兒,再怎麽天大的事兒也不能不讓人休息啊?你要不在家睡一覺再走?一晚上而已,又不會耽誤多少事兒。”

  赫連恕聞言,將她推開了一些,神色有些莫名地將她看著。

  徐皎被看得渾身不得勁兒,“幹嘛?”

  “不氣了?”赫連恕朝著她一挑眉。

  徐皎微愕,而後哼道,“氣,怎麽不氣?等你忙完了,有空了,我再接著氣。”

  赫連恕聽著笑了起來,“好,你接著氣。等我忙完了,有空了,我便也可以好好哄你了,定會使出渾身的解數來讓你消氣。你可以氣久一點,多氣一點沒有關系,因為我這回確實挺可惡的,若換了我,我也氣。”

  徐皎本來心裡就沒有多少氣了,聽他這麽一說,抬頭再看他難得的笑臉,卻並算不得明朗,帶著絲絲晦澀,心口就是一酸,一推他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累了困了?還不快些進去?”

  將他推進房裡,催著他去淨房簡單地盥洗了一番,赫連恕從淨房內出來時,屋內只有徐皎一人,正在桌邊忙活著,聽著動靜轉過頭來,便朝他招了招手。

  他走過去時,她便將一隻盛了藥湯的碗送到他跟前道,“醒酒湯,快些喝了。我可是問過大夫的,哪怕是你酒量再好,這酒喝多了也要傷身的,這醒酒湯的藥方子正好可以固本培元,於你大大有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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