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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入懷》第316章 不分房不分床
  第316章 不分房不分床
  赫連恕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沉默著好似在組織語言,好一會兒,才沉著嗓道,“阿皎,我之前問過龍大夫,他說女子年紀太小生產的話不好,而你現在才十六歲,身子都還沒長開呢,所以我想……”

  徐皎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你在給我那隻匣子前跟我這麽說,我說不得也就信了!”徐皎眉心蹙起,“你還是跟我老實交代吧!說實在的,你頭一回置辦了一個莊子,契書上卻落的我的名字,從那時起,我就懷疑你了。所以你最好趁我還在與你好好說話時坦白從寬。”

  赫連恕默默與她對望片刻,似乎評估出她這回說的是真的,他終於是抬起一隻手來,垂目低頭——

  這肢體語言徐皎讀懂了,妥協的意思。

  徐皎環抱在胸前的雙手微微一松,眉毛挑起,鼻間輕輕一哼。

  赫連恕又沉默了片刻,這才幽幽道, “我們北羯人在出生時大多都會請巫批命。我們皇族自有大巫效命, 也是所有巫中最為神通之人,據說有通靈天地之能。可我出生時,大巫卻未能為我批命,給出的理由是我命數難定, 還需再仔細察看。我九歲那年, 獵得狼王,大巫終於為我批命。說我天生殺伐, 父母親緣淡薄, 性情執拗,偏又求而不得, 易成劫數, 恐壽數難久。二十四歲上便有生死大劫,難渡,且會不得善終。”

  徐皎本是不以為然, 卻越聽心口越是驚跳得厲害,壽數難久,不得善終,二十四歲上有生死大劫……

  赫連恕如今正好是虛歲二十三,那所謂的生死大劫也就是明年……他在書中出事時是什麽時候?
  徐皎心亂如麻,勉強鎮定心神算了算, 時間倒差不多能對上, 一顆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隻徐皎勉力讓自己面上不露分毫,“你信這些?”

  “我本是不信, 可事關你,我卻寧可信其有,也不希望因一時恣意, 放任自己,最後卻害了你。”赫連恕的聲音啞了下來。

  徐皎哼了一聲, “你是不是傻?我都已經嫁給你了, 就算你不碰我, 你覺得你死了, 我還能嫁給別人,重新開始生活?”

  赫連恕抿著薄唇沉默著, 默認了徐皎的話。

  徐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赫連恕,你是不是也有大病?你早前不還說什麽生不離,死相依的?好吧, 就算我承認, 你若死了, 我多半不會如那公主一樣殉情,跟著你去, 我會如你所願,繼續活著, 繼續好好過我的日子。可這與我們如今做真正的夫妻有什麽衝突?”

  “你們北羯人不是最講究個自由奔放,恣意瀟灑嗎?你們族中無媒苟合的男女還少嗎?過後還不是該嫁誰就嫁誰!還有啊,遠的不說,就說你親娘吧, 她還生了你呢,過後不也是該怎麽過活就怎麽過活嗎?”徐皎真沒有想到, 她有朝一日居然會淪落到勸一個男人跟她圈圈叉叉, 他們明明是持證上崗不是嗎?佔著茅坑不那啥, 這不是犯規嗎?

  “你和她們不一樣!”聽她長篇大論了一番, 赫連恕卻是啞聲以一句話作結。

  徐皎氣樂了, “我怎麽就和她們不一樣了?”

  “你就是和她們不一樣。你嘴上說得無情,可我若死了,你即便不會殉情,也會傷懷好一陣子。若是再有了夫妻之實,你只會更難走出來,再不小心留下個孩子的話……”赫連恕抬起那雙烏沉沉的眼,灼灼將徐皎望著,“你不會像那個女人一樣丟下孩子不管的。”

  “我才不……”徐皎不屑地反駁道,然而那些狠話在他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卻怎麽也吐之不出。

  “你做不到的。阿皎,哪怕你說得再狠心,可你的心腸卻比誰都要軟,我不得不為你多考慮一二。我雖光是想著要將你拱手讓人,便已是心痛難抑,卻不得不多想一個萬一。萬一……我總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走出來。”

  “你不想讓我記得你?也不在乎我轉身就嫁給別的男人, 甚至為他生兒育女?”徐皎的語調裡滲進了一絲嘲諷。

  赫連恕不語,一張臉仍是面無表情,可額角的青筋卻因著她的那些話略略暴凸而起。

  “赫連恕,你那冷面殺神的人設跟誰這兒扮演聖母白蓮花呢?”徐皎被氣得口不擇言,才不管他能不能聽懂,“既然是這樣,你幹嘛不一開始就離我遠遠兒的,還要來招惹我?還要娶我?”

  將這一串責問甩出的同時,徐皎陡然想起了之前的許多事兒,便是頓住,面色亦是微微一變。

  赫連恕望著她,果真現出一縷苦笑道,“我起初確實這樣想的,也試圖抗拒過。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我已經自私了一回,明知不該,還是娶了你。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自私害了你的後半生。”

  “我說赫連恕,我今天才知道你還有這麽優柔寡斷的一面呢?你不該生在北羯,而該生在大魏,怕還是該生在那些專出老夫子的人家,你娶我來幹什麽?供一輩子啊!”徐皎那個火啊!
  “至少等到我平安度過二十四歲!”赫連恕語調沉冷卻堅決,“這事兒沒得商量。”他嘴裡說得鏗鏘,可眼底卻有苦色絲絲縷縷漫溢而出。

  徐皎了解他,他是個無論多苦多痛都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的性子,若不是足夠了解他,只聽他那些話也隻當他是沒心沒肺了。可她偏偏能從那細微處看出他藏不住的深痛……

  徐皎又氣又心疼,漸漸地,心疼蓋過了氣,她心間的怒火被湮滅,噗嗤一聲熄了個透心涼。

  徐皎想著她這一個勁兒地揪著不放,倒好似她才是個急色的人似的。她緊接著一哂,她可不就是饞他的身子嗎?
  百般思緒在心間翻湧,她一時沉默著,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垂下了眸子,沉聲應道,“你們那位大巫除了這些可還說過些別的?你怕是什麽時候抽空帶我去見見他吧,畢竟我這個時候恨他恨得緊,恨不得生啖他的肉。”

  雖然有些不知道徐皎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為何話題就突然轉到了此處,可赫連恕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她語氣之間的火氣少了兩分。

  “大巫沒有壞心,他算得族中甚為照顧我的長輩。”赫連恕一邊瞄著徐皎的反應,一邊沉著嗓答道。

  徐皎一笑,還為人說話呢!“既然他這麽照顧你,那他就沒有為你想過什麽化解的法子?”

  “他自然是一直在想,不過一直沒有解決之道,我的命數也一直沒有變化。直到我上次來大魏之前,他說什麽天降異象,或許會有轉機。不過,讓我到了中原之後,千萬謹防水禍……”赫連恕說到這裡時,望著徐皎的視線陡然耐人尋味起來。

  徐皎起初不解,待得反應過來,卻是有些無語,敢情她於他而言就是個“禍”啊?

  “那那位大巫可說了到底是個什麽異象,轉機又在何處?”

  赫連恕搖了搖頭。

  徐皎歎一聲,“也就說哪怕我讓你立刻丟下手邊所有的事情,帶我去北都城找這位大巫,除了將他暴揍一頓出氣之外,根本就是無濟於事?”

  赫連恕咳咳了兩聲,“大巫在北羯地位尊崇,若是有人揍他,即便是我的妻室,也會被治罪。而且,大巫他不在北都城,他每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草原各部,為百姓們治病看診,趨吉避凶。”

  徐皎聽著哼了一聲,很是不以為然,“看來即便我見著了他,你也不會幫著我揍他了。”她看得出來赫連恕對這位大巫甚是尊崇。

  赫連恕一雙眼睛定定望著她,未曾言語,可意思已經很是明白了。

  “行吧!這些都以後再說,那麽赫連都督不想與我做真正的夫妻,是不是打算往後都與我分房睡,還是分床睡?”徐皎問著這些話時,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赫連恕,雖然一句話沒有說,可眼中警告的意味很濃,赫連恕都懷疑他若敢將頭點下去,她只怕就會撲上來與他撕扯了。

  雖然知道以她的性子,若是應下之後必然要面對層出不窮的麻煩和挑戰,可被她這麽望著,赫連恕還是很有求生欲地沉聲應道,“不分。不分房,也不分床!”

  徐皎達成了目的,立刻笑靨如花,“這可是赫連都督你自己答應的。天狼神的兒女對自己的承諾都是以鮮血來踐行的,赫連都督可千萬不要食言而肥哦!”

  那一雙黑白分明卻又分明透著兩分狡黠,三分挑釁的眼睛睞著赫連恕,又現出了幾許小狐狸般的模樣。

  自從他們表明心跡在一起以來,她大多數在他面前都是小兔子般可愛可憐的模樣,倒是已甚少拿出這副面孔,倒讓赫連恕有些懷念了。

  懷念到有些心癢,對著這樣的她,那些反悔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半晌才啞著嗓輕輕“嗯”了一聲。

  徐皎一聽,心滿意足了。“天色不早了,今日也沒有少折騰,我想早些歇著,那就先去梳洗了。”徐皎說著不管赫連恕是個什麽表情,反身去了內室的箱籠前。

  她的寢衣負雪她們都給她收在這兒呢,她不想成親之後還有侍婢在他們面前晃,總是不太方便,所以在出嫁前就交代了負雪她們,只要赫連恕在房裡時,不喚她們便用不著她們伺候。凡事親力親為也沒什麽大不了,不過就是回到之前靠自己的時候,徐皎很快就適應了。

  從箱籠裡掏出一身薄如蟬翼,穿了等於沒穿,或者比沒穿還更要命些的寢衣,徐皎嘴角勾起一抹帶了兩分刁壞的笑。

  她了解赫連恕,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就說明他已經鐵了心了,再逼他說不得也是適得其反。倒還不如以退為進。

  不是說好了不分房、不分床嗎?那赫連恕,你就準備好接招吧!我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去。

  徐皎蹲在箱籠前,抱著那身寢衣壞笑,那頭赫連恕則望著她的背影,眸底翻湧著種種複雜的神色,以他對這隻小狐狸的了解,往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

  “咚咚咚”就在這時,房門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門外就響起了蘇勒略帶兩分焦急的嗓音,“郎君,屬下有急事要稟報。”

  徐皎抱著寢衣站起身來,赫連恕蹙眉看了她一眼,便舉步往外而去。

  在門外與蘇勒簡短地說了兩句之後,赫連恕反身回了屋,“我有些急事兒要出去,今夜指不定能不能回來,你不必等我,收拾好後早些歇著。”赫連恕說罷,也不等徐皎回應,便是轉過身,帶著蘇勒兩人,腳步匆匆而去。

  徐皎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沒入屋外深濃的夜色之中,她將手裡的寢衣轉而重重摔回了箱籠裡,錯了錯牙腹誹道,赫連恕,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

  等到徐皎沐浴完出來時,房裡靜悄悄的,赫連恕自然是沒有回來。趴在軟榻上,一邊就著燭火翻看手裡的書冊,一邊晾著頭髮,目光不時掃著門的方向,直等到外頭隱約傳來打更的聲音,“梆梆梆”,連著三聲,還是不見人影。

  徐皎索性也不等了,自己先爬上床去,從裡滾到外,又從外滾到裡,不知道滾了多少遍,直到夜色深濃時,她抵擋不住濃濃的睡意,終於睡了過去。

  清早醒來,一摸冰涼的枕畔,登時冷笑一聲道,“赫連恕,才新婚第二日,就讓我獨守空房,你真是好樣兒的。”

  起身後,她顧自梳洗穿衣,妝扮用早膳,一切好像都與往日沒什麽不同,但屋裡的氣氛卻有些沉凝。

  負雪與紅纓交換了一個眼色,卻隻得了對方一個淡漠的回視,便直接別開頭去時,負雪終於不得不打迭起精神,自力更生道,“夫人,一會兒便該回門了,咱們是不是派人去催催郎君?”

  三朝回門,新姑爺不陪著算什麽?
  何況,今早氣氛就不太對,自家郡主那慣常的甜笑都沒影兒了,莫不是這小夫妻倆昨夜鬧了別扭。只聽說夜裡都督有事著急忙慌走了就再未回來,難不成竟是吵架了,姑爺一氣之下就離了府?這才成親第二日呢,怎麽得了?負雪心裡急,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就連提醒徐皎,都很是委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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