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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入懷》第313章 說好的洞房花燭夜呢
  第313章 說好的洞房花燭夜呢

  床榻香軟,自是比軟榻要舒服些,徐皎抱著被褥,一個翻身,滾到了床的內側,拱了拱,尋著了一個再舒服不過的姿勢,便是不動了。

  等到赫連恕從淨房出來時,她已是睡得格外香甜了,嘴裡還規律地打著輕淺的小呼嚕,像是一首歡快的樂曲。

  赫連恕站在床邊看著她,嘴角不由牽起,無聲地笑了。

  今夜案上供著的那對龍鳳喜燭是不能熄的,要燃個通天亮。赫連恕輕手輕腳上了榻,放下簾帳,榻上的光線一下就暗了下來,徐皎的小臉紅撲撲,半埋在青絲和大紅色的被褥之間,顯得愈發白皙可愛,赫連恕看著,心裡就軟成了一灘水,情不自禁低下頭在她額上輕輕烙下一吻,幾近無聲道了一句“好夢”,便也跟著躺了下來……

  鳳安城另一個方向的一處兩進院落內,石榴花開, 翠竹漪漪。一溪水繞著水上亭, 緩緩流過,亭子四角都垂掛著氣死風燈,在微風輕拂下搖曳著,光影變幻, 時明時暗。

  亭中有人。

  一方石桌上放了幾個酒菜, 桌下和桌上卻已經躺了好幾個空了的酒壇。

  景欽正在對月飲酒,一杯接著一杯, 幾乎沒有間斷。仰頭望著天上明月, 不知在想些什麽,一雙眸子也好似被月華染得沁涼了。

  一個女子踏著月色, 娉娉婷婷步進亭中, 見他悶聲灌酒,忙上前將他正要抬起傾倒的酒壇壓住,卻不想剛好將他的手也一並壓住了。

  猝不及防的肌膚相觸, 讓女子微不可察地輕輕一顫,柔聲道,“郎君,醉酒傷身,還是莫要多飲了。”

  景欽卻是沒什麽反應,手下略一用勁, 就掙開了她的手, 重新舉起酒壇,直接以口相就, 灌了一口酒,這才眸色清冷地一瞥她道,“你怎麽還在這兒?我不是讓你自去尋個地方, 好生過日子嗎?我給你備的那些銀兩,該是足夠你好好生活, 衣食無憂的了。”

  女子聽了這一句話, 面色卻是微微一變, 神色黯然下來, 期期艾艾道,“郎君要讓我去何處?”

  女子緩緩蹲下身去, 一隻柔荑探出,遲疑著搭上了景欽的膝頭,緩緩仰起臉來,將景欽切切望著道, “為了郎君, 我已是背叛了我的主子, 如今,除了郎君身邊, 蓮房已是無處可去。郎君難道當真要狠心棄蓮房於不顧嗎?若離了郎君的庇護,蓮房便只有死路一條了。主人對待背叛者, 從不會手下留情。”

  清冷的月色下,那張我見猶憐的臉愈發的柔弱堪憐,一雙眼睛淒婉卻又深情地注視著景欽,滿眼的依戀。

  正是蓮房!

  徐皎若在此處, 只怕也不會覺得詫異。本來嘛,她和景欽在一處本就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 人是他救的, 帶走的, 又是他的紅顏知己, 自然也該由他安置。

  景欽沒有說話, 一雙帶著淡淡醉意的眸子微垂,望著她,輕聲道,“當初,我未曾使計逼迫於你,乃是你自己主動坦誠。”

  那嗓音明明還是帶著澹澹笑意,可每一個字都如刀鋒般銳利,割裂了蓮房的心,讓她刹那間就面如土色。

  “是!是蓮房自己的選擇。蓮房心系郎君,舍不得看郎君苦楚,知道郎君看重迎月郡主, 她若出事,郎君定然心傷,左思右想下,這才將主人可能對迎月郡主動手之事告知,什麽也顧不得了。說起來……也是蓮房自作自受。”

  “如果……郎君確實容不下我,那蓮房走便是了。若……那也是蓮房自己的選擇, 隻怪自己命不好罷了。”蓮房說到這兒,語調裡又多了一分決然,一咬牙,站起身來。

  景欽不為所動,仍只是坐在那兒悶聲喝酒。

  蓮房臉色更白了兩分,在月光下幾近透明,她看著景欽,終於是朝著他一屈膝,啞聲道,“此一別,怕是今生再無相見之期,郎君多多保重。莫要再……自傷。”話落,她直起身,再深看了景欽一眼,驀地轉過了身。

  “等等!”就在她要舉步走出亭子時,身後卻是響起了景欽的聲音。

  蓮房心頭一喜,驀地扭頭往身後看去。

  景欽飲盡壇中最後一口酒,這才抬起一雙波瀾不驚的桃花眼往蓮房看去,“不管怎麽說,那日確實是你幫忙,我才知她有危險。雖然去晚了一步,沒有救得她……她原也不需我相救、相護。可這個情我還是要記的,哪怕是為了她……”

  “你若果真無處可去,那便留下吧!想留到幾時,便是幾時。”話落,景欽重新抄起桌面上最後一壇酒,一邊拍開,一邊越過蓮房,先行走出了亭子去。

  蓮房轉身望著他,一邊仰頭喝酒,一邊步履踉蹌走遠的背影,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痕,“你總是為了她,也只能是為了她。”

  她剛入歡情場時,曾聽過一句話——最多情之人最無情,最無情之人一旦陷入了情字,卻最是深情。彼時她付之一笑,如今,卻是信了。

  鳳安城的另一頭,徐皎半點兒不知這些,兀自抱著今日格外趁手的“抱枕”睡得香甜。

  這一覺睡得踏實而滿足,還沒有睜開眼,徐皎就覺得渾身舒坦。她閉著眼甜笑著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隻這個懶腰才伸到一半就驟然僵住,她好像……忘記了一件什麽重要的事情。

  下一瞬,她臉色一變,驀地睜開眼來,人也從床榻上一彈而起,擁著被坐在滿目喜慶的紅色間,她茫然四顧了一下,看清楚所處的環境,又瞧見自己枕畔那一抹已然冰冷的凹痕,她臉色不由更是難看了,一邊疾聲喊道,“負雪,紅纓”,一邊就是著急忙慌地要下榻去。

  她動作委實有些慌亂,被褥又在她下半身上纏得死緊,她剛到榻邊,就是重心不穩,直直往地上栽了去。

  “小心!”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臂伸出,將她連人帶被撈了回來。

  “你做什麽這麽急,也不小心些,若是摔著了怎麽辦?”赫連恕想著方才來時見著的那驚險一幕,她這頭若先落了地,怎麽都要傷著的,便是皺著眉,沉著嗓斥道。

  徐皎哪兒顧得上這些,瞅了瞅他,見他一身玄色的家常衣裳,發上微微汗濕,一看就是剛剛運動了的,徐皎探頭往他身後望了望,能夠依稀瞧見天色,登時就快哭出來了,“天亮了?”

  赫連恕不解她的意思,看著她一臉晴天霹靂一樣的表情,點了個頭。

  徐皎一張臉更是苦了,“你昨夜幾時回來的?”

  “三更過後吧!”赫連恕淡淡應道,見她臉色難看得厲害,不由擔憂道,“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徐皎卻是神色恍惚望向他道,“我記得你昨夜把我從那兒抱上床的,是吧?”徐皎絞盡腦汁,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抬手一指軟榻的方向。

  赫連恕點了點頭,望著她,面色沉肅。

  “然後,你是不是還跟我說,你要去梳洗之類的?”徐皎問得很是絕望。

  赫連恕還是點頭。

  徐皎雙肩一垮,登時有氣無力了,“再然後呢?”

  再然後?赫連恕目光鎖定她,目色微微沉黯,略作沉吟才答道,“再然後我從淨房出來時,你已經睡著了。”

  他的語調平鋪直述,徐皎卻聽得想哭,“睡著了你怎麽也不叫醒我?”

  “我叫了啊!”赫連恕一本正經道,“可你睡得跟頭小豬似的,不只流口水還打呼嚕,怎麽叫也叫不醒,我能有什麽辦法?”

  徐皎悄臉一板,“胡說,我才不會打呼嚕,流口水!”

  “你怎麽知道?你還能知道自己睡著之後的事兒?”赫連恕眼底隱現一抹笑意,語調卻是平冷得沒有半點兒起伏。

  “你管我!總之我就是不會打呼嚕,流口水!”徐皎一握粉拳,虎著一張小臉瞪著他,好像他若再多問一句,她就能翻臉似的。

  赫連恕冷著一張臉,點了點頭,終於沒有再繼續說了。

  徐皎一張俏臉卻又登時一垮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夜是什麽時候?你怎麽就能這麽淡定,就這麽由著我睡了?”說好的洞房花燭夜呢?她期待過,也忐忑過,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這都是順其自然的事兒,過後兩個人的關系就更親密了,誰知道她居然……睡過去了?睡過去了?

  徐皎覺得生無可戀,往身後的床榻上一仰,同時將裹在身上的被褥往上一拉,就將臉蒙住了,被褥下傳來悶悶的聲音,“你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

  赫連恕哪裡能不管她?“這天兒這麽熱,你這樣將自己捂著,小心悶著!”說著,便索性上了手,直接將她蒙臉的被褥給硬扯了開來。

  露出她一頭雞窩一般的頭髮,還有一張寫滿了哀怨的臉。

  赫連恕笑了笑,抬手輕觸她的面頰道,“又不是什麽大事兒,咱們又沒有長輩督促著,這事兒不會有旁人知曉,自然也不會有人說閑話的。”

  她在意的是這個嗎?徐皎瞅著他,眼裡的哀怨更甚了兩分。

  “再說了……”赫連恕卻是一頓,後頭的話半晌沒有吐出。

  徐皎狐疑地一瞥他,再說什麽?
  赫連恕目下閃閃,醒過神來道,“再說了,只要咱們願意,那任何時候都能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這話倒還中聽!徐皎望著他一本正經說著情話,眼裡的怨氣竟就因著他這句話散去了大半。

  徐皎目光定定鎖著他,突然就是笑了起來。

  看她笑了,小臉上的陰鬱瞬間雲破月出一般,這是雨過天晴了。

  赫連恕悄悄舒了一口氣,抬手輕輕壓了壓她的頭頂道,“不氣了吧?不氣就收拾著起身吧!我們還得進宮謝恩去。”

  雖然家裡沒有公婆,但他們這樁婚事是禦賜的,便也注定了他們得在成親的翌日就進宮一趟。

  徐皎的情緒來得快,被赫連恕安撫好後,便也去得快。

  負雪和紅纓被叫進來伺候著她梳洗打扮。衣裳首飾都是一早就選好了的,按部就班地打扮起來也就是了。

  只是嫁了人,這發髻和裝束上與未嫁時略有些不同,徐皎看著銅鏡中,頭髮高挽起的自己,很是不習慣地動了動頭,發髻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明明還是一張高中生的稚嫩臉孔,卻已經嫁作人婦了,還真有些小孩扮大人的感覺。

  徐皎越想越樂,便也動得越歡快,那步搖便也隨著她的動作奏出了歡快的樂音。

  赫連恕走到她身後,目光與她在鏡中相遇,徐皎朝他笑了起來,“走吧!”

  從赫連府進宮的路程比景府要近些,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宮門處。

  太后早已派了軟轎在宮門處等著了,徐皎上了軟轎,被抬著往安福宮而去。赫連恕與她同行一段路後,就先與她分道而行,先去面聖,一會兒再與顯帝一道去安福宮。

  太后和長公主已經等在安福宮中,太后已是不能起身,卻還是換了一身新衣裳,捯飭了一番,斜倚在榻上,等著徐皎來行禮問安。

  徐皎款款進得殿來,向兩位長輩行禮問安。

  太后和長公主起初都是面上帶笑,不知怎的,面上笑容突然就有些浮於表面了,長公主甚至蹙起了眉來。太后與長公主交換了一個眼神,長公主沉眉,垂下眼遮蔽了眼底的情緒。

  不痛不癢說了幾句話,太后就推說累了,讓人將她抬進了寢殿去歇著。

  長公主便是拉了徐皎的手,坐到一邊,一雙眼緊緊盯著她,直看得徐皎都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母親……”這麽看著她做什麽?
  “赫連恕待你好嗎?”長公主沉默了良久,突然問道。

  徐皎微愕,想想這大概是每個新婚婦人都會遭遇的提問,便是輕聲應道,“自然是好的。他雖是表面看著冷了些,但待我自來是好的,母親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長公主看著她,神色有些奇怪,攏起的眉心也沒有因著她的回答而舒展開來,反而有越蹙越緊之勢。

  徐皎更是不解了,“母親到底什麽意思?你不如明說吧,你這樣……阿皎有些糊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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