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李瀟不禁搖了搖頭。
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但他卻知道周一澤可是個內向老實的家夥。
內向的人通常容易胡思亂想。
要是到時候女方真的出軌被抓了。
李瀟不敢想象到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
老實人一旦想不開,那造成的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至於不出軌和周一澤老老實實安安心心過日子。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幾率太低,就和買了一注彩票,就中了一等獎一樣的。
而且就憑對方這長相想要出軌,即便坐在那裡不動都能引來一群狂蜂浪蝶。
李瀟的心情瞬間變得糾結萬分。
告訴呢?
還是不告訴呢?
前者短痛,後者長痛。
但自己現在無憑無據的,就算把事情告訴了周一澤。
周一澤也只會相信,自己身邊那位清純可愛溫柔善良的未婚妻。
而不會選擇相信,自己這個認識不到半個月的新隊友。
這也是人之常情,換做自己,自己也會這樣選擇。
就在李瀟萬分糾結的時候,周一澤帶著一大票,男男女女從航站樓裡走了出來。
打眼一看一共有30多人,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阿姨和大叔。
原本站在周一澤旁邊的周巧怡此時卻沒在身邊。
她左手摟著一個穿著淡黃色修身旗袍,身形豐腴,五官和她酷似中年婦人。
右手則摟著一個穿著休閑的淺灰色中山裝,帶著白色的頂貝雷帽,嘴上叼著一個金絲楠木煙鬥的中年男人。
這兩位應該就是要求很高的女方父母了。
李瀟也是見識的人。
原本以為女方父母是嫌貧愛富,然而現在一看卻發現對方可能僅僅只是想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爺而已。
中年女人身上的應該是手工定製的旗袍。
樣式很樸素,但鑲著金絲銀線,而且非常合身。
鑲金絲銀線很簡單,只要有錢隨便找一個路邊的裁縫就能做到。
但要做到非常合身就很難,特別是這種修身的旗袍。
既要松又要緊,所謂松是旗袍的活動位置,不能影響穿衣者行動。
所謂緊,則是要旗袍要非常貼合身體,不出現空檔。
松和緊,只要求其中一樣都非常容易,但松緊結合就非常考究製衣師傅的手藝。
在李瀟看來,光是這套衣服的手工費用,就能買上同級別的好幾件旗袍。
而男人身上穿著的中山裝,雖然不是手工定製,但卻也不簡單。
大華牌的休閑中山裝,梵高路易登的限量版貝雷帽。
前者一整套大概需要三萬塊一套,價錢還不算貴。
家庭環境稍好一點的都能買上那麽一兩件,撐一下門面。
但後者就不一樣了,梵高路易登的限量版貝雷帽,有畫畫師的最愛。
幾乎每一個油畫藝術家,家裡面都會有這麽一頂帽子
男人現在頭上戴著的這款,應該是18萬的特別限量款梵高畫師同款。
至於手上的煙鬥同樣價格不菲。
金絲楠木也有高低貴賤之分,木材的金絲越多價格就越高。
像對方手上就拿著的那個,幾乎全是金光的煙鬥,最少也需要5位數以上。
女方的其他親戚的衣著打扮,雖然沒有兩人這麽隆重,不過身上都是一些大牌子。
不難看出女方的家庭環境相當不錯。
看到這裡李瀟不禁為周一澤默哀一聲。
結婚講究門當戶對。
周一澤本身收入不高,家庭環境也一般,父母雖然都是公務員。
但南寧市的公務員,一個月也就是6000出頭。
兩人加起來一個月也只有12,000。
就算不吃不喝,存一年都買不了對方頭上的一頂帽子。
巨大的收入差距,必然形成截然不同的三觀。
在別人看來買一頂十幾萬的帽子,只是普通的愛好消費。
但在一般的家庭十幾萬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
拿十幾萬出來買一頂帽子怕是瘋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又比如一些有錢人家庭更樂意將孩子,送去各種藝術培訓。
而普通的家庭,就會覺得這樣的藝術培訓只是浪費錢財。
原本李瀟已經非常不看好周一澤的這段感情。
現在已經從非常不看好升級成極度不看好。
一群人快步向停車場走來,李瀟能清楚,看到中年男人臉上有著明顯的不高興。
旁邊的中年女人倒還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時不時還和自家的女兒說笑兩句。
等男人來到停車場,看到接自己的車居然全是十幾萬的便宜貨。
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他從小到大還沒坐過這麽差的車。
況且在他看來這種十幾萬的汽車,根本沒有任何安全性可言。
不過等他,看到那一輛掛著臨時牌照的嶄新的q5,臉上才稍稍緩和。
中年男人滿意地點頭,一直緊閉的嘴也終於開口:
“進口的q5,還算不錯,車架比較硬朗,裡面的安全氣囊也足夠多就算被人撞了,車內的人也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危險。”
“這新款進口q5的應該要130多萬吧?”
聽到自己未來嶽父的話,周一澤臉上出現尷尬的神色。
正想開口解釋,這只是自己借的車。
卻發現自己腰上一疼,轉頭一看就看到自己未婚妻已經收回了手,同時瘋狂地給自己使眼色。
和中年男人的高興不同,看到那台連牌照都還沒上的q5,中年女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她有些責怪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低聲的斥責道:
“小怡,你怎麽這麽不懂事?”
“雖然你爸確實說了,要有房有車,但是也沒必要這麽鋪張浪費。”
“一百多萬的車,說買就買,這樣小周的壓力是很大的。”
“其實·····”
見未來嶽母也誤會了,周一澤忍不住開口,但才說了兩個字就立刻被周巧怡給打斷了。
“不會啦,一澤的父母超級疼他的,一次性就給了6成首付。”
“剩下的慢慢還,一個月也就兩三千而已,不多不多。”
看到女兒不以為然的樣子,女人伸出蔥白的手指點在了周巧怡的額頭。
“你呀你,小周父母的錢就不是錢了嗎?”
“錢都是一塊塊辛苦掙回來的,車這種東西有個幾十萬能開,有足夠的安全性就可以了,再貴都是溢價。”
“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大手大腳了,懂嗎?”
周巧怡吐了吐舌頭,連忙點頭說道: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好了,被在這裡聊,我們趕緊上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