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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府女姝》第584章 ,西北來客
  第584章 ,西北來客

  能夠年青有為的高名英清楚看到這場大戰功勞多多,毫不猶豫的打算為自家人掙功勞,身為刑部尚書才能照顧傷病告老的公差,他得找個合適機會才能調動傷病告老在家的這一批人,因為他們前往為自家出力。

  還沒有開口,就有捕頭們主動請戰,高名英高興還來不及,實在不願意聽夫人又嘀咕女孩兒打仗這話。

  裝著看不見妻子怒容,混到睡覺時辰,也沒有一句哄勸的話。

  高夫人入睡前還在想,怎麽嫁個這樣的丈夫?
  幾天后往西北的官員船隻上,就多出六個老捕頭,清河侯和南陽侯認識其中的兩位,上前和他們攀談,以為刑部不是有大案出來,就是借著西北大仗的機會,平西郡王應對京中精力不夠,趁機前往查案。

  欒景說舅爺不怎麽認這門親戚,隻認祁氏母子兩個,但平西郡王府也算親戚,清河侯和南陽侯本著為親戚打聽一二的心。

  常年有傷病的人脾氣不怎麽好,三幾句話以後,清河侯和南陽侯乖乖退回,還是自己和自己聊較為舒心,清河侯在吏部,南陽侯在戶部,但同船的同僚們也不怎麽和他們談論公事。

  老公事到哪裡都會有些人緣兒,同僚們仿佛冷淡模樣,是清河侯和南陽侯本不應該在這趟行程裡,即在這趟行程裡也不起太大作用,他們是去看孫子的。

  欒英雲龍賀傑在少年往青年的歲月裡行走,燕燕元秀皆是成親數年後得子,成親的時候各自丈夫雲展和欒景又皆在二十歲出去,南陽侯和與他差不多年紀的清河侯已經是六十上下的人。

  這在本朝是告老的年紀,南陽侯舍不得告老與爵位有關,如果欒英肯接爵位那其實心疼長輩,就算沒有文狀元武探花,走祖宗顏面出仕,以其在公主膝前長大的體面,南陽侯也早就告老,把爵位直接交給欒英。

  有文狀元和武探花這雙重科舉上的榮耀,如果欒英肯接家裡爵位,一帆風順無人阻擋。

  結果一道聖旨變成世子貴生,貴生接爵位顯然成問題,他無名無跡也就罷了,偏偏有個雙科舉出彩的弟弟,這樣一對比,南陽侯不敢貿然呈告老奏章,乞骸骨的時候腆著顏面說爵位給貴生,他怕禮部先就過不去,直接說你告老吧,爵位再說。

  自從有欒英,南陽侯府這爵位就為次孫守著,聖旨下貴生是世子,但也可以聖旨下貴生不再是世子,南陽侯近年裡往上官家裡四時有禮物,為的就是拖延告老,還想著這爵位交給欒英。

  他懇求清河侯不要先告老,免得他在仕途上少個知己,清河侯也往上官家裡四時有禮物,南陽侯出的高高興興。

  好在這二位都是老公事,有欒英以後更認識到踏實做事的重要性,祁氏被逼強嫁,近來知道舅爺憤而在西北高娶,這對不情願親事的兄妹沒有做過鬧家宅、買凶殺人、買凶下毒等等事情,要知道清河侯南陽侯手裡雖沒有特意犯下人命案,背後亂七八糟的事情很是做過一些。

  否則九品官熬到五品官,紈絝搖身一變,熬煎十年就能升官,這紈絝算有能耐。

  祁氏能夠全身出府,除去護國公世子夫人的幫忙,還有她自己足夠聰明抓住馮氏嫉妒這個機會,還給馮氏扣了一頂直到今天也沒翻身的帽子,洞房截胡對於出身侯門的貴女丟人之極,嫉妒是這朝代的七出之條,拿陪嫁截丈夫又未免讓人看著浪蕩,像一夜也舍不得放走丈夫,自己陪嫁送上爭寵,也要留在自己房裡。

  後來知道護國公世子夫人著實照顧祁氏,祁氏也沒有借機發威和馮氏算帳。燕燕想想和馮氏到底算一個家門裡的人,你給我一刀,我給你一斧子,有元秀在佔上風的一定是自己,但戰戰兢兢過日子就無趣之極。

  祁氏燕燕踏踏實實過自己日子,白天理店鋪,夜晚會詩文,春看嬌花夏賞荷,再和護國公世子夫妻對對詩,和綠竹一起欺負欺負落第的賀寧,時候到了生個孩子,充實自己的生活。

  欒英和雲龍差一歲,從小就方便做知己,哪怕欒英不是兄弟是伴讀,雲龍所有的教育欒英同時擁有。

  欒英和貴生這對兄弟,一個相當於營養充分,每天雞蛋牛奶蔬菜水果管夠,另一個愛吃不吃想吃時也不周全,要是長成一個模式的也就奇怪了,長出兩個模樣來就對了,否則打破的可能是天地規則。

  讓小孩子自己掌握生活節奏,那麽從早到晚都會是一個字,玩。個別另類,生下來就天才者不在其中。

  玩會兒,再玩會兒,再玩會兒.要長輩是做什麽的?就是在小孩子不懂事的時候為他規劃路程,什麽該學什麽聽也不能聽,這掌握在長輩手裡,直到孩子長大。

  但凡代代出英傑的人家,對於成長教育、仕途教育等等,會有自家心得,當然那種一代有十幾個房頭,出兩個敗家子另類也會存在。

  護國公府只有雲龍一個孫子,祖母手捧乾坤的格局多多少少會遺傳下來一些,祖父和父母親一起盯著也不費什麽力氣,雲龍怎麽長成,欒英就跟著怎麽長成,他敢對長輩說我自己官職自己掙。

  下文舉打武舉,欒英也踏踏實實的走過自己成長階段。愈發的,把馮氏貴生對比成浮躁度日的人。

  清河侯能拉扯一堆敗落世家,他是個愛尋思的人,沒事想一想,算成功者的一個特征,他也確實做到一段時間的成功,南陽侯、春江伯、西和子爵、馬為等人的官職與他有關,如果到老有些事情也不發作出來,他可以真的算一個小小成功的人。

  實在是親外孫貴生和後認的外孫欒英二者之間差距太明顯,讓清河侯把目光放到內宅裡,順便一看祁氏和自己女兒馮氏的差距也天壑難填,馮氏覺得投胎命好就想羞辱祁氏,祁氏真正背靠大樹不動聲色。

  說到這裡,有人可能跳出來說,就喜歡還擊,憑什麽被欺負後裝大度,裝大方?打回去最解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非打回去才能安生過日子,那就打回去。

  但人在絕對實力的時候,善良會根據性格或多或少的溢出,不是所有人在實力懸殊的時候喜歡壓製別人,還有一部分人越是有實力,越是和平無事。

  祁氏母子像是照妖鏡時,馮氏母子就成試金石,試出一塊金子欒英。

  清河侯在欒英風光無限的出生、滿月、百天和抓周時,就開始收斂自己背後種種不正當的行為,那種倉庫裡滿滿糧,今天裝一顆回家,明天裝一顆回家,查不出來倉庫安然,查的出來碩鼠無數的行為,皆在背後進行。

  若許他少年時有靠山靠,他的小動作不會出來。

  在欒英身上一天天看到希望,拉扯許多人家的清河侯早就累了,以前踏實做事為表相,此後踏實做事為少添麻煩不出是非,他隻想把手上一攤子事情平平順順交到欒英肩頭,包括他家世子那草包。

  南陽侯和清河侯同步進行,孫子是他自家的,他當然想得到祖輩安然無事也算為子孫謀福。

  欒英如今往青年裡走,南陽侯清河侯就又是十幾年兢兢業業的老公事,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請客吃點虧,上官們需要這樣的人,他們願意多乾幾年不在話下。

  南陽侯府的子孫都在西北,去年就提出加入戶部出京行列,這樣路上大家互有照應,比自家請許多護院要安全,而官身前往,如果遇到平西郡王做事對孫子不公,至少能說一句半句。

  私下請假前往,那就只能看平西郡王府這親戚臉色,並且就要告老的人請太多假,也擔心官職不保。

  這爵位還沒有交出去呢。

  這二位堅決要往西北看孫子,就是那功勞高高在上,在京裡也受過長時間議論的將軍欒英,戶部吏部二尚書出於照顧一直沒有準許。

  “年紀大了的,聽說你家兒子跟著孫子走,兵部家信不會慢,常寫信也就是了,如果你們嫌兵部送家信慢,我可以和兵部說一說,不過說了只怕效果不大,家信慢與混戰時道路不通暢有關”

  二尚書苦口婆心的勸半年,清河侯南陽侯在這半年裡找太醫調理身體,甚至把藥方拿給尚書們看,非去看一眼不可。

  同僚們都知道他們隻為看孫子搭順風船,不是為公事,上船後分派差使自然也不找他們。

  清河侯南陽侯也不介意,他們心思也不在公事上,想的是欒英有沒有閃失。

  這天船到西北,還沒有看見王城,先見到碼頭上兵船擁擠不堪,奉雲展之命各地前來應援的兵船把碼頭擠的狼狽,諸如王二狗這樣維護碼頭秩序的小隊長嗓子喊到嘶啞。

  清河侯南陽侯一起變了面色,數數這有許多的兵船,焦急之下老眼昏花怎麽數不清楚,只知道一刹那間許多兵馬躍入眼簾,讓他們眉驚目跳心頭恐懼,不知道邊城戰爭有多吃緊,才會調動這許多兵馬前來。

  恨不能一步就到平西郡王面前問個明白,再揪住他勒令欒英回京。

  兩個呆呆的等著同僚們一起下船進城,有個同僚在忙碌指揮行李下船中想起來,喊道:“二位侯爺,平西郡王不會見我們這等官職,你們要辦的事情卻要見他吧,你們先進城吧。”

  清河侯南陽侯頓時省悟,撫掌道:“對對。”西北土皇帝不會給戶部官吏顏面,往往能見到一位國公就算上上之分,世子唐鐵城歷年也是架子大的,一般也見不到,正常情況下由西北官員相見。

  有人說京官見過王侯無數,是傲氣的,往西北來就只能低頭,平西郡王府一直小心維持著他家桀驁對外的面龐,保證在西北的治理不受外來條件影響。

  兩個人各帶家人直奔覽原王城,往平西郡王府門報姓名和親戚關系,坐冷板凳是意料中事,卻片刻後有人來請,清河侯南陽侯驚喜進入,路上見到經過士兵肅穆將軍威武,愈發的小心翼翼。

  平西郡王在書房一個敞亮的大廳裡,有一位先到的客人在這裡,清河侯南陽侯揣著無數西北驕傲的傳聞,低頭而進往中間行禮,平西郡王毫不客氣受這禮,讓他們起身,清河侯南陽侯才看到這廳裡十幾個人裡有親戚。

  欒英嶽父衛王世子唐謂帶著官員和幕僚在這裡。

  沒等清河侯南陽侯和親家見禮,平西郡王冷笑出聲:“剛我還想著,這嶽家來了,自家裡也該來人,果然祖父和外祖父一起來了,”

  平西郡王對京裡情況門門兒清,清河侯府認下燕燕為女兒,他毫不介意的表露出來。

  隻為更好的出出怒氣。

  平西郡王怒道:“我這裡不是混功勞的地方!誰來說也沒有用!你們全家都來也沒有用!”

  “啊?”清河侯南陽侯不知所措。

  唐謂輕笑接話:“言重,誰是來混功勞的?我女婿難道不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功勞。你我是親戚,我來清點清點女婿功勞,對你來說小事一件。”

  “啊?”清河侯南陽侯上了年紀的,此時也還是沒有明白過來。

  平西郡王火爆脾氣:“誰和你是親戚?我家姑爺是入贅的,和原親一切兩斷再無往來。”

  唐謂笑了:“我國姓,你也國姓。”

  平西郡王語塞,對於女兒女婿偏幫外甥的不滿,讓他忘記他是皇親一脈,他和唐謂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

  唐謂笑嘻嘻:“沒錯吧,我女婿欒英是你親戚吧?我巡視回京,忽然想到離西北一天路程,特來看看你,再給我女婿送來家將數名,呵呵,跟他的趙五張將軍傷病已多,我打算接他回京養傷。我帶著能將府兵前來交付,我能清點一下郡王這裡統計的欒英功勞嗎?”

  平西郡王打哈哈:“我這裡記錄的和京裡一模一樣,不曾多一件,也不曾少一件。”

  唐謂也打哈哈:“說不定你少記一件呢,讓我看看保管從此明明白白。”

  平西郡王虎威發作,瞪起他漂亮的黑亮大眼睛:“你想添哪筆!你就實說吧。”

  唐謂毫不遜色的沉下面容,血脈威風也自然出來,他淡淡道:“我要添哪筆,你還能不明白嗎?”

  平西郡王獰笑:“你當我三歲孩子隨你唬弄嗎?”

  唐謂聳聳肩膀:“怎麽,你我不是親戚嗎?你這待客之道可不太好。重新來,體面些。”

  兩個人均不甘示弱的對上,大廳上瞬間氣氛緊張,敏感的人仿佛看得到火花哧哧出來。

  欒英在前面打,他的嶽父唐謂親自來到為他算功勞,務必保證平西郡王府這裡留底與衛王府想要的沒有出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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