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證據確鑿,他鐵狼人
此言一出,守夜人們盡皆嘩然!
一道道目光聚焦到方昊身上,均是難以置信。
守夜人兵刃所向應是外敵,這條律令由袁將軍親自制定,一旦違背,絕不輕易姑息!
方昊前兩次演習都不合格,這次總算是得到乙級評價,能夠成為正式守夜人。
但若他真的襲擊了同僚,守夜人將永不接納他!
“方昊,可有此事?”一位玄字級守夜人高聲質問。
“他胡說八道!”方昊面色漲紅,怒目瞪著陸長歌兩人,“構陷同僚,也當逐出衙門,你們可知?”
陸長歌眉頭一挑,看向牧河:“再說說你見著那人的特征。”
“黑衣,臉上有道疤痕,目標是將泥人打碎,沒有與我發生戰鬥。”
“胡說!”
方昊指著二人,氣得渾身顫抖:“好啊,你們聯合起來誣陷我?頭兒,不能相信他們的一面之詞!”
早就猜到對方不會輕易承認,陸長歌看向宋長虎。
後者上前一步,彪悍的身形帶來巨大壓迫感。
“方才回來路上他們便說那人是黑衣,那時還未歸隊,他們是如何知道你穿著黑色裡衣的?”
這是陸長歌提前準備的後手,連問話的內容他都提前給頭兒想好了,否則宋長虎就不會心平氣和站著,而是要揍人。
“.”
方昊先是一怔,旋即繼續狡辯:“我平日裡都是穿這件裡衣,他們知道也不奇怪。若這也能當成證據,天理何在?”
發言不錯啊,不過可惜,我玩狼人殺也挺厲害。
陸長歌面不改色:“景陽。”
“來了!”
景陽抱著泥人快步趕來,將之放到地上供大家觀看。
陸長歌指著下方道:“方昊,這就是你帶回來的泥人,完好無損,那麽請問,你指甲中的泥土從何處沾染而來?”
“我先後尋了兩個泥人,第一個因為戰鬥被打碎,迫不得已才尋了第二個。他們手上都有灰泥,憑什麽隻懷疑我?”
方昊雙眼瞪大:“我知道了,這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上次衙門內起衝突,你們對我懷恨在心,這才設計了今日之局,好生惡毒!”
言罷,怨恨瞪著陸長歌:“卑鄙,你們才應當被逐出衙門!”
這一番話說得是字字鏗鏘,氣勢層層攀高,甚至有不少人都被他說得舉棋不定,分不清到底誰才是狼。
陸長歌笑了,將渾身是傷的牧河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倆為了設局陷害你,差點把自己弄死?”
“哈哈哈哈哈!”
守夜人們響起一陣哄笑。
這話聽起來的確有些可笑,設局的人差點死在裡面,被陷害的人倒是完好無損,這特麽不是搞笑呢嘛?
就這麽一句反問,讓得方昊面色難看無比,可他依舊沒有放棄爭辯:“你們實力不足受傷,難道還要怪別人不成?簡直可笑至極!”
“行,你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可以,將裡衣脫了。”
“老子憑什麽聽你的?”
“脫!”
宋長虎吼聲如雷,他為人耿直,最見不得這種勾心鬥角的齷齪事,早已怒不可遏。
七品武者的氣勢讓得方昊渾身一抖,見沒人為自己說話,隻得咬牙照做。
陸長歌緩步繞方昊周身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他身前,摸著手上的黑色裡衣微笑道:“面料挺好啊,想來方兄家境不錯。”
“你到底想做什麽?!”方昊光著膀子厲聲質問。
心中卻是冷笑,自己可不會這麽蠢,上面根本沒有任何灰泥殘留,想憑這個當證據,做夢!
其余人更多的是一頭霧水,若這陸長歌真的是空穴來風,那肯定是要被問責的。
便是連牧河本人也看不懂了,撓著頭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請各位看好了。”
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陸長歌心裡補充了一句,將黑衣放在左手,右手猛然打出一道氣機!
霎時,一片灰塵被彈了出來。
方昊面色劇變。
其余守夜人均是瞪大雙眼,這灰塵.證據確鑿啊!
陸長歌再次看向方昊:“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脫下差服,用頭髮遮擋面容,假裝夜魔襲擊了牧河,為的就是干擾他演習。”
動機也很簡單,那日比鬥,正是牧河借刀給陸長歌,所以他想借機報復。但不是陸長歌對手,隻好挑個軟柿子捏。
“你打碎泥人逃走,處理掉身上痕跡,換回差服,自以為天衣無縫。”
“人做了事,痕跡就不可能全部抹除,記住了!”
陸長歌其實還想給他們科普一下,身體與衣裳的摩擦會產生靜電,靜電容易吸附灰塵。
就像一條絲襪,你看著還挺乾淨,一彈,全是灰。
而他剛才做的正是彈這個動作,只不過借助了武者氣機,用力更加巧妙,所以效果也相當明顯。
“或者,你要說這灰塵不是泥人造成?那可以,我讓人拿去檢驗一番,自有知曉。”陸長歌不忘補刀。
“方昊,今日之事你可認?!”宋長虎怒不可遏。
證據確鑿,方昊心中縱有千萬種說辭,也想不出該如何圓這事。
可這件事只要沒下定論,就還有扭轉機會!
一旦落實,身上背負了襲擊同僚的案底,日後莫說是守夜人衙門,自己在京城的前途可以說全完了。
方昊雙拳緊握,咬牙道:“沒做過便是沒做過,好,你們便拿去檢驗,我等著!”
“還在嘴硬.嘖嘖。”
“人家都將事實拍他臉上了,敢做不敢當,是不是男人?”
“這陸長歌.抽絲剝繭,層層遞進,讓對方辯無可辯,簡直不配當武夫!”
“就是,武夫怎麽可能如此聰明,媽的!”
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了,衣裳被送回衙門檢驗,預計明日出結果,到時自會真相大白。
宋長虎過來拍了拍兩人肩膀:“我會將此事匯報與袁將軍,明日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先回去衙門治傷。”
“是頭兒!”
“謝謝頭兒!”
於是,景陽左手扶一個,右手扶一個,三兄弟跌跌撞撞返回守夜人衙門。
路上,他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們在山中發生了啥,怎麽就傷成這樣了?”
“夜魔,八階的。”陸長歌回道。
“臥槽.那你們命可真大,這都能逃出來!”
“沒有逃。”牧河緩緩道:“被陸哥斬殺了。”
景陽愣了愣,大手重重拍到他背上:“你小子可真行啊,文武雙全?不是,以前我怎還沒發現你是個人才呢。”
“媽的,你剛拍我這一下至少值五兩銀子,下次去花魁院子你請客。”
回到守夜人衙門時,長安城徹底入夜。
宋長虎領著兩人來到百草閣,這裡存放著大量傷藥,是守夜人最重要的資源儲備點。
所有公傷都可以在這裡免費拿藥。
陸長歌是內傷和手傷,包扎後領了傷藥自己回去熬,牧河更慘一些,手和胸上都纏滿了白色紗布,傷好之前算是不能修煉了。
在宋長虎的安排下,兩人得到了三天假期,帶薪休假。
武者的體魄都非同尋常,隻好靜心療養,三日差不多能好個七七八八了。
不過明日衙門要宣判對方昊的處置結果,還需要兩人到場。
“明日見,走了。”
“路上小心點啊!”
幾人互相道別,離開衙門,各回各家。
回薑府途中,陸長歌又開始思考眉心那股力量的來源,今日若非自己突然爆種,或許真的涼涼。
“媽的騙酒喝!”
“找死是吧!”
街角突然傳來吵鬧聲,陸長歌循聲找過去,只見兩人正在毆打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正是那日騙了自己的醉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