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蛇信界,一個魁梧男子急匆匆而來。
這位男子,便是十年前來到蛇信界的白虎眷顧者。
當時,他出現在蛇信界,看了戰場的余波,對那種手段感覺好奇,最後他回到聖宮總部,調查資料。
結果,真的被他調查出來一些眉目了。
所以,他急匆匆趕來蛇信界。
此刻,他神色無比激動,內心欣喜。
只是,此時的他把狂喜給壓住,他去見了離天軍主。
“離天軍主,十年前,救了蛇信界的人,我需要見到他!
十萬火急,拜托了!”
想要找人,他一個自然不行,需要借助蛇信界的力量。
離天軍主微微錯愕。
白虎聖子地位超然。
雖然這位白虎聖子的實力不是很強,才神話級別,但其地位,比離天軍主要高許多。
“聖子要見那位做什麽?”離天軍主不由得問道。
他想起了一年前斬殺司長的那位神秘強者。
他心中有懷疑,那人便是十年前出手挽大廈於將傾的強者。
此時,那人被通緝。
離天軍主也知道那人的下落。
而此時,那人的境況並不是很好。
上官家的報復終於來臨。
而且很凶猛。
由於離天軍主在向元宮的匯報中,力陳林朝救世之功。
所以,這讓上官家不好親自動手。
但上官家也不是吃素的。
暗中以大利誘之,吸引強者來到蛇信界,斬殺林朝。
離天軍主得到的信息,如今有至少三位強者來到了蛇信界。
其中一位,也是白虎聖子,而且還是半步聖域級別的白虎聖子。
所以,眼前這位白虎聖子問這些,讓離天軍主有些懷疑,這位白虎聖子也是來圍剿林朝的。
洛長天不知道離天軍主的想法,他臉上帶著神秘神色:“秘密。”
關於他查到的事情,事關重大。
不可輕易告人。
或者說,除了五聖眷顧者,他不會告訴其他人。
離天軍主微愣,他不知洛長天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他慢慢說道:“聖子的實力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沒有必要趟這次的渾水。”
離天軍主很高情商,直言洛長天還有很大進步空間。
這種說法,按照低情商來說,就是說洛長天實力太低。
洛長天是神話禦獸師不錯,但乃是初入。
去圍殺林朝,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離天軍主對五聖眷顧者不乏傾佩,也不希望看到同袍相殘。
既然見到了洛長天,他便勸一勸。
“離天軍主此話何意?”洛長天皺眉,有些不解。
“聖子不是去圍殺那位的嗎?”離天軍主開口。
“圍殺,什麽意思?”洛長天懵了。
他怎不知道他是去圍殺那位的?
離天軍主微愣,繼而把一年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離天軍主。
洛長天眼中閃過一股憤怒:“那個上官勝該殺!挪用烈士的撫恤金,如何不讓人心寒!
上官家出此敗類,不僅不羞愧難當,還暗中殘害忠良,實在可惡!”
當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洛長天內心憤懣。
“離天軍主,我們得去幫助那位神秘強者!”洛長天說道。
離天軍主沉默,他何嘗不想幫助。
只是,以他神話巔峰的實力,根本無法參入到那種級別的戰鬥。
……
書店大門打開,一個較為瘦削的身影走出來。
這個身影看著天上的陽光,身體有著自然的抗拒。
這個身影,將一些書從裡面搬出來,放在外面曬。
街上,偶爾有行人路過,看到那個瘦削的聲音,都加快了腳步。
“那個啞巴長的可真瘮人,每次在他面前路過,都感覺脊背發涼。”
“誰說不是呢?”
“林老板長的挺帥的,怎就招這樣一個幫工,這是把生意往外趕。”
“你們胡說什麽,那是林老板善良,招了一個又聾又啞的人,這是給人活路。”
路上的行人竊竊私語。
那個瘦削的身影,不聞不問,繼續抱著書曬太陽。
“阿嚴,二樓還有些書,一起曬一曬。”書店裡,林朝的聲音傳來。
那個瘦削的身影,慢騰騰回到二樓,把新的書籍往下搬。
而這時,林朝的手上出現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行字。
“有半步聖域準備圍殺我?上官家的報復終於來了麽?”
這紙條,林朝猜測,來源於離天軍主,是離天軍主的暗示。
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
“可惜了……平靜的生活沒有了。”
……
至上天界。
此界,乃是禦獸大世界的真正核心。
三宮的真正總部,都位於其中。
這一界,匯聚著禦獸大世界無盡的強者與人才。
此時,高樓之中,一群老者正在飲茗。
“此次盛會,你們說會是什麽結果?”一位身穿紫衣的老者眯著眼。
“紫衣侯,你鎮守之地與青天域相近,可知蒼瞳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另一位老者問道。
紫衣侯喝著茶,笑呵呵說道:“我與其接觸不多,蒼瞳的實力並不強。
不過,他們有一點很特殊,便是能夠斬殺紅瞳。”
“斬殺紅瞳。”在場的諸侯臉色微變。
凡是為侯者,一代表這位禦獸師有很大的功績,二代表這位禦獸師,有望成為聖域禦獸師。
這群人,可以說是世界巔峰級別的強者。
聽到蒼瞳能夠斬殺紅瞳,他們皆震驚不已。
就算是聖域,也無法斬殺紅瞳。
而蒼瞳裡的古神卻能,這如何不讓他們震驚。
這比五聖域的五聖眷顧者,還要高一截。
“如今蒼瞳組織,共有108位古神,在五聖域名聲大噪。
這次,他們謀求的,乃是獲得一位天選者的名額。”
“他們的崛起太過突然,會不會是紅瞳演的一場戲?
在神明遊戲留下暗子?”
“這些事,不是我們考慮的,自有高層考量。”
一群人,聊的東西,多是關於蒼瞳。
這個蒼瞳組織,雖崛起只有不到百年,但已然在三宮之中都留下了一些名聲。
實在是,斬殺紅瞳太過於驚悚。
紫衣侯與眾人聊著天。
突然間,他的目光投放在高樓之下。
一位背著棺材的少女映入他的眼簾。
那位少女,背著水晶棺材,神色冷漠。
紫衣侯有瞬間的失神。
“紫衣侯,怎麽了?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滾!”紫衣侯拂袖,“只是感覺到有一絲眼熟,我似乎見過那位小姑娘。”
紫衣侯想了想,沒有想出那位小姑娘是誰,旋即把這種情緒拋開。
而此時,被紫衣侯打量一眼的少女,則停下了腳步。
少女,便是虞腰奴。
她背上的水晶棺,裡面裝載著她最珍貴的東西。
她停下腳步,看著眼前人流,目光變得溫柔起來。
這幾十年來,她奔赴前線,斬殺凶獸,封印紅瞳,也成為了真正的朱雀聖女。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朱雀聖女,而是有著序列的聖女。
這樣的聖女,在朱雀殿,僅僅有九十九位,都當做聖域在培養。
這近百年來,虞腰奴經歷了無數的鮮血,也經歷了說不清大戰,也曾親眼看到世界毀滅。
曾經,與她頗有恩怨的青花,也為了救她而身殞。
當初與她一起離開的朱雀眷顧者,都已身隕,唯有她還活著,走在了最後。
虞腰奴知道,這一切都靠她背上的……那位少年。
是他給了她無數次生的機會。
背上的水晶棺,成為了獨屬於她的一小片天地。
唯有在水晶棺之中,她才能睡一個安穩覺。
而她,也被稱為背棺聖女。
“多少年了,終於再次來到至上天界。”
這時,虞腰奴的腦海裡響起一道聲音。
“可惜了,時隔幾千載,故人凋零。”
“小甜甜,你也太多愁善感了。”
“芭蕉,我不是你,沒心沒肺。”
“哎呦,叫你一聲小甜甜,你真的當自己是小甜甜了?
不過一個老妖婆!”
“你和我差不多大。”
“哎呦,我比你小一日。”
“小一日又怎樣,你面相老,當初聖師找侍女,找的是我,不是你!”
“呦,又在吹了,你何時當過聖師的侍女?
聖師的存在,至今都存疑。”
“我確實當過!”
“別吹了,拿一個虛擬的事情編造。
我也會編造,我還說,我是聖師的白月光!”
“嘖嘖,你可真能編造。
朱雀要是活著,非要把你做成烤肉不成!”
腦海裡,兩道女聲爭吵了起來。
虞腰奴已見怪不怪。
“甜姨,芭蕉姨,別吵了。”虞腰奴忍不住說道。
腦海裡的兩道聲音,是她接受朱雀真正傳承,成為序列時,進入她身體內的魂體。
每一位朱雀序列聖女,其實都會有魂體寄居在朱雀聖女體內,幫助朱雀聖女成長。
按照朱雀殿的消息,這魂體,乃是第一代朱雀殿的天選者。
雖然,那一代的天選者已經隕落,但是朱雀殿依舊使用特殊的手段,造出了這些魂體,幫助朱雀序列聖女成長。
這兩道魂體,也給了虞腰奴不少幫助。
聽到虞腰奴說話,兩個魂體才停止了爭吵。
不過,那個甜姨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你若是見到當代朱雀聖主,你便會知道,聖師真的存在。
而我……也曾當過聖師一日的侍女。”
“嘖嘖嘖,就算有,也不是你。
我們只是那些天選者的分魂。”
虞腰奴無奈。
這兩個魂體,天天吵個沒完。
不過好在,吵了一會,兩者終於說起了正事。
“腰奴,這次接受灌頂,事關重大,你需做好萬千準備。”
“接受了這次灌頂,你將成為神話級別的禦獸師!
腰奴,你要明白,除了聖宮,其他地方的禦獸師,沒有百載便可成為神話級別的!
就算是最天才,也需要千載!
這次機會,你得把握住。”
“嗯,我記住了。”虞腰奴的目光幽深。
她也很期待這次灌頂。
這時,甜姨突然開口道:“腰奴,我知曉你對你契約的第一頭寵獸特別關注。
可是,這次灌頂非同一般。
你要把所得的所有生機與靈力,匯聚於寵獸朱雀之上,而不是第一頭寵獸。”
甜姨與芭蕉跟著虞腰奴有一段時間了。
她們知道,虞腰奴對第一頭契約的寵獸格外偏愛。
凡是獲得寶物,都幾乎用在第一頭寵獸身上。
這種偏愛,到了一種偏執。
如果不是她們倆經常為朱雀說話,說不定朱雀那隻寵獸,都要餓死了。
當然,這只是誇張的說法。
這二人如今很懷疑,接受這次灌頂,虞腰奴會將好處的大頭給第一頭寵獸。
“甜姨、芭蕉姨,放心,我自有分寸。”
“哎呀……”
兩位魂體見虞腰奴這樣,就知道她未曾聽進去。
兩者恨鐵不成鋼。
“腰奴,朱雀才是至上聖獸,是你賴以生存之本。
你契約的第一頭寵獸,雖然有些特殊,但論潛力,絕對比不上朱雀。
朱雀可是禦獸大世界,最有潛力的十大寵獸之一,公認的!”
其他寵獸雖然也有強大潛力,但終究不如十大寵獸。
“如今的朱雀聖主,便是一頭朱雀,也是世間唯一的朱雀。
在禦獸大世界中,她的實力,絕對排得上前三。
腰奴,你若是好好進化你的朱雀,你以後也可能會如朱雀聖主一般,成為世間前十的至強者。”芭蕉這時和小甜甜統一了戰線。
“朱雀聖主……”虞腰奴沉吟道。
她聽芭蕉說過,朱雀聖主是世間唯一一頭具有完全血脈的朱雀。
她也是天地間第一頭朱雀的女兒。
三宮之中,朱雀聖主是最奇特的存在。
即便是聖宮,其他四殿的殿主也都是禦獸師,唯有朱雀殿的朱雀聖主乃是一頭寵獸。
當然,在幾千年前,五聖殿的殿主都是寵獸。
不過,參加了神明遊戲後,五位殿主喋血。
“說到朱雀聖主,不得不提,當初我之所以能夠成為聖師的侍女還是沾了現任朱雀聖主的光。”提到這,小甜甜語氣中充滿回憶,“朱雀聖主當初還是一個小丫頭,一直纏著聖師,想要認聖師為父親,聖師也是苦笑不得。”
“哎呀,又開始攀關系,亂編了。”芭蕉語氣充滿鄙夷,“若是真的有那麽強大的聖師,當初的神明遊戲又怎會失敗?
若是聖師都失敗,這次的神明遊戲,我們又怎樣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