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成熟人了
”
“你說什麽?”鷓鴣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看著這個還未長成的小女孩,搖搖頭,罵道:“白眼狼,小姐把你當副小姐似的養著,那是看你年紀小,不想讓你做活兒,卻把你的心養大了。你是個什麽東西,還用你籠絡大少爺?你是家裡長大的,你看不出來大少爺都不用小姐籠絡的嗎?”
稻香被說得又羞又惱,乾脆問道:“既然如此,小姐非要帶著我做什麽?”
鷓鴣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帶著你就是為了固寵嗎?這是什麽蠢貨玩意兒。
誰知稻香見她無話可說,又道:“如果不是你和喜鵲都上了年紀,我至於被戳到前頭嗎?”
“你還真會給你自己臉上貼金,”鷓鴣冷聲道:“趁早收一收你這些可笑的想法,不然冒犯到大人手裡,我救不了你。”
聽到這話,稻香又傷心起來。
這時裡面傳來安漵的聲音,“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在吵架嗎?收拾好東西快點去睡。”
鷓鴣不想讓稻香影響小姐的心情,揚聲說道:“知道了小姐,我們這就好。”
端著碗盤離開前,鷓鴣看著稻香冷冷道:“不想在家裡待了,你就求去,我也不管你喜歡誰不管你有多委屈,少在這兒惡心小姐。”
說完抱著那一摞子碗盤,走側面去了船尾存放雜物做飯的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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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漵被宗徹壓在身下,能清晰的感受他的呼吸起伏,說了外面的鷓鴣和稻香,感覺人親下來,趕緊抬手擋住了。
擔心他又跟那天一般生氣鬧別扭,又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下。
“這地方不隔音,你別胡鬧。”她說道,後知後覺地有種哄小嬌妻的感覺。
宗徹蹭了蹭她,聲音沙啞,問道:“漵兒,你就從來沒有對我欲罷不能的時候嗎?”
安漵:我還算不欲罷不能嗎?
“總之,這裡不行。”
左右一邊是兩個小叔子,一邊是丫鬟仆從,隻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輕輕咳嗽一聲,隔壁都聽得清清楚楚。
宗徹低下頭在她脖子上慢慢吻著,說道:“我會小心一點。”
安漵:“不行、”
話沒出口,唇就被他含住了。
安漵喜歡你情我願,見他聽不懂人話,頓生反感,和那天一樣,甩手就他推到一邊。
“結婚第二天晚上,你說了什麽還記得嗎?”安漵問道。
宗徹想了想,一時無言。
“你自己出去還是我趕你?”
宗徹翻身坐到床邊,道:“我出去。”
然後安漵就見他穿上鞋起身,掀開簾幔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安漵便知道他也生氣了,外間不是沒有睡覺的地方,他竟然直接去了外面。
自己說話不算數,還生氣。
安漵也生氣呢,拉上被子翻身就睡。
宗徹在外面扶著欄杆站了會兒,吹吹冷風,冷靜下來轉身就要回去,這時船頭火把沒有照到的側面,卻傳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宗徹自小不愛管閑事,就算是自家船上有人受到欺負也不例外,看都沒朝那個方向看一眼,邁步回了船艙。
一進去,就聽到裡間平穩的呼吸聲。
宗徹走進去,鑽到帳子裡,蹲下來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子,平直的唇角就帶了輕輕的笑意。
伸手撐在床上,在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不過吻她是會上癮的,不自覺就往下一點點親,最後在軟嫩的紅唇上停留好一會兒。
他在帳子裡待了會兒,最後還是去了外間。
第二天早晨,安漵是被一聲尖叫驚醒的。
“滾出去。”宗徹的怒聲隨之傳來。
她問道:“什麽事?”
穿鞋走出來,就看到稻香正端著一盆清水轉身背對著窗邊,臉色通紅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聽到聲音,以為小姐和大人已經起來了。”
安漵看看正將被子拉到肩膀處的宗徹,再看看稻香,轉瞬間有些明白發生了什麽,瞪宗徹一眼,對稻香道:“你出去吧。”
以後得跟她們說一聲,不用晨起送洗臉水來了,碰見什麽事兒,還不夠尷尬的。
稻香一走,安漵就忍不住笑,看向宗徹道:“你不是身體有虧不能縱情女色嗎?怎麽讓你休息一晚,還這麽不老實?”
宗徹耳根通紅,一面是氣的,一面是尷尬的,低聲吼道:“你別妄意揣測,我什麽都沒乾。”
“那你怎麽把小姑娘嚇成那個樣子?”安漵指了指外面。
宗徹猛地將被子掀開,隻著一身單薄的裡衣,身體的任何反應都不能遮掩,他說道:“我正做春、夢,怎麽知道會有人闖進來。”
安漵不相信,“可是稻香說聽到聲音了。”
宗徹氣惱:“我沒忍住,喊你的名字了。”
安漵一聽這話,臉也忍不住紅了紅。
宗徹起來就去打拳,本來是打算在這裡吃過早飯的,他心情不好,就叫直接開船。
安漵便在船艙裡煮了一砂鍋粥,他們有帶著鹹菜,熱幾個餅子,早飯就可以了。
行進一段時間後,安漵問鷓鴣:“他還在外面打拳呢?”
鷓鴣點頭,問道:“小姐,你和大人怎麽吵架了?”
安漵笑道:“我們沒吵架。”
不過讓宗徹丟這麽個人,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還是不要笑他了。
“我去喊他吃飯。”
她走出來時,宗徹正好收勢,不遠處看著的稻香趕緊跑過遞上棉布巾。
宗徹面無表情地接了過去,安漵看稻香那垂著頭看著腳尖的樣子,不覺皺了皺眉。
這古代的小孩子,都情竇初開如此早嗎?
之前還喜歡翀兒,現在在宗徹跟前又是這個樣子。
宗徹擦了擦汗,棉巾直接搭在肩上,朝安漵走過來。
安漵說道:“吃飯了。”
宗徹伸手拉住她的手,安漵說道:“以後在稻香跟前,你收著點身上的魅力。”
宗徹聽見這話,一早上都是陰雲的臉終於放晴幾分,側頭看著安漵道:“怎麽,你吃醋了?”
什麽跟什麽?
“她還小,你是處於主導地位的人,在言行上就要注意。”
好比後世的師生戀,不管學生是不是自願的,教師都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些在法律上,統一被稱為誘騙。
宗徹是主子,要是自己不歸束言行,惹得小丫鬟春心亂動,那他的責任也是不可推卸的。
“知道了。”宗徹點頭,他們做過鬼的,奇奇怪怪的規矩就那麽多嗎?
二三裡的水路很快,安漵和宗徹還沒剛端上碗喝兩口粥,侍衛就來稟報,“大人,河豐集到了,後面的戴家護衛問,要不要停下來補充一些食水。”
他們這樣的船,基本上備的夠一船人吃的東西能有五六天的,但是水卻需要天天補。
要不然就得喝河裡的水了。
宗徹道:“河豐集?略停停,”隨後跟安漵道:“如果猜的沒錯,要咱們捎帶的東西就在這裡了,快喝粥,完了我們去外面看看。”
夏天天亮得早,這時候雖然才剛剛出太陽,這個小小的碼頭已經是人來人往的了,有許多小小的烏篷船從南北的方向駛過來,然後停在渡口,從船上下來一批批穿著粗布細棉衣裳的漢子、婦人、老人、小孩。
兩艘大船停靠在這裡,每一個經過的人都會仰頭看一看。
還有那賣餅的,專門撐起小船過來兜售。
安漵聽到有人說,今天是集上的大集,想吃紅燒肉的她就跟宗徹道:“叫人去裡面買一些五花肉吧。”
宗徹自無不應,遣了個侍衛去了。
他們在船頭又等好一會兒,還是不見像是二皇子妃府上的人,安漵問宗徹:“二皇子妃是不是不送東西了?”
宗徹看著岸邊,道:“再等等。”
一會兒,有個裝著一船蓮藕的小船駛過來,船上的老頭向上喊道:“夫人,今年的第一茬藕,脆甜,您要不要?”
安漵想說下去看看,就聽宗徹問道:“有多少?”
船上老頭道:“大約二百斤。”
宗徹道:“都運上來吧,我們全要了。”
遇見大主顧,老頭兒高興地露出上排牙的兩塊黑窟窿。
“要這麽多?”安漵看宗徹。
“你看他腰上的繡花。”宗徹低聲說道:“那是二皇子府上采買玉佩的花紋。”
安漵:怎麽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你怎麽知道?”
“查得多自然就知道了。”宗徹說道,二皇子妃聯系上漵兒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現在送個東西都這麽偷偷摸摸的,問題不小啊。
侍衛下去抬上來三大筐還帶著新鮮河泥的藕,對面的戴綸看見了,喊了一聲:“哎,宗夫人,你們買這麽多藕,是又要做什麽好吃的嗎?”
安漵都不認識這個人,沒想到人這麽自來熟,面對具有社交牛逼症的人,不理是不行的。
“中午炸藕夾藕圓,做好了送你們一些。”她說道。
戴綸忙笑道:“那就多謝了。昨晚上吃了你們的辣子雞,還沒有回禮呢。我家船上有鹿肉干,我讓人給你們一袋子。”
船艙裡的戴繼聽到這蠢弟弟的聲音,向外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而那個剛剛交付了鮮藕的老頭,這才僵硬地轉過身體,收好錢,駕船離開。
鹿肉干?
安漵還沒吃過這個,笑道:“那就多謝了。”
等到了船艙裡,侍衛提著五花肉和一捆子的新鮮蔬菜回來,船開動了,安漵才和宗徹將藕都倒出來。
裡面也沒放什麽特別的東西,就是油紙包裹得非常結實的兩身衣衫,還有兩封火漆都沒封的信。
那這是表明不怕被人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