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一起考
蘇軼梁的臉色有些發白,就連蘇軼玨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強起來。
“梁哥兒和玨哥兒,還有遇懷,此次你們三人與小七一同下場,老夫也是這般勸誡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讓老夫失望。”老太爺面色和緩地道。
“欸~不過是考秀才,何至於如此緊張?”蘇文卿不耐地嘟囔了一句,這陣勢,讓他有些無語。
想當年他下場,那不過是當個樂趣,哪有如今這般耳提面命過?
其實他不知,當年他考秀才之時,府上無人看好,畢竟太年幼,又是第一次下場,誰料他就中了呢?
眾人看了蘇文卿一眼,很是無語。
不是他們不知道怎麽反駁,而是他們覺得和蘇文卿掰扯不明白。
“你要是覺得簡單,那為何不考個進士回來?”
大老爺很是看不慣蘇文卿隨意的態度,忍不住出聲回懟道。
蘇文卿頓時不滿了,“那還不是因為我感染了風寒,中途被抬出了貢院?”
“那明年也有鄉試,你下場試試,讓咱們也刮目相看。”三老爺冷哼道。
蘇文卿卻是一聽,立即變了臉。
“那我可不去,上次去險些丟了半條命,我還能再去?反正我也不想做官,不考。”
對於蘇文卿的混不吝,大老爺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反正是爛泥扶不上牆了。
不過陸遇懷也要下場,這讓眾人很是驚訝。
三老爺對這個女婿不是很滿意,原因是出身太低。
不過既然已經是女婿了,便不好讓陸遇懷太難堪,畢竟也關乎到自己的顏面。
“遇懷之前與我提過,說是要下場,此事我本勸他再三思量,再做決定,不過他父親已經替他報了名,此事已無轉圜的余地,下場試試也好。”
三老爺面色有些不虞,但還是解釋道。
眾人面面相覷,對這個三房的女婿,眾人覺得出身也太低了些,但大家都是體面人,也不會當面說些什麽。
因著要與蘇氏結親,其他房頭早就打聽了陸遇懷的品性。
當知道對方品行不端之後,便心中嗤笑這樣的人也能考中秀才?不過是白白折騰一回罷了!
蘇慕華面色一變,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眼眶有些濕潤,她立刻眨了眨眼,將淚水憋了回去。
蘇軼昭心中有些不悅,三伯對這個女婿也太不上心了,怕是從未考校過二姐夫的學問吧?
好歹是自己的女婿,女婿若是面上無光,難道丟的不是自己的臉?
其實蘇軼昭哪裡知道?原本三老爺早就放棄了這個閨女。
想著將蘇慕華嫁入陸家,將來夫妻倆跟著公婆待在任上,應是很少回京城了。
他對大太太將人留在京城看著的建議十分不喜,覺得長房就是想看他們三房的笑話。
誰料陸遇懷不僅沒離開,且他的母親還特地從任上趕來了京城,並在京城安了家,落了戶,這不就是擺明了要扒著蘇氏嗎?
蘇軼昭這廂在心中為陸遇懷鳴不平,那邊蘇軼梁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蘇軼昭的身上。
蘇軼梁臉色鐵青地看了一眼對面的蘇軼昭,連老太爺對這個庶子都是殷殷叮囑,對自己和五哥這樣的嫡子卻只是三言兩語地打發,這難道不是厚此薄彼?
就因為小七在書院嶄露頭角,大有希望,這才如此忽略他們?
“之前一直未曾聽聞二妹夫也要下場,在此預祝二妹夫旗開得勝。”蘇軼玨朝著陸遇懷拱了拱手道。
“同賀!共勉之!”
陸遇懷也不多言,此時說再多,那些人都會覺得自己異想天開。
這次下場,他是哞足了勁兒的。甚至還求教與蘇軼昭,為的便是一鳴驚人。
雖說這門親事其中也有不如意,但既然娶了蘇慕華,那就得給自己和蘇慕華爭臉。
他不能讓蘇慕華跟著他回蘇府之時,一直被看不起,一直被奚落。
之前跟那些紈絝在一起,也是為了能攀上權貴,為日後鋪路。如今蘇氏已經是高門大戶,他也就無需再過得如此艱辛了。
二人客套了幾句之後,蘇軼玨面帶笑意,他感慨萬分。
“小七,看來此次下場,祖父也很看好你。你可要盡力而為,莫要讓祖父失望啊!”
蘇軼昭才想苦笑呢!這老太爺擺明了是要借自己激勵另外兩人,讓他們不服,而後發憤圖強啊!
老太爺明面上是看重自己,可心裡卻是把自己當槍使呢!
不過也有鼓勵自己的意思在,畢竟自己也是蘇氏子弟嘛!
“必定盡全力,也預祝五哥和六哥能一舉奪魁!”蘇軼昭朝著二人舉起了杯中酒,當先一飲而盡。
過完年就十二了,府上準許這麽大的晚輩飲用一點米酒,不過不給貪杯。
“好!咱們四人共勉,望都能得償所願!”
蘇軼玨起身之後,也跟著說了句振奮人心的話。
就算此時的蘇軼梁有些不悅,但也不好拂了蘇軼玨的面子。他起身之後,四人對飲了一杯。
“之前一直在家裡溫書,原本是想再等一年下場,可明年正好有科試,母親便勸我下場試試。”
陸遇懷在桌上與蘇軼玨閑談,這才解釋了原因。
知曉這蘇氏門第高,瞧不上他這樣的小門小戶,因此下場之事,隻與嶽父、蘇老太爺和蘇軼昭提起。
不過是小輩考秀才,這在官宦之家都屬常見,長輩們很快將注意力移向了別處。
往年蘇文卿不過是略坐一坐,就要回院子裡休息,畢竟每年都要談論一些官場上之事,他都無甚興趣。
可今年眾人將炮灰對準了他,真是讓他想逃都逃不了。
“老四!既然你不願再下場,那從明年年初開始,你就去管府上的庶務吧!”
老太爺此次已經不願放過蘇文卿,這些年他就是對蘇文卿太縱容了,導致他如此偎慵墮懶。
蘇文卿正要找借口離席,一聽此言,頓時皺緊了眉頭。
“我可不耐煩管那些庶務,頭疼!”
他連連擺手,“再說我一個舉人,去管庶務,不免有失身份。”
他好歹也是有功名之人,怎可去做那些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