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章

  雨的故事就像是恢弘史詩中一位偉大人物的一生，
  每段故事都帶著強烈的歷史感，每處細節都令人遐想，就像是見證了這段史詩中一個個重要的節點，
  讓葉林漢這個讀者激動不已。

  而最後的歷史評價中，
  曾經要征服暴雨的少年雨，就如同當初部落裡那人說得一樣，變成了“太陽神和卡基神的使者”。

  也算是個很有意思的細節了。

  是因為他是卡基神的使者而偉大，還是因為他是偉大的首領雨才變成了卡基神的使者呢。

  屋裡。

  閱讀著《帝國史詩》的葉林漢看著第一篇章的結尾，停頓了下。

  他挺喜歡第一篇章的主角首領雨的。

  就如同最後的歷史評價，首領雨勇猛而剛強，智慧而富有人格魅力，
  他帶領著族群崛起，帶領著雨部落強大，他是卡基人的第一位王，就像是每段史詩中那個耀眼的偉大人物。

  頓了下過後，
  葉林漢再繼續往下翻看起來第二篇章。

  嗯？
  第二篇章的故事好像換了主角。

  維斯人？洞羊？

  葉林漢只是這樣想了下，

  再往下，就再沉浸在作者對第二個故事的描述中。

  就這麽沉浸在故事中，
  開始的時候，
  葉林漢還傾向於從第二篇章的主角視角看到雨部落現在的情形，
  看看書中，曾經首領雨的雨部落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漸漸的，隨著第二篇章主角森的故事發展，

  葉林漢更多的投入到了森的視角，沉浸在森的故事中。

  如果說首領雨就是天生的王者，
  那森就是起於最卑微的地方，一生大多時候都是在苦難中渡過。

  不過是早期被困於卡基人的籠圈裡，和其他牲畜一樣。

  盡管書裡沒去描述森遭遇了什麽，反而一直寫出來的是森積極的態度。

  但從側面和最後的結果看，森在這卡基人的籠圈裡遭受了不少的苦難，並且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後期，即便是成為了維斯人的領導者，首領。

  但她一生都帶領著族群在漫長的遷徙途中。

  直到她死去，族群才圍繞著她的墳塋，建起了新的聚居地。

  和首領雨一樣，森一生也在為族群的生存中努力，最後死去。

  就像是森還幼小時候的那句話，“為什麽不離開這兒呢？”

  就奠定了森一生的未來。

  這是個苦難的人，就如同她苦難的族群，
  這是個偉大的人，她帶領著族群重新獲得繁衍生息，壯大的機會。

  沉浸在其中，
  葉林漢一直看完第二篇章。

  在第二篇章的末尾在停頓了下。

  從這兩個篇章的一些內容，
  比如森帶領著族群離開這應許之地前，曾說維斯人終有一天將回到這裡。

  比如首領雨臨時之前，對洞羊的擔憂。

  比如兩個族群所信仰的，太陽神與大地母親，宗教信仰之間明顯的衝突。

  似乎都能看到這個族群之間將綿延不知道多麽漫長時間的糾纏和鬥爭。

  另外，

  也難怪他看網上不少讀者各自支持著首領雨跟森，互相爭論，

  就像是維斯人和卡基人的矛盾從書裡延伸到了現實。

  這個兩個篇章中的首領雨和森，都各具自己的人格魅力。

  首領雨剛強而智慧，勇猛而偉大。

  森堅韌而積極，同樣智慧且偉大。

  葉林漢很難評價說他更喜歡誰，
  要說網絡上爭論的兩方，他更支持誰的話。

  他支持第三方，兩個都喜歡。

  停頓了下。

  葉林漢再繼續看下去第三篇章。

  第三篇章的故事遠比前兩篇章壓抑的多，
  即便是第二篇章的壓抑作為讀者也終究能看到希望。

  但第三篇章的故事，就是個卡基人中普通人的故事，
  就像是書中描述的一樣，馬特瘦弱而矮小，生活在一個普通甚至貧瘠的家庭。

  第三篇章故事中的宏大背景是卡基人與維斯人第二次宗教戰爭，
  因為歷史，因為宗教爆發的戰爭。

  因為前面兩個篇章的鋪墊，第三篇章的宗教戰爭合情合理，讓讀者從這細節上感覺到強烈的真實感，
  就像是在閱讀一段恢弘的，存在這書中世界的一段史詩。

  只是第三篇章的馬特，只是這個恢弘史詩背景下的一個小人物。

  他母親還活著時，用金錢買下來他不用上戰場的資格，
  只是當他母親死去，再無人庇護他，他最終還是走上了戰場。

  而即便是上了戰場，他因為瘦弱矮小也沒能成為正面對敵的戰士，而是成為了一名後勤人員，
  但即便這樣，最後還是在這場戰爭中，可以說是無聲無息的死去。

  即便是第三篇章最後一段的歷史評價，

  也未曾再提到馬特的名字。

  第三篇章的主角馬特，在這第三篇章的史詩中卻只是個配角。

  這第三篇章的故事看完，

  讓葉林漢這個讀者有些難受了。

  同時這卡基人和維斯人之間的故事，也因為第三篇章的馬特，和前面兩個篇章的雨，森，

  讓葉林漢這個讀者有了更強的真實感。

  看完第三篇章，

  葉林漢停頓了好一陣，
  再轉過頭，

  望向客廳窗外，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他從下午拿到快遞後，就開始看這本《帝國史詩》，
  然後沉浸在故事中，這麽一篇章一篇章看下來，這會兒外邊都已經入夜。

  轉回頭，
  感覺了下肚子，好像還不是太餓。

  這會兒放下了書去吃飯，葉林漢好像又有點放下去。

  於是，

  他決定再接著看。

  嗯……再看一點就去吃飯。

  ……

  第四篇章。

  乾脆沒了特定的主角，只是維斯人和卡基人作為主角，
  描述著第四篇章這段歷史中，卡基人與維斯人發生的故事。

  第四篇章的故事發生在卡基人與維斯人第二次宗教戰爭結束後的一段時間，
  雖然兩個族群或者文明因為承受不住戰爭的消耗停戰已經有些年，

  但從第四篇章開頭，那處於兩塊大陸邊境那鎮子的現狀，
  其實還是能看出，兩個文明之間積累已久的矛盾。

  從最初的習性上，再從其次的宗教上，再到最初的歷史。

  還有糾纏其中的，曠日持久的仇恨。

  再加上兩個種族之間有生殖隔離，更是讓兩個族群之間對立涇渭分明而毫無化解。

  再往下看，

  葉林漢也看到了書中描寫的。

  卡基人王宮裡。

  卡基人的國王與卡基神與太陽神宗教的教皇，與自己首相的對話。

  “當太陽神的威能在人間綻放？”

  “這尼瑪不會是核彈吧？”

  看到書中那位宗教教皇和首相對卡基國王說得那句‘神諭’，
  葉林漢這個讀者腦子裡第一遍時間閃過的就是這個念頭，

  “……不一定是核彈，但估計也差不都，肯定是種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

  想了想，葉林漢再繼續往下看了下去，
  很快，就再沉浸在了書中的故事中。

  ……

  在卡基人國王與教皇，首相對話的一幕過後。

  書中描述的景象再發生了變化。

  視角切換到了維斯人的國度。

  同樣是維斯人國王與他人的對話。

  維斯人素食，大多喜靜而食物在大多數年代都充足，

  因而維斯人國度的統治遠比卡基人國度穩定。

  這一代的維斯人國王已經是這個維斯人國度的第二十三位王，

  而有聖·森開的這個頭，維斯人國度中的王，有不少都是女維斯人。

  這一位維斯國王也是。

  維斯國王是一位中年的雌性維斯人，穿著精致的衣著，

  頭頂之上的犄角清理的很乾淨，只是帶著歲月留下來的清晰痕跡。

  這會兒，
  這位維斯國王並未在她的王宮，
  而是在一處王室實驗室裡，和一位做研究的研究人員交流。

  “我在王宮裡聽說了你的成果，請為我介紹一下。”

  維斯國王說道。

  而這位研究人員，臉上卻格外緊張而猶豫，
  因為他的研究觸犯了禁忌，他看向實驗室一端，
  “我攻破了維斯人與卡基人之間的生育問題……雖然它還有些殘疾。”

  卡基人與維斯人原本之間是有生殖隔離的。

  而顯然不管對對於維斯人或者卡基人，這也都是個禁忌。

  只是維斯人國度，對許多事情都比較寬松，才讓這個膽大的研究員敢觸犯這樣禁忌。

  “……請國王陛下寬恕我罪行。”

  研究員說完，朝著維斯國王深深低下頭，渾身戰栗而恐懼，
  而在他研究成果剛誕生時，他還在為此而興奮，然後就是曠日持久的恐懼，
  直到今日被他實驗室的其他人告發。

  “……這是對大地之母的褻瀆，維斯人與卡基人不能通婚，是大地之母為維斯人劃下的界線！這是對維斯人血脈的汙染！”

  跟隨著維斯國王的一位隨行大臣憤怒地譴責著這位研究員的行為。

  但維斯人的這位女王臉上卻平靜著，並未譴責研究員，也未表露出憤怒。

  而隨行的另一位人員，便是大地之母神教的教皇，
  他看了一眼維斯人的國王，然後說道，

  “一切都是大地之母賜予維斯人的恩賜，包括智慧。”

  教皇的話是對大地之母的歌頌，
  同時卻也是對這位研究人員觸犯禁忌行為找到的一個合理借口。

  如果一切都是大地之母的賜予，那現在這禁忌的研究成果也將是大地之母允許的。

  那位憤怒的大臣聞言，沒再說話，也沒再表現出憤怒。

  只是那位研究員將頭低得更下去。

  維斯國王對此未曾表露過什麽，
  只是看了眼這位埋頭恐懼著的研究員，在看向實驗室一段的那個殘疾幼小的實驗體，

  “為什麽會是卡基惡獸的模樣？”

  維斯國王問。

  “是隨機的……如果想要變成我們維斯人的模樣也能做到。”

  “怎麽做到？”

  “……將……將誕生的卡基惡獸模樣的胚胎處理掉……”

  “那變成卡基惡獸模樣呢？”

  “也可以……陛下。”

  這一段對話過後，
  這一幕也就結束了。

  ……

  卡基人在研究一種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
  而維斯人似乎是在擺弄卡基人與維斯人之間的基因？

  而這還僅僅是劇情中表現出來的模樣，

  那還有沒有其他未變現出來的呢？

  第四篇章是平靜的，暫時沒有戰爭爆發。

  但暗流卻在兩個文明之間不斷湧動。

  葉林漢這個讀者看到這兒，不禁停頓了下，想著。

  劇情中體現出來的一幕幕，就像是一段史詩中的重要節點，
  而這些劇情之後，還有太多令人浮想的東西。

  思維簡單發散了下，
  葉林漢回過神，就再繼續看著書中描寫的劇情發展。

  “嗯？”

  看到下一幕景象，
  葉林漢不禁愣了下，

  因為劇情畫面再次回到了那個邊境小鎮，
  回到了第一幕的那個年邁維斯人身上。

  只是時間已經再過去許久。

  “妙啊……”

  感受到這麽想的妙處。

  葉林漢不禁眼睛發亮。

  ……

  年邁的維斯人科利福已經更加年邁，
  他甚至已經沒有力氣去鎮外耕種，於是原本賣菜的生計也停了下來。

  不過他歲數大了，平時裡也花不什麽錢，憑借著早些年一點點攢下來的積蓄也勉強能安度晚年。

  他就居住在這鎮子上，只是雖然沒什麽力氣了，但還是閑不下來，

  院子邊上的地面被他開墾了出來，種上了些蔬菜，供他平時食用，

  偶爾，他也會再去那先前常去的菜市場轉轉。

  “科利福爺爺，出去嗎？”

  科利福摸著院牆，佝僂著腰，出了門。

  鄰居家同樣是維斯人，年輕的維斯人朝著科利福打著招呼。

  “去市場那裡看看。”

  科利福笑著點頭，

  然後接著往前走。

  “科利福大叔，又去市場啊？”

  “對啊。”

  “那您慢去啊。”

  “……臭小子，往哪跑呢。”

  “啊……科利福爺爺。”

  “科利福大叔，你沒事兒，小孩沒把你撞到吧。”

  “沒事兒，沒事兒，這麽大點孩子，沒什麽。”

  科利福一路往菜市場走，

  道路上，再聽不到關於維斯人和卡基人的爭論，

  也看不到有維斯人和卡基人在吵架。

  但這並不是因為維斯人和卡基人的關系緩和了，

  而是更加惡化。

  原本還能混住在同一鎮子的卡基人和維斯人，

  在多次的劇烈衝突，無法調和下，分居到了鎮子兩側。

  這個邊境小鎮上的維斯人和卡基人的居住地，將整個小鎮涇渭分明地分為了兩半，
  兩方生活的地方再沒有交集。

  但即便是這樣，在那互相靠近的地方，仍然時不時發生械鬥，常有人死傷。

  而這關系的惡化，
  主要是雙方兩件事情的暴露。

  維斯人利用禁忌的技術，培養了維斯人與卡基人的孩子，
  這些孩子，帶著隱蔽的維斯人特征，但表明上看基本是卡基人的模樣，
  在受到維斯人的教育之後，這些人被潛入了卡基國內部，

  而此前對此毫無防范，或者說防范不深的卡基人，在維斯人曠日持久的滲透下，

  一項卡基人的關鍵計劃被維斯人很僥幸的得知了，

  那就是卡基人的“太陽神降臨”計劃。

  只是卡基人在“太陽神降臨”計劃泄露之後，也因此發現了維斯人的“大地之母恩賜”計劃。

  雙方本來就對立的態度更加惡化，在這邊境上時有摩擦。

  而在這種兩項計劃都被互相揭開過後，自然也影響到了普通卡基人與維斯人的情緒。

  ……

  看到這兒，葉林漢腦子裡下意識的一過，
  那為啥維斯人不培養完全是卡基人模樣的間諜呢……

  不過緊跟著下，就回過神了，
  維斯人和卡基人的外貌區別迥異，這和現實世界是明顯不同的。

  如果完全和卡基人一樣，那怎麽讓他認同他自己是維斯人呢。

  那些隱秘的特征，就是那些特殊維斯人心底的記號。

  要是完全和卡基人一樣，那這個計劃反倒是用不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