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江邵的毛病
甄寶珠飛快的用膳。
江曼在一旁都要看驚呆了。
甄寶珠是桌子上年紀最小的孩子,但偏偏,她吃的比誰都多。
齊鄴能看上這麽一頭豬?笑話!
江曼放心了一些。
心道最好甄寶珠一直這麽能吃,吃成一頭胖豬,這樣她便一點兒也不用擔心了。
用膳後,甄寶珠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又歇了一會兒,方才跟著甄珍珠離去了。
離去的路上,寶珠心滿意足的靠在馬車上,哼著小曲兒,又突然說道:“阿姐,江家的膳食實在是太好吃了,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還喚上我。”
甄珍珠啞然失笑,“讓你陪我應承江家人,你卻是正兒八經的吃去了。”
甄寶珠笑嘻嘻的靠在阿姐的肩膀上。
一回到家裡,寶珠纏著謝春曉說:“阿娘,我們去王府裡串門吧。”
謝春曉說:“眼下年關將至,王府不似我們,規矩大,哪哪兒都很忙。”
“可我們好久都沒有去過了呀。”甄寶珠說道:“娘就帶我去嘛。”
謝春曉點了點寶珠的額頭,“淨說胡話,分明我們前幾日才去了王府參加你菀姐姐的及笄禮。”
寶珠這才想起來,吐了吐舌頭說:“那我們明兒個去吧。”
謝春曉道:“你去王府是要做什麽呢?”
“哎,整日待在家中,太無聊了!”甄寶珠吐槽道:“舅舅們自去深山老林裡打獵,徒留我與阿娘在家中,都要待的發霉了!”
謝春曉被甄寶珠這奇奇怪怪的形容詞給逗的笑不可遏,“那你也可以跟著舅舅們去打獵呀,他們會保護好你的。”
甄寶珠插著小腰說:“我可是淑女哦,怎麽會去做那樣危險的事情。”
青州臨山,山野間的獵物遠遠不過是清理過的國都郊外可以比擬的。
“就這樣說定了哦,阿娘。”甄寶珠高高興興的回到了房間裡午睡去了。
貳日裡,甄寶珠穿上新買的碧綠裙衫,挽如意髻,斜插一支梅花白玉簪遠遠瞧著,倒真真是個俏皮的小淑女。
謝春曉不同於甄寶珠,出門必坐馬車,雖然謝府離王府很近。
到了王府中,謝春曉領著甄寶珠來到了王妃所居住的院落中,王妃正忙著吩咐底下人采買過年用的東西,讓謝春曉先坐下喝杯茶。
陸其菀一邊給謝春曉母女斟茶,一邊說道:“每逢年關時節,母親都很忙,今年尤其忙。”
謝春曉打量陸其菀道:“王妃打理諾大王府,是要忙一些,不過阿菀及笄,已經可以幫著王府處理好些事情了。”
大戶人家的嫡長女會在及笄之前便跟主母學著主持中饋。
“哎,要是我家寶珠往後也能像阿菀這樣懂事就好了。”
謝春曉突發感慨。
陸其菀無奈的笑笑,她是王府的嫡長女,母親對她要求又十分嚴格,她自來也做得極好。
有許多的長輩見到她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生女當如陸其菀。
然而,她覺得,謝姨母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謝姨母不知,我有多羨慕寶珠。”陸其菀道:“身為王府的嫡長女,我的婚事是打小便定下來的,我不能說半個‘不’字,露出半分不喜之色,因為那樣會令長輩們不開心,母親難做人。”
“我不能行差踏錯,不然會失了王府嫡長女的體面。”
“外人看我,大家出身,端莊穩重,然而我其實是很心累的。”
“每每見到寶珠,我都會油然而生一種豔羨之情。”
這話,陸其菀都沒有對江陵王妃說過。
她是打從心眼裡羨慕謝家的家風。
誠如謝春曉,出身也並非不高,但謝家對兒女,尤其是女兒,從來沒有那麽大的要求。
你長成什麽樣,算什麽樣——自然只要品德不壞就成。
你想嫁什麽樣的人家,便嫁什麽樣的人家,若是不幸嫁給了人渣,也不怕,重頭再來就成。
自然,謝春曉也是這樣對甄寶珠的。
謝春曉從來沒有要求甄寶珠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
只要甄寶珠喜歡,什麽都可以。
想吃什麽,便吃什麽,吃多少都可以。
自然,除了讀書這方面,謝春曉認為,女孩子家多讀些書,總是好的。
陸其菀真是越說越羨慕甄寶珠。
“你這樣自然有你這樣的好。”謝春曉充滿憐愛的說道:“王妃對你寄予厚望,她會給你將所有的路鋪好,你不必擔心前路上有豺狼虎豹。”
“但說到寶珠,你瞧她如今肆意,受傷的卻還在往後呢,她待人太過真誠炙熱,稍微不小心,說不得便會傷著了自己,這孩子其實不像我。”
謝春曉的性子更為清冷一些。
“不過話說回來,你已經及笄了,王府對你的婚事可有什麽安排。”謝春曉問道。
這並不是什麽秘密,陸其菀也直說道:“祖母一直想讓我嫁給江家表哥,母親也是同意的,不過.”
她神色略帶迷茫,“雖然江表哥素日待我也很好,可我總覺著與江表哥之間好似隔了一層什麽的。”
甄寶珠正準備拿糕點的手一頓,作為看過整本小說的人,她當然知道陸其菀的意思。
江家嫡長子江邵,讀書、騎馬、射箭樣樣出眾,待人待物也是彬彬有禮。
所有人都說江邵與陸其菀是真正的郎才女貌,但只有成婚後的陸其菀自己知道,江邵有一個毛病。
江邵習慣晚上小酌幾杯,偏他不勝酒力,幾杯下去,就醉了。
醉酒的江邵,喜歡打女人,尤其喜歡打陸其菀。
江邵第一次打陸其菀的時候,便是在二人成婚當晚,他喝得爛醉如泥,用案上的紅燭敲打陸其菀的頭。
陸其菀大驚之下,連忙喊外頭的嬤嬤進來。
嬤嬤們製止了江邵,江邵沉沉睡去。
陸其菀愛面子,並沒有立即告訴江陵王夫婦,而是等到第二日同江邵算帳。
江邵卻仿佛忘記了昨日的一切,並對陸其菀跪下認錯,保證自己往後再不喝酒。
但事實證明,男人的誓言並不作數。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無數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