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拒人於千裡之外
陸湛挑眉,這個謝語蘭,有些意思。
他隨意坐在上首,“那你倒是說說,你與賢妃都有什麽小過節?”
謝語蘭一聽,心說有譜。
但又有些作難。
這要讓她怎麽說,說她給甄寶珠下藥?那是萬萬不成的。
謝語蘭咬唇,“也也沒什麽,就是”
她一時很是作難。
陸湛橫眉冷對,“你騙朕?”
君王威儀盡顯,謝語蘭原本膽子就不大,如今整個人都嚇得渾身發抖。
“不,當然不是,臣女怎敢欺騙皇上,就是從前小時候,臣女被人誆騙著遞給賢妃一盞茶,那茶裡有添的一些小東西。”
“哦,那是什麽小東西?”陸湛整個一刨根問底。
謝語蘭道:“就是一些讓人睡一覺的小東西。”
新帝驀然冷笑一聲,“怕是毒藥吧。”
甄寶珠同他之間沒有秘密,甄寶珠被謝語蘭險些害死的事情陸湛一直都知道。
那是謝清瑤遞給謝語蘭的西域奇毒,中毒者一刻鍾內就會毒發身亡。
彼時謝清瑤想讓謝春曉心疼,於是欲對甄寶珠這個孩子出手。
但謝語蘭頭一次害人,被寶珠瞧見了端倪,這才沒能成功。
然而若是萬一成功了,誰來賠給他一個生龍活虎的寶珠?
偏這樣的人還有臉到他跟前說三道四。
當他眼瞎嗎?看不清謝語蘭的用意?
陸湛絲毫未曾有憐香惜玉,一腳踢到謝語蘭的心窩子上,謝語蘭被踢得直吐了一口血。
習武之人的一腳自然極有爆發力。
“皇上?”謝語蘭捂著心口,“您為何要這樣對臣女。”
陸湛蹲下身去,以凝視死人的目光看著躺在地上的謝語蘭,“欺君之罪,罪當至死。”
他用力握住謝語蘭的下頜,謝語蘭的臉甚至被他捏到變形,“就憑你如今這樣的醜陋的模樣,還敢勾引朕,也太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了吧。”
陸湛的語氣輕飄飄的,帶給謝語蘭最為深刻的羞辱。
謝語蘭痛苦的閉上眼睛,後背一陣發涼。
陸湛松開手,用帕子擦了擦手。
謝語蘭跪在地上,無力的解釋道:“臣女沒想勾引皇上,是皇上誤會臣女了,臣女也沒騙皇上”
陸湛卻無意與她多言,“有沒有的,你心知肚明。”
他看向外頭,眸光深邃,“都且瞧瞧,這就是膽敢勾引朕的下場。”
宮中妃嬪不多,新帝正當年,容貌又是頂頂好的,對著這樣一位新帝,有不少的宮女有想法。
陸湛有眼睛,自然能看得出來。
但他對這些女人沒興趣,倒不妨今日使謝語蘭當一個筏子,給立在那裡,也讓那些人望而退卻。
既給了謝語蘭懲罰,又能起來警惕的作用。
“瞧著你就心煩,跪到外頭去吧。”陸湛又說。
謝語蘭不敢再說什麽,被人帶著跪了出去。
外頭的動靜這樣大,甄寶珠和謝三夫人自然聽到了。
謝三夫人撇撇嘴,“她當初一個勁想要進宮的時候,只怕·沒想到進宮之後會是這樣一個待遇。”
“老老實實待在家中不好,非要找不自在。”
甄寶珠笑笑,“有些人,總是心存妄想的,讓她經歷一遭方才知道什麽是樸實無華的幸福。”
謝三夫人不由又道:“不過還別說,新帝這態度讓人瞧著真爽快。”
“如此專情的帝王,你真是撿到寶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陸家人,倒是多出情種,先帝是一個,新帝又是一個。”
甄寶珠附和著說道:“他確實是個極為念舊的人。”
在外殿裡的陸湛聽到這句話,唇角微勾。
他整理衣著,恢復到方才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時,方才走了進來。
又趕在謝三夫人行禮之前,連忙阻止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三舅母不必這樣客氣。”
謝三夫人道:“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卻也沒堅持著非要去行禮。
陸湛跟著關切的問了一下關於謝家的情況,瞧著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婿。
謝三夫人私下裡與甄寶珠道:“太后不是個記恩的,皇上瞧著倒是還成。”
“難為她沒將皇上給養歪成她那樣冷血的人。”
甄寶珠則道:“這人的性子,多是天生下來的,湛哥哥到嫡母皇太后跟前的時候到底也已經七歲了。”
他們在裡頭說話的功夫,謝語蘭跪在外頭無比的懊悔,早知新帝是個這樣凶殘的人,打死她也不敢去新帝前頭晃蕩。
然而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尤其是沈皇后安排的梁統領過來之時,她是這樣一副落魄的模樣。
新帝勾引不成,難為梁統領會看上這樣的謝語蘭?
梁統領是被皇后借故丟了耳墜為由過來尋耳墜的,他平生粗枝大葉,看到謝語蘭跪在地上,竟以為是個普通的宮女。
後來才知,這人是謝家的庶女,意圖勾引皇上的,那就更沒什麽了。
皇后聽聞此事之後,氣得不行,謝語蘭這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皇后覺得皇帝那話真是太對了。
謝語蘭進宮前就沒好好照照鏡子,瞧瞧自己如今是個什麽模樣,還敢勾引皇帝?
滿宮裡宮女裡頭都找不到謝語蘭那樣黑的。
這下好了,皇帝沒勾引成,梁統領也不會看上她——皇后自知梁統領對自己有幾分意思,若是契機得當,她從中撮合,梁統領勉強娶了謝語蘭也不是什麽難事。
宮裡頭沒有什麽秘密,謝語蘭勾心皇帝的事情估計要從宮裡傳到宮外。
她再去撮合,只怕會失了梁統領的心。
不能撮合謝語蘭和梁鑫,就意味著不能離間梁貴妃和甄寶珠,她這幾日裡的辛勞竟是華為了泡影。
這個蠢貨,難怪當年會被家裡人送到莊子上。
將謝三夫人和謝語蘭給送出去後,陸湛得以與甄寶珠獨處。
午後天氣炎熱,陸湛枕在甄寶珠的腿上,對甄寶珠說道:“你不知,這謝語蘭三天前剛剛進宮過。”
隨著陸湛在前朝后宮逐漸站穩腳跟,宮裡宮外都有他的眼線。
謝語蘭進宮,他是頭一個知道的。
甄寶珠驚訝道:“她進宮是找誰的,她和宮裡的那些妃嬪們好像都不太熟的。”
即便是沒離都的那幾年,與謝語蘭相交的也都是一些庶女們,這些人中也沒有哪個進宮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