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遇貴人
謝六夫人略通醫術,於是急忙拿過帕子,並回道說:“是麻神散,聞者會在半刻鍾後突感困乏,半個時辰後沉睡過去,大抵一個時辰之後會醒過來。”
這帕子的來歷馬車中的人都瞧見了,謝春曉面色嚴峻。
她自然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之之人。
上一回看在謝語蘭是她侄女的份上,隻粗略罰過,也就放過了她。
不想,謝語蘭變本加厲。
上一回,謝語蘭是要毒害寶珠的性命,這一回,是要斷了寶珠的前程。
她若嫁給楚修,那麽寶珠往後是要在國都長住的,嫁人生子也在國都。
自來女眷以考入皇家學院,男子以考入麓山書院為榮。
但凡考入皇家學院,並且能在皇家學院正式結業的閨秀,都會被認為是德才兼備之人。
大戶人家選主母不僅看家世,也看女子的德行與才乾。
更何況,不論將來寶珠是想嫁給低門小戶之人,亦或是高門才貴,充實自己也都是必須的。
想到這裡,謝春曉駕馬的手有些顫抖。
“不怕不怕,前邊便有一個醫館,一會兒讓寶珠聞一聞薄荷香味,便能解麻神散的毒。”
謝六夫人說著又看向謝永昌,謝永昌的兩隻眼睛也在打架,想來是方才被殃及的。
很快,便到了醫館處。
謝六夫人照看著兩個孩子,謝春曉去醫館買了些薄荷。
先放在寶珠和昌哥兒的鼻尖,讓他們嗅了嗅,又拽了點薄荷葉子放到了他們的口中。
漸漸的,二人清醒過來。
馬車繼續前行,路過一個拐角,謝春曉看到前頭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正捂著心臟蜷縮在一旁。
“籲~”謝春曉勒住韁繩,下了馬車。
寶珠和謝永昌也好奇的探出了頭。
“這位姐姐,你身上不舒服嗎?”湊近了看,婦人身著樸素。
“藥,藥”婦人痛苦的皺起眉頭。
謝春曉從婦人懷中一掏,忙將藥遞給婦人吃。
婦人吃了藥之後,疼痛的狀況略有些緩解。
“可以搭乘一下夫人的馬車嗎,我是皇家學院的司業,要趕過去忙入學考的事情。”
又解釋道:“因我家中離書院很***素裡我都是步行過去的,但今日突犯舊疾,時間有限。”
誠然,學子們遲到會被剝奪入學的資格,但司業們不會。
尤其劉司業的舊疾人盡皆知,書院的人都對她多有照顧。
謝春曉很驚訝,隨即如常的將人請上馬車。
甄寶珠和謝永昌兩個小可愛一左一右坐在劉司業的身邊,紛紛好奇的看向劉司業。
寶珠擠出一個狗腿子的笑,蹲到劉司業的跟前,問道:“司業大人需要喝水嗎?”
雖然吃了藥,但劉司業的臉色還是一片蒼白。
劉司業猛不丁瞧見笑容燦爛的寶珠,不由心中也松快幾分。
“不用了。”她客氣的說道。
寶珠卻轉頭將杯子塞到劉司業的手中,“司業喝罷,水溫剛剛好。”
因寶珠並不喜歡用古代的茶杯,但古代這個時候還沒有玻璃,所以她給自己做了個塑料杯子。
超大的塑料杯子。
劉司業望著這樣大的杯子,不由陷入了沉思。
到底不忍拂小姑娘的一片好意,劉司業便喝了幾口水。
寶珠還十分勤快的給劉司業捶了捶腿。
“劉司業,我是謝家的外孫姑娘,今日是去皇家書院參加入學考的,往後還請劉司業多多關照。”
說著她抱拳向劉司業行了個禮。
又指著謝永昌說道:“這是我的小哥哥,也是去參加入學考的。”
若這番話是由年長一些的人說來,難免會顯得有些過於鑽營。
但甄寶珠年紀小,長得可愛不說,先前劉司業還被寶珠的阿娘所救,便隻覺得這小姑娘故作小大人的模樣十分可愛。
劉司業緩緩道了聲“好”。
又好奇的問道:“既然謝夫人和謝娘子是送寶珠姑娘和孫少爺前去參加入學考,那麽該知時間緊迫。”
“若不救我,或許還將將能夠趕上。”
“隻如今救了我,平白拖延時間,你們或許連進入皇家書院的資格都沒有了。”
“卻為何還要救我?”
寶珠理所當然的回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明知道有人呼救,卻視而不見,豈非太過冷漠了些,這並不符合阿娘自幼教給我們的道理。”
“因此,阿娘會救人,我們也會等阿娘救人。”
“至於皇家書院,進不去就進不去唄,又不是沒有別的書院了。”
寶珠還有一個小心思沒有說,那就是大不了她就不上學了唄。
她前世都上了十二年的學,該學的東西也都學過了。
剩余的一些古代才女必備技能,在寶珠看來,就是陶冶情操的一種東西罷了。
感興趣的就學,不感興趣的就不學,生活也不靠這些呀。
劉司業驚訝於這樣小的姑娘竟有這樣豁達的心思,誠然,她像寶珠這麽大的時候,是沒這麽看得開的。
劉司業摸了摸寶珠的頭,“你說得對,是這麽個理。”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皇家書院。
寶珠和昌哥兒毫無例外的遲到了,但好在劉司業從中說和,書院特許令寶珠和昌哥兒參加考試。
然後寶珠就驚奇的發現,負責考察自己女紅的老師赫赫然就是劉司業。
寶珠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將自己那醜陋的繡活交到劉司業的手中。
劉司業朝寶珠眨了眨眼,寶珠一下子臉紅了。
等考試完之後,他們便跟著各自的家人回到了家中,等到五日之後的入學通知。
自然,被淘汰的人是沒有通知的。
甄寶珠一臉輕松的出了皇家書院的大門,然後同阿娘和六嬸嬸一起等昌哥兒。
良久,謝永昌一臉垂頭喪氣的出來了。
寶珠上前安慰道:“小哥哥考得不好沒關系,寶珠請你吃大餐。”
“唉!”謝永昌依舊唉聲歎氣。
寶珠好奇的問道:“昌哥哥不像是這樣在乎皇家書院的人,究竟是怎麽了。”
謝永昌指指自己的小褲子,然後寶珠就驚奇的發現,小哥哥穿得衣裳同來時並不一樣。
因她太過關注小哥哥的情緒,而忽略了這一點。
寶珠驚訝的捂住嘴巴,“小哥哥不會是拉褲子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