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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龍天師》第180章 三清指
  第180章 三清指

  這乾枯的手骨看起來是如此的孱弱無力,上面生滿了清涼草的幼苗,密密麻麻,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骨頭上長出了青苔,也正是這些詭異古怪的植物將這手骨的各個指關節連接在一起,猶如天然的筋腱一樣。

  它的力量是如此之大,恨不得將我的踝骨都捏碎,指尖幾乎要洞穿我腳上厚重的皮靴。

  我出於本能,立即退後,試圖掙脫,結果非但沒有成功,反倒是被拽倒在地,那堆腐爛的樹葉“撲棱棱”的顫抖著,下面傳來一陣陣拉拽力量,試圖將我拖入其中。

  慌亂中,我一邊與手骨對抗角力,一邊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劇烈的疼痛讓靈魂都處於顫栗狀態,濃鬱的鐵腥氣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噗”的一下將鮮血噴在天官刃上,寒芒閃爍的刹那,反手一刀砍在手骨上,“哢嚓”一下將之砍斷。

  我立即從地上爬起,遠遠躲開那個落葉堆砌成的墳包,因為身上的衣服並不合體,而且過於臃腫厚重,行動不便,甚至拌了一個跟頭,啃了滿嘴的積雪和汙泥,堪稱是連滾帶爬的躲開,狼狽到極致!

  落葉堆一下子安靜了,再沒有絲毫動靜。

  我劇烈喘息著,冷冰冰的空氣灌入腹腔中,身體似乎一下子消受不了,以至於冷空氣憋脹在腸道中,窩心的難受,許久才恢復過來,盯著落葉堆又看了幾眼,這才驚疑著看向依舊掛在我腳踝上的手骨。

  這東西……竟然還在蠕動著。

  手骨上的每一塊關節此起彼伏的顫動著,像是鋼琴家的手下的黑白鍵一樣,不斷變換交替,很有節奏感!

  好在,力量遠沒有方才那麽大。

  我用百辟刀將這手骨挑下來,端到面前細細打量著,上面的清涼草確實很小,甚至可以說是剛剛發芽,每一株頂多幾毫米的高度,但數量非常驚人,最為詭異的是,此刻這些清涼草在不斷蠕動著,就像是成片的蟲子翻滾在一起,看的讓人雞皮疙瘩直冒。

  我能看得出,是這些清涼草席卷著手骨在蠕動。

  看來,並非是血肉爛盡的骷髏在作妖,這些貌不驚人的小草才是真正的黑手。

  “這應該是一種食肉的邪草。”

  我暗自思索著,世上會吃人的並非只有猛獸惡鬼,一些比較極端的地方,總會誕生出難以想象的東西,這些清涼草應該就是此地煞氣滋養出來的東西,長在死人身上,食用腐肉來滋養自身,等發芽後,便控制屍骨,四下獵殺捕食其他生靈,以此來擴大繁衍規模……

  可以說,這種東西比民間一直盛傳的食人花要邪惡的多。

  不過,既然是煞氣滋養的出來的東西,那自然是怕破煞之物的,我趁著現在口中血腥氣彌漫,“噗”的一口噴在這隻手骨上面,口水夾雜著血腥,將手骨染得血跡斑斑,但效果是顯而易見的,附著在上面的清涼草猶如見了天敵,蠕動速度瞬間加快,像是要掙扎逃走一樣,可終究是無用功,很快便冒出滾滾白煙,散發著一股子燒豬毛的焦臭味,成片的死去,像是被大火焚燒過一樣,迅速變黑。

  果然有用處!
  這舌尖血好歹也是人體蘊含陽氣最重的東西之一,效果雖說不如中指血,可中指血損元氣,我用舌尖血來破煞,也算是一種急智,好歹也是廢物利用了不是?

  我不禁嘿嘿笑了起來,因為咬破舌頭時有些用力過猛,以至於現在整條舌頭都僵直著,稍稍動一動就鑽心的疼,笑聲也殊為怪異,聽起來“哼哧哼哧”個不停。

  不等我過多得意,那團枯樹葉再次有了動靜。

  似乎是同類的夭折讓這些邪草受了刺激,這一回的動靜比先前大了太多,那枯樹葉“撲通撲通”的跳動著,仿佛有什麽東西即將要破土而出一樣。

  我不敢有所怠慢,立即持刀戒備著,與此同時,那團枯樹葉終於破開,下方赫然是一片七零八落的人骨,無一例外,上面全都生滿了清涼草的嫩芽,在這些邪草的控制下,那一堆人骨在地上蠕動著,似乎要拚湊起來。

  製服這種邪草,關鍵就在於破煞二字。

  可我總不能全靠滿嘴噴血來救急,那是血,又不是紅豆湯,只怕把我舌頭割掉都滅不掉這麽多的邪草呀!

  短暫的遲疑後,我再一次動了。

  既然目標有點龐大,靠自己沒戲,那我便靠外力!
  鏗!
  我將百辟刀猛的插在地上,似穿針引線一般朝那具正在拚湊起來的枯骨掠去。

  這樣怪異的步伐自然大有講究。

  這叫燭龍九步,記錄在《萬葬經》中,這本書太過深奧複雜,後兩篇的祭文我完全看不懂,前兩篇有些東西也是似懂非懂,這燭龍九步算是其中為數不多的我能夠理解的內容。

  傳說中,燭龍人面蛇身,赤紅色,身長千裡,睜開眼就是白晝,閉上眼則是黑夜,吸氣為冬天,呼氣就是夏天,能呼風喚雨,不喝水不進食,不睡覺不休息,非常強大。

  它之所以能做到這一步,正是因為它能控制地脈!

  這種神話中的怪物,它棲居於龍脊之上,循地脈而走,每一步落下,都能汲取地脈的力量。

  所謂燭龍九步,自然不是在模仿燭龍,我估摸著開創這門步法的老祖宗也沒見過這種東西,之所以有這麽個名頭,實在是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因為,燭龍九步確實要循地脈而走,而且能短時間內汲取地脈的力量為己用。

  小咪和青竹給我指的這條路正好是這極煞之地裡地氣穿行之處,是發揮燭龍九步的好地方,騰挪跳躍之間,我能感受到腹腔中的地靈珠在顫動著,原本凍得發木的雙足腳底開始微微發熱,待衝到那枯骨近前的時候,對方已經拚湊起來了。

  當然,也不用指望這些清涼草能有多高的智商,會玩拚圖,能把一堆拆的七零八落的骨頭完整還原成人形,拚湊出來的僅僅是個奇形怪狀的怪物而已,骷髏頭都安在了褲襠裡……

  清涼草的嫩芽在蕩漾,而且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生長,乍一看,仿佛這奇形怪狀的東西身上長出了綠毛一樣……

  狹路相逢,自然不是為了給彼此一個擁抱表達友善,在這怪物朝我撲來的刹那,我左手猛然朝地上一抓,緊接著立即翻轉過來,五根手指指尖朝上,中指和無名指迅速彎入掌心,捏出一個古怪的手印,“啪”的一下打在這怪物身上。

  瞬間,這怪物渾身白煙直冒,那些垂落下來的清涼草“嘩啦啦”的搖晃著,彈指間枯萎變黑,怪物立即散架,變成一堆枯骨。

  我亦“啊”的慘叫了一聲,連連後退,再看自己的左手,掌心一片漆黑,似被灼燒了一般,卻沒有起任何水泡,更沒有傷口,就是疼痛難忍,仿佛有千萬根針在不斷扎著每一個毛孔,讓我手掌不停的抽筋顫抖。

  這已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

  地脈之氣沒那麽好用,禮官雖說就是借地脈的力量,實際上卻是經過了地靈珠,用我師父的話說,經過地靈珠後,我的力量和道家人所說的靈力其實沒什麽區別了,只不過更加純粹一些而已。

  真正的地脈之氣,無比灼熱,這種熱並非是溫度高,而是陽氣恐怖到極點,凡人觸碰,很容易灼傷自己。

  但不可否認,地脈之氣破煞效果最好,雖說道家的靈力,或是禮官動用了地靈珠後的力量,都有一些破煞的效果,但……與純粹的地脈之氣相距甚遠,甚至還不如人的舌尖血,根本對付不了這種邪草。

  也唯有純粹的地脈之氣,才能對這種邪草發起雷霆一擊,瞬間將之摧毀。

  但弊端也是明顯的,有人甚至直接把自己燒廢了,我只是受了點皮肉之苦,沒有傷到根本,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不過,這不是運氣,與我捏的那個手印有關,那個手印叫做三清指,這是道家的本事。

  道家用此指法來捧淨水,或者是符水之法才會用到,但絕不僅止於此,我清楚的記得,《清微內丹術》裡面講過,三清指,三指對天,寓意著道家三清,筆筆直直,道心向天,剛正不阿,能抱守自身,本身是用來防禦的,道家人用來捧淨水是為了展示虔誠,我拿來抓取地氣保護自己,也算是相得益彰。

  這是我第一次將道家的本事和禮官的手法結合,興許也是無數代禮官中唯一一個如此做的人,結果還算不錯。

  我不禁有些自得,手上疼痛稍稍緩解,立即動身上路。

  漸漸的,我發現四周的霧氣不再那麽濃鬱,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叢林裡也開始變得混沌起來,天空中出現一絲灰蒙蒙的色彩,似是到了破曉之時。

  “難道是走出來了?”

  我驚覺過來,大喜過望,算算時間,恐怕我也走了一天一夜了,按照正常人的腳力,二十多個小時也該走出百十公裡了,雖說期間因為體力的原因,有些時候我基本上是趴窩了,但走個五六十公裡是沒問題的,怎麽著也該走出來了。

  只要離開極煞之地,就意味著脫離了那些鬼怪的地盤,重新來到屬於活人的世界了,從某方面來說,大概也能算是逃出生天了。

  這一路走了太久,青竹給我的那一葫蘆酒都被我喝了個精光,此時放松下來,才察覺自己似乎是喝多了,有了些尿意。

  反正這裡荒山野嶺的,大概也不會有什麽人,自然不用講究文明社會裡的那一套,我挑了個頗為茂密的乾枯樹叢便開閘放水,得意之時,不禁哼起小調。

  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從對面傳來。

  我被這突來的動靜搞的渾身一震,立即尿了自己一鞋,卻顧不得太多,一邊拎著褲子,一邊飛快向後退去,同時摸出天官刃橫在胸前防備。

  悉悉索索的聲音接連不絕,乾枯的樹叢搖曳著,我死死盯著那裡,神經已經緊繃到極致,結果……最後卻竄出一隻兔子……

  “嚇死老子了……”

  我咒罵一聲,剛剛放松下來,那樹叢忽然被扒拉開了,一張髒兮兮的臉自樹叢中冒出,是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一咧嘴,衝著“嘿嘿嘿”笑了起來,露出滿口的爛黃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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