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1章 四世之烈（中）

  鼻涕娃是個睚眥必報並且很有眼見力的主。

  我覺得它狠狠的惡心我那一下子，主要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嘲笑它醜。

  而在惡心過我後，它又非常明智的選擇不再招惹我，因為它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開始有威脅了。

  所以，它非常遵從自己內心的意志，極其繪聲繪色的描述了它所看到的那些碎片。

  從它的描述中，我大致提煉出這麽三點。

  其一，這個巨凶最開始的時候是個活物！！

  當然，那個歸墟之主到底是不是個活物，這一點衛戎至今無法確定，但巨凶絕對是個活物。

  它是被聖武斬殺的！！

  所謂聖武鎮凶，這個說法並不準確，衛老六他們的說法全都不那麽準確。

  準確的來說，是聖武斬凶！！

  其二，聖武確實非常仇恨這個巨凶，可以說是厭惡！

  即便是我在聽過鼻涕娃的訴說後，也產生了這樣的感覺——多多少少夾雜著點私人恩怨，並不僅僅是立場問題。

  聖武幾乎是壓著這個巨凶在打，二者之間的戰力是雲泥之別，就像一個壯漢在打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輕松。

  由此可見，聖武的戰力真的和天官不是一個級別，巨凶死後都先後讓齊國的老天官以及準天官先後隕落，這二者當中，老天官氣血乾枯，準天官一身問題，雖說都不能代表天官的真正戰力，但絕對是可以叫板天官的，結果都栽了跟頭，可這樣的巨凶，生前面對聖武，充滿了無力，全程挨打，沒有一點高光時刻。

  按照鼻涕娃的說法，它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就是全程抱頭挨打。

  這種一邊倒的戰鬥，聖武完全可以乾淨利落的直接斬殺，可他沒有，而是選擇了泄憤式的毆打。

  比如，抓著腿往地上摔，按在地上踩頭等等……

  那不像是一位天官，像是流氓在打人。

  他打完，然後換人打，輪番上陣，最後活活把巨凶打死，死的時候不可名狀，反正以鼻涕娃的語言表達能力無法描述對方的形狀。

  其三，正如其二所言，不是聖武一個人再打！！
  他身邊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疑似擺渡人！

  這一點鼻涕娃無法確定，隻說那個人筋骨強大，渾身氣血衝天，甚至肉身比聖武還要強悍一些，打的時候也格外殘暴，巨凶的腦袋就是被此人活活錘爆。

  單看那人可怕的肉體，似乎除了號稱貼身近戰天下無雙的擺渡人外，沒有別的選擇了。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聖武親子！
  因為，那人比聖武要年輕，而據我所知，聖武的親子是可以走龍化這條路的，有可能是某一位專門走了這條路的聖武親子，這是一個可以站得住腳的猜測，畢竟擺渡人的歷史太過模糊，他們究竟什麽時代出現的都不好說，而如果是聖武親子的話，反而更加靠譜。

  很可惜，因為鼻涕娃看到的只是一些畫面碎片，這些碎片中那人的面孔一閃而逝，未能完全捕捉到面目細節，導致此人的身份難以猜測。

  這大概就是我提煉出來的三個要素，和過往我所了解的許多信息都不太一樣，只能說，關於此事，外界確實了解的不多，很多消息和情報都有所偏頗。

  “然後呢？”

  我斟酌著問道：“你怎麽確定巨凶和歸墟之主有關系？甚至是親子。”

  “我還看到了一些碎片……”

  鼻涕娃道：“巨凶被斬殺後，一個人來到了這裡。

  他用裹屍布包裹起巨凶的屍體，將它葬入這片湖泊。

  彼時的湖泊還不是現在這個模樣，自那人把巨凶葬入之後，湖水湧動，變成一片黑淵，再也弄不清湖下的情況，誰也不知他動了什麽手腳。

  那塊裹屍布你已經見過了，就是被我鎮入天闋裡的靈魂蓮華！

  我看到的畫面碎片中，那個人懷中抱著裹屍布包裹的巨凶，面朝湖泊，背對著我的視角，他在哭泣，哭聲哀慟，最後默默將之葬入湖泊，隨後離開。

  他們是一模一樣的東西，又如此悲傷，除了是他的孩子，還有別的解釋嗎？

  好吧，就算不是他的孩子，也一定是和他關系極近的血親，但我更傾向於他的孩子，因為哭的真的太慘了，除了死了孩子，沒別的解釋。

  他的氣息被這方天地記錄了下來，後來歸墟陸陸續續出現了幾次恐怖的暴動，即便是永恆的黑暗都無法隔絕暴動中傳來的氣息，一定是歸墟之主的氣息，與畫面碎片記錄下來的氣息一模一樣。

  我的一切推斷，由此而來。”

  原來如此，這裡面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隱情。

  我神情凝重，忙問道：“歸墟之主親子被聖武捶殺，二者難道沒有爆發戰鬥嗎？”

  “我沒看到相關的畫面碎片。”

  鼻涕娃搖頭：“但，沒有戰鬥痕跡，那個級別的存在一旦動手，這地方都得被移平，不可能沒有痕跡，料來是沒有爆發過戰鬥的，而且歸墟之主在歸墟，這裡雖然也屬於歸墟的一部分，但卻又和歸墟截然不同，他如果跨越過來找聖武晦氣，聖武一定會察覺到歸墟的存在，不可能放任自流的，聖武又不是戰死在這裡的，以他的性子，一旦發現歸墟，那地方還能太平嗎？還能保持隱秘嗎？

  就算他沒有去撻伐，也一定會留下相關線索，後續的天官將會蜂擁而至，一代又一代的去征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前赴後繼，死不旋踵，直到捶綿、打爛！
  你們衛氏一族有多頭鐵，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都是有先例的，曾經的妖墟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兒也闊過，最後怎麽著了？不也被打穿了嘛……

  可歸墟仍舊是平靜的，甚至知道這裡的天官都不多，可見當時是沒有發生過戰鬥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分析是有道理的。

  歸墟之主……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聖武和另一個人，在他面前將自己的孩子給捶殺了？
  而他，竟然什麽都沒有做！
  嗯……

  聖武以那樣的手段捶殺巨凶，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激怒和挑釁，他是不是隱隱察覺到了什麽，想借此引出歸墟之主？

  不排除這個可能呀！

  而歸墟之主的反應也說明了一件事——

  他，害怕聖武！！

  ……

  （第三更，前天的欠更還上了，這是10號的更新，11號的更新我會盡量挪到白天，如果思路順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