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2章 利弊之間
  小稚咕噥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銀針落地尚且能聽到，何況是她所謂的小聲咕噥？

  轟隆！！
  就像是九天神雷落到我頭頂，直接把我天靈蓋都掀了似的。

  我整個人都直接麻了。

  老白就算了，千年殺就千年殺吧，頂多等回了真武祠晚上睡覺時被套個麻袋痛毆一頓。

  歆雅……我壓根兒也沒拿她當女人看過，誰家好老娘們走一天路，晚上脫了鞋子，襪子濕漉漉、熱氣騰騰的，然後渾然不顧個人形象，趁著別人不注意，特沒節操的拿臭襪子照著人家嘴巴上抹一下子的？上嘴唇子沾上那味兒，特麽能臭一天！
  跟這種人待一塊，把她當女人看才怪，既然都不把她當女人看了，自然也就沒什麽所謂的男女大防了，撓了腳丫子就撓了吧，估摸著她也純純沒拿我當男人看過……

  可無論是千年殺也好，還是撓腳丫子也罷，這事兒能對著茳姚幹嘛！

  這事兒乾出來，老子一死了之還能圖個痛快。

  我艱難的扭過頭看向茳姚，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道：“那個……不管我做了什麽，我都是無心之失，我真的就是沒有意識……”

  “大可不必，你其實也沒做什麽！”

  茳姚別過了臉，淡淡道：“你只是化作了一道黑氣，直接把我籠罩了而已。”

  “僅此而已嗎？”

  “僅此而已。”

  “……”

  我松了口氣。

  “真的就是……僅此而已嗎？
  可為什麽，自從籠罩了你一次以後，他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之後再沒折騰過我們，每一次化作黑霧，全都是直奔著你就去了，最開始的時候你還好歹反抗一下，可到後面乾脆擺爛了，每次籠罩過來以後，你都一動不動的默默接受了。

  哦，對了，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麽每次他籠罩過你之後，你都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呢？看起來紅紅的！”

  老白陰惻惻笑著。

  我看了茳姚一眼，茳姚仍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搖頭道：“興許是被他籠罩凍結的後遺症吧，至於他每次找我，這很好解釋，從前我對待他確實是有一丁點刻薄了。”

  捉弄人這種事，大概就是你越反抗，我越興奮。

  所以遇到促狹之人時，最好的做法就是壓根兒沒反應。

  老白扇陰風點鬼火了半天，見茳姚壓根兒不理會，也就悻悻作罷了。

  我則默默松了口氣，幸虧沒有做出什麽很離譜的事情……

  不過，老白他們說，我期間足足鬧騰了十四次之多，也就最開始的時候分別鬧騰了老白和張歆雅一頓，剩下的全都是可著茳姚禍禍了，而且足足禍禍了十二次之多？

  想到此處，我臉頰的肌肉不自禁的抽動了一下。

  “此事啊，最詭異的地方就是你會化作一道黑霧，猶如鬼魅一樣！
  可你明明是一副血肉之軀啊，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你的血肉之軀分解掉了似的。”

  玉真子搖頭，表示對此萬分不理解。

  提到分解者兩個字，我莫名奇妙想到了當初我融合天圖石時的狀況，血肉剝落，骨骼從身上分離，爹媽給我的那一身骨肉，幾乎被拆的七零八落，什麽都沒剩下。

  也就是說，我這具身體，其實就是天圖石所化。

  我有直覺，我會變成那種狀態，大概率和我的身體是天圖石所化有關系。

  就像……公子禦寇攫取祖龍母氣，為自己重塑身體一樣，那麽它的身體究竟是血肉之軀，還是祖龍母氣呢？
  停頓了一下，我忽的想到了什麽，連忙呼喚衛戎。

  衛戎遲遲沒有回應，我一連呼喚了許多次，才如夢方醒似的回應了我。

  情況與上次一模一樣，在我出現問題的時候，衛戎陷入了沉睡……

  聽他們斷斷續續說了很多，這個後遺症的已經漸漸清晰了起來——我的身上出現那種狀況，和結成生死印後的狀態非常相似，也就是說，我體內的地靈珠運轉，在我睡覺的時候會自行出現逆轉狀況！！
  逆轉之時，我整個人猶如鬼魅，會出現很多怪異之事。

  最為恐怖的是，逆轉時的種種怪誕行為，帶著濃濃的報復味道，無論是老白還是張歆雅，很明顯就是遭到了報復，而我當時整個人處於沉睡狀態，並沒有主導這一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我體內還有另一道靈魂，在地靈珠逆轉的時候會駕馭我的身體，操縱我的行為！！

  這才是真正讓我毛骨悚然的事情，遠比我狀如鬼魅這一點更讓我脊背發涼，畢竟，狀如鬼魅這一點，我自己大概隱約能猜到原因。

  當我提出此事的時候，張歆雅忽然說道：“有沒有可能，只是你潛意識的行為呢？當你沉睡的時候，你的所作所為，只是你的潛意識在驅動，並沒有所謂的另一道意識？”

  不知為什麽，她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篤定！

  我驚呆了：“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個偷竊內衣的猥瑣之人嗎？你之前也說，偷竊內衣這種事不是我會做的……”

  “不，那是我思維走入了誤區，有沒有可能，你偷竊內衣的目的跟老白完全不同，你只是單純的蔫兒壞、腹黑，就是喜歡看別人沒內衣穿，或者光屁股狂奔時的窘迫模樣？！”

  張歆雅冷笑：“不要否認，這很衛驚蟄！
  至於我為什麽做出這樣的定論，你自己心裡門兒清！
  還有記仇這一點，同樣很衛驚蟄，一看就是你能乾出的事情。”

  水生哥“阿巴阿巴”的比劃著，在旁邊連連點頭，對於張歆雅的解讀十分認可！
  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反駁。

  我為什麽門兒清？不就是當時南海歸墟出來時祭壇那事兒鬧得嘛！都快成我這一輩子的汙點了，他們能黑我一百年……

  “所以，我並不認為你體內產生了另一道靈智，老白說的對，你乾的事兒，就是你的潛意識在主導！”

  張歆雅不知為何，忽然乜了茳姚一眼，神情極其詭異的說道：“這一點不用爭論，我非常肯定！
  人啊，又有幾個人是真的了解自己呢？反倒是外人看的更清楚一點！”

  我抓了抓頭，見她說的篤定，終是沒有再多詢問。

  玉真子見我尷尬，笑呵呵的道：“這對你未必是壞事，我最近一直在思索你的道行為什麽突飛猛進，倒是隱約找到了一些眉目，不過還需要一些驗證，孩子，你盤坐下來打坐，且先讓我在觀察觀察……”

  ……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