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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圖洛仙》第116章 又見日遊神
  第116章 又見日遊神

  這仆人年歲約在四十上下,衣著華貴,在仆人裡應是身份頗高,類管家之流。

  “這位長者有何見教?”江陵拱手道。

  仆人微微一笑,“見教談不上,只是想尋江學子商量個事。”

  江陵道:“長者請直言。”

  仆人道:“適才偶見江學子身邊帶著一把劍,而也恰巧我家少爺對古劍那是相當癡迷。江學子這把劍看起來,應是來歷不短罷?”

  江陵笑道:“也不知是甚來歷,只是在一古廟裡撿的而已。”

  “可否讓某觀之?”

  江陵將鐵劍拿出,遞與他:“請隨意。”

  此人既是衝這鐵劍來,江陵自也是順水推舟,成他好事。

  仆人審視幾眼,讚道:“確是古劍一把,江學子倒也是運氣不菲,竟於古廟裡能拾得這般物件!說來,也不知江學子可否割愛?我家少爺極喜古劍,若知江學子肯割愛相讓,必會承之恩情。”

  這仆人果然是能說會道,

  既不談價,也不談錢,隻說若肯相讓,則申飛白會記你一人情。

  須知在大多的讀書人眼中,光是申飛白這個名字,就能引人慕之。

  能讓申飛白記一人情,這得是多大的福分?
  江陵笑笑,也順著他的想法說道:“好說,區區一柄鐵劍,既然申兄喜之,拿去就是。”

  仆人大喜,拿了古劍,拱手謝道:“江學子果真慷慨,但我家公子也從不白要人東西。此劍,我願以十兩銀子買下,還望江學子莫要嫌少。”

  江陵推脫道:“談錢便是生分了,申兄慷慨讓我們在這酒樓白吃白住,他既大方待吾,難道吾還舍不得區區一柄鐵劍?”

  擺手相拒,戲碼演足。

  仆人見他情真意切,也自感動:“江學子果然與我家公子一樣,是個性情中人。”

  客套幾句,江陵帶嬰寧遠去。

  仆人則捧著古劍,興衝衝回了酒樓。

  其時,申飛白也還未出來。

  仆人取劍而歸,他正於房內梳妝。

  待仆人敲門進來,他方見仆人手中捧著古劍一把。

  “這就辦妥了?”

  仆人笑道:“那江陵倒也是個趨炎附勢的,小的隻說他若肯割愛,則少爺會記他一情。單憑此話,他連銀錢都不要,就白送與少爺了。”

  申飛白輕笑一聲,類似例子,他其實見不過少。

  整個南地,想結交他申飛白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江陵此舉,似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此劍甚麽來歷?”

  “說是於一古廟偶然所得。”

  “古廟?拿到此劍,你可是按吩咐所做?”

  仆人道:“一切都是按吩咐做的,這劍剛已抹了汙穢之物。”

  申飛白頷首道:“行了,將劍放下,你出去罷。”

  仆人退去後,房裡青煙流轉,那直立而行的黃皮子竟就從那床沿上顯化了出來。

  申飛白看著那古劍,問道:“黃師,伱昨晚感應到的殺氣之物,可是此劍?”

  黃皮子眯著眼睛看了幾眼,心中確定:“應是沒錯了,若非是抹了汙穢之物,我必近不得此劍。但饒是如此,這劍上殘留的余威,也仍叫我心底生寒。”

  原來法器之物,見不得汙穢。

  若沾有汙穢,則法力自消。

  今早這黃皮子於暗處瞥見江陵下樓,第一眼就盯上了這把古劍。

  吩咐仆人去求劍,也要求仆人拿到之後,必以汙穢沾之。

  申飛白:“這劍,竟有如此威力?”

  黃皮子道:“他既說是從古廟所得,那定是某修道之人所遺落。此物於我類,天生相克,我自是懼它。但現下已無礙了,那江生沒了此劍,今晚吸他才氣,必是無礙。”

  ……

  江陵與嬰寧穿過鬧市,於一樂器店前,嬰寧停下步來。

  癡癡聽著笛聲,歡喜非常。

  “喜歡?”

  “嗯。”

  江陵就買了一支玉笛送她。

  嬰寧拿在手裡,極是珍愛,可又愁容漸起,唇兒微嘟。

  江陵問她:“怎了?”

  嬰寧嫣然一笑,將玉笛遞給江陵:“主人會吹嗎?”

  江陵:“這個我倒是不會。”

  嬰寧垂下頭來:“我也不會。”

  江陵走進店裡,忽拿起一二胡,道:“或許我會這個。”

  二胡與提琴類似,
  前世,江陵有學過小提琴,也曾跟祖父學過二胡,雖水平不高,拉曲卻還尚可。

  嬰寧好奇看著:“這個會比笛子好聽嗎?”

  “你可聽來試試!”

  江陵一時興起,就坐那店中,拉起二胡來。所拉曲目《月半小夜曲》。

  曲聲一動起,他思緒也隨之漸沉,不知不覺仿佛飄至遠處,飄回到了前世的某一個夏天。

  情亦所動,不禁隨曲而唱。

  【仍然倚在失眠夜

  望天邊星宿

  仍然聽見小提琴

  如泣似訴再挑逗

  為何只剩一彎月
  留在我的天空
  這晚以後音訊隔絕……】

  前世舊景,歷歷在目。親人熟友也忽而一一閃過。

  唱到深處,他也神情恍惚,臨浸其中。

  直到末了,一句【直至以後】,神才歸來,放下弓弦。

  朝嬰寧問:“可還行?”

  卻見嬰寧紅著眼睛,眼神似也飄蕩,聽著曲兒,無意識間竟悲從中來,那眼淚止不住地就奪眶而出。

  她忽然捂著心口,抬起頭來:“不知怎的,聽著主人拉這曲子,心裡邊好難過。”

  此曲本為一癡情女所作,自有感傷之意,不想小嬰寧竟感觸恁深。

  “倒是我的不是了,應拉個歡快的曲兒與你聽才是。”

  嬰寧卻搖頭:“方才這曲子,我極喜歡的。”

  “喜歡就好。”

  欲出店門,嬰寧卻抱著那二胡不放,雙眸看著江陵,似想要他將這二胡一並買下。

  江陵隻好應之。

  剛付完錢,門口不遠一轎子也緩緩起步。

  似方才也是聽那二胡聲而停下,這會兒曲終而走。

  前邊一巷口,一縷白煙在飄。

  白煙之上,一男子雙手作揖而立。

  江陵看去,知他是那青陽縣的日遊神,也不理他。

  從邊上,擦肩而過,徑自向前去。

  可那日遊神身影一飄,又在下個路口等待,仍舊是雙手作揖,姿態恭敬。

  江陵見狀,就問他:“你這是何意?我走哪,你就跟哪,這是要作甚?”

  日遊神見他肯言,頓道:“閣下大能,我們城隍相邀,還請閣下賞臉一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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