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勇者的命，它要定了（1）

  那個時候的奧古斯都對教皇之位，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他的心裡只有洛絲菲麗絲。

  他們懷抱著對未來的美好幻想，踏入神殿，最後一次侍奉神靈。

  那個時候，無論是奧古斯都還是洛絲菲麗絲，都不知道這一步，正是噩夢的開始。

  隨著身後神殿大門緊閉，他們兩個像之前一樣，先是清理了一番神像，然後虔誠的跪拜在神像面前，祈禱著神靈的庇護。

  一切，都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就在深夜，最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神像上驟然間閃爍出微弱的光，奧古斯都和洛絲菲麗絲，甚至還興奮的以為這是神諭降臨的標志。

  他們將額頭緊貼在地面上，口中高聲頌念著祝詞。

  可是很快，情況就變得有些詭異。

  神像上的光芒，逐漸化作怪異扭曲的肢體，長長的觸手如巨蟒般蠕動，纏上洛絲菲麗絲的身體。

  奧古斯都的身體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壓製，動彈不得，只能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珠子，發出如受傷野獸般的悲鳴。

  七個扭曲的存在，故意在奧古斯都面前折磨了洛絲菲麗絲一整個晚上。

  祂們似乎很享受人類絕望的哀嚎。

  他們信仰的神靈啊，比惡魔還要恐怖。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神靈是聖潔的，偉大的，仁慈的，纖塵不染的，是不可仰視，不可接觸的，是對信徒當做孩子一樣寵愛的。

  可是這一刻，他明白了，所謂的神靈，不過是一群充斥著肮髒欲望的，擁有著強大實力的野獸。

  第二天，洛絲菲麗絲懷孕了。

  三年之後，洛絲菲麗絲誕下一個嬰兒，洛絲薇瑟。

  對洛絲薇瑟，奧古斯都一直抱持著一種怪異的感情，一方面，她是他最愛的女人唯一的血脈，另一方面，在她的身上還流淌著肮髒的，帶給他刻骨銘心的絕望和痛苦的神靈的血。

  盡管奧古斯都也不知道，洛絲薇瑟究竟是那七個神靈當中哪一個的後裔。

  在看到洛絲薇瑟的時候，奧古斯都心中有憐愛，又有厭惡和憎恨，那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感情。

  洛絲菲麗絲已經完全崩壞了，那個曾經單純美麗的少女，因為一整個晚上慘烈的折磨，徹底瘋掉了。

  清純的聖女，沒日沒夜渴求著異性，她的眼睛，已經變得空洞，失去原本的光彩。

  奧古斯都知道那並不是洛絲菲麗絲的本性，那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就算是遭受到地獄般殘酷的對待，他相信她也可以重新站起來。

  但，神靈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

  奧古斯都只是目睹，就感覺自己的靈魂遭遇到了強烈的衝擊，兩隻眼血流如注，意識幾乎快要崩潰。

  洛絲菲麗絲被那些神靈玩弄，更是直接遭受到了神靈氣息的衝擊，身體當中更是被植入了神靈的種子，這些力量都是洛絲菲麗絲無法承受的。

  聖女的意志，在那個瞬間，就已經完全被碾成了碎片。

  從那一天開始，奧古斯都內心深處的信仰就已經完全崩塌了。

  最虔誠的信仰著的神靈啊，只是將他們當做可悲的玩具，隨意的踐踏，隨意的玩弄……

  虔誠的信仰化作復仇的火焰，他開始瘋狂的追逐權力和力量，無論手段有多麽的卑劣，最終爬到了教皇的位置。

  他，要向神靈舉起反抗的旗幟。

  他，想要弑神！

  但，對神靈了解的越多，奧古斯都就越發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他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人，無法戰勝神靈。

  只有世界之外的力量，才能對抗神。

  當明白了這一點的時候，奧古斯都幾乎絕望，直到勇者的出現。

  來自異世界的勇者，掌握著天穹大陸之外的力量，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但是，經歷過那一次的事情之後，奧古斯都的意志也已經變得極度偏執而且瘋狂，連神都會如此對待自己虔誠的信徒，更遑論異世界而來的勇者，他不相信任何人，只有將這一股力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才能完全安心。

  他，要掌控勇者，要將勇者當做自己的傀儡，用來對抗那高高在上的神靈。

  或許，這需要很多年的時間，但是沒關系，他願意去等。

  而另一邊，洛絲薇瑟凝視著奧古斯都離去的背影，面色陰沉。

  之前奧古斯都和安潔利卡的對話，全都被洛絲薇瑟聽在耳朵裡。

  要讓安潔利卡成為下一任的聖女？

  開什麽玩笑，只有自己才是聖女，誰也別想將聖女之位從自己的手中奪走，誰也不行。

  洛絲薇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秦楚引起的。

  她的臉上，露出了無比眷戀的笑容，果然，只有傑洛大人才是真正的勇者啊，秦楚，根本就不配。

  許久之後，洛絲薇瑟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張卷軸，這張卷軸是三天之前，一名神秘又強大的存在交給她的。

  就在卷軸上，清晰的記錄著一則詭異的從未在天穹大陸出現過的魔法。

  復活術！
  後繼者的鮮血，可以打開復活勇者的大門。

  只要能收集齊傑洛大人的靈魂碎片，就能以秦楚的鮮血和生命作為祭品，復活傑洛大人。

  洛絲薇瑟的目光瘋狂和理智交錯，她知道這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

  “訊息！”

  洛絲薇瑟發動了訊息魔法。

  “喂，葉卡捷琳娜，是我，你馬上回來一趟，我找到了能讓傑洛大人復活的魔法。”

  她開始聯系遠在天涯海角的勇者小隊的同伴，她要將勇者小隊的成員，召喚到皇城之中。

  ……

  奧維爾帝國，皇城，平民區。

  秦楚依舊端坐在櫃台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魔物的氣息，越來越接近了。

  就在他的手背上，一枚菱形的痕跡，正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那就是幻魔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記，這個印記，能指引潛伏在皇城之中的魔物殺手，前來刺殺勇者。

  銀色的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僵硬的，恍若木偶般的影子。

  他的身形看起來和人類一般無二，有著頭顱，有著身軀，有著四肢。

  如果只看背影的話，沒有誰會覺得這是一頭魔物，可一旦看到那張臉，就會感受到難以形容的扭曲。

  那是一張什麽樣的臉啊，半邊臉皮膚粗糙，絡腮胡子，半邊臉肌膚細膩，嬌嫩，兩半張完全搭配不到一起的臉龐，融合在它的身上。

  一邊怒目圓瞪，一邊嬌羞萬分。

  不僅僅只是臉龐，就連胸脯，手臂，雙腿。

  整個存在的中間，有著一條明顯的分界線，那就像是一個一男一女半邊屍體拚接而成。

  陰陽魔，也叫作……屍魔！
  一隻猩紅，一隻湛藍的眼睛，凝視著勇者的背影。

  它緩緩咧開了醜陋的嘴角，露出小醜般的笑容。

  勇者的命，它要定了！

  這一份榮耀，屬於偉大的馬特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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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