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衛東在屋裡不著急,聾老太太隻好壓抑住心中的憤怒。
“李家小子,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李衛東站起身走到門口,斜睨聾老太太。
他身高一米九,聾老太太的身高才不到一米四,形成了居高臨下之勢。
聾老太太只能仰著頭看著李衛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力。
“進去談。”
“就在這裡,你愛談不談。”李衛東可不慣著她。
再說了,進到屋裡,萬一聾老太太躺倒在地上,那就有理也說不清了。
雖然這麽做也太不要臉了,可能性不大,但是李衛東向來不吝嗇用最壞的惡意來猜測這些禽獸。
聾老太太扭頭看看身後圍過來的住戶,只能陰沉著臉說道:“這次我們認栽了,你讓派出所把易中海和劉海中放出來吧。”
“憑什麽?”李衛東皺眉頭。
“就憑我是四合院裡的老祖宗。”
“就憑我可以保你以後在四合院裡平平安安的。”
聾老太太挺直胸膛,面帶驕傲,不過當她看到李衛東的臉上似笑非笑的時候,心中猛地一跳。
果然,李衛東冷眼看著聾老太太:“老祖宗?聾老太太,你是封建余孽啊。正好我家於莉是街道辦乾事,明天就把這件事匯報給街道辦王主任。”
“你胡說什麽,什麽封建余孽啊,那只是大院住戶對我的尊稱。”
“這話你可以留著給街道辦的同志說。”
“你”
聾老太太見拿身份壓不住李衛東,氣得用拐杖敲地面。
“李小子,你真不給我老婆子一點面子?”
“面子向來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李衛東有點搞不明白這些禽獸的腦回路。
這些人真的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每次犯了什麽錯事,就讓別人給面子。你的臉比搪瓷盆還大?
“好”聾老太太四處瞅了瞅,從花池裡檢出一塊石頭。
易大媽心中狂喜,看來聾老太太要拿出絕招——砸玻璃了。
“李家小子,你別怪我老婆子不客氣了!”
聾老太太年紀大,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其實有把子力氣,舉起碗口大的石頭,就要往李家的玻璃窗上砸。
就在石頭即將脫手的時候,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讓聾老太太差點閃了腰,手腕一軟,石頭掉在了地上,差點砸到腳。
她抬起頭,恨恨的看著李衛東:“李家小子,你以為街道辦敢追究我砸你的窗戶?”
李衛東呵呵一笑,不屑的看著她:“那你繼續砸啊,我絕對不攔著你。”
“對了,街道辦不追究,還有區裡面,我就不相信私自破壞別人財產的事情,不用賠償,不用受到懲罰!”
“你”聾老太太無能狂怒。
易大媽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聾老太太的成名絕技就這麽被破了?
不過,她倒是沒有出手的意思,聾老太太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果然。
聾老太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咬咬牙:“好,你真是要我老婆子死在你門前,你才肯罷休。”
“今天你要是不把老易跟老劉從派出所裡放出來,我就死在這裡。”
“老婆子我已經黃土半埋了,早就活夠了。”
說話間,聾老太太稍稍低頭,腦殼衝著李衛東身旁的牆壁。
“今天我就撞死在這裡!”
“真的?”李衛東雙手抱懷。
聾老太太愣住了,李衛東這是什麽態度,盼著她死?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哪有人會如此冷血呢!
他一定是在嚇唬我。
聾老太太扭頭看看那些圍觀住戶們,都是一副等著吃瓜的樣子,知道自己已經騎虎難下了。
要是今天不能讓李衛東服軟,那麽以後她在四合院的威望都會喪失殆盡。
“好,這是你逼我的。大家夥都看到了,李衛東這是把我逼死。”
聾老太太吼了一聲,扭頭向牆上撞去。
易大媽在旁邊助攻:“老太太,你可不要想不開啊。”
劉大媽跺腳:“李衛東,要是老太太死了,你得給老太太賠命!”
兩人嘴上叫得厲害,誰也沒有上去攔聾老太太。
於莉見聾老太太真的要撞牆,嚇了一跳:“老太太,你可不能這樣。”
“讓她撞!”李衛東拉住於莉的手,淡淡的看著聾老太太:“別管她,讓她撞!”
???
李衛東的態度把聾老太太整不會了,按照她的預想,這會李衛東應該上來攔著她,再給她道個歉,然後乖乖的把易中海跟劉海中放出來。
這算是怎麽回事?
總不能真撞死吧!
可是此時,她已經跑了好幾步,距離牆面不遠了。
聾老太太連忙給易大媽和劉大媽使眼色,希望她們能上前拉住她。
誰承想,易大媽和劉大媽接觸到她的目光,突然扭過頭去,裝作沒有看到。
這下子,聾老太太徹底的抓瞎了。
她長歎一口氣,緩緩的停住腳步,整理棉襖,捋了捋花白的頭髮,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李家小子,你倒是好狠的心啊。”
於莉和圍觀的住戶此時哪裡還看不出聾老太太是在演戲,看向她的目光頓時不善起來。
聾老太太走到李衛東跟前,冷著臉說道:“這次你贏了,每個人兩百塊,不準反悔。”
“老太太,兩百塊.”劉大媽忍不住驚呼出來。
她們費了那麽大勁,把聾老太太請來,就是想著能拿捏住李衛東,想少出點錢。
現在卻是一分都沒有少。
“住嘴!”聾老太太冷眼看看她:“要是你想讓劉海中關幾年的話,可以不出這個錢。”
“我”劉大媽低下頭不吭聲。
劉海中一個月工資是八十五塊,三個月的工資,就夠把人贖回來了,劉大媽雖沒上過學,這個帳還是能算得清。
聾老太太抬頭看向李衛東:“我們現在就可以把錢給你,你馬上去派出所把人放回來。”
呵,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還真把自個當成老祖宗了。
李衛東呵呵一笑,道:“晚了,兩百塊是之前的價格,你們鬧了這麽一出,兩百塊已經不夠了。”
“什麽!”聾老太太聞言臉色大變,指著李衛東,嘴唇有點發抖:“你小子也太貪得無厭了!”
那些住戶們也都皺起了眉頭,兩百塊已經不少了,李衛東又沒受傷,確實有些過分了。
於莉也忍不住攥住了衣角,衛東哥這麽做,好像有點欺負人
“不,錢數還是兩百塊,易中海和劉海中放出來後,得當著全大院的面給我道歉。”
李衛東作出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
道歉讓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給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道歉,你還真想得出!
聾老太太下意識的想痛罵李衛東,可是也只能忍了下來:“好,看來你是準備把全大院裡的人得罪死啊。你要自絕於群眾,我也不攔著,。”
“我替易中海跟劉海中答應了。”
“呵呵。有些人就喜歡代表群眾!”李衛東淡淡的說道:“你把錢拿來,然後讓易中海和劉海中寫好保證書,我會去派出所把他們救出來的。”
“保證書行.”
聾老太太沒想到李衛東會來這麽一手,事到臨頭也只能咬著牙答應下來。
她扭頭看向易大媽跟劉大媽:“就按照李小子的話辦,誰讓這次你們栽了呢!”
易大媽聞言心中直罵聾老太太一點用處也沒有。
劉大媽也覺得還不如不請聾老太太幫忙。
派出所拘留室裡。
劉海中聽說要當面給李衛東道歉,氣得差點跳起來。
“我好歹也當了這麽多年的一大爺,現在要給一個小夥子道歉,那以後我還要不要臉了?”
劉大媽無奈的說道:“老劉,這次你咱們就認栽吧,能夠保住工作,就算是萬幸了。”
劉海中臉上各種色彩變幻,最終點點頭,咬著牙說:“好,我答應了,該死的李衛東,你給我的等著。”
原本最難搞的易中海在得知消息後,卻沒有抵觸情緒,就像是需要當面道歉的不是他自個似的。
只是在簽字畫押時,那顫抖的手出賣了他。
劉大媽和易大媽拿著保證書和錢回到四合院,遞給了李衛東。
“李小子,你數數。”
李衛東也沒客氣,當著劉大媽跟易大媽的面數了起來。
這年頭沒有一百塊的,最大的面值是十塊錢,四百塊有厚厚的一遝。
“十塊,二十,三十.”
每數一張錢,劉大媽和易大媽的臉色就要難看一分。
這可是她們辛辛苦苦攢下了來的錢。
“一百二,一百三”
“兩百五,兩百六”
李衛東數錢的速度很慢,偶爾還要抽出一張看看真假。
易大媽再也忍不住了,冷聲道:“你能不能快一點?”
“誒,你看看,我忘記數到哪裡了!哎,還得重新數。”
李衛東嘿嘿一笑,重新數了起來。
易大媽氣得差點爆炸了,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可是她再也不敢出聲。
“四百.正好。”
李衛東把錢揣進兜裡,又接過保證書看了兩眼。
保證書上寫的是,易中海和劉海中在放出來後,保證在大會上跟李衛東道歉。
有了這紙文書,就不怕這兩人不認帳了。
“行了,你們回去吧。”
“啊?就這樣?你不去派出所了?”易大媽瞪大眼:“老易和老劉現在可是在拘留室裡,你也知道裡面的環境.”
“現在天這麽晚了,我還得休息,等明天吧。”
李衛東說了一句,進屋關上了門。
易大媽跟劉大媽站在門外,牙齒咬得咯咯咯作響,卻沒有一點辦法。
於莉此時已經梳洗過了,正躺在被窩裡等著李衛東。
見李衛東回來,她掀開被子下了床,幫李衛東脫掉衣服。
然後掀開溫暖的被窩。
“衛東哥,我已經幫你暖好,快上來吧。”
有媳婦就是舒服。
李衛東嘿嘿一笑,鑽進了被窩裡。
“哇,你的腳冰涼涼的,我給你暖暖。”
於莉的小腦袋靠在李衛東的肩膀上,有點疑惑的問道:“衛東哥,為什麽不趁機把易中海和劉海中攆出去呢!他們那麽可惡。”
易中海和劉海中這次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嚴重,只是於莉清楚李衛東不是那種貪錢的人。
李衛東伸手撥弄著她柔順的頭髮,笑道:
“哪有那麽容易,易中海的八級鉗工雖然是水貨,畢竟是八級工。
咱麽軋鋼廠的八級工只有五個。
劉海中雖只是七級鍛工,也算得上是高級技工了。
一下子開除兩個高級技工,不太可能。
楊廠長雖然答應呈報到上面,但是在現在的形勢下,上面肯定不會批複的。
即使聾老太太不找關系,事情沒有那麽嚴重,易中海和劉海中也不會被開除的。
既然達不到目的,還不如趁機撈一把,再給他們一個教訓。”
衛東哥還是跟以前一樣算無遺策啊。
於莉嘻嘻笑:“你可真壞。”
“喜歡嗎?”李衛東嘴角微微翹起。
“.喜歡。”於莉清楚李衛東又要乾壞事了,白皙的小臉上浮上一層紅紗,手腳有點發軟。
李衛東坐直身體,嚴肅的說道:“於莉同志,你的駕考還沒有通過,今天我要教你倒車入庫。”
“啊?倒車入庫”於莉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李衛東意思了,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壞死了!”
“倒車入庫的知識要點,首先車屁股,要對準車庫.”
屋外。
秦淮茹本來打算找李衛東商量明天晚上開大會的事情,聽到屋內傳來的轟鳴聲,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現在還沒到深夜,外面那麽多人,一點都不注意影響。”
秦淮茹的心情一時間五味雜陳,長歎一口氣,訕訕的回到了家裡。
秦京茹剛洗過碗,看到秦淮茹這麽快回來了,有點好奇的問道:“姐,你不是去找衛東哥了嗎?”
“別提了,人家兩口子正在辦事。”秦淮茹無精打采。
憑什麽於莉就能光明正大的跟李衛東在一起呢!
“辦事?你也是去辦事的,正好一塊辦事啊。”秦京茹年紀尚小,有點聽不懂秦淮茹的話。
秦淮茹瞪她一眼:“人家兩口子辦事,你也能摻和!”
“原來是這個意思.”秦京茹算是聽明白了,抿了抿嘴不吭聲。
這有什麽,三個人一塊辦事又怎麽了,又不是沒有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