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內。
馬二炮看著白月嬌,嘿嘿獰笑兩聲,趁著別人沒注意,悄悄伸出手,捏住了白月嬌的小手。
“喝醉了不是正好嗎?今天晚上我媳婦兒回娘家了,你正好能到我家休息。”
“馬哥,你好壞啊!”白月嬌翻了個白眼,裝出一副嬌羞的樣子。
她的皮膚本來很白,現在浮上了一層紅雲,讓馬二炮心中一陣激動。
只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馬二炮只能強壓下心中的邪念,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他夾起一粒花生米填進嘴巴裡,品嘗著花生米的清香味,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白月嬌,我思來想去,對付李衛東還得是你出馬?”
“我?!”白月嬌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馬二炮,小聲說道:“我說馬哥,我一個弱女子,哪能是李衛東的對手,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了。”
馬二炮笑嘻嘻的站起身給白月嬌倒了一杯酒,親手端到她的面前:“月嬌,你可不是弱女子啊,你是能頂十萬精兵的女中豪傑。那李衛東再利害,再是個人物,他也是個男人啊,就憑你這姿色,對付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白月嬌也不是三歲小姑娘了,見多識廣的,怎麽可能被馬二炮三兩句話哄騙住。
“馬哥,瞧你說的,李衛東是車間主任,什麽樣的小姑娘沒有見過,特別是他們車間裡的那個秦京茹,雖是農村小姑娘,身材比城裡姑娘都好,我見了都眼饞。”
馬二炮清楚白月嬌是那種喜歡佔便宜的性子,要是只是求她幫忙,她肯定不會同意。
於是,就壓低聲音說道:“月嬌,你放心,只要你能把王衛東騙到被窩裡,這邊重重有賞,而且,李衛東那小子本身就是個有錢的家夥,你還能趁機從他身上了勒索不少錢,這簡直是一舉兩得嘛。”
馬二炮的話點醒了白月嬌,對啊,李衛東現在可是扶貧車間的主任,聽說扶貧車間裡的產品銷售出去以後,部分資金歸扶貧車間,要是真勾搭上了李衛東,還真能借此大撈一筆。
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先從馬二炮身上,把錢掙到手。
只見白月嬌裝作為難的樣子說道:“馬哥,我也有心想幫您的忙啊,只是你也知道,我家裡困難,男人不中用,家裡有幾個孩子要養,這個月我連買棒子面的錢都沒有了,你看看是不是能幫助我一點呢?”
馬二炮原本打算是等白月嬌完成了任務,他帶人按死了李衛東之後,再支付白月嬌酬勞的,現在看到這種情況,只能從兜裡摸出一張大團結遞過去:“再苦不能苦孩子,你先拿著這些錢,應了急。”
看到只有十塊錢,白月嬌的神情有些不悅,撇撇嘴說道:“馬哥,我兩個孩子已經兩年沒有交學費了,並且他們還想吃肉,你也知道現在市面上的肉有多貴,這點錢怎麽夠呢?!”
馬二炮沒有想到白月嬌會獅子大開口,迫於無奈,還是從兜裡又摸出一張十塊錢遞了過去。
“現在總行了吧?白月嬌我告訴你,能夠乾這事兒的女人很多,我是看你跟我關系不錯,才會找你的。”
聽到這話,白月嬌也清楚今天從馬二炮身上,能搞到的錢也只有這些了,要是再進一步,說不定這人還真敢掉頭找別的女人。
白月嬌跟著馬二炮這麽多年,可是很清楚馬二炮在京城裡有不少相好的。
她伸出指頭在馬二炮的手心裡輕輕撓了一下,抿著嘴笑道:“馬哥,就憑咱們之間的交情,就算是你不給我一分錢,我也得幫你這個忙啊!”
馬二炮臉上掛著笑容,卻隱晦的撇撇嘴,小賤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等到晚上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翌日。
李衛東天還不亮就醒來,幫秦淮茹她們幾個蓋好被子,推開門見外面沒有人,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了家。
昨天晚上,秦淮茹,秦京茹還有賈桃花三人跟他打了一個撲克牌,鬥地主。
李衛東每次都是地主,她們三個能夠輪換,每一局剩下的那個坐不上牌桌的,能夠在旁邊休息。
可苦了李衛東。
就算他是鐵打的漢子,也差點扛不住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正睡得香,朦朦朧朧聽到有人在敲門。
“誰啊,這大早上的,也不讓人好好睡覺。”
李衛東套上衣服,穿上鞋子,打著哈欠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劉光齊。
“是光齊啊。”
“衛東哥,吃早飯了嗎?”劉光齊舔著臉笑。
“沒呢!這不剛起來嘛。”李衛東打著哈欠,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現在還沒有六點鍾,吃什麽早飯啊!
劉光齊似乎也意識到時間有些不對勁,搓著手訕笑道:“衛東哥,是這樣的,我娘知道最近嫂子沒有在家,怕你一個人不吃早飯,所以特意請我來喊你去吃早飯。我娘今天早晨特意做了羊雜湯,等會我再到街口的國營飯店買幾個燒餅,你就過去湊合著吃一點吧。”
羊雜湯.燒餅這可是這年代一等一豐盛的早餐了。
看來劉家是等著急了。
想來也是,黃春蘭上次在床上告訴過李衛東,要是工作不辦好,她就不會跟劉光齊結婚。
現在劉家已經暫時失去了劉光福和劉光天,劉光齊就成了劉家唯一的孩子。
大院裡像劉光齊差不多大的孩子,早就結婚了,有幾個甚至還有了孩子。
在這種情況下,劉海中和二大媽自然著急萬分。
李衛東本來這兩天就準備幫把黃春蘭調回京城,卻因為老黑的事情耽誤了。
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請咱吃飯,咱要是不去,那豈不是不給人家面子。
咱李衛東可是個非常注重群眾影響的人。
他看著劉光齊說道:“行,等我再睡一會兒,七點鍾準時過去。”
“好好好,那我等著你。”劉光齊慌忙不迭的回去了。
到了家,劉光齊把李衛東答應來吃飯的事情告訴了二大媽。
“娘,你趕緊做飯,別耽誤了時間,我現在去街口買燒餅,那家燒餅焦香無比,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隊,要是去晚了,我怕是買不到。”
“好,那你快去吧。”二大媽應了一聲,就準備去廚房做飯,卻被劉光齊攔住了。
劉光齊伸出手說道:“娘,我身上沒錢了,你先借給我一些。”
二大媽愣了一下,皺皺眉頭說道:“光齊啊,你前幾天不是才發了工資嗎,怎麽就沒有錢了?”
劉光齊哭喪著臉:“工資確實是才發,但是你也知道,我請李衛東在小酒館吃了一頓,花了不少錢,這幾天又陪著黃春蘭逛街。黃春蘭是個好姑娘,並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愛買東西,但是咱也不能一毛不拔吧,就這樣,我的那點工資就全花完了。”
二大媽清楚劉光齊說的是實情,只是她一個家庭婦女,身上哪裡來的錢,只能進到屋裡,叫醒了劉海中。
劉海中睡得正熟,被驚醒過來之後,有些惱怒,聽說二大媽要錢,臉色更加陰沉了。
“哎呀,又不是我花錢,是光齊,今天咱們不是請李衛東吃早飯嘛。”
聽說是劉光齊的事情,劉海中也顧不得生氣了,從兜裡摸出一把錢遞給她。
“光齊身上肯定沒錢了,他是個大男人,在外面要辦事,不能缺了錢,你把這十五塊錢都給光齊。”
拿著錢,二大媽心中一陣唏噓,要是當年劉海中對待劉光福和劉光天,有這麽好,劉家也不至於分崩離析。
劉光福和劉光天兩兄弟離開劉家後,劉海中倒是無所謂,畢竟他只是失去了兩個毆打的對象。
但是這兩人都是二大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十月懷胎,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母子之間的感情早就深入到血脈之中。
二大媽也曾提出過,請劉海中去跟兩兄弟認個錯,依照兩兄弟的性子,那件事就算是過去了,肯定會重新回到劉家,一家人也能夠重新過上和和美美的日子。
只是劉海中性子倔,認為這個世界上,哪裡有老子跟兒子道歉的道理,堅決不肯去找劉光福和劉光天兩兄弟和解,這才導致了目前尷尬的局面。
想著這些事情,二大媽的心情頓時不好了起來。
不過她也清楚,這會並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把錢交給劉光齊之後,她就進到了廚房裡,開始忙碌了起來。
另外一邊。
李衛東在劉光齊離開後,重新回到了床上,又足足睡了大半個小時,等到天蒙蒙亮這才從床上爬起來。
清晨起床,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刷牙洗臉,即使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也不能例外。
四合院裡只有一個水龍頭,就是在中院裡。
李衛東端上臉盆子,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手裡還拿著牙刷和牙膏來到了水龍頭旁。
此時水龍頭旁已經圍了不少人。
見到李衛東走過來,大家夥紛紛打招呼。
“李主任,這麽早啊?”
“是啊,這兩天工作有點忙,所以得早一點。”李衛東笑著回應。
秦淮茹正在水池旁洗臉,見到他過來,連忙讓開一個位置:“衛東兄弟,你先接水。”
“謝謝一大爺。”李衛東也沒客氣,接了一盆子水,到旁邊慢慢洗漱了起來。
邊刷牙,他還邊四處張望,不為別的,因為他沒有看到賈桃花的身影。
賈桃花是個又菜又愛玩的,打撲克的技術不好,還特別喜歡玩大的,昨天晚上一晚上輸了不少錢。
就算是李衛東也有些心疼了。
環視了一圈,李衛東正準備回去,才看到賈桃花也出來了,她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大對頭,就像是雙腿受了傷一樣。
看到李衛東也在,賈桃花想起昨晚上打牌輸了的情況,小臉忍不住羞紅起來。
由於人多,李衛東為了避嫌,也沒想著跟賈桃花打招呼,準備等上了班,讓秦淮茹代替他買一些補品送給賈桃花。
“一大爺,你忙著,我先回了!”
就在李衛東準備回去的時候,閻解成和閻解放晃悠著從前院走了過來。
閻解放這狗東西看到賈桃花,眼睛瞬間亮了,快步奔過來,跑到賈桃花身旁,上下打量賈桃花:“桃花,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賈桃花本來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被閻解放這麽一鬧,住戶們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她感到又羞又騷,瞪著閻解放說道:“閻解放,跟你沒有關系,你趕緊走,我不想跟你說話。”
閻解放昨天得知閻埠貴去秦淮茹家說媒,被秦淮茹無情的拒絕後,悄默默的躲在被窩裡哭了一夜,就算是做夢也夢到跟賈桃花在公園裡遊玩。
現在遇到了賈桃花,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他們老閻家的精神,就是百屈不撓。
閻解放舔著臉笑道:“桃花妹子,我閻解放現在也是正式工人,等過陣子還能當上領導,你放心,你有什麽委屈,都可以告訴我,我絕對能幫你解決。”
賈桃花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厚臉皮的人,站在那裡,一時間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秦淮茹距離賈桃花最近,見閻解放在找賈桃花的麻煩,走上去冷著臉說道:“閻解放,人家不想搭理你,你一定要找上門,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閻解放正為昨天的事情痛恨秦淮茹呢,翻了個白眼:“賈家大嫂,這是我跟桃花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要知道,你只是桃花的嫂子,不是她娘。”
秦淮茹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閻解放這下更加囂張了,圍著賈桃花轉了一圈,壓低聲音說道:“桃花,我們閻家也是四合院裡的大戶人家,只要你答應嫁給我,咱們以後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他話音未落,就覺得自己升到空中。
不對。
不是升到了空中,而是被人提溜了起來。
只見李衛東揪住閻解成的衣領子,把他提到空中冷聲說道:“好小子,你竟然敢耍流氓。”
聽到這話,閻解放嚇得臉色一下白了。
開什麽玩笑,在這個年代,耍流氓可是大罪。
輕則被工廠開除,嚴重一點的話,還得送進笆籬子裡。
閻解放連忙擺手否認:“衛東哥,我只是喜歡賈桃花,想跟她處對象,怎麽可能是耍流氓呢?你千萬別誤會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