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再次進化（二合一）

  一道火紅色的流光，從遠方飛來，如同一顆隕星一樣高速穿過整片戰場。

  流光中是一個彌漫著磅礴聖光力量的身影，戰場上空的天使戰士第一時間便認出了這身影是誰，於是紛紛讓開道路，而那些同樣飛舞在空中的飛行惡魔，怪叫著嘶吼著想要阻攔這身影。

  然而當他們擋在這身影前進的道路上的時候，就注定了他們的結局，火紅色的流光直直地穿過了他們，而他們焦黑的屍體則燃燒著聖焰從空中跌落下去。

  “該死！你們都該死啊！！”英普瑞斯憤怒地嘶吼著，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在這些不自量力的惡魔身上，他並沒有用自己的武器勇氣之槍殺死這些惡魔，只是掀起滔天的聖焰掠過他們而已。

  因為，他手裡的勇氣之槍，已經被完全折彎了……

  沒有斷，但是被折彎成九十度角的模樣，也和斷了沒什麽兩樣，這意味著英普瑞斯在修複它之前，暫時是不能使用這把大天使武器了。

  如果僅僅只是暫時不能使用，對於英普瑞斯來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問題是，他的武器勇氣之槍剛斷過一次！就是迪亞波羅集合七魔王力量打入高階天堂那一次，勇氣之槍被迪亞波羅打斷了，英普瑞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重鑄了勇氣之槍，這才沒過多久呢，竟然又被羅伊一拳頭給打折了……

  最麻煩的是，羅伊這一拳是傷而不斷，也就是說，英普瑞斯雖然不需要重鑄勇氣之槍，但是他卻要想辦法將槍身給捋直了，而且必須是和原來一模一樣才行，稍有絲毫弧度不對勁，都會影響到他用槍時的手感。

  這比重鑄還麻煩，就算真的捋直了，槍身上面的拳頭印記也難以消除，他以後使用的時候，只要一看到上面的印記，就會想起今天被一拳打飛的恥辱。

  這還不如直接回爐重鑄呢……

  可想而知，英普瑞斯此刻心中到底有多窩火，對他來說，無論是迪亞波羅還是歐西裡斯，一個個都在逮著他的槍砸，這根本就是對他勇氣和戰鬥意志的一種嘲笑，驕傲如英普瑞斯，怎麽可能受得了這種羞辱？
  乾掉那些普通惡魔，根本無法緩解他心中的憤怒，他現在隻想趕回戰場，和羅伊一決生死，這份羞辱，只有用魔王的惡魔之血才能洗刷掉。

  然而，等他趕回鑽石之門外面的戰場時，頓時就愣住了，魔王歐西裡斯不見了蹤影，奧莉爾也不見了，只有泰瑞爾和伊瑟瑞爾垂頭喪氣地站在那裡。

  “發生了什麽事情？”英普瑞斯落地後開口疑惑地問道：“我才剛離開了一會兒，怎麽歐西裡斯和奧莉爾都不見了？”

  “這……”泰瑞爾歎了口氣，只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結果就是英普瑞斯聽完之後，勃然大怒，他一把揪住泰瑞爾的衣領，將他拉到身前，居高臨下地對他怒吼道：“什麽！？奧莉爾和歐西裡斯被你們一起放逐到虛空去了！？”

  “準確點說，是歐西裡斯被放逐的時候，把奧莉爾帶走了……對不起英普瑞斯，事發突然，我們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泰瑞爾也不反抗，任由英普瑞斯揪住他的衣領。

  “你們！！”英普瑞斯一把將他推開，咆哮道：“那伱們現在還楞在這裡做什麽！？為什麽不趕緊將奧莉爾從虛空帶回來？”

  “……”泰瑞爾不言語。

  好在伊瑟瑞爾這時候開口解釋道：“抱歉，英普瑞斯，我和泰瑞爾聯手對歐西裡斯進行放逐的時候，幾乎是用了全部力量，我們的本意只是想盡可能地將他放逐到虛空深處，不讓他又歸來的機會，時間一長，我們就可以借助虛空侵蝕的力量徹底消滅掉他，所以……”

  “所以歐西裡斯被放逐到了虛空哪裡，你們也不知道，是吧？”英普瑞斯氣得手都有點顫抖了：“找不到歐西裡斯，也就找不到奧莉爾，你們這是想要告訴我，你們在消滅惡魔的同時，把奧莉爾也一並犧牲了，是吧！？”

  “或許以後能夠通過命運卷軸的力量，將奧莉爾找回來，但現在……”伊瑟瑞爾看向了紛亂的戰場，天使和惡魔正廝殺得不可開交。

  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勇氣之槍，又看了紛亂的戰場，英普瑞斯最後什麽話都沒說，冷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他也知道，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擊退惡魔大軍的進攻，想要從虛空中找到奧莉爾的位置，是一件細致活，他們現在沒那麽多的時間做這件事情。

  然而，英普瑞斯內心的怒火卻怎麽都壓抑不住，損失奧莉爾這位姐妹固然讓他心痛，但似乎他更在意的，是無法親手擊敗歐西裡斯，洗刷自己的恥辱……

  這種憤怒的情感，在英普瑞斯的內心深處，越燒越旺，都快要將他吞噬了。

  伊瑟瑞爾和泰瑞爾在後方看著英普瑞斯的背影，他們也敏感地察覺到了英普瑞斯的情緒變化，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之前命運卷軸上的啟示，那段來自於凡人的《凱恩之書》的預言。

  似乎，預言又開始應驗了……

  …………………………

  虛空，是什麽樣子？
  不管是天使還是惡魔，其實目睹過虛空的不在少數，但基本都只有一種“無垠的黑暗”這樣的印象，但真正的虛空，或者說置身於虛空中是什麽樣的體驗，卻沒人知道。

  不過現在，有一個大天使長和一個魔王，正在體驗這種感受。

  在被放逐之後，羅伊發現自己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徹底地改變了，原本所有視野范圍內的東西，全都被黑暗所取代。

  在這裡，沒有光，沒有空氣，沒有塵埃，沒有水分子，甚至沒有電磁波，也沒有輻射場，眼前的黑暗並不是因為這裡充滿了黑暗元素，相反，這種黑暗是因為什麽都沒有。

  可以說連空曠都談不上，他在這裡感受不到任何的空間的存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身處於某個空間當中。

  置身於虛空中，是一種很難準確描述的感受，羅伊感覺自己連盲人都不如，四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反饋回來讓自己感知到，就連神格之眼也看不到任何的信息資訊。

  除了自身和時間。

  時間在這裡，似乎是存在的，因為羅伊還能夠活動，這說明時間在這裡並沒有停止，否則的話，他應該完全無法動彈才對，而既然能活動，說明羅伊對於自己的掌控也還是在的。

  此刻羅伊已經解除了真名解放狀態，恢復了他原本的物質之軀，這是當時被困住希望之索形成的軀殼裡時做出的改變。

  至於奧莉爾，羅伊不知道她在何方，在被放逐的那一瞬間，奧莉爾直接和他分開了，是直接從霜之哀傷上面消失的，連帶著她的希望之索也被收了回去，霜之哀傷上面現在空蕩蕩的，似乎是進入虛空的那一刹那，虛空的力量便將兩人完全隔開了。

  收起霜之哀傷，系統的空間還能夠使用，但由於四周一切皆無，羅伊能感受到自己的魔力正在緩慢地朝著四周散發和流失出去，不止是魔力，他身上那些肉眼看不到的，身體的細胞也正從整個體表緩緩地擴散到虛無之中，這些身體上散發出去的物質，在接觸到虛空之後，也憑空消失了，像是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種消散，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某種置換的過程，因為虛空本就是虛無，消散的過程，就是虛空在一點點將羅伊置換成它……

  這種狀況和當初在鬼泣世界修複世界裂痕接觸到虛空時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或許是因為大面積接觸到物質世界，所以那時候的虛空是狂暴的，是危險的，但現在卻是羅伊置身於虛空，物質接觸面積小了，所以虛空的侵蝕反而顯得安靜得多，頗有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

  羅伊當然不可能放任自身的物質就這麽消散在虛空中，所以他試圖動用魔力來阻止這種消散。

  你別說，還真是有點用的，當用魔力遍布全身之後，消散的就之後魔力了，自身的細胞就暫停了消散。

  但仔細一想，這並不是什麽長久之計，因為在虛空當中沒有任何物質，在四周沒有任何元素存在的情況下，魔力是得不到任何補充的，這樣下去，魔力總會有用完的時候。

  按照消散的速度來看，這個時間或許需要很久很久，但一旦魔力徹底耗盡，沒有替代品了，那時候就完全無法抵抗虛空侵蝕了，只能以自己的身體去扛。

  到了最後，或許就會徹底化作虛空的一部分……

  意識到這樣不行，羅伊只能將自己的身軀變成了混沌狀態，事實上在鬼泣世界直面虛空的那一次，羅伊就發現虛空侵蝕對於混沌狀態下的他，是沒有用的！

  在切換成混沌狀態的那一刻，羅伊的整個身體就成為了這片虛空中唯一的秩序場，因為混沌狀態下羅伊具有所有的元素粒子，這些元素粒子達成了某種條件後，開始以羅伊的身體為基礎，進入到了自我循環當中，在這種狀況下，羅伊的魔力又能夠得到補充了。

  前一次還只是猜測，這一次卻是完完全全的證實了，混沌狀態是唯一能夠抵抗虛空侵蝕的狀態！
  自身的安危沒有問題之後，羅伊松了口氣，開始嘗試探索這片虛空。

  事實上，由於高階天堂中遍布的那些惡魔之瞳和羅伊自身是有聯系的，這畢竟是系統造物，羅伊給出的屬性定義，竟然連虛空的隔絕也無法徹底抹消掉，只是可能因為他身在虛空深處的原因吧，現在這種聯系變得很是微弱。

  雖然微弱，但這也意味著羅伊還掌握著物質世界的坐標，只要他想辦法在虛空中遊走，找到一個和物質世界比較靠近的地方，然後就可以犧牲一個惡魔之瞳，讓惡魔之瞳和自己的位置進行交換，這樣就能夠返回到物質世界去了。

  這就是從虛空中脫離的方法，事實上不止是他，其他被放逐到虛空中的人，也可以通過類似的方法回歸的，當然，前提是他們也能夠像羅伊這樣，有辦法扛住虛空侵蝕，並且能夠在所有感官都喪失的情況下，從虛空深處“遊”回物質世界的邊緣地帶……

  要做到這一點，是十分不容易的，虛空之中沒有任何的方向感，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虛空中前進還是後退，到底是遊向物質世界，還是遊向虛空更深處，這誰都說不準的，再加上自身一直在被虛空力量侵蝕，這種慢性死亡的陰影和危機一直籠罩在頭上，真的能堅持住的可以說寥寥無幾。

  迄今為止，庇護之地世界，或者說暗黑破壞神世界有記載的，唯一從虛空歸來過的只有一例，那就是莉莉絲！

  沒人知道莉莉絲到底是通過什麽樣的方法歸來的，但正是有她歸來的這個先例，所以高階天堂的大天使們，也並沒有對他們的老對手七魔王采取虛空放逐的方法，而是選擇了用黑暗靈魂石進行靈魂囚禁。

  至於羅伊，要不是奧莉爾通過權柄力量，看到了放逐這個‘奇跡’，泰瑞爾和伊瑟瑞爾也不會用這種方法的，畢竟對惡魔克制效果最大的聖光力量，都對羅伊沒什麽用，唯一能給羅伊造成麻煩的，也只有放逐這一個辦法了……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羅伊現在唯一的一個弱點，或者說只要是外來世界的生物，放逐都是他們的共同弱點，哪怕像庇護之地這樣的人造世界也是一樣，就算世界本身的排斥比較小，但與外來生物本就與世界的聯系薄弱，這就是放逐能夠成功的原因。

  這其實就是一個“錨點”理論，並沒有多稀奇。

  現在雖然被放逐了，不過羅伊也並沒有太擔心，和其他被放逐的生物不同，羅伊在混沌狀態下完全抵抗住了虛空的侵蝕，他成為了唯一能在虛空中自有活動的物質生物，這自然就給了羅伊探索虛空的機會。

  而他也並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難得進入虛空一次，他當然不想這麽快的回去，他拍打著翅膀，在虛空中飛行起來。

  由於對外的感知缺失，羅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朝著虛空的哪裡飛，只能漫無目的的遊走，甚至於由於虛空中沒有距離這個概念，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飛行到底是真的飛走了，還是在原地踏步。

  這樣做肯定是很無聊的，也是無用的，所以片刻之後，羅伊便停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想要這樣探索虛空是根本做不到的，他甚至不知道虛空有多大，這樣飛下去也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他必須想辦法在虛空中恢復感知才行。

  想了想，羅伊再次打開了系統界面。

  說實話，自從成為混沌惡魔之後，羅伊已經很少再用系統界面來提升自己的實力了，因為自身具備的混沌力量已經讓他擁有了足夠的戰鬥力，不過現在面對虛空這種情況，羅伊有必要再進行一次“進化”！
  是的，羅伊這一次沒有選擇製造什麽物品，而是選擇進行一次進化，他為自己添加了一隻眼睛，一隻巨大的眼睛！

  這隻眼睛的所在位置，被羅伊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他的胸口正中間多出了一個豎排的交錯咬合在一起的肉刺，當這排肉刺向左右兩邊打開的時候，就會露出中心處一隻巨大的眼球來，這隻眼球並不像以往的惡魔之瞳那樣，而是一隻純黑色的晶體狀眼球。

  【虛空之眼】！這是羅伊給自己這隻新添加的眼球命名的名字，羅伊設定了當這隻眼球打開的時候，自己可以在虛空環境中獲得獨特的“虛空視覺”，讓自己能夠觀察到虛空中的情況。

  並且這隻虛空之眼還能夠在虛空中汲取到一定數量的虛空力量，並將其單獨保存在眼球中，這是羅伊為了方便以後能夠研究虛空力量而設置的，虛空力量是很危險的力量，但羅伊既然可以對抗它，那麽它在羅伊眼裡就不算太危險了，保存一定的虛空力量，可以避免以後為了研究虛空而去專門撕裂物質世界的壁障。

  設置完成之後，剩下的就是付出靈魂做代價進行具現了，原本羅伊以為這會需要消耗他相當多的靈魂儲備，但沒想到的是，僅僅只是付出一萬靈魂，羅伊就完成了具現，這數量可以說已經很少了。

  具現完成之後，羅伊的身體立刻就出現了變化，只是讓羅伊沒有想到的是，由於他此刻處於混沌狀態，虛空之眼竟然在出現的時候也發生了異化，羅伊那迷霧之軀的胸口處，出現的是一個不停緩慢攪動的漩渦，一抹憑空產生的光線，筆直地出現在漩渦正中，往外射出一部分後，剩下的消散了，像被截斷了一樣，這畫面很像是某些科幻圖片上黑洞吸收光線的情景。

  但不管如何，在這虛空之眼出現的時候，羅伊終於能“看”到東西了，自身身體的變化也被他第一時間看到了，一時間也對這種異化嘖嘖稱奇。

  抬起頭來，羅伊看向了四周，他同樣也在這片虛空中看到了事物。

  首先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大天使長奧莉爾的身影！
  讓羅伊沒想到的是，她在虛空中的位置，竟然就離羅伊所在的位置沒多遠……

  　二合一章節，補上昨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