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維球面上複結構的存在性問題也是一個很古老的問題,
陳省身與丘成桐都先後強調過這個問題。
屬於世紀難題。
如果陶智清能夠從這裡面做出一些關鍵性的成果未來留在渝高院的機會很大,
否則只能繼續留在渝高院或者去水木大學亦或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做博後。
周易還是準備多說一點,對著這個24歲的年輕人說道:
“這個問題最好是使用黎曼幾何的方法來研究,在近複流形上引進跟近複結構相適應的度量。”
陶智清連連點頭說道:
“好的,周老師,我記下了。”
周易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說道:
“你可以看看LeBrun的文章,他曾經證明了在六維球面上與標準度量相適應的近複結構一定是不可積的,
而六維球面上是否存在可積的近複結構還需要你們去研究。”
跟黃順健與陶智清談完之後,周易又給在物理、化學、計算機與人工智能、地球動力學五個方向的學生規劃了課題,
難題不是很大,只能說能夠達到渝高院博士畢業的水平。
想要留任渝高院需要做出更大的成果才行。
每一個學生,周易都在用心的教。
就算未來他們不能留任渝高院,憑借周易對他們的論文要求,全世界高校大可去得。
何況還頂著一個周易的名頭,別去上京大學與島國就行了。
不過大概率周易會讓他們去渝州大學。
因為離渝高院近,渝高院有什麽新的學術思想可以第一時間獲得。
處理完學生的事情之後,周易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氣。
十四個學生需要周易帶,想想就累。
數學方向研一兩個研二兩個,其余五個分支兩個學生。
新一年的碩士研究生開考也逐漸到來。
到時候又要收學生。
這一屆,周易準備只收數學、物理與人工智能方向的學生。
湊齊20個就行了。
從辦公室離開之後,周易到處逛了一逛,
12月的山上,已經開始下起了雪,十分的冷。
黃順健與陶智清要多久出成果周易並不知道,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甚至三年。
這兩個問題都是屬於世紀難題那種,能夠做出來,說不定還能獲得國際性大獎。
所以收學生這個任務,周易是真的做了好幾年。
但是給出的經驗也相當可觀。
校園很大,臨近期末,加上天氣寒冷,學校基本沒有什麽人校園逛。
一旁的張斌說道:
“周院士,要不您先回去?外面太冷了,凍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周易看了一眼張斌,淡淡說道:
“這點小雪就能讓我感冒?我還沒那麽弱不禁風,我在思考問題。”
周易拂去了身上的殘雪,想著各種事情也不由得心累。
周易在一旁看著雪與梅花,輕聲說道:
“之前總結出的可控核聚變第二個大點,裡面的小技術遠遠不止之前兌換的技術需要解決,
還有其余的小技術也需要解決。
困難難度之高,遠遠超出了我的預估。”
張斌不懂,隻得安慰道:
“我們都相信周院士會帶我們做出來。他們那些院士都說,只要周院士出手,不可能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周易:.。
哪個逼在造謠,這不是捧殺嗎。
周易歎了一口氣,說道:
“哪有那麽容易,
最為關鍵的高熱負荷材料也急需要解決。
而且裡面還涉及到了一些流形,可能需要一種特殊的方程去描述。
總之,很難。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不止一兩年,甚至三四年。”
張斌聽到了這裡,哈哈一笑,說道:
“我是個軍人,也是一個粗人,沒念過好大學,但是我以前也知道一些可控核聚變,全世界在這個方向已經研究了七八十年,甚至未來幾十年都不可能研究成功,
我覺得周院士您說的三四年已經吊打全世界了,就算是四年過去了,周院士你也才26歲。”
聽張斌這麽一說,周易也淡定了下來,
是啊,全世界對於可控核聚變投入的資金與時間,太多了。
就算自己有掛,也不可能短短一兩年做出來,
三四年差不多了。
周易意念通達之後便沒有那麽急切了,按部就班就行了。
加料與除灰技術等他們做好,或許可以一步一步開展下一步。
不著急,慢慢來。
回到家裡的周易準備了一些火鍋食材,與夏雪、婆婆爺爺一起吃。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是2026年的研究生考試時間。
渝高院此刻來了不少的外地學生,
渝高院是考點之一,加上渝高院並不對外開放,
所以每逢這種大型考試就很多學生把考試地點選擇了渝高院。
為的就是一睹渝高院容貌。
渝高院附近的酒店、民宿每年這個時候也是人滿為患。
研究生考試現在的規模已經不亞於第二次高考了,
是改變命運的機會。
內卷的時代,高學歷帶來的優勢是不言而喻的。
這也是選拔人才的考試,無論是上面還是周易都十分重視。
每一次招生都意味著未來渝高院的學生質量,
渝高院未來的發展。
考試期間周易還去巡視了一下考場,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周院士竟然親自巡邏,讓不少考生手都是抖的。
尼瑪,沒想到竟然真的看到了周院士本尊。
看上去好像比我們還要年輕,聽聞今年他才22歲,跟我們差不多大。
一想到周易22歲取得的成就,一想到自己還在這裡考試,內心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竟然可以大到如此地步。
周易主要巡視的考場是數學專業考生的考場,
全部考場太多了,一天都走不完。
浩大的研究所考試也最後落下了帷幕,
全國各地報考渝高院學子的試卷也將會在第一時間送到渝高院進行批閱。
2027年新年元旦,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年份。
因為第六代戰鬥機已經開始量產了,
三條生產線一年能產出一百多架戰鬥機。
這一批戰鬥機還會售賣給歐盟與沙俄。
這個消息堪稱是震動以醜國為首的國家。
曾經的世界霸主風光不再,而且引以為傲的軍事實力也不再領先全球。
反倒是三方聯盟,經濟、科技、軍事、文化等諸多方面蒸蒸日上。
科技領域,很多技術互通,大家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技術,實現了多個方向並跑的局面。
而經濟更是不得了,隨著貿易的增加,三方過得都十分滋潤,下至黔首,上至‘企業家’都賺麻了。
軍事領域更不用說,第六代戰鬥機只要擁有就能覆蓋半個地球。
最值得說道的地方,那便是文化的交融。
隨著遊戲《全民領主》的火爆,全世界沒有一款遊戲能夠比擬,
大夏國獨特的文明與文化也吸引了不少外國人的注意。
這個消息還是夏雪告訴的周易。
周易淡淡說道:
“不過是我們強大了而已罷了,不然不會有這種效果,前幾年,他們可是很看不起我們東方人呢。”
周易可是聽了不少留學生的肺腑之言,就連倪哥都敢在歐洲衝著國人大喊大叫。
要不是為了技術與聯盟,周易才懶得跟歐洲佬打交道。
等可控核聚變問世,世界格局將會再一次改變,
那時候三方聯盟的盟主或許可以誕生了。
到時候每一個國人去國外都有底氣衝著別人大喊大叫。
每一個外國人對於大夏國人的態度就會猶如古代的時候一樣,
恭敬、羨慕、尊崇與向往。
元旦結束沒多久,
馮院士就帶著好消息找到了周易,
“周院士,好消息,第一個問題我們已經找到了眉目,你給我們講的第二個問題已經在實驗了,
只是第二個大問題其余幾個方向還在摸索之中。”
周易聽到這裡,精神一震,說道:
“好,有進步就好,我們去實驗室,在那裡說。”
由於實驗室有些遠,所以周易等人是乘坐直升機前去的。
沒多久,就到了實驗室。
可控核聚變需要的各項設備都已經運送到了這裡,並且與CEPC已經有了聯系,
現在周易等人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地完善理論,節約成本。
爭取所有的實驗都能夠一次性成功。
現在用的托卡馬克都是超導托卡馬克。
所有托卡馬克的終極目標是將氛氟聚變原料加熱到點火點或更高的溫度,並加以控制地持續盡可能長的反應時間,以追求連續的聚變能量輸出。
即使采用導電性良好的銅作為導體繞製線圈,由於電流巨大線圈不可避免地存在發熱問題,從而限制了磁約束核聚變的長時間穩態運行。
而超導體具有零電阻效應,且承載電流密度更高有利於建造更加緊湊、更高場強的聚變裝置,
能夠有效改善長脈衝穩態運行,所以必須采用超導托卡馬克。
不過超導托卡馬克也不是全能的,
因為無法開展以阿爾法(α)粒子加熱為主的燃燒等離子體實驗。
所以,在聚變走向商用化之前,發展一個能夠兼顧燃燒等離子體和長脈衝氘氚等離子體運行的聚變堆是必要的。
而CEPC可能會充當這個角色。
一旁的馮院士介紹說道:
“EAST實驗系統由裝置主機和輔助系統組成,中間是一個高11 m、直徑8 m的圓柱形主機,
主機部分由一個直徑約5 m的環形內真空室、超導磁體、內外冷屏和杜瓦組成,
主機周圍則布滿了各輔助加熱、真空抽氣、低溫分配、物理診斷等系統。
而EAST超導磁體系統包括:16個D形縱場超導磁體、6個中心螺管超導磁體和8個極向場超導磁體,超導磁體系統的儲能超過300MJ。
並且與CEPC聯通,某些實驗可以用CEPC代替或許更為精確。”
CEPC修了三千億了,後續還要加錢,周易當然知道CEPC的精確性。
但是這個幾十億的超導EAST可以先進行實驗了。
周易看著眼前巨大的裝置說道:
“我記得我們國家在可控核聚變的戰略目標是已經達到了二期,Q=5,3000s,350MW,穩態長脈衝燃燒等離子體的目標吧?
這是2025年需要達到了的目標,這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
馮院士說道:
“沒錯。”
周易說道:
“可以加快進度了,這裡已經疏通電網系統,供能是絕對足夠的,何況還有三X發電的電力保證,不會有問題的,
下下一個目標就研究高熱負荷材料試驗。”
馮開眀院士說道:
“這個方向水木大學與我們物理所研究得很多,到時候我讓李院士等人跟周教授您商談。”
周易說道:
“好。”
馮院士簡單的說了一下關於材料方面的問題:
“商業可控聚變堆第一壁的工作的溫度在1000℃以上,而等離子體破滅的一瞬間更是能達2000~3000℃,
鋼材、銅材這樣的低熔點材料直接就淘汰掉了。
其次,第一壁的任務是把熱能導出去,熔點高但導熱性不行的陶瓷材料基本上也被淘汰。
目前比較有希望的候選材料金屬鎢的熔點為3400℃。
但鎢還存在塑性較差的缺點,在離子體破滅的熱衝擊下,熱應力往往會使得材料表面開裂。
我想我們的目標就是往這個方向研究,新型材料研製出來,我們後續的工作就可以穩步進行。”
周易說道:
“這個方向就由我與李院士一起做,盡快在今年之內做出來,然後明年就實驗。”
馮院士帶著一絲迷惘道:
“明年能行嗎?”
周易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試一試,挑戰一下我們的極限。”
馮院士聽到這裡燃起了鬥志,重聲道:
“沒錯,挑戰一下極限,拖拖拉拉不能成大事,時時刻刻都要興致盎然的與世界交手。”
離開實驗室之後,馮開眀院士很快就聯系了水木大學與西南H物理所這個方向的人才。
未來的一年多,他們可能就要與周易一起攻克這個問題。
而周易在等待他們來的這段時間,也打開了他們之前的一些內部論文開始閱讀。
論文很多,周易也只能先看一看他們的綜述性論文,如果綜述性論文的方向沒問題,
後面的論文才能有可讀性。
如果綜述性論文得不到周易的認可,那麽後續的論文也沒有可讀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