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亡巫妖對力量的運用十分簡單粗暴。

  卻依舊有一力降十會的效果。

  身體記憶導致澎湃的死靈魔力附帶了法則之力，勢如破竹般打破了林索常駐的魔力護盾。

  過於強大的力量下，空間巫術是行不通的。

  但早就做好準備的林索，亦如同夢幻泡影一般，迸散破解，整個人就像七彩泡泡似得，一下就炸開了。

  星界巫術·替命泡影！

  有一說一，《星界秘藏》上面記載的星界術式，和巫師的力量結合後，產生的詭秘效果，遠勝尋常。

  這讓林索多出更多的選擇來應對死亡巫妖·凱爾的粗暴攻擊。

  “星界巫術·星界放逐！”

  ——嗖！

  一道道彩虹般的光帶從虛無中鑽出，用木乃伊綁法將死亡巫妖短暫的放逐進星界維度後。

  林索抓住機會，將特蕾莎橫抱而起。

  借助這個空檔，瞬移遠離。

  怦怦！
  懷中美人強有力的脈搏跳動，讓林索低下頭顱看了過去。

  “你醒了？”

  特蕾莎變得與眾不同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猶疑道。

  “萊茵？發生了什麽……我記得。”

  “沒功夫說這些了，你仔細回憶一下，我現在把你送到我的真實領域之中，好好休息。”

  話音剛落。

  特蕾莎的身影直接虛化消失不見，林索把她浸泡進了死亡之池中，真實領域·世界樹和他的意識海其實一模一樣。

  該有的都有。

  特蕾莎因為麗加德伽的天賦，身體血脈發生了一種未知變異，是好是壞還無從考證，但林索施法救回了她的生命與靈魂。

  浸泡死亡聖水這種靈魂側寶物，對剛剛受到重創的特蕾莎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畫面回歸羅斯堡壘亡靈實驗室。

  憤怒撕碎星界放逐巫術的死亡巫妖，面露狠色。

  “你到底是誰？”

  林索面無表情，心理壓力其實非常大。

  特蕾莎對死亡巫妖來說只是一個實驗體，可有可無，麗加德伽作為異變的源頭，就不是那麽好搶奪的了。

  那枚大型水晶球也有問題。

  魔力根本探不進去。

  “不說話？剛才你不是還很能說嗎？”

  死亡巫妖揭下黑袍，露出一副精壯完美的肉體，高級亡靈的外貌，不遜色於以俊美出名的精靈。

  事實上任何高級超凡種族，除了獵奇和特殊族群，外貌上面，變形成任何種族都是出類拔萃的那一檔。

  這屬於生物進化，基因優化下的被動抉擇。

  越強大越完美。

  連亡靈也不例外。

  林索卻詫異的發現，死亡巫妖·凱爾的胸口有一張人臉，那標志性的鷹鉤鼻與五官構成，讓他想起了時空幻境中曾經見過的泰坦死神……

  結合前段時間，聽說〈泰坦陵墓〉出事的傳聞，很容易推斷出罪魁禍首。

  “原來是你盜竊了泰坦軀殼，謀奪神體麽……”

  凱爾聞言一愣。

  低頭看到胸口猙獰的人臉，也有點無所適從，大計劃上，是他早就定下的方向，之前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同。

  “原來我已經成功了……不，最多算偽死神之軀，還未完全融合在一起。”

  喃喃自語間。

  遺失的記憶，有了複蘇的征兆。

  凱爾這時連林索都顧不上，倏然轉頭看向水晶球內蜷縮的麗加德伽，露出驚喜的表情。

  “原來如此！”

  “死亡變種+時間變種，兩種力量組成形成破敗之力……謀奪麽。”

  些許線索和殘缺的記憶，加上現在的情況，讓凱爾立馬推斷出了本來的打算。

  麗加德伽是他成就泰坦神體的關鍵。

  說不定能夠和死靈主宰交易的收益一樣，從三痕聖靈一舉提升到六痕聖靈，這是接受了法則之力灌體帶來的。

  現在吞噬了麗加德伽，興許能夠一舉突破上位聖靈，成為已知宇宙真正的超級強者！
  大腦中的思緒，永遠比現實快的多。

  林索話音剛落，凱爾就已經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謝謝你，不過你還是要死在這裡。”

  林索：“？？？”

  ——嗚嗚嗚～

  悲風與哀嚎，仿佛蘊含了無數苦痛！
  死亡巫妖·凱爾胸口的死神人臉，空洞的五官中噴吐出一陣陣黑煙，那是屬於死亡泰坦的力量！

  強大的死亡法則之力混雜在黑煙中，所過之處一切都化作最腐朽的塵埃，這種力量和黯星的死寂灰燼還不一樣。

  純粹的死亡！
  僅是力量而已，沒有附帶任何巫術側的術式，量與質的碾壓，足以帶來絕望。

  滾滾而至的黑煙卷席了一切。

  沒有提前布置陷阱的林索，應對突發狀況，多少有點捉襟見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實力上相差太多了，只能出奇製勝。

  聖靈巫師的法則道路，其實分兩個方向。

  一是元素法則。

  二是概念法則。

  所謂的元素法則，領悟的是元素力量，比如最基礎的地、火、水、風，高級一點的光明、黑暗、生命、死亡！
  元素法則歸根結底，沒有超出元素之力的范圍。

  已知宇宙中，存在大量不同系別的元素力量，當這種力量強大到撬動宇宙規則，那就代表著成了。

  傳奇巫師的元素領域，進一步提升，就是更強大的元素法則，絕大多數巫師領悟的都是第一類。

  力量只是力量，破壞能力達標，想要達成各種神奇的效果還不太行。

  而第二類概念性質的法則，才是真正強者的專屬，真理會【至高議會】的十三人，就都領悟了概念性質的法則。

  比如火元素，他能參悟出火之爆裂、火之燃燒、萌芽之火等等。

  死亡元素，也能參悟出死亡的真理，一指給敵人施加死亡的概念，下一秒敵人就會真正死去。

  概念殺人！
  領悟某一具體的概念，這才是巫師真正追求的真理。

  死亡巫妖·凱爾的法則之力，因為接受了死靈主宰的灌體，本來天姿絕頂的真理之路，被迫轉化成元素類法則。

  可惜有，但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不成不朽，終究有壽盡的一天，他就在跟時間賽跑。

  這是元素法則與概念法則的區別。

  雖然死亡法則和死亡法則名字一樣，背後的意義卻截然不同，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變種元素，以及高級元素本身就足夠特殊。

  只有概念型這一條路。

  比如時間之力！

  這玩意本身就足夠奇詭和特殊，覆蓋時間元素之力，同樣能達到概念型法則的效果，也就沒必要區分。

  死亡巫妖·凱爾掀起的死亡風暴，蠻力足夠了，死亡概念的霸道卻沒有一絲一毫。

  就算如此，林索應對起來本該十分困難。

  但他卡了一個Bug。

  特蕾莎在他的真實領域·世界樹中大量消耗死亡聖水，用來修複靈魂上的創口。

  這讓死亡聖水的消耗速度極快。

  作為概念型能力，死亡之池的誕生和與領域的結合，處處都有巧合的因素在裡面，讓林索複刻一次，都不一定能成功。

  畢竟魔靈鯊只有一隻，再想那麽做，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而死亡之池，位格上繼承了世界樹下三大聖池的位格，本身就是死亡的歸宿之一。

  凱爾粗曠的力量運用方法，被林索撿了漏，來了個鯨吞海吸，不僅死亡之池滿溢，這種本質上屬於死亡神力的東西帶動了池子的蛻變。

  敵我同源的好處得以體現！
  死亡巫妖·凱爾多少也算半個泰坦，強奪了死亡神職，這種來自世界樹孕育的力量，對林索來說，多多益善。

  誰讓他種的世界樹還有缺陷呢……

  於是乎，隨著死亡風暴的蔓延，本該將整顆阿爾法41號行星轉化成死星的風暴中形成了第二個風眼。

  第一個風眼玩命釋放，第二個風眼玩命吸收。

  偏偏還離的非常近，導致死亡風暴一直局限在羅斯堡壘的范圍，遲遲沒有擴散出去。

  這讓凱爾有些著急。

  想明白歸想明白，被吞噬知識之蟲吃掉的超凡知識已經不會回來，那種腦袋完全空白，只能憑借本能使用力量的感覺糟糕透了。

  特別是還被當作充電寶。

  這誰受得了？
  “欺人太甚！區區一個傳奇巫師，你怎麽敢的啊？！你怎麽敢？！！”

  林索沉浸在死亡之力的感悟中。

  聞言有點啼笑皆非。

  他發現，吞噬死亡神力對泰坦神體的成長有很大好處，界之環籠罩下的世界樹成長的越發高大。

  連帶著實力境界上的進度條都在緩慢增長，一口抵得上平日裡冥想一天，這誰頂得住？
  這必不可能讓凱爾主動斷了口糧。

  林索戲精上身，臉色漲紅，黑色的血管不斷外凸，一副死亡之力過剩，快要被撐死的模樣，嘴上梆硬。

  “凱爾，欺負傳奇巫師算什麽本事，有種撤銷死亡風暴，硬碰硬敢不敢？！六痕聖靈不過如此！”

  死亡巫妖眯了眯眼睛。

  判斷出對方表情不似作假，果斷加大了死亡神力的輸出，十分鍾後，林索感覺周圍的力量有所衰減，立馬叫囂，垃圾話不斷。

  半小時後，林索還在嘴硬。

  一小時後，凱爾的臉色越來越差，死亡神力快要用光了，怎麽還沒被撐死？
  而反觀林索，身體已經被撐成了一個大皮球，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黑色血管，血液都被渲染成死亡神力的黑色。

  可偏偏就像風中殘燭一樣。

  搖搖欲墜就是不滅！

  看起來再加一把力就能將其爆體，然而這種只差億點點的情況，這段時間中發生過不下三次。

  凱爾這才意識到被林索耍了！

  “混蛋！雜種！被松鼠艸爆屁眼的屁汁渣滓！”

  林索見對方已經口不擇言，失了智的模樣，死亡神力也被榨幹了，索性沒有繼續表演下去。

  身體泄氣般恢復正常體型，搖身一變。

  時間泰坦形態解放！
  上半身環繞的時間神紋，比凱爾的死神之臉正宗的多，如此成功獲得泰坦神體的典范，對凱爾來說又是一次打擊。

  眼珠子已經紅了。

  林索攤了攤手。

  “我奶奶來都知道在演戲了，你是真缺心眼啊，吞噬知識之蟲是把你腦乾也吸走了嗎？”

  “小腦擺在外面？”

  “吞噬知識之蟲？”

  相比林索，凱爾知道的情報那是一點也沒有。

  有一說一。

  林索真心覺得被吞噬知識之蟲抽乾某一方面知識的對象，就算沒有轉化成〈狂想之奴〉，智力也絕對受到了影響。

  畢竟，死亡巫妖·凱爾以前表現出來的運籌帷幄、算無遺策和眼前相比，完全劃不上等號。

  他感覺自己也受到了影響，只是沒有像凱爾那樣，完全喪失了小腦，暫時還能理性思考……

  兩個腦袋出了點問題的家夥還在鬥嘴。

  殊不知，剛才的死亡風暴，因為被局限在小小的羅斯堡壘中，這導致這片區域仿佛經歷了最可怕的破壞。

  連鋼鐵都被死亡之力變成了土壤般的灰燼。

  最重要的是。

  束縛和采集麗加德伽力量的水晶球裝置被蒙上了一層灰燼，一道道裂紋在灰燼的遮掩下沒有被兩人發現。

  沉迷鬥嘴無法自拔的二人，聲音越來越大，就像小孩子賭氣一樣，巨大的音浪，一陣蓋過另一陣，引起周圍劇烈抖動。

  隨著動靜越來越大，一場人為引起的地震轟然爆發！

  水晶球也在這種環境下破裂。

  爆碎的聲音，總算把兩個失智人員拉回現實，林索還好一點，因為事先的準備，被外界動靜影響後。

  很快就恢復正常。

  這讓他有點後怕，吞噬知識之蟲就算被抓住了，帶來的後遺症也不是個小問題，需要謹慎處理，最好之後問一問芙蕾雅，或者虛神座。

  而凱爾就有點操蛋了，眼珠子變得粉撲撲的，和吞噬知識之蟲一個色號。

  “壞了。”

  彌散的煙塵中，一種強大的力量正在複蘇。

  很快就超越九環巫師的極限，達到傳奇，並且還在迅速上升。

  “情況不妙。”

  用屁股想也知道，麗加德伽九成九失去了意識，實力如此大漲，根本不符合常識，只能是穿梭者天賦引起的連鎖反應。

  戰鬥類天賦，林索還未真正見識過。

  自己擁有的合成萬物，只能算輔助類型的力量，而麗加德伽擁有的是死亡+時間的變種力量融合為一的破敗之力。

  逐漸消散的煙塵中，一道身影登場了——“破敗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