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別亦難

  正當夏紫凝猶豫去留之際，火熱的股市冷不丁泛起了一股透人脊骨的寒意。

  此刻，絕大多數投資者尚沒有醒悟到一輪慘厲的殺跌已經拉開了序幕，依然在按照往日的操作模式，進行著低吸高拋。

  然而這一日，低吸是做到了，想等著高拋，卻是萬萬不能了。

  兩點之後，股指出現了自由落體式的大幅下跌，直到尾盤，沒有出現過一個像樣的反抽。

  沒有及時減倉和逢低抄進去的股民們，那顆心忽然間揪緊了，像是失足掉進了冰窟，無助無望。

  即使如此，大部分投資者依然沒有意識到，剔骨剜肉的慘劇剛剛開始上演。

  大盤寒氣逼人，天氣卻一日熱似一日。這日收盤後，歐亦然拿了把陽傘，乘公交車去市民大廳查看養老保險。

  盡管車上開足了冷氣，也沒覺得一絲涼意。

  手機震動了一下，歐亦然打開看時，福滿多在微信上誇張的發來了六個淚流滿面的圖標和一行字：我損失了五十萬元。

  歐亦然回復：“及時止損，待機再起。”

  福滿多的口氣明顯中沒了往日的自信和狂放：“你又一次看對了方向。”

  歐亦然問：“那麽，你打算繼續堅守，還是就此清倉?”

  福滿多說：指數短期跌幅巨大，監管發布了維穩通知，股指會不會怎麽跌下來，怎麽漲上去？”

  歐亦然查閱了監管層的意見，無非是說市場屬於正常調整范疇。希望投資者不要恐慌。

  他淡淡的回復福滿多：“但願吧。”

  果然，監管層的喊話讓市場暫時企穩，翌日市場探底反彈，指數一度觸及十日線，截至收盤，收出了一顆長下影的中陽線，站在二十天均線上方。

  這樣，使得昨天還在膽顫心驚的投資者不禁產生了新的希冀。

  歐亦然秉持了一開始的思維，不為所動。

  接下來市場並沒有按照投資者期待的方向走，它像個執拗的孩子那樣令人難以捉摸。

  第二天，股指略微的低開後，如同一輛刹車失靈的重卡，一路滑行下去，至尾盤，收了個光頭光腳的大陰線。

  此刻，大盤已經露出重重殺機。

  有趣的是，指數雖然再一次跌穿了二十天線，卻並未放量。

  這樣，就迷糊了一些技術派。

  但接下來的一個交易日，股指用猙獰的面孔，狠狠地扇了技術派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當日股指跳空低開後是一路向下，至尾盤時錄得了350個點的跌幅。

  晚間，利好的層面已是上升到了最高級。

  於是乎，第二日低開探出了一個短期底部後，連續收出了兩根陽線。

  這樣，包括機構在內的投資者登時忘掉了前日的大跌，再一次集體轉向看多。

  的確，自6月19日至7月8號的13個交易日中，大大小小的投資者們之所以被深套其中，恰是被左一個右一個這樣那樣的利好所迷惑。

  那些大比例的融資客們，更是遭受了滅頂之災，本金在兩三個交易日被悉數抹光。

  指數在不明資金強力推動下，用時七八個月的時間取得2.8倍的漲幅，卻用短短十幾個交易日跌去了40%。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最終也因為不明資金遭到了血腥的屠戮。

  福滿多就是深受其害的例子。與大多數融資炒股的中大戶一樣，她先是用了半年時間從人間升至天堂，爾後在兩周的時間從天堂一個跟頭跌倒了地獄。

  非但利潤全數吐出，本金也幾乎損失殆盡。

  驕陽酷熱似火，過往的車輛喘著粗氣，卷起一股令人窒息的熱浪。

  柏油路油亮綿軟。行人雖然打著陽傘，卻依然揮汗如雨。

  酷熱的天氣，即使在室內，也是汗流浹背。

  冰冷徹骨的股市選擇了仲夏之際，給投資者們上了一堂慘烈血腥的大課。

  短短的十八天，市值蒸發了二十萬億。

  追根究底，一是股價上漲積累的巨大漲幅，二是高杠杆投資導致的血腥踩踏，三是惡意做空股指期貨的機構利用投資者的恐慌心理綁架了股指。

  這其中既有市場因素，也有人為的操控因素。

  狂風驟雨般的股災，消滅了相當一部分中產階級，讓他們的財富數日間歸於零。

  同時，也令機構投資者蒙受了巨大損失。

  股市有句諺語，千金難買牛回頭，倘若你敢按諺語買進，在覆巢之下，你一定不是那顆完卵。

  歐亦然不曾融資，損失自然不算大。在股指跌穿三十日線後，利好上升至最高級別時，他參與了反彈，結果，中了最後一顆子彈。

  他好不了，緊跟著步伐的夏紫凝自然也好不了。

  好在歐亦然只是損失了大部分利潤而已，並未傷及本金。

  而夏紫凝也清楚容易來的錢，也容易吐出去。

  讓她苦惱的不僅僅是股災導致的利潤大幅縮減，真正的心痛來自於閨蜜的傷害和算計。

  近段時間以來，她常常徘徊、糾結於這個問題，而她的人生觀也由此發生了極速改變，並對前途充滿了不安。

  就在這個極度微妙的時刻，一個問候的電話，燃起了她的希望。

  與她通話的是她曾經的房東。

  毋庸置疑，夏紫凝玲瓏的曲線和嬌柔的樣貌讓那個房東頗為垂涎，當他得知夏紫凝離異後，曾多次邀她出去坐坐。

  可夏紫凝對那個吃公飯的並無好感，因而總是婉言謝絕。

  家庭遭受了重創，工作因為劉雨桐的緣故也不想染指其中了，股市就成了她唯一的經濟來源。

  然而，沒等充分享受那種喜悅，牛市的盛宴落幕了。

  紐帶一旦斷裂，受到波及的還有她和歐亦然那種融洽的關系。

  那段時間，他們出現了一個從未有過的真空期，整整一個禮拜，互相間都沒有聯系過。

  那個房東是個少數民族，比夏紫凝大著五六歲。他在電話中說要弄一個枸杞直銷網店，想請夏紫凝一起做。

  這樣的消息，對於眼前的夏紫凝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

  於是，夏紫凝在翌日下午約見了房東，雙方一談即妥。

  房東出資，用夏紫凝的名字注冊網點，並有夏紫凝負責經營。所得利潤五五分成。

  對於夏紫凝來說，這當然是一件打著燈籠也難找的美差。

  於是夏紫凝當機立斷辭了柯菲兒那份工作。

  歐亦然也是過了幾天才知道了這件事。他明白那意味著什麽。

  在後來的一次見面中，歐亦然取笑夏紫凝，看來欣賞你的男性不少嘛。

  可是夏紫凝並無欣喜，也不否認。反倒還有點唉聲歎氣。

  起初歐亦然以為她是因為股市暴跌所致，可是在一次的會面中夏紫凝才吐露了顧慮。

  那時她冷不丁問了一個奇怪問題：“你有異族朋友嗎?”

  歐亦然不解，說：“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麽？”

  夏紫凝歎了口氣，說：“原本講好是用我的名字注冊，可是最終卻是用了人家的名字。我擔心辛辛苦苦一場，最終卻做了人家的嫁衣啊。”

  歐亦然明白了，夏紫凝是擔心網站建好，生意做起來，房東得手後，終究會把她踢開。

  他想了一下，給夏紫凝出了一個主意：“雖然我不了解你那個朋友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我認為，無論情形如何，你都可以全心全意的參與下去。

  真若走到分道揚鑣那一步，因為分成不公或是其它因素導致關系破裂，你大可以利用已有經驗獨立建一個網店的，因為那一套程序你已經很熟悉了，過一把當家的癮，自給自足，多美啊！”

  夏紫凝眼睛一亮，可是不久，一絲憂慮重新浮上了臉龐，說：“可我沒有好的進貨渠道啊?”

  歐亦然笑說：“守著產地，還怕沒有好的貨源，你真是多慮了。”

  夏紫凝釋然，臉上終於出現了近期少有的笑意。

  看過動物世界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裡的雄性大抵相同，不同程度有著天生的佔有欲望。

  夏紫凝每天跟著他的合夥人跑東跑西忙經營，幾天也不和歐亦然聯系一下，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天，歐亦然看好了一隻股票，決定乘著股價處在低位進行換股操作。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夏紫凝，然而她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好不容易賺了那麽多，短短十幾天便賠了進去，萬一換了股不漲，甚至還虧了本，豈不是更慘。

  歐亦然說股民之所以賠錢，就因為股票套住後不舍得割肉換股，以至於越套越深，最後變成了長線投資。

  又說看炒股的炒字便知，炒，就是要不停的動，炒菜不翻動就會糊鍋。同理，炒股，就得不停的動，若不動，就不為炒。動了，才會炒的活色生香，炒的興趣盎然。

  夏紫凝被他的歪理弄得哭笑不得，就問他看好的理由。

  歐亦然說該股上市不到一周，因為受到指數暴跌的影響，早早的打開了漲停板，價低而盤小，市值不足六個億。如今指數企穩，定會成為大資金追逐的對象。

  可是夏紫凝已經膽寒，甭管他的邏輯成立不成立，合理不合理，總之都沒有換股。

  歐亦然卻把持倉的股票系數割了肉，包括操盤的資金在內。

  然後把自有資金半數買入了那隻小盤新股，而將柯菲兒委托他的操盤資金買入了十分之一的倉位，六百多萬的樣子。

  然後一門心思只是下棋，並不去刻意關注盤面。

  僅僅過了一周，夏紫凝就後悔了，她沒膽量換股，不表示沒興趣關注。

  那隻股票非但幫歐亦然賺回了所有的虧損不說，還額外的盈利不少。

  柯菲兒因此笑得跟個花兒一樣，一個勁的衝歐亦然伸大拇指，口中直喊good。

  而這一刻，上證指數還處在3500點的位置上呢。

  此刻，歐亦然又找回了感覺，不無得意的對夏紫凝說，他的市值已經超越了5200點的時刻。

  夏紫凝雖然羨慕，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隻說自己還在虧損。

  歐亦然借題發揮，說你活該，苦口婆心勸你你不聽，卻重色輕友跟著不相乾的人到處跑。

  夏紫凝氣的牙齒癢癢的恨不得咬下他的肉來。無理取鬧的說還不都是因為你。她把自己的虧損歸咎於歐亦然的不負責任。

  面對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女人，歐亦然自是無言以對。

  又過了幾天，大盤展開了明顯的反彈，歐亦然覺得機會來了。就問夏紫凝，敢不敢賭一把。

  夏紫凝心有余悸，猶猶豫豫的拿不定注意。

  歐亦然就說不如將你的股票帳戶交給我來打理，你隻管和你的朋友弄你們的網店去。

  夏紫凝歪著頭考慮半晌，就問你要什麽好處？歐亦然說沒事聊聊天可以了。

  夏紫凝說你真無聊。卻是架不住誘惑，同意了。

  歐亦然歎口氣說：“唉，我可真是自討苦吃啊。”

  夏紫凝不解，問：“怎麽了？”

  歐亦然回答：“淪為了你的打工仔，你說怎麽了。”

  夏紫凝醒悟，詭譎的一笑：“好好表現，有打賞的。”

  隔了一天的下午，夏紫凝用語音傳送來了一條消息：你在不在圖書館？
  歐亦然聽到手機提示音，回復道：怎麽了?
  你用電腦搜一搜金獅枸杞直銷店。

  歐亦然上網搜索，不果，回復道：搜不到。

  怎麽會，你打開淘寶，點擊店鋪，然後在搜索框搜索店名。

  歐亦然如法操作，還是沒有結果。回復道：還是搜不到。

  你笨啊，怎麽會搜不到呢，你搜店鋪，不要搜寶貝？

  我就是這樣操作的，沒有啊。

  不可能啊，我這裡怎麽一搜就搜到了。

  可能是這裡的網絡不穩定，有影響吧？

  你換台電腦再試試。

  歐亦然去請管理員用他的電腦試了試，還是沒搜到。他把結果告訴了夏紫凝。

  夏紫凝有點發急：不會吧，難道只有我的電腦才能搜到嗎？
  歐亦然說：我用手機搜搜看。

  夏紫凝提醒他：別小氣，用流量。

  歐亦然其實就沒打算用圖書館的WIFI。顯而易見嘛，連線的台式機都搜不到，何況無線信號呢。可是用流量也沒有搜到。

  夏紫凝這回真的急了，口不擇言：你簡直笨到家了，我這裡能搜到，你怎麽就不行。

  歐亦然道：要做個懂禮貌的好女子。

  夏紫凝：真是看不出，原來你是個笨蛋呀！

  歐亦然無語。

  晚飯後，歐亦然到萬達納涼，進了蘋果專賣店，正在看一款筆記本電腦。

  忽地又接到夏紫凝的發來的微信：你在哪裡？
  萬達蘋果專賣店。

  哦，你再幫我看看，能否搜得到?
  歐亦然用店裡的筆記本電腦登陸搜索，還是未果。

  夏紫凝在微信裡道：你真不是一般的笨，別人都能搜到，怎麽就你搜不到？跟著就傳來個二維碼。讓歐亦然掃描。

  可是他用員工的手機進行了掃描，還是沒有結果。

  這次夏紫凝火了，怒道：你這人真是的，急死人了。

  歐亦然沒理會她的出言無忌，回道：會不會是因為新店沒有知名度的緣故吧？
  不會的。夏紫凝肯定的說。

  那怎會搜不到啊?
  那是因為你太笨？
  歐亦然諷刺道：到底誰笨啊，開了個店只有自己能搜到，買家按圖索驥都搜不到，這生意你怎麽做？
  可能正好切中了夏紫凝的心病，她不出聲了。

  歐亦然於心不忍，想了一下，給了個主意：要是能做到百度金獅或者金獅枸杞，就能彈出你的店鋪，生意就好做了。你不妨請教一下你的老師，看怎麽才能做到。

  見夏紫凝不吭氣，便又說道：比方說那些知名的人物或是產品，百度一下相關字節，就能彈出來。

  夏紫凝氣鼓鼓的回復道：我怎麽就能搜得到。

  你搜到頂啥用，關鍵是買家能搜到才行啊！

  夏紫凝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沒吭聲。

  可是到了周末上午，夏紫凝忽然發了一條微信：你在哪裡？

  剛到圖書館。

  我把手機給你送過去，你就辛苦辛苦給我打工吧。

  原來她還是想要股市裡賺錢。

  於是按照歐亦然的要求，把閑置的蘋果手機下好了證券交易系統，內置了帳號和密碼。

  也好。歐亦然回復道。

  一直到了十一點半，夏紫凝才姍姍而來，從她的LV肩包裡把那款手機掏出來演示了一遍交易系統，然後遞給歐亦然。

  歐亦然接過手機，卻又定定的看她。

  夏紫凝覺得他的眼神寫滿了疑惑，道：“怎麽了？”

  歐亦然說道：“你變了啊？”

  夏紫凝一震，問道：“哪裡變了?”

  “說不清楚，總之感覺怪怪的。”

  夏紫凝支吾道：“無聊。”說著話起身離開沙發去電腦上搜索她的網店。

  歐亦然若有所思，猜想她是在有意回避。便沒有繼續那個話題，自己玩了一會那部手機。

  夏紫凝叫他：“你來看看我的網店。”

  歐亦然過去坐在扶手上，夏紫凝像是介紹一件心愛的寶貝似的，一樣一樣演示起來。

  歐亦然眼睛盯著網頁，大腦裡卻在拋錨。

  夏紫凝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有點生氣，皺起眉頭問：“你到底怎麽了？”

  歐亦然回過神來，說道：“想做好這個也不太容易啊。”

  夏紫凝挖了他一眼，關了網頁，一回身到沙發上坐下。

  “你看上去有點奇怪啊?”夏紫凝打破了沉默。

  歐亦然心說，明明你才奇怪呢，卻又不想為了這個問題爭論，看了下時間，說：“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

  夏紫凝從包裡又掏出個手機，擺弄起來：“你不回家吃，你老婆不怪你?”

  歐亦然盯著那手機，不覺問道：“咦，合作夥伴送你的吧？”

  夏紫凝回答說：“這是公用的，誰值班誰拿。”

  “哦，你們開個網店，還要輪換值班，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了。”

  “不是在你家裡做嗎，怎麽又是輪換值班？”

  “我們打算租個營業房。”

  “那樣妥當嗎？”歐亦然道。

  “怎麽不妥當？”夏紫凝奇怪的問。

  “孤男寡女的，有了足夠多的時間共處一室，你說怎麽能妥當？”

  夏紫凝秀眉一蹙：“你怎麽盡往歪處想。”

  歐亦然說：“你是孑然一身，可是你的合夥人有家有室，難道不會有顧忌嗎?”

  夏紫凝刻意要回避什麽，站起身，說：“我該走了。”

  歐亦然道：“中午了，吃了飯再回吧。”

  夏紫凝把包往肩上一掛，說：“不難為你了，說著開始往外走。”

  歐亦然跟了上去：“你被套的那隻股，我要把它割了換股的。”

  夏紫凝說：“賠著五六千元錢呢。”

  “我給你重新買一隻股，若是賺夠了虧損，就一起賣掉。”

  “嗯，不錯，好主意。”

  歐亦然不置可否：“就這樣吧，我回了，珍重。”

  夏紫凝一跺腳，恨恨的扭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午飯後，歐亦然照例要清潔地面。到了客廳的時候，微信提示音連續想起，他沒理會，而是把屋裡挨個拖了一遍。

  完後才拿起手機，是夏紫凝的微信。

  你太過分了。

  過分，這話從何說起。

  人對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我想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我就知道你在借題發揮。

  你這是什麽話?
  九加一的話？

  你說清楚點行不?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你真無聊。

  我提醒你一句，對於你那個合作夥伴，信他三分就好，可別太當真。

  你扯別人幹什麽，跟人家有什麽關系?
  你應該明白一個事實，他是個有家室的人，憑什麽幫你?
  你操那麽多心幹什麽？
  忠言逆耳利於行，你好自為之吧！
  狹隘，我們只不過是合作夥伴而已。

  瞧瞧你都說了些什麽。

  跟你說話怎麽這麽費勁啊？
  幹嘛非要合夥弄個網店，自己開一個不好嗎。

  那不也是沒經驗嘛。

  好吧，你多珍重。

  你不會是吃醋吧？
  你非要這麽想，那就算是吧
  我感覺你很不尊重我。

  我這人不太注重細節問題，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你是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

  我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啊！

  別沒正形，我那只是工作需要。

  我理解你。

  你應該對我好點。

  我對你不夠好嗎？
  作朋友，你當然沒問題。

  這個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承諾，承諾恰恰和甜言蜜語相輔相成。對了，我要午睡，夏掌櫃，你也睡會吧！
  哼，睡你個頭。

  歐亦然睡醒後，衛生間裡洗漱完畢，想了想，給夏紫凝發了條微信：努力發展，我不會妨礙你。你的帳戶，我會精心打理的。

  夏紫凝傳來一副動畫，是牽著手的一對小男女，分明是一個傻瓜和一個笨蛋。

  歐亦然看著好笑，回復：不要顧慮太多，你可以做好自己當老板的準備。現在，是你熟悉經營網店程序的最好時刻。

  夏紫凝：明白。

  歐亦然：心裡有了底，做事才容易把握住分寸，才能有激情。到時候夏掌櫃搖身一變成了夏總，那該是多麽的揚眉吐氣。

  是嗎？

  當然。

  好吧，我記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