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彼岸花
八號這一天,忐忑了許久的夏紫凝決定去看望凌志淵。
近日的綿綿陰雨,使她的心情也和天色一樣,沒有片刻的陽光。
見女兒拿了包要出門,母親就問:“下著雨,你幹什麽去?”
夏紫凝原是不想告訴母親的,見問,就臨時改了主意:“那個凌志淵,被車撞斷了大腿,我想去看看他。”
母親是護士退休,有這方面的經驗,國慶節領教了凌志淵的不守信用,聞言不由得臉色一沉說:“一個毫無信用的人,快四十歲的人斷了大腿,即便是治好了,也會留下殘疾的。”
媽媽的言下之意,夏紫凝聽得出來,但她認為凌志淵是因為了自己才弄成那樣的,心裡多多少少存了一些不安,又不好對母親說明原因。
隻得敷衍道:“他不是給了我一套房門鑰匙嘛,如今遭了罪,看他時順便還給他。”
倒也是個不錯的借口,且有情有據,母親隻得歎口氣,回身坐到沙發上,不再言語。
夏紫凝坐了公交車,到站後就近買了一束鮮花,就進了五醫院的大門,按名索驥找到了凌志淵的病房。
推門進去時,室內已經來了不少的探視者,其中就有凌志淵的母親女兒妹妹妹夫,都是熟人,難免一番客氣。
凌敏擔心夏紫凝難堪,接了鮮花,湊在鼻子上一嗅,帶點誇張的意味笑道:“好香啊!”跟著拉來一張椅子請她坐。
凌夢遙對夏紫凝一項有敵意,但哪天聽了姑父的話後,覺得爸爸若是自此殘疾了,面前這個女人說不定就會棄他而去。
女孩子的心裡,原本就像個善變的萬花筒,也難得的起身叫了聲阿姨。
為了顯得熱情一點,她從姑姑手裡接過鮮花,嗅了嗅,也讚了聲好香。
至於張志強和凌母則更是今昔不同往日,都十分的客氣。
凌敏拿了一瓶礦泉水打開遞給夏紫凝,兩人說笑著坐在了一起。
同齡的女人到了一起,慣於從膚色和穿戴上找到共同話題。
張志強是個有心人,瞅個空兒,就向夏紫凝說了此次轉院的打算,並著重講了治療方案和方法。
夏紫凝就問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張志強明白他的意思,就說盡量降到最低。
夏紫凝聽懂了他的意思,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轉而寬慰凌志淵,要他安心將養。並拿出那串鑰匙要還給他。
見此情景,家裡人神色各異,一下子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凌志淵的臉上。
凌敏怕哥哥接過去,乾咳了一聲,衝他又是使眼色又是搖頭。
凌志淵知道妹妹的意思,他在母親和女兒的臉上看了一眼,發現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絲擔憂。
凌志淵也就拿定了主意,半開玩笑的說道:“怎麽,不願意伺候我這個瘸子了?”
夏紫凝臉上一紅,心裡頓時明白了話中含義,譏諷道:“哪裡的話,你不是另有了意中人了嘛!”
凌志淵清楚她的心結,無非是因著自己三番兩次的不守信用,別的姑且不論,僅這一點,就能寒了任何一個人的心。
他覺得想三言兩語解釋清楚這個問題,難度是非常大的。不得已歎了口氣,說:“要是肯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定會加倍補償給你。”
凌敏反應極快,趨前一步,說道:“不論我哥他之前做錯了什麽,都請姐姐多多擔待一點。這串鑰匙嘛,我哥他的意思我也聽明白了,你還是拿著吧。”說著話就要拉夏紫凝坐下。
夏紫凝此來,本就帶有試探的意思,凌志淵的態度突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他的家人似乎都想讓她留下那把鑰匙。
無奈她對凌志淵已經失去了信心,母親的話語也一直縈繞在耳邊。
當她聽了張志強的想法後,便認定眼前這個斷了大腿的男人,想恢復到從前的可能性是不大了。
那麽循此思路,若自己真的和他結合,就得做好背負這個包袱的心理準備。
凌母見她猶豫不決,上前一步說道:“小夏,我也不瞞你,這也怨不得志淵,我就他一個兒子,因為還想要一個孫子,就想讓他找個個兒高一些的媳婦,無非是想讓我將來的孫子長得高一些。唉,誰知道他出了這個事,都怨我。”凌母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夏紫凝見凌母說出實情,心裡話,還真是被歐亦然說對了。
感歎之余,見凌母擦眼淚,也覺得不是個滋味,心裡忽然一動,說道:“其實你老還不知道吧,要說怨,我也有一份責任呢。”
凌母詫異,問道:“唔,跟你有什麽關系?”
夏紫凝就想把情況闡述一遍。
一旁急壞了凌志淵,怕因此弄出不愉快,趕緊插了一句:“跟你有什麽關系,這都是我該著遭這一難啊。”
凌敏最是細心,他看出哥哥在極力維護夏紫凝,不禁笑道:“瞧瞧瞧,還沒成一家人呢,就開始舉案齊眉,搶著往自己身上攬起了責任,好,兩口子過日子,原本就該這樣的,呵呵呵。”
夏紫凝瞪了她一眼,想說點什麽,卻不知道說什麽好,臉上一紅,低下了頭。
凌敏一看有門,趕緊摁她坐下,把那串鑰匙拿過來重新裝進她的包裡。笑道:“趕明兒要是成了我嫂子,再替我生個侄兒,你們再舉案齊眉也不晚嘛,哈哈哈!”
夏紫凝攥起拳頭給了她一下,滿面緋紅的嗔道:“又不是晚上,就亂講夢話了。”
凌敏天性喜逗鬧,聽了這話,越發笑得不亦樂乎。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萬事都要講個緣分嘛,先前啊,你們是有緣無份。可這如今就不同了,我哥他這樣了,我媽說是她的責任,我哥說是他該有這樣一難,您呢,卻說你也有責任。既然如此,那乾脆嫁給我哥贖罪吧!”
凌夢遙一直不插話,她瞪著一雙雖然不大卻十分有神的眼睛,不時地在夏紫凝的臉上和父親臉上來來回回的觀察。
她是個極有戀父情節的女孩,自父母離婚後,她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如何使父母能破鏡重圓,在此種心思下,她始終在下意識的看住父親,不讓其她女人接近。
凌志淵前面談過幾個女友,被她知道後,都要想方設法攪散他們。
而眼前這個女人,她雖也一度排斥過,無奈父親遇上了這事,必得有個貼心的女人時刻關照著,才有可能恢復的更快、更好。
可是母親已經另有了伴侶,想讓他們重新走到一起的可能性越來越遙遠了。
想及此,就上前說道:“阿姨,其實我爸爸可喜歡您了,您若是肯做我的繼母,我定會好好待您的。”
夏紫凝聽著這話,莫名的湧上了一種感動,她未曾做過繼母,對繼母這個角色心裡沒底。
她的年齡不算大,面容姣好,原本她是不想找個有孩子的男人,可是離婚這大半年來,嚴峻的社會現狀和第一次婚姻的破裂告訴她,不要想入非非,要正視自己,了解現狀。
她知道女性處於她這種情況,是很難找到理想的歸宿,那個夢中的另一半離她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如今自己是上無片瓦遮雨,下無立錐之所。
嚴峻的現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屈從、放低身段,將目光瞄準那些有穩定收入的離異男性,有孩子也不是問題,只要條件尚可對她好就行。
而不是不切實際去尋覓一個理想中男人嫁出去。理想,對她而言有點遠。
白馬王子離她更是遙不可及,自己早過了那個夢幻年齡。
見凌夢遙情真意切的樣子,她幾乎控制不住眼淚,就要答應了。
可是一想到凌志淵若是日後真的成了瘸子,心裡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平靜下來。
嫁給一個大著自己四五歲的男人,帶著一個孩子也就罷了,要再是個瘸子,在家人和同學面前怎麽說得出口,怎麽能帶得出去呢?
可若是錯過了這個,就得重新費心思尋覓,然而人海茫茫,又何時才能碰到心儀的那個人啊?
想到這,夏紫凝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她強做笑臉,說道:“讓阿姨考慮考慮吧,好嗎?”她之所以這麽說,是想給自己多一點時間,也是不想讓小姑娘太難堪。
有了足夠的緩衝時間,就能多一點機會了解到凌志淵的治愈情況。
“好吧,阿姨。”凌夢遙略顯失望的說。
“阿姨會常來看你的。”
到了這一步,夏紫凝覺得此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多坐無益,於是起身告辭。
凌敏想要挽留她,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得送了她出來,一直到樓梯口,才戀戀不舍的別了。
夏紫凝路上不想擔擱,便直接回了家。
母親正在做晚飯,她上了個衛生間後,便要過去搭把手。
母親見她心情不錯,就問什麽情況?
夏紫凝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她,並說了自己的顧慮。
母親說既然你是這麽想了,那你過上一周再去看看是個什麽情況,順便也找主治醫生了解一下。
夏紫凝見母親並沒有反對,心裡頓時松了一口氣。
連綿的陰雨好不容易停了,接踵而來的是漫天大霧,細如蛛絲的霧像是灑水車裡噴出的水,給人的感覺既像是雨絲,又像是蛛網。
絲絲點點的落在頭上臉上,潮乎乎的讓人極不舒服。
因為到了周末,即便如此,被陰雨鎖在家裡多日的歐亦然和雲蕾還是來到了鳳凰公園。
這座風格別致的純天然綠色氧吧,就坐落在省委大院的正前方,佔地面積足有六平方千米。
公園的正南是上海路,路南就是壯麗宏偉的會展中心和科技館。
公園的東側,是省檔案館和智慧城市辦公大樓,西側傍著攬翠大街和有著綠色飄帶之稱的闌珊河。
因為有個靚麗的名字,又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這座公園就成了省城居民晨練與休閑的最佳選擇地。
比如這一天,大霧尚未散盡,就有無數的男女們穿著不同的衣著擺出不同的姿態,樂此不疲的讓同伴們盡情拍照。
盡管地上厚實的落葉含水量十足,走幾步就會弄濕了鞋子,他們也在所不惜。
這其中,不乏有帶著專業攝像器材的攝影愛好者。
歐亦然看天色不好,也就沒有帶像機,見人家拍照,雲蕾就後悔沒把像機帶上。
然而他倆究竟不虛此行,拍照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不可能閃過每一個鏡頭,雖然沒能成為那些照片裡的焦點,但陪襯的確沒少當。
一旦發現好了的景點,用手機拍下來效果也不錯。
出了家門步行到這裡僅是一刻鍾的時間,早前他們時常光顧這裡,因為公園重修,已是差不多一年未來了。
如今,雲蕾看哪都覺新鮮,事實上,公園的變化可謂是日新月異。
道路做了彩色處理,路面都鋪上了光鮮的人行道磚和塑膠跑道,
環湖周邊更是增設了眾多的景觀造型和座椅,甚至可以打打牌下下棋。
在公園腹心部位的小湖裡,增設了九曲環廊,中心的木製平台上,足夠容得下百十人的廣場舞隊伍。
雖說今非昔比,然而卻逢深秋,成堆的落葉和光禿禿的樹乾昭示著今歲行將落幕。
婆娑的垂柳因著柔弱的緣故吧,依然碧綠青澀,與古樸蒼翠的松柏各領風騷。
因了它們,才使得暮秋的鳳凰公園增添了一抹綠色。
不停歇的一大圈轉了下來,足足耗去了一個半時辰。
此刻,霧已散盡,而太陽躲在雲層中依然不肯露臉。
那尊站在十一米高漢白玉柱上的彩鳳展翅極目遠眺,渾身濕淋淋的,像是尋找太陽究竟躲到哪去了。
歐亦然和妻子返回家裡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
雲蕾說不如去吃拉麵吧,喝口鮮鮮的熱湯,既解乏又管飽。
歐亦然原本有這個想法,只是因為三天前才吃過,見妻子如此,就一起去了。
都這個點了,誰成想拉麵館的人還是坐了個滿滿當當。
他們隻得端了小菜雞蛋上了二樓,上面倒是有位子,可桌子上盡是尚未收拾殘羹碗筷。
他倆素來了解情況,到並不計較,自己動手挪了挪,用餐巾紙擦了一遍桌子,才坐了下來。
跟著,服務員用托盤端上了兩碗面。歐亦然自己端下一碗,一碗服務員端了放在雲蕾的面前。
歐亦然在妻子碗裡挑了一筷子面過來,替她放了一杓辣子倒了幾滴香醋,雲蕾則將剝好的雞蛋一個碗裡放了一個。
這也是他們素來的默契。
臨座的少婦懷中的嬰兒正學著說話,不知是好奇什麽,伸出手朝著歐亦然嚷嚷。
歐亦然給他個笑臉。
這下壞了,那孩子就掙扎著伸出手,似乎要他抱。
年輕的媽媽不幹了,呵斥著要他老實點。年齡大的那位大概是孩子的姥姥吧,就放下筷子,從少婦懷裡接過來。
然而嬰兒還是向歐亦然伸出手,嘴裡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嚷些什麽。
少婦不願孩子打擾別人,大聲呵斥的同時就把孩子接過去。
孩子不高興了,嘴巴一咧就想哭,急得姥姥抱起他哄著逗著一步三搖的下樓去了,飯也沒有吃。
而那個年輕的媽媽正在哺乳期,倒是一點都沒浪費,把兩碗拉麵兩碟小菜還有兩個雞蛋統統吃掉,才拿起外套下去找孩子。
對於股民來說,周末的日子最難熬,加上雨霧不斷,想出去玩玩都不便。
原本計劃好了周天是要去綠博園的,可是早晨起來看時,最初的一刹那,歐亦然以為視力出了問題。
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又眨巴了幾次,方才看見十米外如夢似幻的樹,五十米外若隱若現的摩天大樓,接天極地的霧,一如蓬萊仙境的模樣。
“好大的霧啊!”他不由得一聲驚歎。
等到打開手機看時,網上的段子高手們妙句紛呈:
霧大,奉勸大家少出門,小心別人給了你一嘴巴,一回頭,連誰打你的都找不見。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牽著你的手,卻看不見你的臉。
悟空問:師傅,前面雲霧繚繞的,是不是到了西天大雷音寺?
師傅說:你這潑猴,出家人不打誑語,那是鳳城,那裡的人生活在仙境裡,幸福指數世界第一。要不你留下吧?
悟空說:不,我不留下,我想去西天。
師傅說:你這潑猴,留在鳳城可是去西天最快捷的途徑啊……
一記者街頭采訪:大媽,你認為大霧天給你的生活帶來了什麽影響?
大媽說:影響太大了,首先你得看清楚,我是你大爺。
凡此種種,能把人的腸子笑斷。不過也從側面反映出鳳城的霧氣之大。
眼看臨近了雙十一,雲蕾也像大多數女性那樣,一有閑暇就抱著手機在網上揀選。
結果,唯品會送快遞的小夥子就成了我們家的專職,幾乎每天都要跑一趟。
歐亦然覺得過意不去,就讓雲蕾少給人家找麻煩。
雲蕾卻說,他們送的多,賺的才多。只怕想偷個懶,卻沒得銀子賺呢!
歐亦然想想也是,好在雲蕾貼心,也給他買了幾件,歐亦然穿上還挺合適,也就樂的坐享其成了。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連歐亦然都覺得不可思議。
許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或是乾脆稱作挑戰也未嘗不可吧!總之,近來的歐亦然享受到了一種多年不曾有過的溫馨和愜意。
雲蕾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當然了,雲蕾越是這樣,歐亦然就越是覺得自己太出格。
為了不讓妻子憂心,他隻得每天窩在家裡不出門,上午看看股票,有機會就打理一下兩個帳戶。
下午繼續他的學習,而想要看的小說,則有雲蕾代勞去圖書館裡更換。
而雲蕾若是出門,也會找個借口把歐亦然的手機帶上,而把自己的手機留給他,避免舊情複燃發生單線聯系。
歐亦然若是接個電話,雲蕾必定過來盤根究底查問一番,直到弄清楚什麽人打來的為止。
難以置信的是,陰雨過後的連續大霧天,讓鳳城的居民恍如活在夢中,給出行和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幸好,氣溫還不是太低,年輕的男女們倒也不用帶上口罩和帽子,將自己包裹的像個蠶寶寶那樣。
即使有怕冷怕寒的年輕人穿戴成那樣,也能從步履上判斷出他們的大致年齡。
陰沉沉的天總能壓抑住人們的心情,以至於她們的臉上很少看到燦爛。
而霧蒙蒙的清晨使得出行的人們也是小心翼翼,深怕搞出亂子。
然而亂子不是你想躲開,就能如意的。
歐亦然是自由職業,也無法適應這種無休止的陰雨慘霧。
本來就被雲蕾關了禁閉,老天也跟著湊趣,非但晨練不能進行,想找個豔陽光照的日子,哪怕有妻子陪著一起出去散散心溜達一下,在近日都成了一種奢望。
一連十多天,他只能像個冬眠的青蛙那樣憋在家裡。
為了不至於太無聊,他隻得把原本屬於外面的一些項目挪到家裡進行。
投資領域有個共性,在大家集體看空的時候上漲,而在人們忘乎所以之時下跌。
近期的證券市場就演繹了這樣的局面。
國慶節之後被炒的熱火朝天的次新股,這個周五忽然來了個跳空殺跌,兩市共有九十隻次新股跌停,讓前兩天還是喜笑顏開地投資者們遭遇了劫殺。
人性中的貪婪痼疾,很容易讓人好了傷疤忘了痛。
而在風雨飄搖的證券市場裡,這種表現尤為明顯。
天氣不好固然會影響心情,而情緒不佳會導致判斷上的失誤。
歐亦然的午睡是雷打不動的,這天睡醒時已經是兩點二十分了,當他拿起手機看時,卻訝然發現,早晨開盤時買的股票也被打到了跌停板上,只是沒有封單。
按正常理解,這種走勢可以補點倉,但看到那麽多的跌停股,他覺得還是觀望一下更好。
果然是東方不亮西方亮,按下葫蘆浮起瓢。兩點半後券商股異軍突起,其中尤以長江證券最凶悍,幾個波次的拉升後,股價悍然封上了漲停板。
其它券商股也是聞風而動。
歐亦然操盤的是個次新券商股,僅有十億流通股,此刻股價也跟著往上衝。但勉強拉升至27.6元時,就隨著指數掉頭向下了。
歐亦然看情形不妙,趕快減了倉。
至尾盤,受指數跳水的的影響,該證券收在了26.8元處。
盤點了這一周的收入情況,是個略有盈余的帳面。
陰雨霏霏的天氣,忽冷忽熱的大盤,讓投資者飽嘗了磨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