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閱
  五天后，已經進入秋天的聖彼得堡夜晚相比於歐洲的法國巴黎、奧地利維也納、英國倫敦來說，
  他們還處於帶點夏日的微風中，而聖彼得堡的溫度早已到了西歐各國的冬天。

  亞歷山大只是睡下了四個小時就再無睡意了，昨天葉卡捷琳娜帶著亞歷山大前往了彼得要塞，探視了已經準備好出征的奧古斯都近衛軍，一直到了昨夜凌晨才返回冬宮。

  亞歷山大自己悄然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自己穿上了貼身的衣服。

  等他推開自己臥室的房門時，葉卡捷琳娜、保羅和自己的母親瑪麗婭，帶著大批侍女正站在自己房門外。

  葉卡捷琳娜看到亞歷山大從臥室出來後，說道：亞歷山大，來試試讓人趕在昨晚給你改出來的元帥服。

  然後一大批侍女便擁著葉卡捷琳娜、保羅、瑪麗婭與剛從臥室出來的亞歷山大，又進了亞歷山大的寢室。

  一番忙碌後，葉卡捷琳娜帶著保羅、瑪麗婭與亞歷山大來到餐廳開始吃早飯。

  幾人緩緩的吃了早飯，瑪麗婭說道：陛下，我去將幾個孩子帶過來。

  葉卡捷琳娜點點頭說道：去吧，讓康斯坦丁也換上給他改的上將服。、

  是，陛下。瑪麗婭·費奧多羅夫娜行禮後便離開餐桌前去叫醒睡在自己在冬宮房間隔壁的幾個孩子。

  葉卡捷琳娜指了指亞歷山大，說道：昨天僅僅是看了一部分你的近衛軍演練，氣勢驚人。我也看過你父親的近衛軍與我的禁衛軍，他們的操演，總感覺少了一些東西。昨天看到你的近衛軍演練，我才知道，他們缺的是什麽。

  保羅眼睛一翻道：缺什麽？依我看就是這幾年日子過得好了而已。

  葉卡捷琳娜目漏回憶之色：千人如一人，那氣勢十分驚人。你卻是說對了，這幾年過的好了，知道自己要去保護自己的好日子了，以前他們缺的就是這個。

  ······
  今天，持續了幾個月的作戰會議沒了。

  參與這次出征的貴族與元老院都已經早早的來到了冬宮前。

  在葉卡捷琳娜、保羅與亞歷山大吃早飯的時候，聖彼得堡的警衛便開始：各家各戶都出來了，今天的生意也都停一下。

  這大清早，天都沒亮呢！出來幹什麽？
  不起！

  無數居民罵罵咧咧的起了床，然後睡眼惺忪的走到街上。

  一排排禁衛軍從葉卡捷琳娜宮旁的駐地裡開進了聖彼得堡。

  天色微暗，這些禁衛軍也罵罵咧咧的。

  也不說什麽事，昨晚就讓不讓人休息，這算是什麽事嘛！
  雖然早就知道要開戰了，但是又不讓我們去，今天還要讓咱們站大街上，就離譜。

  一隊隊禁衛軍開始沿著冬宮自莫斯科大街排開，擋在了居民身前。

  元老院的貴族看著這幕，都說道：第一次弄這個，還搞的這麽大，萬一出點什麽事，怎麽辦。

  眾人開始按照爵位一一站在冬宮外。

  從前幾天就知道要搞一個閱兵，昨天還一家一家的通知，但是今天早上是真的不想起啊！

  聽我妻子的爺爺的朋友的隔壁的外甥的姨夫說：這次閱兵是弗拉基米爾大公親自要求的，據說弗拉基米爾大公今天也會跟著軍隊出發去南方。

  在俄羅斯誰不知道弗拉基米爾大公是沙皇陛下的心頭肉，沙皇陛下會讓弗拉基米爾大公去南方嗎？一天天竟想屁吃。

  ······
  陛下出來了。

  議論聲漸漸消失，眾人一起看向前方。

  葉卡捷琳娜、亞歷山大、保羅、瑪麗亞·費奧多羅夫娜、康斯坦丁等皇室成員，隨著冬宮大門的開啟，緩緩的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中。

  東邊出現了一抹魚肚白，天亮在即了。

  侍衛開始請貴族、元老院以及各國使臣過來。

  眾人躬身行禮，各國的使臣也跟著行禮。

  葉卡捷琳娜帶著皇室站在冬宮前的廣場前，帝國的諸大臣、貴族以及各國使臣站在葉卡捷琳娜的身後。

  天色漸漸明亮。

  亞歷山大·德米特裡耶夫·馬莫諾夫這個葉卡捷琳娜的新寵已經來了，他走到葉卡捷琳娜的身邊，低聲說道:陛下，一切就緒。

  葉卡捷琳娜的眼中多了亮光，說道：好，今日要讓整個歐陸看看俄羅斯鍛造了三年的利器！
  亞歷山大·德米特裡耶夫·馬莫諾夫轉身離開了廣場，在廣場外面高聲喊道：發信號！
  嘭！
  安放在涅瓦河邊的號炮一響，所有人都安靜了。

  亞歷山大·德米特裡耶夫·馬莫諾夫站在廣場邊，目光繞過冬宮看向涅瓦河對岸的彼得要塞。

  他昨天也跟著葉卡捷琳娜去了要塞，他想起那千人方陣，他雖然不掌軍，但還是在以前的軍隊裡帶過。兩者一比，心中不禁激動萬分。

  涅瓦河的對面有了騷動。

  騷動開始漸漸擴散。

  看呐！

  有人驚呼一聲，貴族、群臣和各國使者都紛紛轉過頭仔細看去。

  聲音是從彼得要塞那邊傳過來的，漸漸宏大。

  嘭！
  噗噗噗······

  這是什麽？
  我怎麽覺得是地動了？

  使者在仔細看著，有人突然喊道：快看，看河對岸，黑壓壓的在移動！
  天色大亮，那一片移動的黑影漸漸的抵達河對岸。

  是人。

  沉默的陣列在緩緩行進，整齊劃一。

  是俄羅斯人的軍隊。

  歐陸各國在俄羅斯剛開始改革的時候，便知道俄羅斯組建了新編制的軍隊，只是不清楚戰鬥力到底怎麽樣。

  在一片驚呼聲中，葉卡捷琳娜昂首看著這支軍隊。

  這是朕的軍隊，這是朕的皇孫的軍隊，這是俄羅斯帝國的軍隊！
  起步······走！
  轟！
  聖彼得堡的居民見過許多軍隊，以稱最精銳的射擊軍也經常能看到。

  但無論是以前最精銳的射擊軍，還是從草原招募的哥薩克或者從西方來的精銳雇傭軍，是什麽貨色，大家都深受其害。

  射擊軍與那群哥薩克作風是什麽樣，聖彼得堡的居民也一清二楚。

  眼前的軍隊默不作聲，他們緩緩走過了涅瓦橋。

  陣列很整齊，整齊的讓人無可挑剔的清爽。

  但是沒有威嚴。

  看著像個樣子貨，只是走的很整齊啊！

  如果這就是俄羅斯的軍隊現在普遍的樣子的話，那他們是怎麽平定叛亂的·······

  居民們議論紛紛，而各國使臣也是發表自己的看法，氣氛逐漸輕松了起來。

  騎著馬走在前面的是彼得·亞歷山德羅維奇·魯緬采夫-扎杜奈斯基伯爵，本來該是由約翰·馬丁·馮·埃爾姆普特的，可他的俄羅斯語中的德意志口音始終沒辦法改掉，所以便換成了彼得·亞歷山德羅維奇·魯緬采夫-扎杜奈斯基伯爵。

  當他走過大橋後，就張口道：起步······走！
  瞬間所有人齊齊抬腿，然後重重的砸了下去。

  嘭！
  嘭！
  嘭！
  聲音漸漸雄渾，恍如爆炸。

  整齊的腳步轟然而起，那些剛才還在輕松說笑的人和使臣都被鎮住了。

  他們呆呆的看著這支軍隊，然後悚然而驚。

  那些整齊的步伐在轟然而來，仿佛是雷霆，一下一下的震懾人心。

  這是······這是我們俄羅斯的軍隊？

  這是普魯士的刺步，不對，不對，這個步伐有點像，但又有點不像。

  不對，這不是普魯士的刺步，刺步沒有這麽整齊。

  有人悄悄問過普魯士的使臣後，普魯士的使臣失魂落魄的回答道。

  從未有人見過這等整齊劃一的陣列。

  從未有人聽到過這等轟然作響的整齊步伐。

  那些維持秩序的禁衛軍的軍士們也驚呆了。

  有些人認出了陣列中的好友，在前幾年的軍事改革後，就漸漸不來往的好友，此刻卻在肅然行進。

  腳步聲鏗鏘有力，漸漸的整支軍隊開進了冬宮前的亞歷山大·涅夫斯基廣場。

  保羅跑到葉卡捷琳娜的身邊，低聲說道：母親，您的兩支禁衛軍和我的伏爾加近衛軍也讓亞歷山大來操練操練吧。

  嘭嘭嘭！
  葉卡捷琳娜也只是在昨天見過千人方隊這樣操演，現在她眼中全是那一排排陣列，她的耳中全是那震撼人心的腳步聲。

  俄羅斯，我們神聖的國家！
  彼得·亞歷山德羅維奇·魯緬采夫-扎杜奈斯基突然大聲喊道。

  少頃歌聲驟然而至。

  一個個軍士張開嘴，鋒利的歌唱著。

  俄羅斯，我們神聖的國家，
  俄羅斯，我們可愛的家園。

  頑強的意志，輝煌的榮耀
  是你永恆的財富！
  光榮啊，我們自由的祖國，
  兄弟民族的古老聯盟，
  智慧屬於人民！
  光榮啊，祖國！我們為你驕傲！
  洪亮的歌聲從廣場直衝過來，葉卡捷琳娜首擋其衝。

  近前了。

  一雙雙眼睛裡蘊含著憤怒與自豪。

  這種眼神啊！
  從南方的海洋到北極邊疆

  到處是我們的森林和田野。

  你舉世無雙！
  上帝保佑你，我們唯一的故土！
  光榮啊，我們自由的祖國，
  兄弟民族的古老聯盟，
  智慧屬於人民！
  光榮啊，祖國！我們為你驕傲！
  歌聲宏大，讓人自豪。葉卡捷琳娜讓亞歷山大·德米特裡耶夫·馬莫諾夫將加甫裡爾·羅曼諾維奇·傑爾查文找來。

  稍後，亞歷山大·德米特裡耶夫·馬莫諾夫與加甫裡爾·羅曼諾維奇·傑爾查文來到了葉卡捷琳娜的身邊。

  親愛的加甫裡爾·羅曼諾維奇·傑爾查文閣下，請問這是您創作的歌曲嗎？

  加甫裡爾·羅曼諾維奇·傑爾查文搖頭說道：不，不只有，我的陛下，這首歌是由亞歷山大大公創作出的詞，我與奧西普·科佐洛夫斯基閣下進行譜曲而已。

  未來歲月為我們的生活和理想

  開辟無限的空間。

  對祖國的忠誠給予我們力量。

  過去，現在，將來都一樣！
  光榮啊，我們自由的祖國，
  兄弟民族的古老聯盟，
  智慧屬於人民！
  光榮啊，祖國！我們為你驕傲！
  有人低頭，有人抬頭，但更多的人卻是感受到了震撼。

  這首歌的歌詞只是尋常，可就是這尋常的歌詞，最終卻組合成了震動人心的歌聲。

  兄弟民族的古老聯盟，
  智慧屬於人民！
  光榮啊，祖國！我們為你驕傲！
  葉卡捷琳娜的目光去尋找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在軍隊剛開進廣場的時候，便在約翰·馬丁·馮·埃爾姆普特中將與尼古拉·伊萬諾維奇·薩爾蒂科夫親王的陪伴下，進入了由彼得·亞歷山德羅維奇·魯緬采夫-扎杜奈斯基伯爵親自帶領的騎兵陣列中。

  她找到亞歷山大了，亞歷山大穿著元帥服騎在自己一年前親自送給他的白馬上立在廣場內，彼得·亞歷山德羅維奇·魯緬采夫-扎杜奈斯基與約翰·馬丁·馮·埃爾姆普特陪伴在一側，尼古拉·伊萬諾維奇·薩爾蒂科夫親王則是跟在亞歷山大的身後。

  終於，整支軍隊齊齊跺腳，眼前的天地仿佛都在晃動著。

  眾人齊齊噤聲。

  亞歷山大騎著馬走到廣場邊上面對整支軍隊，彼得·亞歷山德羅維奇·魯緬采夫-扎杜奈斯基、約翰·馬丁·馮·埃爾姆普特和古拉·伊萬諾維奇·薩爾蒂科夫親王則是繼續站在軍隊陣列的前面。

  烏拉！

  亞歷山大稚嫩的一聲烏拉驚破了安靜。

  整支軍隊齊聲高喊著：烏拉！烏拉！

  熱血瞬間就從心臟哪裡迸發了出來。

  無數人覺得眼中發熱，然後情不自禁的喊道：烏拉！

  呼喊聲山呼海嘯般的傳來，漸漸的傳到遠處，然後又從遠處匯集而來。

  烏拉！
——
  文中的歌是俄羅斯現在的國歌《俄羅斯，我們神聖的祖國》：沿用的是前蘇聯國歌《牢不可破的聯盟》的旋律。

  烏拉：烏拉在俄語裡並沒有具體的意思，通常用作表達強烈情感的語氣詞。俄國官兵在衝鋒時通常高喊“烏拉！“。

  鵝步：鵝步走是軍隊或其他組織的隊列行進的一種步伐，也可以叫正步走，它起源於中世紀歐洲的一種民間舞蹈，特點是大腿僵直向前踢出90度(當今的愛爾蘭踢腿舞蹈仍然可以看到其痕跡)。十七世紀起，流行於普魯士。十八世紀中，由腓特烈大帝率先在普魯士軍隊閱兵式中采用這種民間舞蹈中的行進步法，正式稱為正步走。此後，在普魯士軍事教官的傳播下，正步走逐漸傳到其他國家，包括智利、阿根廷等南美國家。

  作家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