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元安雖是詫異,但也沒有多想,隻彬彬有禮的抱拳道:“抱歉沈小姐,我現下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再邀請沈公子與您到府上做客。”
沈聘聽著他溫潤謙和的嗓音,心中一片歡喜之意。
“恩,好。”
他約我上門做客啊啊啊啊!
沈聘在內心激動的咆哮,面上卻越加的乖巧溫和。
喬元安說完,又對著喬婧如輕拍了拍肩頭:“玩的開心,我先走了。”
“好的,二哥。”
陸朝湊近喬婧如,輕聲道:“今天我受驚了,你早點回府做點好吃的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喬元安黑著臉把人拉走了。
……
賀知妙一路跑回自己的屋裡,然後把自己關在屋裡,躲在被子裡哭個不停。
羅氏聽到下人的稟報後急忙去了女兒的院子。
婢女們都被賀知妙趕了出來,羅氏問明了緣由,當即氣得打了賀知妙的貼身婢女一巴掌:“沒用的廢物,就這麽看著四小姐被人欺負。”
婢女捂著臉頰,惶恐的垂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羅氏哼了一聲,推門而入。
她走到床邊,將被子拉開:“妙兒,是娘啊。”
賀知妙心中悲憤又委屈,見到羅氏,一下子撲到了她的懷裡嚶嚶直哭:“娘,他們欺人太甚,女兒好恨,女兒心裡好恨啊。”
羅氏心中何嘗不恨。
眼見著武安侯的爵位很快就會落在他們二房的頭上,卻不料賀裕找回了兒子,到了嘴邊的鴨子就這麽飛走了,這還不算,認親宴上,更是讓她的女兒成為笑柄,從此添上了不祥之人的名聲,所以連帶著他們府裡也受了影響,過去與她交好的夫人們一個個都避之唯恐不及,幫妙兒相看的官媒更是直接拒絕了他們府上的婚事。
不只妙兒如今無人問津,就是她的兒子原本已相看好了一戶人家,卻突然上門說八字不合而推掉了。
呸,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你呀,真是糊塗,看上誰不好,偏看上陸朝,不過是個庶子而已,也值得你放下身段給他當妾?”羅氏無奈的道。
賀知妙從羅氏懷裡起身,道:“娘,我不是隨便選的人,是經過深思熟慮過後決定的。”
羅氏不解的看著她。
“喬家對喬婧如百般疼愛,我打聽到當初陸朝為了一個外室不惜搬離陸家,喬婧如受不得這個委屈回了娘家,一度到了要和離的地步,雖說這之間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兩人又和好了,但想必以喬家對喬婧如的器重,肯定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如今喬元安又高中狀元,喬家更是水漲船高,陸朝雖是庶出,但父親是工部尚書,他是長子,又入了京兆府歷練,他日成就不可估量。”
“眼下我雖委屈求全給他當妾,可憑女兒的手段肯定能籠絡住陸朝的心,到時候再挑剝他與喬婧如的關系,以喬家人的性子必不會罷休,就算是和離,只要趕走了喬婧如,以我的身份定能扶正,到時候我便是明正言順的尚書府長媳。”
賀知妙冷靜的分析著其中利弊。
喬元安這個狀元郎是好,可他是皇上新近寵臣,她被迫擔著不祥的名聲,唯恐到時候皇上從中作梗,攪了她的好事。
所以賀知妙不挑沒把握的人。
陸朝既然會為了個外室而跟陸家翻臉搬出去,可見也是個風流成性的人,越是這樣的男人越是容易上勾,而她又以妾的身份入府,縱然陸家顧及她的不祥之名,但妾不比正妻,不會過於阻攔,怎麽說她爹也是當朝禦史,是武安侯府的人。
可她哪裡會想到,事情並沒有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陸朝那個混蛋不僅沒有扶住她,更是可惡的直接將她一腳踹了出去,讓她摔倒在地,更是被喬婧如跟沈聘兩人聯手奚落諷刺,受盡折辱。
此仇不報,她枉為人。
羅氏不知女兒有這樣的打算,驚得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你怎麽都不跟娘商量就擅自行事了呢?”
賀知妙咬了咬牙,道:“我若說了,爹跟娘同意女兒給陸朝為妾嗎?”
羅氏張了張嘴,這話沒法接。
怎麽可能同意。
畢竟就算要給人當妾,也絕不是陸朝這種名不見經轉的小人物。
進了京兆府為官又怎樣,等他出頭還不知到何年何月。
“那陸朝如此不解風情,你也不必在他身上花心思了。”羅氏道:“你爹與我商議過,有心讓你嫁進安國公府,只是此事尚未有個萬全之策,所以一直沒有與你說。”
賀知妙愣一下,瞠目結舌的問:“安國公府,嫁給誰?”
羅氏昵了她一眼,輕笑道:“你這孩子,還能有誰,當然是宋世子了。”
賀知妙聞言,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娘,你們瘋了嗎,宋言君克妻的啊,你們這是要女兒去送命嗎?”
曾經何時,宋言君可是京城萬千少女爭搶的夫婿人選。
可那終究是過去啊。
現在的宋言君誰敢嫁?
就算安國公權勢滔天,宋言君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可也沒有誰膽大到連命都不要去跳這個火坑吧。
遠遠的看著不好嗎。
“你瞎說什麽呢,爹娘怎麽可能會害你。”羅氏說道:“娘說句不中聽的,他克妻,你不祥,這兩相說不定就抵消了呢,嫁過去你就是安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從此飛上枝頭,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到那時候,他們家也能憑借這棵大樹翻身,再也無人敢在背後笑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