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登天閣

  “小憨貨，還能不能到雪月城了，知不知道已經當誤多少時間了”蕭小涵騎馬走到雷無桀身邊揪起他的耳朵怒喝道。

  “哎呀”雷無桀叫了一聲“姐姐，馬上了，馬上。”

  “你”一襲青衫的蕭瑟說道：“雷無桀，你所說的馬上是多久？是一個月，還是……”

  “馬上了”雷無桀馬上打斷蕭瑟的話。

  “我怎麽會突發奇想讓你們兩個帶我去雪月城啊”蕭小涵仰天長嘯訴說著無盡的無奈。

  在於闐國送走無心後，原本司空長風想帶蕭小涵回雪月城，可不知道蕭小涵那根筋搭錯，竟然說讓雷無桀帶自己去雪月城。

  司空長風也是看到這樣就乘槍西去了，事後唐蓮給雷無桀一張地圖，自己也是回唐門了，而蕭小涵那時還笑呵呵的目送唐蓮回去了，不知道雷無桀是個路癡。

  不對，應該是三個都是路癡。

  三人拿著如同白紙般的地圖，兜兜轉轉了近三個月，轉的最後蕭瑟把狐裘換成了青衫，哦，不對，應該是雲煙細棉，蕭小涵也被迫換成了淡紅色的輕衫。

  雖然路途艱辛，三人終於還是到這座城了。

  三人騎馬走到城下之時，卻發現城門之上，寫著清清楚楚的兩個字，不是雪月，而是——下關。

  “走錯了？”雷無桀問道。

  蕭瑟伸手，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陣陣春風，喃喃吟道：“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什麽？”雷無桀疑問道。

  “沒文化，真可怕”蕭小涵搖了搖頭。

  “嗯？”雷無桀又疑惑的看了蕭小涵一眼。

  三人下了馬，牽著馬進城而去，卻發現這座城與普通的城池並無不同。街邊都是叫賣的小販，路邊有大大小小的酒鋪，有捧著茶花的姑娘踏著輕盈的步伐從他們身邊跑過，有身上搭著一塊白毛巾的小二過來打招呼：“二位客官，可是新入城？不妨先來小店喝一杯茶，歇息歇息。”

  “我們沒有來錯地方吧”雷無桀問道。

  蕭瑟和蕭小涵二人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跟著小二進了茶鋪之中。雷無桀無奈，只能跟了上去。兩個人要了一壺茶和一些茶點，蕭瑟與蕭小涵不緊不慢地吃著，雷無桀倒是沒心情吃東西，左顧右盼。

  “吃啊”蕭小涵拿起一個茶點綏進了了雷無桀的嘴裡。

  “啊”雷無桀也被這下給嚇住了。

  小二看出了雷無桀的疑惑，說道：“客官是不是覺的自己來的不是雪月城啊。”

  “正是正是”雷無桀點了點頭。

  “客官請看。”小二指著遠處的一座高高閣樓，道，“可看見了那座登天閣？”

  “我又不瞎，自然能看到”雷無桀解釋道。

  這時蕭小涵也不再吃茶點了，而是扭頭看著那登天閣。

  “聽說雪月劍仙李寒衣就在閣頂？”蕭小涵問道。

  小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雷無桀看到不解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一切還要幾位一探究竟”小二說道。

  “你這不是白說嘛”雷無桀無語的看著店小二，而蕭小涵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過了那座登天閣，便是上關了，才是真正的雪月城。登天閣外，仍是凡城。跨過登天閣，才能見雪月。莫不然這武林至尊第一城，也太好見了吧。”小二笑道。

  “那就要闖閣啦”雷無桀說道。

  “正是”小二點了點頭。

  “那不豈是很難”雷無桀喝完一杯茶水說道。

  “聽聞闖到第十幾層的時候，有幸可以見到雪月城大城主……”蕭小涵說到最後扭頭看著小二“百裡東君是吧。”

  “正是”小二笑著點了點頭“若是要登閣，不如來一壺小店特釀的‘風花雪月’，壯一壯膽？”

  “那好，在雪月，不見風花雪月豈不是一大遺憾”蕭小涵掏出一塊黃金擺在桌子上“風花雪月，大份，不然不夠喝。”

  “好嘞”小二想伸手收起桌子上的黃金可還沒摸到就不見了。

  “還是把風花雪月拿來再給吧”蕭小涵說道。

  “也好，也好”小二轉身就拿酒去了。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有意思。”雷無桀望著遠處那座通天閣，喃喃道，“這雪月城果真沒有令我失望。你說唐師兄是百裡城主的弟子，莫不是他就登上了那十六層？你覺得我能登上幾層？”

  “千落在那層，你就能登上幾層”蕭小涵說道。

  “千落？她是誰啊”雷無桀疑問道。

  “她呀，槍仙司空長風的女兒，我最愛的妹妹”蕭小涵看著登天閣，仿佛看到司空千落在自己的那一層向自己招手。

  “風花雪月來了！”小二將酒壺放了上來。

  蕭瑟沒有客氣，直接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入喉頓時感覺清洌無比，不是醇厚，而是清涼淡雅的感覺，心情也好了幾分。

  “好酒”蕭小涵品了品這“風花雪月”誇獎道：“我爹最喜歡這樣的酒了，上次喝，記得還是明德二十年呢。”

  “唐蓮是唐門長老唐憐月的弟子，根本毋需闖那登天閣。需要上那登天閣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試圖前來挑釁雪月城的，另一種是想要拜師雪月城的，登上五層就能拜入雪月城門下，登上十層就能有長老授業，登上十六層，那便是百裡東君的弟子了”蕭瑟對雷無桀說道。

  “所以說，姐夫有門路”蕭小涵喝完一杯，拍了拍雷無桀的肩膀調笑道：“小憨貨，有門路嗎？”

  “我，我”雷無桀尷尬道，門路，確實沒有。

  “你啊”蕭小涵搖了搖頭“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等到雪月城完事以後，回雷門吧，我爹見了你這樣的都想忍不住打你。”

  “江陵王見了我，會忍不住打我？嘿嘿”雷無桀也是很高興，被江湖上的傳說打，那也是一件特別的事。

  蕭小涵看到這樣傻笑的雷無桀，頓時坐到了蕭瑟的身旁輕聲說道：“小憨貨，有什麽病吧，怎麽我說到我爹會忍不住打他，就這樣傻笑起來了。”

  蕭瑟也是無語，歎了一口氣，伸手就要到酒，卻發現酒早已沒有了，隨後撇了一眼蕭小涵。

  “我知道，我知道”蕭小涵看著小二“再來“風花雪月”。”

  “好嘞”小二轉身就再次拿酒去了。

  這時蕭小涵看了看周圍疑惑道：“銳龍軍呢，怎麽……”

  “客官，銳龍軍巡視這裡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小二拿著一壺酒放在了桌子上。

  “銳龍軍什麽時候到的？”蕭小涵問道。

  “嗯？”小二想了想“大約在三個月前就到了。”

  聽到“三個月前就到了”蕭小涵嘴角抽了抽，玉手緊緊攥拳，猛地一下，打在了正在傻笑的雷無桀的腦門上。

  “哎呦”雷無桀捂著腦門說道：“姐姐，你這幹嘛啊，又動不動的打我。”

  蕭小涵深吸一口氣，笑呵呵的看著雷無桀說道：“闖閣去，不然我弄死你。”

  雷無桀好像看出了蕭小涵笑中帶有的殺意，急忙點了點頭“嗯，闖閣去。”

  雷無桀正要起身，就聽見蕭瑟“錢付了嗎？就走？”

  “我……”雷無桀扭頭看著蕭瑟，而蕭瑟卻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蕭小涵。

  “給錢，不然怎麽走？”蕭瑟說道。

  “知道，知道”蕭小涵從胸口掏出一塊黃金扔給了小二。

  “現在能走了嗎？”蕭小涵看著坐在旁邊的悠閑自如的蕭瑟“和和氣氣”的說道。

  蕭瑟喝了一杯，然後搖了搖頭“不走”

  “為什麽，錢我給了，再等下去，小憨貨闖閣就闖不了了”蕭小涵不解道。

  蕭瑟指著雷無桀說道：“可以。登天閣，不闖。他是雷門弟子，根本不需要去闖那登天閣，可以拿著名刺大搖大擺地進去就好了。”

  聽著蕭瑟的解釋，蕭小涵也是明白過來了“是啊，名刺。”

  蕭小涵把雷無桀拉到蕭瑟與自己瑟面前說道：“名刺呢，拿出來，我去給司空長風或著百裡東君看看，等看完之後，拜師雪月劍仙就可以了。”

  “啊”雷無桀撓了撓頭輕聲說道：“我沒有名刺。”

  蕭小涵與蕭瑟聽完皆是一愣，隨即蕭瑟用威脅語氣重複了一遍“你沒有名剌？你堂堂雷家堡的弟子，你和我說你沒有名剌？你沒有名剌，你來什麽雪月城。”

  雷無桀撓了撓頭“其實我是偷跑出來的，這次雷家堡來雪月城中的弟子名單裡沒有我。”

  “因為你是……”蕭小涵皺了一秀眉說道：“雷轟的弟子？”

  “是啊”雷無桀點了點頭“師父在雷家堡裡是一個異類，除了我，沒有人同他說話。那天他給了我這個包裹，和我說，去雪月城，見一個人。於是我就來了。”

  “啊哈”蕭小涵輕叫一聲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憨貨，你師父春心不滅啊。”

  這時的蕭小涵全都明白過來了，雷無桀拜師這是另說，主要是雷轟想讓雷無桀……看看李寒衣。

  蕭瑟眉頭越皺越緊，終究還是沒有繼續罵下去。

  “踏踏踏踏”

  一陣陣腳步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很是整齊，完全聽不出一絲雜亂的腳步聲，這時的蕭小涵知道，巡視的時間到了。

  “知道，該闖到第幾層嗎？”蕭小涵問道。

  “知道，我要見的人就在十六層”雷無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