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儒劍仙贈書

  坐在屋頂上的蕭小涵思緒不知不覺間，拉了回來，看著蕭瑟吹笛，謝宣撫琴，葉若依長袖起舞，雷無桀劍舞助陣，嘴角再次微揚，心情不要太好。

  再看了看一邊的唐蓮，總感覺這位大師兄有一股懊惱的感覺，搖了搖頭，想來是看到別人在吹笛的吹笛，撫琴的撫琴，舞劍的，舞劍，沒有他什麽事。

  只見他隨機一躍踏上了屋頂，一襲黑衣在風中飛揚，朗聲高歌起來。

  “我欲乘風向北行，雪落軒轅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東遊，綽約仙子迎風立。

  我欲踏雲千萬裡，廟堂龍吟奈我何？
  昆侖之巔沐日光，滄海絕境見青山。

  長風萬裡燕歸來，不見天涯人不回！”

  這下輪到蕭小涵愣住了，心道：“這個不是安世在於闐國走的時候，留的詩嘛，怎麽唐蓮現學現賣啊。不過現在的唐蓮才像百裡東君的徒弟，以前都不像。”

  一曲終了。

  蕭瑟放下了笛子，儒劍仙謝宣雙手也離開了琴弦，葉若依收起長袖，而雷無桀也將劍重重一揮，所有的花瓣朝天而起，如天女散花般傾瀉而下，下了一陣姹紫嫣紅的花雨。

  而花雨落地，雷無桀抬頭，眉宇間略帶著幾分羞澀，他看向葉若依，猶豫了一會兒輕輕說道：“好巧。又見面了。”

  旁邊剛從屋頂上跳下來的蕭小涵，聽到雷無桀那帶有幾分羞澀的語氣，再加上最爛開場白榜單的話，一個沒站穩，差點栽倒在地。幸虧讓蕭瑟扶住了。

  “我去，小憨貨對若依這麽絕世的美女，這麽爛大街的話也能說出來？”蕭小涵站在蕭瑟身邊不禁吐槽道。

  這時唐蓮則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默默地問蕭瑟與蕭小涵：“雖然我也不太懂這其中之事，不過這開場白，是不是略微有些爛？”

  蕭瑟撇了撇嘴：“簡直爛到令人發指。”

  而蕭小涵則是滿臉有待提高的表情，沒有說話。

  葉若依微微一笑，挽了挽頭髮：“是啊，又見面了。”

  氣氛尷尬。枉費雷無桀劍仙一劍，絕美動人，弄了個相當有氣魄的開場，可這開場白，卻白白浪費了那麽好的一段劍舞。

  “唉”蕭小涵則是歎了一口氣看著雷無桀“很好，很好，這北離再也沒有比小憨貨還好的人了。”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謝宣輕撫琴弦，輕吟道，微微緩解了幾分尷尬，他站起身，望了望遠方，忽然道，“有故人要到了。”

  “還是快走吧”心蓮站在雅座之中說道。

  謝宣一個縱身，躍回雅閣，背起了放在邊上的書箱，再度躍回了院中，他衝著眾人道：“今日得見雪月城少年子弟，才知江湖第一城不是妄言，這次百花會沒有白來，就此別過，沒有什麽可以贈送的，便送你們幾本書。”

  隨即手一揮，一本略顯古舊的書從書箱中飛了出來，落在了葉若依手中。

  葉若依看著手中略顯古舊的書也是一驚：“這是……”

  “江陵王也是說過若依劍舞，雖是好舞，但殺伐之氣太重，你是女子，並且身體不好，不可常舞。此舞名為驚鴻，所舞之時，如鴻雁在空中翱翔，重柔美，少殺伐，與你有益。”謝宣垂首笑道。

  謝宣又將手中的一本無名書遞給了蕭瑟，忽然道：“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否見過？”

  平時連司空長風也不放在眼裡的蕭瑟此時卻也畢恭畢敬，點點頭，話語卻是簡短：“稷下學宮。”

  “難怪。”謝宣神色依舊波瀾不驚，“那這本書我沒有送錯，這本書沒有名字。因為是我寫的，名字還沒有想好，若是你看完後想出什麽好名字，便可以自己寫上。”

  儒聖謝宣的無名書？在場中人已經了解到此人身份的人心中都是一動，誰都知道謝宣博通千古，在學識上早已能與前朝聖人比肩，但所寫之書從不寫上書名。江陵王也曾誇讚過，就是不知道是怎麽誇讚的。

  正當謝宣想轉身看唐蓮的時候，卻被蕭小涵擋住了。謝宣看著蕭小涵那滿臉幽怨的表情也是無奈的說道：“怎麽，佛經不夠看，還要看我的書？這次的書我已經給了我的乖徒了，你要晚了。”

  聽到儒劍仙已經收徒了，眾人也是一驚，能當儒劍仙徒弟的人是有多的學問啊。

  “我也要一本無名書，你給不給？”蕭小涵問道。

  “哎呀，我都說了，我已經給我的乖徒了，想要找詩雨去。”謝宣越過蕭小涵衝向唐蓮：“我常聽你師父抱怨，說他收了個假正經的徒弟，不過在今天看來頗有你師父年輕時候的風采。我送你一本書，這本書你師父年輕的時候也很喜歡看。”

  唐蓮一愣，急忙接過了那本古書，卻見上面寫著兩個字：酒經。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師父年輕時就愛這個？”

  “你師父號稱酒仙，平日裡嗜酒如命，我十二歲時見到他時就已經這樣了。當時他說世上之酒已經覺得淡而無味了，便問我討要了這本《酒經》，裡面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小白連浮三十杯，指尖浩氣響春雷’，別浪費了。另外如果能去趟天啟的話，一定要去見一見江陵王，相信他會給你比我這個還好的書。”

  “晚輩記下了。”唐蓮急忙抱拳。

  “果然，是一個假正經的，這要是去天啟去見江陵王，你差不多連王府大門你都進不去”

  謝宣又轉向雷無桀，遞給了他一本封皮精美的小冊子。

  雷無桀看著手中的小冊子，不解道：“前輩，這是？”

  蕭瑟瞥了一眼書名，若有所思地念道：“晚來雪？”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是江南才女謝飛宣所著，情之動人，連宮裡的娘娘據說都看哭了。送你這一本《晚來雪》，學學裡面的主人公，下次見面，別再說那麽尷尬的話語了。這本晚來雪可是連江陵王曾翻過幾頁的”謝宣笑道。

  雷無桀臉頓時就燒了起來，葉若依倒是坦然，一直只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啊”雷無桀聽到手中的“晚來雪”連江陵王都曾翻開過幾頁，驚訝的看了看蕭小涵：“姐姐，是嗎？”

  蕭小涵聽到自己老爹也曾翻開過幾頁“晚來雪”也是內心笑了一聲，看著雷無桀說道：“你信嗎？”

  雷無桀高興的點了點“信呀。”

  “你信就好”蕭小涵說道。

  “好了，我要走了。”謝宣忽然轉過了身。

  遠方傳來一陣聲音：“我剛來，你就要走啊。”

  “哈哈哈”謝宣大笑快步往前走著，口中吟道：“相見不如不見，不見如相見，眼雖不見，心已見。”

  “死書生”遠處那聲音冷冷說道。

  “凶……”謝宣越走越遠，最後的兩個字已經難以聽清了。

  “師父，慢走，恕徒兒不能遠送啊。”

  聽到那黃鸝般的聲音，除卻蕭小涵，眾人皆是抬頭一看，一身宮裝的詩雨站在雅座之中，對遠走的謝宣揮手告別。

  “為師不用你送”謝宣扭頭大喊道。

  “唉”詩雨歎了一口氣“浪費我的一片好心。”

  唐蓮與雷無桀聽到也是一愣，沒想到她就是儒劍仙謝宣的徒弟。

  雷無桀一臉慌亂，轉頭別想跟著跑，卻被一劍攔住了去路。原來剛才說話那人已經趕到了，一襲白衣，面帶灰巾，正是那雪月劍仙李寒衣。

  “小憨貨，你下山沒有告訴你劍仙嗎？”蕭小涵問道。

  雷無桀尷尬的撓了撓頭，小聲說道：“沒有。”

  “唉，我還想救你一命，這是你說出來的，我現在就是想救你，都沒辦法了”蕭小涵說道。

  “師父。”雷無桀點頭哈腰，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李寒衣冷冷的看了一眼雷無桀，說道：“我在山上，忽然見到這裡有一道劍氣。”

  “不錯的一劍”李寒衣緩緩說道。

  “是嘛”雷無桀高興的撓了撓頭，反應過來瞪大雙眼看著李寒衣：“師父，你誇我了。”

  “但是……誰讓你跑下山的”李寒衣提起一劍，便把還張著嘴巴大笑的雷無桀打飛了出去。

  “哈哈哈”蕭小涵看著被打飛出去的雷無桀，說道：“小憨貨都不會對我說些善意的謊言，我也好救救他啊。”

  “你……救他”蕭瑟不確定的說道。

  “我，怎麽就不能救小憨貨了”蕭小涵鳳眸微瞪身邊的蕭瑟。

  此刻遠在天啟的江陵王卻獨自在房間中，喝著悶酒，說道“今天是百花會，以往寒衣都會提前好幾天給她爹我，送東西來，怎麽都七天了，還不見啊，小涵也是，在外面玩瘋了，都不想她的老父親了。”

  蕭小涵如果在家的話，一定會給蕭若羽潑上一盆冷水，讓他醒一醒。

  “王爺，王爺。”

  外面傳來香嵐的聲音，屋裡的蕭若羽也是懶懶的伸了一下懶腰說道：“進來。”

  香嵐推開房門，手裡拿著一朵特別鮮豔的牡丹花就走了進來“王爺，大小姐的東西到了。”

  把手中的牡丹花遞給蕭若羽，就退了下去。

  蕭若羽看著手裡的牡丹，眼神中逐漸幽怨，低聲說道：“也不知道給你的老父親寫一封信，唉，女大不中留啊，都不想她老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