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調查馬宏
  吉米最終還是沒有打休斯的電話，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不管怎麽樣，馬宏都是凶殺組老大，雖然剛來，但是現在正是他立威的時候，吉米在這時候讓上級施壓，絕對會出事，內部出事。

  吉米調查了所有地址，在地圖上標記好以後，就按照從南往北的順序從曼哈頓下城開始調查。

  十幾艘船，涉及只有幾家俱樂部，問題不大，吉米他們最大的難題其實是怎麽讓他們願意提供信息，因為對於俱樂部來說，保護自己客人的隱私才是他們認為最重要的。

  馬宏並不需要吉米帶路進去，他做探員已經很久了，當然知道怎麽跟這些地方的人溝通，事實上，吉米現在更像是一個司機。

  馬宏並沒有大張旗鼓的進去，而是跟一名保安溝通以後讓他通知裡面的主管出來見面，簡單的確認身份之後，馬宏就提出了需要聯系俱樂部管理層人員的要求，看著面前三個西裝筆挺的FBI探員，安保主管也是有點麻瓜，只能自行進入俱樂部聯系。

  他們三個能不進去還是不進去的好，萬一驚擾到其他客人，到時候就麻煩了。雖然現在裡面是不是有客人也不一定，但是安保主管肯定是要小心為上。

  沒一會，從裡面走出一名穿著白色女士西服的高挑中年美女，她來到站在最前面的馬宏面前握手：“蜜雪兒·利威爾，這裡的經理。”

  馬宏和她握手，然後拿出證件亮了出來：“FBI特別探員亞歷山大·馬宏，這兩位是菲利希亞和吉米。利威爾女士……”

  蜜雪兒：“叫我蜜雪兒就好。”

  馬宏：“OK，蜜雪兒，能帶我們參觀一下你們俱樂部麽？”

  蜜雪兒愣了一下，她本來以為會開門見山的聊事情的，隨即點頭：“當然可以，請。”

  蜜雪兒帶著馬宏在前，吉米和菲利希亞在後，四人一起進入了俱樂部，吉米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剛好趁機看看，還有人在前面解說，公私事一起辦。雖然說自己不算什麽有錢人，但是似乎租個遊艇的錢也還是有的，以後有機會可以帶尼婭出去轉轉。

  馬宏：“能看一下你們的遊艇碼頭麽？”

  蜜雪兒點點頭，帶他們離開俱樂部大樓，進入後面的碼頭區。

  吉米看著馬宏跟蜜雪兒溝通，真的不服不行，雖然在他看來，馬宏還是很嚴肅的樣子，但是明顯非常符合蜜雪兒這樣的成熟女人的感官，說實話，如果後面沒有菲利希亞和吉米的話，也許她會希望發生點什麽也說不定。

  對於馬宏的要求，蜜雪兒並沒有拒絕，碼頭上停留的船並不多，馬宏聽著蜜雪兒的介紹，後面菲利希亞和吉米開始核對這家俱樂部的三艘小型遊艇，其實更多的像是釣魚艇，前面是駕駛室和一個不大的船艙，後面一片甲板。

  碼頭有兩艘舷號符合的，馬宏扭頭看了一眼，菲利希亞點點頭，他這才問道關鍵問題：“蜜雪兒，這些船有GPS麽？還有監控錄像。”

  蜜雪兒扭頭看向馬宏，這才明白他們來的目的。想了一會，她點點頭：“為了安全，每艘船上都有黑匣子，裡面會記錄他們行駛的坐標和時間。至於監控，抱歉，基於客戶的隱私考慮，所有遊艇上都沒有監控。”

  馬宏：“蜜雪兒，我們這次過來是希望跟你們核對三艘遊艇的軌跡記錄，還請協助我們。”

  蜜雪兒嘴唇緊抿著，腦子裡一直在思考，“能說一下為什麽麽？”

  馬宏：“有兩起案子涉及到當時在哈德遜河上的幾艘遊艇，我們已經從港務局拿到了船舷號。”

  蜜雪兒搖了搖頭：“這涉及我們客戶的隱私信息，我需要請示一下，請稍等。”

  蜜雪兒轉身離開，馬宏和吉米他們在原地等待。看的出來，蜜雪兒非常職業，即使對馬宏多少有些好感，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站在碼頭看著面前的哈德遜河，吉米剛才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了，如果不是為了辦案子，他現在都想去直接谘詢租船價格了。以前跟卡格一起在密西西比河上玩過射魚，還真沒好好玩玩釣魚，甚至出海釣魚想想也不錯。想一出是一出，也就他這樣的年輕人心理沒什麽負擔的人可以這麽搞了。

  等了很久，蜜雪兒才重新回來，身後帶著兩名看起來是技術人員樣子的人，每個人都拎著一個箱子。

  蜜雪兒：“請提供一下舷號，我的同事會去讀取相關信息。”這時候她的表情和聲音就已經恢復成正常的狀態了，也少了一些親近感覺，更像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菲利希亞拿出資料，指著停靠的兩艘遊船示意了一下，兩人分別進入其中。

  菲利希亞：“還有一艘目前不在碼頭上，尾號15的那艘。”

  蜜雪兒：“那艘目前並不在這裡，那是一艘長租遊艇，一周前就已經離開了俱樂部，預計要下周返回。”

  馬宏點點頭：“非常感謝。”

  讀取數據需要的時間很長，加上轉碼，等兩名工作人員拿到數據，已經是接近一小時以後了，不過也讓吉米他們明白，後面調查其他的遊艇俱樂部會是個大麻煩。

  再次感謝蜜雪兒的配合之後，他們沒有繼續下去了，而是先拿著這兩份數據返回了辦公室，作為第一個樣本，他們需要盡快熟悉一下，蜜雪兒說過這算是她們行業內通行的做法，那麽有了這一份記錄，明白怎麽處理之後，跟其他人打交道也方便的多。

  可是等他們開始讀取數據的時候才發現，GPS定位的誤差有點大，哈德遜河並不算很寬，在GPS記錄上實際記錄的位置並不能精確到是在岸邊還是在河中偏岸邊的位置。這玩笑開大了，遊艇不靠岸的話，上面的人是不可能直接飛到岸上的。在沒有監控的情況下，現在根據這些GPS記錄根本沒辦法判斷這兩艘船是否在經過哈德遜河公園的時候有沒有靠岸。

  一個線索又這麽中斷了，後續的遊艇俱樂部也沒有必要繼續調查下去了，案件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吉米看著陷入沉思的馬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是不是用力過猛啊。是，連環殺人案，很嚴重，但是馬宏是不是有點過於投入了？
  菲利希亞看著馬宏，眼中似乎有些閃爍，她肯定知道一些什麽事，吉米在側面看著她，坦白說，黑人妹子吉米是沒什麽興趣的，但是現在馬宏的狀態讓他覺得，似乎應該想辦法打聽一下馬宏的情況啊，這樣的老大，可是讓人壓力很大的。

  吉米：“我出去抽支煙。”吉米並沒有等他們回話，直接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馬宏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吉米的聲音一樣，他一直在沉思，而菲利希亞扭頭看了一眼吉米，再看了一眼馬宏，沒有移動。

  吉米打了電話給最好的工具人魯伊斯，邀請他下樓一起抽煙，恩，這理由實在有夠扯，大家都在一個樓層，還要打電話約下來，鬼都知道他有事。

  魯伊茲並沒有讓吉米等多久，抽了兩支煙之後，他就下樓來到了吉米的旁邊，“給我一支。”

  吉米拿出煙盒給了魯伊茲一根華子，他自從來到曼哈頓，一直從中國城的一家老店裡買華子，只是那煙盒實在太難看了，每次都要拆了裝進自己的煙盒裡。

  掏出那隻流浪漢送的打火機，伸手擋住給魯伊茲點上煙，吉米說道：“魯伊茲，幫我個忙。”

  魯伊茲嘴裡叼著煙點點頭，吉米繼續說道：“幫我查一下我現在的老大，亞歷山大·馬宏，我想看看他的資料。”

  魯伊茲看了一眼吉米，然後看向路邊，“有什麽問題？”

  吉米：“暫時還不確定，只是他讓我很不舒服。”

  魯伊茲：“要不要來我這裡？我可以去找休斯。”

  吉米：“不，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的。我不在乎來一個老大，哪怕是空降的，完全不認識的人，都沒有關系。

  他來的這幾天，之前還好，自從我們開始調查案子之後，我突然發現他似乎狀態有點不對。怎麽說呢，在辦案子的過程裡，他過於緊張了，如果我不知道這個案子是剛發生的，我都懷疑他知道嫌犯的情況，甚至他就是嫌犯一樣。”

  魯伊茲想了想，抽了兩口煙之後才說：“我想我大概明白他的狀態了。我會幫你查一下的，不要再聯系其他人。”

  魯伊茲把煙頭扔到地上，轉身上樓，吉米沒有動，還是站在原地，直到自己的煙抽完。

  吉米心裡很糾結，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去調查自己的上司，還是擔心他的狀態，並不是為了自己，但是這種行為實在上不得台面，上次他調查尼婭的資料就已經讓他糾結了很久了，現在又讓魯伊茲協助自己調查馬宏，不糾結才奇怪。

  作為一個團隊，吉米不希望自己的上司處於緊繃的狀態，萬一出了什麽問題，可能造成更大的傷害，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局裡。

  吉米把煙頭扔在地上，轉身上樓，這麽會了，估計馬宏已經恢復正常了吧，畢竟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心思應該從案子裡脫離了。

  果然，馬宏和菲利希亞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正在繼續查資料，這些主要是曼哈頓辦公室的資料，以及之前處理的案子，當初吉米剛到凶殺案組的時候，他也花了很長時間來熟悉這些，甚至因為裡面的惡心情節而暫停了熟悉資料的進度，免得自己心理變態。

  時間慢慢過去，順利度過了三天，壞消息又來了。NYPD再次轉交了一起案子，跟之前兩起案子一樣的女屍，只不過這次案子並不在哈德遜河公園，而是在隔壁澤西市的河邊。

  澤西市警局在接到報警之後對女屍身份進行了檢查，無法核對，最終還是聯系了NYPD這邊，於是同樣的三起案子順利合並。

  這次馬宏沒有親自去現場調查了，他直接讓菲利希亞聯系紐新港務局，重新調查昨天晚上哈德遜河上的船隻信息，是的，他們看到屍體的位置以後，第一時間就確定，如果這三起案子是一個人所為，那他一定是用船只在河上移動的。

  第三起澤西市的女屍發現現場和公園裡的兩起一樣，周圍沒有任何監控看到信息，NYPD已經在澤西市警局的配合下調查過一次了。

  等菲利希亞拿到紐新港務局的航運信息，這才跟上次發現的幾艘船進行比對，三艘幾天都出現過的遊艇浮出了水面。

  馬宏臉上冒出了一些笑容，終於不再是一片陰鬱了，吉米看著這三艘船對應的俱樂部，其中一艘正是他們前兩天去的那家俱樂部的，就是長租的那一艘遊艇。

  吉米：“我們現在去調查麽？”

  馬宏搖了搖頭：“GPS位置沒有意義，我們需要的是他們的客戶名單，而這些信息他們是肯定不會給的。”

  吉米：“那怎麽處理？”

  馬宏沒有說話，站起來看著窗外。

  他心思好重啊，腦袋裡彎彎繞真的太多了。吉米看著站在窗口看向外面的馬宏，實在猜不出他有什麽計劃。

  魯伊茲那邊還沒有給吉米檔案，他也沒有去催，他跟魯伊茲的關系已經遠超一般的同事關系，如果不是有什麽問題，魯伊茲絕對不會忘了給他資料，現在一定在調查他認為不對的地方。只是吉米現在完全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自從馬宏來了以後，似乎什麽都不對了，冥冥中他的霉運又要來了麽？

  馬宏：“吉米，你有認識什麽有錢人麽？最好有遊艇俱樂部會員資格的。”

  吉米：“沒有，我也是第一次去這種俱樂部，不過我可以找人問問。”

  馬宏：“注意保密。”

  吉米：“恩，我們的人，白領組的彼得，他應該認識不少這樣的人。”

  馬宏：“我知道他，你去吧。”

  吉米轉身離開辦公室，好久沒跟彼得見面了，打電話太不禮貌了，還是自己去一趟吧。吉米周圍的人，如果說認識有錢人，估計除了尼婭和她老爹，就只剩下彼得和休斯了。休斯就算了，還是彼得比較好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