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調查和襲擊（大章）

  吉米回到指揮中心，他在沃森背後惡狠狠的看了他一會，然後把視線轉回牆上的顯示器。

  沃森現在只是站著，跟監工一樣，吉米只能自己開口問了：“拳擊手最後消失的地方，監控信息找到了麽？”

  一名工作人員回復：“那裡沒有政府監控，需要安排人員去現場排查。”

  吉米：“沃森主管，你們有人可以安排過去麽？”

  沃森：“我已經提前安排過了，現在還沒有回復。”

  吉米繼續下令：“調出前面定位點附近的監控，根據定位時間截取所有可以拿到的監控信息。”

  工作人員扭頭看向沃森，沃森點點頭，他拿起面前的本子起身離開了指揮中心，這種大量數據調查，不是指揮中心這幾個人可以搞定的，需要去協調其他人來處理。有了沃森點頭，他自然就要選擇最好的辦法，而不是一個人在這裡耗時間。

  吉米扭頭看向沃森：“暫時沒其他的辦法確定他的身份和位置，只能這樣了。沃森主管，這次可能不是一兩天的活，幫我就近安排個辦公室吧。”

  沃森：“沒問題。”

  吉米解開西服扣子，雙手放進褲子口袋，雙腿微微張開，這樣站著稍微舒服點，沃森可能是習慣站著了，姿態很板正，倒是完全沒有吉米這種需要放松的姿態，當然，也跟他現在的心情有關。

  自己內部出了問題，需要去外面借人來調查，實在有點讓人不舒服。

  還好，通過之前的爆炸案，以及對吉米的檔案進行過調查，他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卻是現在最合適的人，而且似乎之前還欠了自己點人情的。

  吉米這個人在現有FBI探員裡非常特殊，下手黑，思維縝密，從簡單的線索搞出一起潛在的紐約爆炸案，並且最後除了主使者跑了，其他人全部被抓或者被乾掉。

  雖然名義上吉米只是輔助，但是他在案子裡起的作用，是瞞不過沃森這樣的有心人的。

  如果不是因為吉米身份特殊，是曼哈頓辦公室重點關注的優秀年輕探員，並且功勞很大，沃森都有招募他進入CIA的想法了，因為他的特點跟CIA培訓的外勤特工非常吻合。

  雖然吉米不一定能乾掉拳擊手，但是他畢竟是個陌生人，只要不是運氣特別差，出現在拳擊手周圍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安全還是有一定保障的。

  沃森並不是衝動的人，他習慣控制一切，對於自己的選擇肯定是思考過很多條件才定下來的，所以從他的角度來看，吉米要做的其實是找到人，只要能找到人，追蹤下去，他們自己的人可以出手乾掉拳擊手的。如果吉米能直接乾掉拳擊手，當然就屬於意外之喜了。

  吉米並不清楚沃森是怎麽想的，但是剛才在走廊裡沃森說的那句話還是讓他有點糾結的，“所以我沒有要求你抓活的”，沃森這明顯是打算下死手的。

  對於自己的安全，問題還不是太大，休斯跟沃森做交易，肯定不會讓自己去送死，那麽只要避免被拳擊手乾掉，應該就沒有太大問題了。

  現在糾結的是，要不要按照沃森的要求來做。

  按照沃森的說法，自己的目標是找人，那沃森一定安排了人手在自己周圍隱藏，一旦找到了拳擊手，他的人就會出手。

  雖然吉米不熟悉這個拳擊手，但是他還是對拳擊手裡的資料很有興趣的，雖然現在不怕沃森，但是自己那個隱藏的身份還是個坑，能再多了解一些CIA這邊的事情，也是收獲。

  乾掉拳擊手，不一定有機會拿到資料，但是不乾掉拳擊手，自己不一定能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抓住他，糾結啊。

  沃森沒有等多久，就離開了指揮中心，過了一會，一名女性工作人員來通知吉米，辦公室已經在指揮中心旁邊不遠的一個位置安排好了。

  吉米跟著她過去，還好，是一個玻璃牆隔開的單間，辦公室裡的資料櫃已經被清空了，桌子上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吉米過去點了一下，系統在登錄頁面，並沒有進入系統。

  工作人員遞給吉米一張紙條，上面是兩串數字，“這是你的識別碼和密碼。”

  吉米：“謝謝。”

  工作人員離開以後，吉米直接用識別碼和密碼登錄了電腦，這應該是定製版的系統，開機以後並不是進入桌面操作系統，而是直接出現了一個應用系統界面，大概點了點，絕大部分都因為權限不足點不開，但是可以查看個人資料。

  吉米想了想，還是試試看吧，他直接輸入自己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出現了一個列表，點開以後發現資料非常簡單，只有標準駕照信息，連社保號都不顯示的。

  恩，看來自己受到的限制還是很大的，沃森也不可能給自己開高級權限，就把這裡當休息室了，要查信息還是去指揮中心吧。

  吉米看了看時間，直接在辦公室打起了電話，他需要通知一下尼婭，最近這幾天估計自己沒什麽時間出門了。

  另外就是通知瑪麗，原定去辦公室喝茶的計劃取消，自己臨時有案子處理，不在辦公室。

  幾個電話打完，吉米這才放松了下來，他起身來到旁邊不遠的休息室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哎，你們這些聯邦機構是統一采購的咖啡豆麽？就沒一個地方咖啡好喝的，給咖啡裡加了糖，又從旁邊冰箱裡拿了不知道誰放的牛奶倒了一點點，就這麽湊合吧。

  反恐局這裡的效率非常驚人，尤其是這種涉及自身的緊急事件，只不過一個多小時，就有工作人員來通知吉米，監控已經拿到並且找到了拳擊手。

  吉米一邊跑向指揮中心，一邊在心裡稱讚他們的工作效率，每次他安排人去NYPD調度中心看監控，都是以天來計算時間的，哪有這種按照小時來乾活的效率啊。

  牆上另一個顯示器已經在循環播放一段道路監控，分辨率不高，但是多少可以看到人，因為是白天，即使看不清楚細節，至少臉型頭髮衣服都可以看到，所以效果也可以接受。

  中年人，棕色短卷發，套頭衫，但是沒有戴上帽子，雙手插在套頭衫口袋裡，一個人走過了路口，轉過彎就看不到了。

  吉米：“截圖，找技術部門增強圖像，我需要比較清晰的畫面。”

  工作人員：“已經安排了，預計需要半小時渲染增強圖像。”

  乾的漂亮，主觀能動性非常強，吉米看著這個工作人員的後腦杓，只能感慨了。

  增強圖像很快就傳到了指揮中心，因為是技術增強，所以很多細節看起來略微有點別扭，但是放大的圖像已經可以看清楚人臉了。

  吉米：“OK，調查最後一次定位周圍所有監控，找到他最後出現的位置。”

  工作人員：“現場調查監控的人員還沒有回復，那邊沒有官方監控，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吉米：“給你時間，盡快拿到結果通知我。”說完，吉米就轉身離開了指揮中心，回了臨時辦公室。他把腳翹在桌上，雙手抱頭靠在椅子上晃悠，開始琢磨這次的案子。

  說起來，湯姆好久沒有聯系了，最後一次聯系到現在已經幾個月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又來到反恐局，估計他會被嚇一跳吧。

  湯姆也是倒霉催的，被自己人乾掉，現在回來調查報仇，結果這麽久了，依然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是電影的話，這時候要麽仇人被乾掉，要麽湯姆自己被乾掉，電影完結，可惜真實世界沒有那麽簡單。

  吉米琢磨了半天，覺得現在的資料實在太少了，除了用監控查找，完全沒辦法調查，他起身前往沃森辦公室。

  吉米：“沃森主管，我們能不能再了解一些拳擊手的情況？現在指揮中心最多也就是查找一下他之前的行蹤，對於找人來說，最好還是先調查他周圍的人，是否有熟人朋友，是否有可能的藏身處之類的線索，這樣才能更好的找到人。”

  沃森還是一副冷臉，“那些資料都是保密的，你沒有權限查看。”

  吉米：“我不看也行，你們的人看了告訴我結果。”

  沃森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

  吉米：“沃森主管，我是過來協助你們調查內鬼的，如果你覺得我能力不足，那我可以現在回去。只靠監控來找人，我想你們的人足夠處理了。”

  沃森看著吉米，即使吉米說了這些，他還是沒有改變表情，“拳擊手參與的活動是絕密，你的級別遠遠不夠，不要考慮查看資料了。”

  吉米：“那你們的人告訴我他所有住過的地方可以吧？他的朋友很可能知道他的位置，這方面的信息不涉及你們的秘密活動吧？”

  沃森：“你先回去，我會讓人給你一些信息的。”

  吉米看著沃森，停頓了一下，沒再說什麽，點點頭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作為FBI來要求查看自己要追的人的資料，這是正常的要求，但是沃森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不管這個拳擊手到底做了什麽，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找到人，在這樣的前提下，熟悉拳擊手所有資料，查找他可能出現的地點，不管是監控還是篩查都是很有用的。

  有一說一，沃森估計是想明白了，吉米這個人就是個刺頭，沒有他們特工那種隻負責做事的習慣，想的太多。

  拳擊手作為外勤特工，而且是在國內的外勤特工，做的事十有八九全是不能說的內容，沃森這次也沒辦法讓太多人查看，只能找了親信一起調查之前的案子資料，要從這些資料裡找出可能的地點，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當天之後的時間，吉米就完全放空了，沃森那邊忙著查資料，指揮中心那邊按照吉米的要求對過往監控和拳擊手最後一次消失的地方監控調查都沒完成，他只能在下班以後先開車回家一趟，吃完飯，洗澡，換衣服，再拿幾件衣服裝包放車上帶去反恐局。

  這個任務已經注定不能按照正常的工作時間處理了，他估計至少要在反恐局裡待幾天。

  晚上來到反恐局，沃森已經在指揮中心裡站著了，看到吉米拎著兩個大包過來，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吉米還沒去放包，而是直接來到指揮中心，“嗨，兄弟們，這次調查非常重要，大家克服一下，可能需要在局裡加個班，如果暫時沒有什麽消息，你們可以盡快處理一下個人事務，辛苦大家了。”

  吉米說完，對大家點點頭，然後對諾亞說道：“我先去放一下包，馬上回來。”

  沃森點點頭，在吉米轉身以後，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

  別的不說，吉米這做事的態度就值得稱讚誇獎，大家都是乾活的，是不是認真負責，大家都能看的出來。

  這麽好的員工，為什麽不是我們CIA的人呢？如果有這麽個下屬，能省多少心呢。

  吉米到了臨時辦公室，把包放在牆角，不影響屋子動線。一個包裡是衣服，另一個包是他配車裡的裝備包，裡面是M16、霰彈槍和防彈衣，以及備用彈匣和兩盒子彈。本來裝備包是放在車後備箱裡的，但是吉米在返回的時候想到自己可能隨時出動，這個包隨身帶著更好，萬一緊急事情可能來不及下樓去地下停車場。

  吉米先檢查了一下武器，彈匣裡的子彈也拆了幾個出來，再重新裝進去，一定要確保準備妥當。這次的對手可是CIA特工，而且還是熟練使用長短槍，並且格鬥能力很強的超級特工，一定要確保自己不管什麽時候都能保持良好狀態。

  整理完全部的東西，吉米起身回到了指揮中心，沃森已經離開了，剛才估計也是調查資料煩躁以後來散心的吧。

  吉米：“監控調查到了麽？”

  工作人員扭頭看向吉米：“最後地點的監控已經拿到了兩份，現在在其他地方識別，暫時沒有發現。”

  吉米：“繼續，前幾個監控點呢？除了之前有他的映像，有沒有發現他的居住地或者他跟其他人交流溝通？”

  工作人員：“暫時沒有發現，我再安排他們過一遍。”說完就起身離開了指揮中心。

  反恐局不是只有這個一個房間，那麽多人呢，各個部門都在不同的地方，對於監控讀取識別這種需要大量人工操作的事情，肯定是在另外的地方進行的，需要多屏幕多播放位，如果一次只看一個監控，那需要的時間就更多了。

  吉米在FBI那邊的時候，去現場調查什麽的，一般都是只有一兩個監控位置，所以直接在辦公室用錄像機和電視來播放，為了省心。如果去NYPD的調度中心那種地方，就是多個大屏顯示加上多個監控一起播放，需要的時候單獨調整某個監控的進度。

  “信號出現了，去叫主管。”一個工作人員突然喊了出來，緊跟著旁邊一個人立刻站起來跑了出去。

  吉米本來坐在牆邊，都有點困了，突然就被這一聲給驚醒了。

  吉米：“哪裡？具體位置。”

  工作人員：“中央公園，信號突然出現的。”

  吉米看著地圖，有點懵，其他地方還可以理解，在樓裡或者特製的車裡，隔絕了信號顯示不出來，多少可以理解，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中央公園？而且現在是晚上快11點了，中央公園裡根本沒人。

  吉米：“有中央公園的地下管網圖麽？調出來。”

  工作人員：“沒有。”

  吉米有點無奈，紐約這裡的地下管網連政府檔案裡都不全，時間太久了，一兩百年持續拓展，現在地下跟蜘蛛網一樣。

  而且，現在看來這個拳擊手有點不講究啊，他很可能是從地下管網上來的，之前在地下，信號肯定傳不出來。

  吉米：“記下我的電話，這個信號10分鍾後會在出現，電話通知我位置。”

  吉米報了電話，轉身離開了指揮中心，回辦公室拿上裝備包就下樓開車趕往中央公園。

  晚上的交通還是比較通暢的，剛才在地圖上也看到了他的位置，但是中央公園太大了，吉米沒辦法直接進去找人，他只是把車子停在路邊，等著下一次通知。

  路上人並不多，現在這個時間，下班的人要麽已經回家了，要麽正在各種夜店或者俱樂部玩著，路上的人相對少了很多。但是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情況，因為燈光問題，想要看清楚所有人的樣子非常困難，吉米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向外面，總覺得看的不真切。

  拳擊手他是外勤特工，一定學過化妝變裝，看看當初湯姆每次找吉米的時候，都會變一個樣子，而且如果不是吉米熟悉湯姆，根本認不出來。

  現在這個拳擊手也許沒有湯姆那麽深的道行，但是基礎變裝肯定是沒問題的。之前那個照片裡的樣子，甚至幾天前監控錄像裡的樣子都不能做準。

  現在是考驗吉米的觀察能力了，就算路上人不多，也是跟白天比人不多，其實人也不少，而且流浪漢也到了休息的時候了，吉米已經發現了好幾個躺下的流浪漢了。

  不對，吉米發現前面有個人似乎不是一般行人，他走路速度並不快，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動作，但是他的走路姿態有點別扭。

  一般人走路的時候其實是自然行為，在長久的走路習慣支配下，身體其實處於比較放松的狀態，身體從上到下多少都有一些搖晃，習慣性的擺動雙臂，就算手揣在口袋裡，肩膀依然會習慣性晃動。

  而吉米發現的那個人，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他的上本身擺動幅度很小，看起來是那種受控狀態而不是自然狀態，如果不仔細觀察，就直接忽略過去了，他就在吉米前面幾十米，是朝著吉米的方向過來的。

  不對，吉米打開了安全帶，直接開了車門下了車，走到車頭位置，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和打火機，看起來就是在車裡待著時間長了，需要下來抽支煙活動一下。

  吉米點上煙，左手拿著煙，右手放在腰側，這個角度拿槍最快，而且動作不明顯。

  吉米的動作似乎驚動到了走向他的那個人，雖然他沒有停下來，但是現在距離已經來到了十幾米范圍內了，看的出來他似乎有一點緊張，身體那種不協調的感覺越來越強了。

  十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當這個人來到吉米側面的時候，吉米重心後移，右腿向後挪了一步，整個身體也向後挪了一點，就這麽點距離，那人的左手已經抬起了，從吉米面前揮了過去。

  壞了，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吉米松開左手的煙頭，右手也從腰側向他伸了過去，靠著已經超過身體反應速度的精神力，吉米已經看清楚了對手的所有動作，但是手上的動作還是不匹配這樣的反應速度。不過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現在左手丟煙頭，右手抓人的動作還是慢了一點點，並沒有成功抓到對方身體。

  對手的左手從吉米面前揮過，空了以後順勢旋轉身體，右手握拳向後捶，按照身體旋轉的角度，絕對能狠狠給吉米一拳。

  吉米向前伸的右手就是要來抓他的，而且反應快有好處，本來是伸向對方脖子的右手向外一擋，格擋住對手向後的一拳，松開煙頭的左手也跟上拽住了他的衣服。

  吉米本來右腿在後，左腿在前躲避了一下之後，右腿蹬地，身體向前傾，交替雙腿之後，右腿屈膝撞到了那人大腿後側，搭配左手拽人的動作，一回合就把對手上身拉向地面，而對手因為動作的原因，這時候他的雙腿已經嚴重偏離了身體重心，背部朝著地面倒了下來。

  吉米沒有繼續動手，立刻雙腿後蹬，整個人離開了倒地的人，後退的時候右手下落，從腰間拿出格洛克瞄準對手，“FBI，不許動，我要開槍了。”

  倒地的對手就地一滾，正要爬起來，吉米的話他已經聽到了，抬頭看了一眼拿槍瞄準自己的吉米，直接停下了所有動作，現在是別扭的跪地動作。

  “雙手張開，趴在地上。現在，馬上！”

  吉米一邊高喊著一邊瞄準他，一個人一把槍，對面一個人跪地，現場突然靜了下來，周圍的路人像是突然發現這邊的情況一樣，開始四散跑開。

  “FBI，舉起雙手，趴在地上！快！”吉米高喊著，這時候可不是細聲細語的時候，聲音能有多高就喊多高，一方面是給他心理壓力，另一方面也是提醒周圍的人，這裡是FBI辦案，不要來隨便插手做好事，容易把好事做成壞事。

  對手放棄了，放松了身體，趴在了地上，雙手張開放在地上。

  吉米看向左右，確定周圍沒有人來干擾，這才一點點向他移動，來到側面，用左手拉住對手的左手彎到背後，曲腿膝蓋跪在他腰部位置，才把右手的格洛克收回槍套，從後腰拿出手銬，先拷上左手，然後拉過右手也拷上。

  戴上手銬以後這才算松了一口氣，吉米站了起來，再次左右看了看，俯身把他拉了起來，靠在車上開始搜身，除了一部手機和一個錢包之外，他身上沒有其他東西了，甚至連鑰匙都沒有，很奇怪。吉米打開錢包，裡面空空如也，沒有錢，只有幾張優惠券和兌換券，連個駕照都沒。

  吉米拉了他一下，讓他面對自己：“你是誰？為什麽要襲擊我？”

  這是一個白人，看起來也就不到30歲的樣子，頭髮不長，看起來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修整了，看起來很蓬松，但是長度很短，原來應該是鍋蓋頭。

  看他剛才襲擊吉米的動作，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他的樣子也不是吉米要找的拳擊手，跟監控視頻和證件照差太多了。

  現在他被抓了，整個人似乎都沒有了精神，低著頭也不開口。

  吉米：“再問你一次，你是誰？為什麽要襲擊我？”

  等不到回話，吉米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這個男人抬起頭看了吉米一眼，又低下了頭，“我只是想搶個錢包而已。”

  吉米聽到他的話，腦瓜子都嗡嗡的，什麽鬼？大晚上的搶劫？
  正要說話，吉米的電話響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滿滿喪氣的男人，伸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通：“說。”

  “楊探員，信號沒有再出現，已經超過20分鍾了。”

  “我明白了，等會我就回去。”吉米說完就掛了電話，放回口袋。

  吉米打開車後門，把男人推了進去，現在在路邊，這樣的環境不適合問話。

  旁邊的人看到吉米的處理，這才確定安全，原本散開遠遠站著的人開始回流，對紐約人來說，這樣的抓捕現場雖然不常見，但是也不算罕見，NYPD經常這麽搞的，都習慣了。既然已經安全了，那就繼續自己的行程，沒必要在旁邊圍觀了。

  吉米上了車，看了一眼後座上垂頭喪氣的男人，這才啟動車子開始返程。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吉米想了想，沒有去反恐局，而是開車回了局裡。

  看著吉米大晚上帶了一個戴手銬的人回來，樓下的保安分了一個人幫吉米抓著人一起來到臨時拘留室。

  吉米把他的手銬從後面解開放到前面拷上，讓他坐下，這才出去倒了一杯水給他，拿出紙筆準備記錄。

  吉米：“說吧，你是誰？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吧？”

  男人低著頭說：“奧利弗·科恩，德州達拉斯人，2年前從海軍陸戰隊退役，無業。”

  吉米：“為什麽襲擊我？”

  科恩：“只是搶劫失敗而已，我沒錢了。”

  吉米：“這個理由你剛才說過了，但是我不信。”

  科恩抬起頭看向吉米：“隨便你怎麽想吧，我認栽了。”

  吉米：“你的名字，生日，社保號。”

  科恩提供了信息之後，吉米起身離開了臨時拘留室，回到自己辦公室，先去系統上查一下比較穩妥。

  真沒想到，他說的身份竟然還是真的，奧利弗確實是剛退役了兩年，只不過這邊的信息沒有軍方那邊的詳細內容，如果真的要確定身份，估計還要去走下流程。

  系統裡並沒有記錄他的工作信息，看來真的像他說的，無業，那搶劫就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問題了。在老美，這樣的情況並不是那麽少見。

  真是倒霉，為什麽被搶劫的永遠是自己？之前就有過被人拿刀威脅搶劫的經歷，現在又來，華裔就長了一張嘲諷臉麽？
  吉米返回了拘留室，“科恩，你住在哪？以什麽為生？說說吧。”

  情況跟吉米看到資料的時候想的一樣，退役了以後並沒有找到心儀的工作，也不願意回家做個普通牛仔，就獨自一人來到了紐約，在多次碰壁之後，很不幸的成為了流浪漢的一員。

  既然是流浪漢，那肯定有很多事情就不那麽好說了，吉米是熟悉流浪漢的，對他們來說，盜竊和搶劫並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情，甚至不排除部分人手上有命案的可能。

  只不過科恩的檔案很乾淨，至少現在系統上並沒有顯示他身上背有逮捕令，也就是說，即使他做過那些事情，都沒有被人抓到過。

  吉米：“你才32歲，為什麽會退役？”

  科恩抬頭看著吉米，“我拒絕回答。”

  吉米：“你屬於哪個部分？在海軍陸戰隊。”

  科恩：“不要問了，我不會說在軍隊裡的事情。”

  吉米：“你應該知道我可以去查資料的，只是想省心一點，走流程很煩。”

  科恩：“我拒絕回答。”

  吉米：“好吧，那你在這裡待著吧，現在也來不及送你去監獄了，明天再說。”

  吉米說完起身，把紙筆放回口袋，就離開了拘留室。拘留室從外面鎖住以後裡面是打不開的，所以也不用擔心他會跑掉。

  吉米在了解了他的個人信息以後，也沒打算把他扔進監獄，身份資料乾淨，搶劫未遂，雖然氣不過，但是為了這個把他抓進監獄，還需要自己寫報告，提交案件，走法庭流程，太麻煩了。

  吉米找到值班的人，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等白天他們交班之前把拘留室裡的科恩放了，關他一晚上也算給吉米解解氣，他不想為了這麽點事就大費周章，讓自己那麽忙。

  對於吉米的要求和釋放原因，大家也都理解，不過大家在聽到吉米半夜被打劫還是不厚道的笑了半天。

  　根管治療的補牙物掉了，今天還要去再補一次，悲催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