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們比姑爺身價高
姚家已經十多年沒有像樣的東西能借出去了,想借到東西基本上也是靠威脅恐嚇,這次桌子板凳是在姚家賺到工錢的人主動借的。
大部分客人走了之後,廚房裡隻留下幫忙的婦人。
姚家在村裡獨一份買了下人,幫忙的人並不用乾太多的活,卻能得辦席面多準備的食材,食材大多是蔬菜,也有、肥肉、肉丸、臘肉之類的葷菜,婦人們更是喜不甚喜,主動將姚家請客的院子打掃得乾乾淨淨才走。
送走幫忙的最後一批人,姚蘭關上大門,看著還在喝交杯酒的父兄,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覺得心裡甚喜。
以後這宅院便就是他們的新家了。
她並不是很會交際的人,關上門長長的吐了口氣,感覺輕松不少。
有了新宅子又揮霍了不少錢,姚蘭自然再不肯再跟言元皓擠一張床了。
他們的住處是一個小小的院子,院牆邊上種了一排翠竹,移植來不過幾天,她偷偷的澆了兩輪靈泉水如今可以說是青翠欲滴。
說是小院,與以前整個姚家差不多,一共三間屋子,中間是正房進門擺了書桌和椅子,左右各擺了一張床,她與言元皓兩一人睡一邊。
姚向北本覺得夫妻不該分床睡,分開能有孫子嗎?
姚蘭道:“他腿上有傷,萬一我一個翻身又壓斷了怎麽辦?”
姚向北評估了一下女兒的體重,覺得有可能。
言元皓則道:“娘子可是嫌棄為夫?”
姚蘭反問道:“每天一個美女在你身邊躺著卻只能看不能吃,是你你嫌棄嗎?”
言元皓無語,姚家到底是些什麽人?他已經放棄刷新自己的認知了。
於是事情就這麽定了。
至於另外的兩個房間是角房,面積不大,靠近姚蘭住處的一間做儲物間,一間在言元皓住處隔壁做淨房。
將好好的瓦房做淨房,村裡人若是知道了,只怕要罵一句夭壽,要知道村裡一半以上的人家住的還是茅草屋呢。
次日大清早,終於能一個人獨佔一張床睡個好覺的姚蘭起得很早。
廚房的香氣就四處飄。
昨天賓客吃得太歡,能送人的東西都被送走了,今天家裡做飯沒有油了,花嬸大早就在廚房裡榨油。
姚蘭不會榨油,若不是在姚家吃了幾頓雜面糊糊,她對豬油的感覺絕對是拒絕的,她以前都吃茶油、花生油之類的。
盯著鍋裡被切成小塊的肥肉,問花嬸道:“花嬸,這灶好用嗎?”
花嬸原本是富貴人家的丫鬟,雖說是丫鬟但因為跟著老夫人也很體面,日子過得比小戶人家的小姐都好。
可惜主家被抄,他們這些奴仆自然要被流放了,在流放村不過三年時間,樣貌就像是被蹉跎了三十年,其實才二十一歲的年紀,看著比她爹都老。
她男人花叔也是如此,他是主家大管事的兒子,日子過得也是極好,可惜世事多變,別說他們這些奴仆了,主家都沒了。
瞧著在一邊劈材的花叔,兩隻手黑乎乎的有些變型,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暗紅色的血口子。
兩口子對自己被姚家買來的事情感覺非常的慶幸,幾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在各個院子裡跪了多少次,磕了多少個頭,一個勁的說是神仙保佑,脫離苦海。
花嬸才不覺得姚蘭胖有啥不好,沒點而家底的人養不出這樣的胖子,沒點家底的人更加不需要奴仆。
聽姚蘭主動問,連忙笑道:“好用,好用,很好用的。”
姚蘭對灶台沒有多大的了解,就覺得現在的手藝不行是灶台要生火,以前的手藝不行是電磁爐不好用。
隨著那一塊塊小小的肥肉翻滾出金燦燦的油泡泡,香味源源不斷的往外湧,小半個鍋底都已經是油水了。
“小姐可喜歡油渣?”花嬸試探的討好問道。
老爺本來隻想買個洗衣的婆子,是她苦苦哀求才將他夫君帶出來的。兩人花了姚向北十三兩銀子,她心裡還是有數的。
想當年,別提老夫人了,就是她們這些一等丫鬟,誰手裡沒個兩三百兩銀子的私房?
抄家能留下命已經是萬幸了,至於她會糾結自己夫妻兩的十三兩銀子,是因為他們聽說新姑爺才花了四兩銀子。
流放村比湯家村還大,有兩三千人,他們那一小片地方不認識不奇怪,但身價比姑爺高,那就要夾著尾巴做人。
他們現在就想能安安穩穩活下去。
姚蘭不想吃油渣,她要減肥!
但看著花嬸那期待的眼神,還是道:“吃一點。”
花嬸馬上去撈出小半碗放到一邊的瓷碗裡,生怕惹事提醒道:“要稍微等待會兒,涼了再吃。”
姚蘭自然道好。
待鍋裡的油都熬好了,花嬸把油渣裝到另外一個大盤裡,再小心的把熬出的油裝進油罐裡,方才為姚蘭遞了筷子,“大小姐請嘗嘗。”
姚蘭嘗了一塊,沒有想象的油膩,“你這是加了鹽的?”
花嬸道:“眼看天氣快要熱起來了,加點鹽豬油保存的時間能夠更長。”
果然,術業有專攻。
得到小主子的認可,花嬸接著道:“這油渣炒菜吃味道好,做包子餡味道更好。”
姚蘭沒有吃過油渣餡包子,於是姚家早上吃油渣餡包子,吃得姚蘭的減肥大計又要往後推遲一頓,不過她已經極力忍耐,就吃了三個。
姚向北最窮的時候也沒種過地,這會兒家裡有三十大幾畝地了,倒是積極了,每天都負手去自己的地裡溜達,時不時還拔個草,澆個水,將還沒有長成的菜芯子給禍害回來。
老天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下雨了,家家戶戶都要澆地。
吳家等人家也是日日要出來擔水的,姚蘭答應的是夏天澆地,現在還沒有到夏天,不過夏天莊稼要的就不只有這一點點水了。
天上沒有下雨,河裡春汛倒是開始漲起來了,可能雨水都在上遊落下了。
有水澆地總比沒有水的強,地靠近河邊的人家還好,遠的人家有的是用獨輪車推著水桶去澆地,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趟,甚是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