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西掃一眼其他人,在大家面前,他閉口不言。
程明義等人想問又不好意思,你推我,我推你的沒一個人上來問。
明儀了然,潮生送那麽多東西過來,他們會好奇似乎也正常;不過,她沒打算說清楚,而是對父親道。
“爹,我那院子後面那塊兒空地有人用嗎?”
“空地?”程元西略一沉思便想起來了,靠近山腳的圍牆那裡,到明儀的院子是有一段距離的荒地;之前是打算用來種蔬菜的,只是,天冷了一直沒動,“暫時沒用,你想種周世子送來的秧苗?”
“不愧是我爹,就是聰明。”嘿嘿上前拉著他殷切道:“那塊地給我用唄,周世子送來的秧苗多是西域運送回來的稀罕瓜果苗子;若是放在外面種我可不放心,在咱們自家,至少沒人薅。”
種在外頭,一個看不住,誰知被人薅沒薅走呢。
即便是薅走了也找不到人。
這些秧苗她都不知道全部底細,有的秧苗不知具體是何種作物,若是被人薅走扔了,她得心疼死。
在這個世界瓜果很少見的,平民百姓想吃吃不到;她想種兩年收集種子,順利的話在西北推廣,也算是幫潮生一把。
“小丫頭,嘴巴怪甜。”奉承的甜到他心坎兒裡,“這事兒可不是爹說的算,等我去問過你祖父祖母。”
明儀趕忙松開他,“爹,快去快去,女兒等著用呢。”
“行行行,別催,你跟爹一道。”
肩膀被按住,明儀被迫跟著親爹一同往第三進院子走;留下程明禮等人面面相覷,他們想知道什麽秧苗呢。
小堂妹神神秘秘,三叔幫著遮掩。
他們暗自嘀咕,怕是得等到秧苗長出來出來方能知曉種的是什麽。
父女二人往後院而去,程明禮趕緊找了個理由開溜。
程明信伸手去抓他,沒抓住,再開口時,小跑進了通往二進院的月亮門。
“跑這麽快做甚呀,我不就是想讓他帶我去儀儀院子嘛!”
“帶你去幹嘛?儀儀忙著呢,可沒心思招待我們。”程明智白了弟弟一眼,“走了,咱們去幫儀儀翻地。”
程明信不可置信的看向親兄長,“哥”
“想知道儀儀種的是什麽東西,乖乖去翻地,一天天遊手好閑的。”一巴掌拍兄弟胳膊,程明智微微側身與另外兩個堂兄弟道:“大堂兄,三堂弟要不要一起去?”
程明廉斬釘截鐵的說道:“去。”
回答的急不可耐,似在怕去不了一樣。
“走,一起去翻地。”
程明智拖拽著親兄弟,與隔房兩個兄弟一起去取了鋤頭,這才去了三進院兒。
來到滄海苑後面的一大片空地,程明信挖了幾鋤頭,重重歎息道:“哥,我們在這裡刨地有用嗎?”
“自然有用。”程明智不做他想,張口便回。
程明信搖搖頭,再次歎氣,“三叔只是帶儀儀去問祖父祖母,這片地不一定會給儀儀用;而且,這麽多的地,還不知儀儀要種什麽,祖父能答應?”
相對能看到的青菜,程明儀那些雖有秧苗,卻不一定種得活;他倒是覺得祖父不會答應,畢竟答應的話很大可能性是在浪費這片土地。
“廢話那麽多,趕緊刨。”程明智不耐煩的說道:“儀儀在祖父面前份量挺重,不過是塊兒未曾開墾的荒地,儀儀要,祖父不會不給。”
他是看明白了的,整個程家只有儀儀在祖父面前有這份臉面。
他們這些孫子要是開口要一片地來試種,一準挨揍;儀儀可不同,一來,他們家女娘少,女娘比男丁得寵。二來,儀儀有周王世子撐腰,祖父知曉明儀的份量。
不過是塊兒荒地,給了就給了;大不了他們家在其他地方再開一塊兒便是,多費些功夫罷了。
正因為看明白了,他選擇明智的跟著小堂妹走。
周王世子送來的秧苗絕非一時興起,即便是一時興起也無妨,反正在外有周王世子托底;在內有家裡長輩看著。
程明信聽後不再說話,只是刨地時依舊無精打采。
程大柱院子裡。
羅翠花此時不在,她在廚房忙著呢,打算湊幾個菜好招待周王世子;沒想到這回,周王世子走的急匆匆,她張羅的菜是招待不了周王世子了。
“祖父。”明儀上前問好。
程元西含笑道:“爹,您在看什麽?”
“看看書。”程大柱放下手中書籍,翻開的書頁合上。
程元西和明儀看清上面的書名《孝經》。
知曉是孝敬,程元西點點頭,道:“爹,咱們家滄海苑後面那片空地可有用途?”
“暫時沒有,原是打算開春後種菜。”程大柱略一思索,“你要用?”
“儀儀想用來種些東西,周王世子今兒個過來送了不少東西;其中有一些秧苗,儀儀打算種一種,正好咱們家有空地,又在家裡,比種在外面安全很多。”
在家裡有保障,大家夥都看著。
程大柱若有所思,問道:“是什麽秧苗?”
“不知。”程元西搖頭。
明儀道:“祖父,已知的秧苗有胡瓜和蒲陶,其他的我也不知曉;種出來才能知道是什麽瓜果。”
“那就種吧,你後面那塊兒地勾搭,夠你折騰的。”
程大柱點頭了頭,程元西笑眯眯的跟父親說好聽話,明儀嘴甜跟著哄;把程大柱哄的樂到見牙不見眼,父女倆趕著去種秧苗,告辭而去。
走進滄海苑,程元西望著那一堆一堆跟小山一樣的東西,對周王世子又多了幾分無奈。
他送東西不是一件兩件的送,是一堆一堆的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次比一次多。
“儀儀啊!”
程元西心疼的望著女兒。
明儀忙著倒騰秧苗,聽了父親喊她也只是瞥了一眼。
“爹,您想說什麽?”父親怪怪的,眼神不太對勁兒。
“生在爹娘身邊,苦了你了。”要是在大戶人家,她家女兒不用旁人送,自有穿戴不盡的好東西。
明儀沒心思跟他來一次煽情對話,“不苦,有爹娘疼,哪兒算得了苦?”
女兒平淡到了極致的回答,程元西心裡那股子難受勁兒不上不下的;心疼女兒不是,不心疼女兒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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