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西父子三人到來,加入開荒的行列;人多,分一分,到傍晚時便開的差不多了。
三分多地,除去雜草,翻了土澆水;秧苗露天放置,他們收鋤頭收工回家吃飯。
吃過飯,程元西對幾個侄兒道:“今天辛苦你了,儀儀院子裡有瓜果,你們一人拿一些回去吃。”
“三叔,是周王世子送來的瓜果嗎?”程明廉不由動了動喉嚨,口吃生津,想吃!
“對,是周世子送來的。”
“這就走著。”程明信興致勃勃跟他們到滄海苑。
東西放在院子裡沒人動過,分好時是怎麽放的,他們過來便是怎麽放的。
“這麽多!”程明智瞧那四筐瓜果,吃驚不小,“這也太多了。”
程元西輕描淡寫開口,“都是分給你們的,拿回去嘗嘗鮮。”
人口多,沒辦法,一房兩筐瓜果看著多,其實沒多少;胡桃佔了大半,其他瓜果頂多一人多吃幾口。
程明義等人道謝後大大方方搬著東西離開。
第二天,程明義幾個又來幫忙給地面再次澆水,令土地足夠濕潤。
“爹,用草木灰灑在上面。”土地不夠肥,有的秧苗恐種不活,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成。”
程元西當即跟著家裡人去扒拉廚房的草木灰,不夠的話就去族裡一家要一些;當然不是白要,凡是答應讓他們帶走草木灰的人家,一家送兩個雞蛋,算是有來有往。
上午澆水灑下草木灰,為防秧苗脫水死亡,傍晚時便給種了下去。
也就草木灰不夠多,土壤上很多只是沾染薄薄一層;草木灰可以肥地不假,灑的多了會燒壞植物根須,特別是他們如今種植的珍稀瓜果苗子,得仔細一些。
“搞定!”
最後一株種下,明儀拍拍手,拍掉沾染上手上的泥土;笑眯眯的轉頭看向幾位堂兄,“謝謝堂兄們幫忙。”
沒法術的情況下,三分地要種好久的;更別說是新開荒的荒地。
程明義輕笑,“小堂妹這麽客氣做什麽?你這塊兒地大堂哥每天早晨來澆水,你就不用那麽勞累了。”
“對,小堂妹,我也會來幫忙的;一桶水就很重了,兩桶水的話我怕把你給壓的不長個兒。”程明廉樂哈哈的說道。
明儀:我可真是謝謝你嘞,你人怪好嘞。
他要不是笑成那傻樣兒,她就信了。
“別聽你三堂哥瞎說,這麽多哥哥哪兒能讓你挑水去。”程明智蹲下身與小堂妹平視。
這樣的動作對小孩兒來說是一種平等的象征,也能讓小孩兒對蹲下的人少一些戒備。
別看小孩兒就沒戒備心,只是他們察覺不到;但當一個動作表現出了給予一份平等的重視,即便是小孩子也會親近一些。
“就是就是,三堂哥瞎說,我挑了那麽多水也沒見不長個兒。”程明信附和道。
明儀默默歎氣,她能說什麽;幾位堂兄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小孩兒。
“那儀儀先謝謝幾位堂兄。”
“應該應該的,不用謝。”程明信笑眯了眼,蹲在親哥身邊與明儀對視,“小堂妹,那要是種出來了,可要讓我們嘗鮮哦?”
明儀抬起眼瞼看向他們,只見他們面帶微笑,都在等她的回答,便道。
“咱們自家的東西,想吃多少吃多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放心,以後這塊兒的雜草、翻地、澆水我們包了。”程明廉樂呵呵的拍著胸脯。
別看只是一點小事兒,可除草沒有農藥的時代,得一寸一寸地方的拔草;翻地也要用鋤頭一點點翻,在有農作物的情況下,翻地就更加難一點兒。
一個不小心鋤頭會傷了農作物的根莖,因此,翻地也不是個輕松活兒。
澆水倒是還好,他們家大廚房的院子裡有一口水井,相對來水挑水反而是最輕松不過的活計。
秧苗種下,明儀三不五時的過來查看生長情況,她在忙著觀察秧苗,周庭在府城也沒閑著。
眼看冬日寒冬即將來臨,軍營內練兵不得停歇,越是嚴寒越是得防備外族攻打西北。
府中事務有周王妃操持,周庭顧著外面的情況;身體痊愈後,他也參與到了日常操練之中,為的是早日提升武力,內力在服下明儀給的朱果後,如今也算內力深厚。
他需要的是實練,以及上戰場的經驗。
好在,他收攏了西北軍的幾位大將軍,能跟在他們身邊學習。
當下第一場冬雪,明儀才陡然發覺西北跟原來的地方不一樣;她沒法動用靈力,便將推算之能放下了,全當是一個普通凡人在生活。
誰知第一場冬雪來臨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覺起來,外面一片雪白。
“完了,完了!”
明儀趕忙往院子後院的地裡跑,當看到被冬雪遮蓋的苗子,心都涼了。
待程明義等人反應過來,前來查看,同樣心頭哇涼哇涼的。
“完了,辛辛苦苦一個月的成果。”程明廉悔不當初,“西北怎麽這麽早就開始下雪了?還有一個月才是新年呢。”
程明義也懊悔不已,“行了,先別想這些了,明儀,你可有補救之法?”
補救?
明儀反應過來,她的第一想法是大棚。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塑料布,壓根沒法制作大棚。
油紙倒是可以,但是油紙不透光,而且,憋悶的厲害。
現在將秧苗挪進屋裡已是不可能。
“我去找爹和祖父。”
明儀說完轉身跑了回去,徑直往父母住的院子跑,“爹娘,你們起來了嗎?”
“早就起來了。”陳大丫從屋裡走來,瞧她一臉焦急的樣子,問道:“慌什麽呢?大清早的。”
“娘,我的秧苗被雪蓋住了。”
“雪蓋住就蓋住了唄,把秧苗從雪裡刨出來,用樹枝和雜草遮蓋一下給它們保暖就行。”
以前村兒裡就是這麽乾的,太冷的那幾天,地裡種的東西全靠雜草保暖;運氣好,抗凍的就能活下來。
“娘說的對,我這就去。”明儀慌慌忙忙跑回去,便見幾個堂兄已經在扒拉蓋住秧苗的雪了。
有一小半兒秧苗露了頭,瞧著沒被凍死,也沒被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