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喵喵口齒清晰,小嗓音軟糯,聽的人心軟。
“媽媽在。”摸摸兒子的小腦袋,珍惜這一刻的時光;在滄海界生了太初後,他一下子就長大了,她這個做媽媽的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在這裡,倒是享受一把兒子撒嬌的樂趣。
明嫿這麽想著,往兒子微黃的發頂親了一下,“這麽長的時間,多謝爸媽照顧喵喵了;把他照顧的這麽好,讓您二老受累了。”
“不累,有他在,我們多了不少樂趣;不然一天天在家待著,人都得廢了。”說話的功夫,余有儀帶上去了飯廳落座。
余有儀瞧著大孫子胖乎的臉蛋兒,笑意溫軟,“你們是不知道,我們每次帶他出去玩,好多老人都喜歡他;為著這個,我們跟那些老人的關系都不錯,能跟他們玩到一起。”
“那是好事啊!”兩位老人不無聊,有說得上的朋友,日常找得到人說話。
“確實是好事,在這邊住習慣了,反而不想回老宅了。”
明嫿表示理解,老宅那邊認識的人也是非富即貴,但宴方宏退休的早,同一期交好的朋友少有退休的;他們沒人說話,每天在家除了看報紙,帶孩子,便無事可做。
找不到說話的人,他們夫妻待久了人都會頹廢下來的。
人始終是要有個奮鬥目標才不至於活成無所事事的人。
“隻說我們了,你和安安呢,公司那邊如何?”余有儀問道。
明嫿笑了笑,“公司那邊很好,安安時不時去一趟公司,不似以前那般累人,卻也能統管整個集團。”
余有儀面容溫和,多年養尊處優,讓她養出了一身恬靜的氣質;非常符合貴婦人的形象,若是就此認為她是個溫婉貴婦人,那就錯了。
若非早早退下來,她也是個女強人;因為宴方宏和宴傅安,她甘於回歸家庭,做宴方宏背後的那個女人。
不是哪個女人都願意做男人背後的女人。
做男人背後的女人,是需要底氣的。
余有儀雖然在家世上底氣足,但更重要的是,宴方宏給了她足夠的底氣。
那就是宴方宏對她的偏愛,那份感情才是她甘願放下事業的原因。
若是一個女人在明知道男人無法給予她獨一無二的偏愛,她不會放棄事業。
若是一個女人明知道男人無法給予她良好的經濟基礎,那她寧願自己出去打拚也不想困頓於家庭。
一要獨一無二的偏愛,二要經濟基礎。
若是兩者缺一,那都不能放棄已有的事業;在男人不好的情況下,唯有事業才是唯一不會背叛她的。
“你和安安能把公司發展的這麽好,我和你們爸爸都很欣慰;安安也適當休息著,公司那邊不是重大的事情可以暫時交給裴元,他做著執行總裁的位置,許多決策他也是可以出的,安安在後面盯著點就成。”
集團形成一定規模,擁有現成的運轉體系,集團內高層給力;作為大老板的宴傅安完全可以放手,做為幕後掌舵人。
雖然,如今的宴傅安也是作為掌舵人的存在,但他並未完全放權給執行總裁。
始終有一部分權利是在他手裡的。
若是要徹底放權,宴傅安也不會給;給了就是愚蠢,不管什麽時候,多信任一個人都要留著底牌和能讓自己翻身的底氣。
“媽,我知道的,公司的事情大部分是裴總在處理;我隻處理一些重要文件,盯著決策,在董事會上我已經很少發言了。”發言權交給裴元,裴元代表的就是他。
只要裴元無二心,他自然不會虧待裴元。
“那就好,你也能輕松一些。”余有儀說上這麽一回就不再繼續同一個話題,跳過事業上的問題,余有儀拉著明嫿聊了一些關於女人之間的問題。
如,她這幾個月在外面有沒有出去逛街啊!衣服首飾之類的問題。
明嫿這一世從小接觸奢侈品,對這些東西了解透徹;跟余有儀之間很有話題,聊的相當開心。
宴方宏和宴傅安反而沒什麽話題,集團的事情宴方宏少有過問,宴傅安也不會拿公司的事情來煩他。
只能聊聊家長裡短。
說著說著就扯到了余有儀。
宴方宏無奈說道:“你們小兩口不回家,你.媽可是念叨了許多回了,生怕你們回來後喵喵都不認得你們了;到時候你們看著難受,我們看著也難受。”
“不用擔心,喵喵一直跟著您們,就算不認識我們也正常的;我和嫿嫿都知道這一點,不會難過的。”
“是你不難過,嫿嫿和你.媽媽能不難過?”宴方宏毫不留情的懟他一句。
宴傅安無言,他是不難過的,耐不住妻子可能會難過;在外面住的這幾個月,嫿嫿也經常念叨兒子,說是想他了。
“爸,喵喵現在不認生嘛!”
“那是我和你.媽經常拿著你們的照片給喵喵看,教他認爸爸媽媽。”
宴傅安摸摸鼻子,自知理虧,“謝謝爸媽為我們操心,以後我們會經常回來的;至於喵喵還是跟著您們,我和嫿嫿忙起來顧不上孩子。”
宴方宏:這話他差點就信了。
了解兒子的尿性,宴方宏面無表情的乜他一眼;隻這一眼包含的情緒有點多,宴傅安卻能一眼看懂。
宴方宏想說的是,他宴傅安能有多忙,不過是季節性的忙碌;平常根本沒什麽事兒,就知道膩歪,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孩子。
宴傅安對此無言以對,他就是不想讓兒子打擾他們的生活。
“爸,我們沒法回來,您和媽可以帶喵喵去找我們呀;公司或者住的地方都行,地址你們都知道。”
“說了半天,你還是想勞累你老父親和老母親兩個老骨頭。”宴方宏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了。
宴傅安輕笑,厚臉皮道:“爸媽身體硬朗著呢,肯定能長命百歲,看著喵喵長大成人結婚生子。”
“希望吧。”說到唯一的大孫子,宴方宏總算態度緩和了一些。
在家吃過午飯,宴傅安和明嫿被留下來住了一晚;第二天天沒亮,宴傅安就拉著明嫿跑路了。
等到宴方宏和余有儀醒來才知道,兒子兒媳早走了。
老兩口氣的夠嗆,打了宴傅安的電話把人罵了一頓,心裡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