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拆東宇宙補西宇宙
  陳廣暫時任由小布魯斯和主宇宙的蝙蝠俠二人單獨交談，他轉過頭，看向一旁陸陸續續從噩夢塔上下來，面對周圍陌生的環境和醫療機器人感到無盡茫然的普通人群。

  以陳廣現如今的腦容量和計算量，瞬息間，便使用磁場轉動讀取完畢他們每個人的內心，通過一些共同信息來判斷誰屬於哪個世界，然後把他們分成不同的批次，按照世界依次送回了他們自己的家園。

  單單解決這件小事，陳廣甚至不需要動用火星人傳送技術的公式，僅需使用巴巴托斯對黑暗多元宇宙的權柄即可。畢竟現在整個黑暗多元宇宙對他而言，是徹底開放的。

  將那些普通人一一送回他們各自的世界之後，陳廣這才回過頭來，看向那個已經平靜下來的主宇宙蝙蝠俠。主宇宙蝙蝠俠並沒有向小布魯斯過多地問詢他父母的事，只是簡單地跟小布魯斯交換了一下各自宇宙的訊息，並解釋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就沉默了下來，觀察並等待著陳廣的下一步動作。

  一旁的小布魯斯滿是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很顯然從對方口中得知的各種信息已經大大超出了他這個年齡的認知，但獨屬於這個年齡的探險欲讓他興奮得小臉發紅。小布魯斯充滿感激的對陳廣道：“謝謝你，老師！還有卡爾，等我回去後一定再次跟他道謝。我都不知道原來當時的情況居然那麽危險……那麽多宇宙的我都瘋了，甚至還想要毀滅世界，真是太瘋狂了。”

  主宇宙的蝙蝠俠長長地舒了口氣，眼神複雜地望向陳廣：“原來你是來自另一個宇宙，卡爾的養父。陳廣？倒不像是什麽邪神的名字，總之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你都救了我另一個世界的父母……總之，如果你來找我，是為了對付已經入侵主宇宙的巴巴托斯，那我們就盡快動身吧。”

  陳廣挑眉看向蝙蝠俠，搖搖頭道：“巴巴托斯剛才已經被我殺死了。”

  蝙蝠俠一愣，脫口而出道：“不可能，我剛剛還……”

  “還在噩夢裡見過他？那只是這台噩夢發動機，分配給你的最恐懼的場景，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害怕巴巴托斯？”

  陳廣懶得解釋，用磁場將正欲辯解的蝙蝠俠托舉起來，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掙扎和反抗，張開黑暗維度，隨手將他丟了進去。

  一旁穿著風衣的超人看到這一幕心頭一緊，內心瘋狂天人交戰，最終一咬牙，冒著風險跟在蝙蝠俠身後，也一腦袋扎進了黑暗維度當中。

  陳廣笑著搖搖頭，同樣拎著小布魯斯走了進去。

  此刻，這個宇宙萬籟俱寂，不再有任何活物，只有已經完成任務停下來待機的醫療機器人，宛如雕塑般佇立在噩夢發動機的周圍，宛如一座座小小的墓碑，隨著這個星球夕陽的落下，漸漸沉入黑暗中。

  ————

  來到黑暗維度當中，陳廣張開了面向外界的窗口，隨後再一次使用了從巴巴托斯身上掠奪而來的宇宙熔爐。

  蝙蝠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從陳廣豎起的窗口中看到，外界的黑暗維度化作漩渦，中間的亮度越來越高，最終像是太陽一般地刺眼。

  風衣超人看到此景，駭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這個火焰……

  和預言當中會吞噬自己的一模一樣。

  蝙蝠俠皺眉道：“你在做什麽？”

  他雖然看起來無比的老邁，但身體狀況的脆弱，絲毫無法改變他的情緒和態度。畢竟天天和超人混在一起，他早就適應了面對他人時體能的全方位虛弱。

  陳廣隨口解釋道：“毀掉這個宇宙，回收製作宇宙的原材料。”

  蝙蝠俠面色一變，憤怒道：“你不能這麽做！”

  他說著，就要衝著陳廣撲過來。

  然而這樣的凡人，面對沒有任何狹義弱點的陳廣，哪裡掀得起風浪？

  陳廣又不是每次都能使用氪石欺負的超人。

  蝙蝠俠的身體固定在半空，他怒吼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那是數十億條無辜者的生命！你快給我住手！”

  陳廣懶得搭理他，一旁的風衣超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弱弱解釋道：“那個……這個宇宙的地球，已經被巴巴托斯入侵的時候，徹底泯滅了……就算是幸存者，也早被第一批噩夢發動機榨幹了全部的生命力，死於非命。”

  蝙蝠俠聞言愣住了，一旁的小布魯斯也露出了同款驚愕的表情，簡直像是爺孫倆……雖然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小布魯斯倒是不相信，老師會真的毫無緣由的殺死一個地球的人，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沒有蝙蝠俠那麽激動。但在聽到這個風衣怪男的解釋後，也震撼於聽到某個世界，所有人類都被殺害的慘劇。

  這種慘絕人寰的信息，衝擊得小布魯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在了原地。

  而蝙蝠俠在半空中，終於露出了符合他外表年齡的疲態，徹底沉默了下來。

  在這片寂靜當中，心情最糾結和害怕的，還是那個風衣超人，他看著外界被逐漸煆燒乾淨的宇宙，咽了口唾沫，低聲訥訥道：“那個……我沒參與大屠殺的行動。而且我是被巴巴托斯逼迫的，如果我不加入他的軍隊，他就會對我的地球動手，我也是被逼無奈，緊急避險……”

  陳廣翻了個白眼，沒有拆穿這個超人的內心想法，因為沒什麽意義。

  這個風衣超人，雖然確實是因為巴巴托斯對地球的威脅，而加入到了看守噩夢塔的守衛工作。但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對其自己所在的地球而言，幾乎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的名字就叫約翰·康斯坦丁，和主宇宙的康斯坦丁同名，經歷也大致類似。總之就是叛逆的接觸到了魔法以後，經歷一開始的放縱，而後被魔法的代價各種教做人，最終徹底擺爛那回事。

  可氪星人施展的魔法，能是主宇宙康斯坦丁那樣的小打小鬧麽？
  他17歲的時候，就在施展復活寵物狗的儀式時，把整個美國的所有人都變成了活屍。

  為了把這些美國人恢復原樣，他又不小心中了地獄領主的計謀，開啟了通往地獄的傳送門，讓整個美國進一步淪陷在地獄領主們的征戰當中。

  雖然康斯坦丁超人依仗著自己曬曬太陽，就擁有近乎無限魔力的特點，反攻了地獄，搞死了幾個地獄之王，但是卻因此又讓地球和地獄二者之間重疊的更加厲害了。這下連美國以外的地區，人類都有逐漸墮落化的趨勢，惡魔的出現也成為了常態……

  他的人生反覆重複：搞一個爛攤子，想辦法收拾爛攤子，收拾爛攤子的方法搞出了更大的爛攤子，再想辦法收拾爛攤子的循環。

  只不過也就念在他至少初心還是好的，陳廣才任由這貨舔著臉進入黑暗維度，而沒有一巴掌拍死他。

  順便這個超人不抽煙，隻吸含有氪石粉末的草，那個勁兒大。只不過剛加入巴巴托斯的隊伍，就被其他超人給銷毀了。

  不消片刻，這個被巴巴托斯佔領，用來安裝噩夢發電機的宇宙徹底消亡。

  黑暗當中，X金屬反滲入黑暗維度，從半空中滴入到了陳廣的掌心。

  康斯坦丁超人看到這一幕，兩個眼睛都差點要瞪出來。

  這可是X金屬……可以說是一切天材地寶，神秘道具的祖宗。只要擁有足夠的知識和能力，差不多就是單體宇宙級別的萬能許願機！
  這要是給自己一滴，自己一定能夠拯救地球，讓被自己魔法波及的數十億人回歸正常生活！
  不過，他還是苦笑著歎了口氣，想從口袋裡拿出卷煙，伸進去才想起來，含有氪石粉末的煙草，已經被那些不識貨的超人銷毀了。

  那玩意可貴了，全地球的氪石都快被抽沒了，那是僅剩的一點點存貨。

  康斯坦丁無奈的抬起頭，忽然樂了。

  因為黑暗維度中的窗口內，顯示的最終畫面，就是當初那個銷毀他氪石煙草的蝙蝠裝甲超人，無頭蒼蠅般在最後的宇宙殘片中飛竄。

  畫面中，他驚恐欲死，全身被宇宙火爐的岩漿纏繞，絕望的大喊幾乎要震碎這僅剩的一點點宇宙時空：“不！！巴巴托斯大人救我！！”

  然後整個人就宛如掉色一樣，和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失去辨識度，最終消失無蹤，化作了連黑暗都不是的虛無。

  看到這一幕，康斯坦丁超人沉默了一會，壓下了內心當中忽然暴起搶奪X金屬的愚蠢念頭。

  畢竟自己算是最弱的一個超人了……常年吸食氪石的經歷，讓他的所有感官和能力都大幅度衰退，說實話他還能在有個氪石肺的情況下活著，已經是他魔法造詣高深的結果了。

  除了這個宇宙之外，其余幾個被巴巴托斯佔領，改造為噩夢發動機的宇宙，同樣是類似的操作。

  最終得到了一大團X金屬，讓站在他旁邊的康斯坦丁超人看得兩眼發直，手都在打哆嗦。沒有氪石煙草哈，只能瘋狂的啃自己的手指甲。

  但也並非全部噩夢宇宙都沒有幸存者。

  其中有兩個噩夢宇宙，還有些幸存者沒有被噩夢發動機徹底榨乾，應該是最後兩個被巴巴托斯佔領的世界。

  陳廣就用已經回爐出的X金屬，為這些宇宙進行修補。

  修補的工作有些枯燥，畢竟黑暗多元宇宙可不是裂縫的瓷器那麽簡單，它的很多物理規則都亂掉了，常年的生命繁衍更是讓裡面的規則像是一團亂麻，陳廣只能慢慢梳理。

  好在這樣的經歷，不僅能讓陳廣更加熟悉X金屬的特性，也能讓陳廣對於世界基礎法則的理解更進一步，也算是一種練習。

  蝙蝠俠看著外界混亂殘破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宇宙，在陳廣捏著X金屬縫縫補補下，逐漸恢復正常的光彩，有些愕然。

  他從來沒想過陳廣會這麽做……畢竟這個人給他的印象，是混亂、神秘、未知。同時也有一些哥譚人的氣質——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但現在，就他這十幾分鍾救下來的生命，如果不算每次大事件中和正義聯盟一起阻止的多元宇宙危機的話，已經是他在哥譚當蝙蝠俠這麽多年，所拯救的上億倍還多……

  而這並非是結束，僅僅只是開始。

  陳廣又馬不停蹄的回爐了那17個人類滅絕的宇宙，將冶煉出的X金屬，省了又省，這才勉強補足了剩下那些黑暗多元宇宙的殘破狀態。

  “呼~精細活就是累人。”

  哪怕以陳廣目前的狀態，補齊幾十個宇宙的破損之處，其計算量，還是讓他運算的腦袋冒煙……物理意義上的，整個黑暗維度內的溫度都升高了幾度。

  終於歇了口氣的陳廣，有些疲憊的回過頭，看向蝙蝠俠道：“好了，我在黑暗維度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該把你送回主宇宙了。”

  蝙蝠俠沉默良久，忽然低頭道：“感謝您所作的一切……以及，我對自己的態度十分抱歉。”

  陳廣無所謂的擺擺手，笑道：“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這些宇宙都傷了本源，我也就相當於拿泥巴給瓷器補補裂縫，讓它們不至於放到桌子上就自己四分五裂。

  蝙蝠俠問道：“能夠支撐多久？”

  “大概也就能像是正常宇宙一樣運轉個幾千萬年吧，然後就會比正常宇宙早得多的步入壽命的終結。”

  蝙蝠俠不再出聲，他看著黑暗維度中，陳廣之前在進行修補工作時開啟的一扇扇窗口，它們都面向每個還有幸存者的多元宇宙。

  陳廣加速自己面對這些宇宙的相對速度，因此裡面的一切看起來就好像加速了一樣。

  窗口中的人們仿佛大夢初醒，帶著些許茫然和清醒，站在屬於他們自己的廢墟之上，相互溝通，相互交談。

  有些世界，人們在停止的地震中相擁痛哭。

  有些世界，人們站在漫過膝蓋的海水中，心有余悸的回憶之前幾乎要毀滅世界的海嘯。

  還有些世界，人們從地底打開了防空門，看著不再有超人類飛行的天空，喜極而泣。

  漸漸的，每個世界中的人們都越聚越多，他們掀開廢墟，拉起橫梁，收攏自己還剩下的一切，尋找自己還活著的家人。

  有些一直很殘酷的世界，竟然第一次有了互相幫助的概念。

  他們生疏的搭建起所謂的救濟點，將物資聚攏起來，給每個受災的人發放食物和水。

  而領到食物的人，叼著漆黑的麵包，就埋頭衝進了熱火朝天的重建工作當中。

  有些一直被超人類蹂躪的世界，彼此之間小心翼翼的接觸。

  在察覺到對方真的懷有合作的誠意，也不會使用超能力掠奪自己之後，一個個交易站建立，然後擴建成聚集點，再然後隨著房屋越來越多，變成了一個龐大的城鎮集市。

  人們互相交易著彼此可憐的物資，卻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那是在過去被‘神明’統治下，從來不該存在的神情。

  陳廣同樣看著這一幕，微笑道：“或許對匠人而言，有裂縫的瓷器是失敗品，需要回爐再造的。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只要不漏水，就是好碗。”

  這句話只是比喻……但同時蝙蝠俠又感到無比貼切。

  他從夢神那裡，已經得知了世界鑄造者的事情，因此能夠理解陳廣的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一旁的康斯坦丁超人，神色複雜的看著其中一個畫面。

  裡面原本肆虐的惡魔，原本勾引人心最黑暗一面，讓每個人都變得毫無底線的魔鬼……雖然沒有人去對付他們，可隨著陳廣對世界法則的修改，它們就好像雪花暴露在陽光之下般，轉瞬間在哀嚎中消逝無蹤。

  而在宛如喪屍恐怖片現場一樣的美國，無數遊蕩在街頭的活屍，忽然身體重新充盈起了水分。毫無聚焦的雙眸也恢復了光彩，甚至就連身上腐爛的傷口，也宛如時間倒流般重返平滑。

  這些衣著破爛的復活者，彼此之間茫然相望，最終在活性化的大腦重新回憶起活屍狀態時的記憶後，如遭雷擊，紛紛跪在了地上，向著未知的神明又或是上帝，淚流滿面的感激與禱告。

  自己用了一輩子苦苦思索解決方法，因為內疚而用氪石粉末自我懲罰的災禍，全都煙消雲散。

  而其中……沒有自己的一點點彌補和功勞。

  康斯坦丁超人沉默著，最終釋懷般笑了出來。

  隨後他對著陳廣深深一揖，開口道：“萬分感謝，您拯救了我的世界！”

  這句話說出來，遠比康斯坦丁超人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顫抖。

  陳廣微微側頭，向他點點頭，隨後就不再搭理對方。

  而得到了陳廣的認可，康斯坦丁超人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隨後，他解開了對自己肺部的封印魔法。

  體內聚集的無數氪石粉末，頓時讓他的胸口都散發出了綠光。

  康斯坦丁超人的肺，早就硬化到難以工作的狀態，再加上這是嵌入血液和骨髓的氪石粉末。幾乎在他放開魔法的一瞬間，無數的粉末就流入了血管當中，經過他的心臟，又被送往了他的大腦。

  康斯坦丁超人面帶微笑的向後躺倒下去，向著黑暗維度下方無限墜落。

  他就好像自己世界的人們所慶祝的那樣，死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

  陳廣搖搖頭，一揮手，將他的屍體送往了他自己的宇宙。

  順帶，把他和其17歲時死去的寵物狗埋在了一起。

  ————

  主宇宙地球-0的陳廣，放下手中的報紙，抬起頭，微笑道：“很好……做了這樣滿足自我的事情，本我應該也重新凝聚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就是離開DC宇宙，返回奇物世界進一步感悟資訊的奧妙，以及回到自己穿越的系統宇宙，解決二向箔的問題了。

  恩，還有的要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