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雲際會
“你說什麽?曲洋死了?”
早些時候,衡州城一處偏僻民居內。
幾個身穿黃衫的嵩山弟子立在屋中,作為此次行動的領頭人丁勉坐在桌前,看著同行的幾名嵩山師兄弟,皺眉問道。
得到確認的答覆,丁勉狠狠一錘桌子,怒道:“混帳!現在曲洋死了,明日怎地向劉正風發難?他只要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和一個死人有交情,到時候我們拿不出證據,其余五嶽四派定會齊心站在他那邊,到時掌門交代的事如何進行下去?”
其他人默不作聲,也紛紛覺得此事棘手。
丁勉一時想不出解決對策,壓下煩躁的情緒問道:“可知曲洋是誰殺的?”
費彬回道:“是泰山天松道人和華山陳廣,那陳廣一語道破曲洋的身份,也不知何時與魔教中人打過照面。”
“陳廣?”丁勉疑惑,“華山派幾時有這號人物了?”
一旁年輕些的鍾鎮回憶了一下道:“他似乎是三年前入得門牆的年輕弟子,有點天賦,今天白天還和華山派那群人一起圍殺了田伯光,多的卻不知道了,和田伯光動手時也沒有其他江湖人在場。”
費彬呵呵笑道:“這段時間,許多江湖人都跑到福建圍堵余滄海,這田伯光倒是對辟邪劍法唯恐避之不及,這才跑來衡州看熱鬧。當時怕是盯上了嶽不群的女兒,那丫頭確實水靈,誰知就這麽把自己給害死了。”
陸柏歎了口氣:“若是我們之前能成功把探子塞進華山派就好了,否則何至於對華山情況這麽一知半解?勞德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應該早就被嶽不群擊殺拋屍荒野了吧。”
丁勉抬起手止住眾人話頭,嚴肅道:“好了,各位師兄弟莫要扯這些閑事。你們都知道掌門為並五嶽並派,謀劃已久,此次目標正是從衡山開口,逐一清除各派反對並派的內部勢力,豎立起五嶽令旗的威嚴。我們責任重大,不容有失,你們快想想辦法,明日如何發難才能蓋壓其余四派,讓他們對五嶽令旗低頭?”
眾人皆是低頭思索,最後費斌忽然笑道:“嘿,瞧我這腦子,那可不簡單的很麽?照原計劃行事即可。”
其他人向他看來,陸柏奇道:“那曲洋都死了,劉正風為人再迂腐,也不至於為個死人連累自己家破人亡吧?”
費斌搖頭冷笑:“為死人不至於,那為活人呢?我記得那曲洋似乎還有個孫女,現在人在泰山派手裡,泰山派的人今天傍晚已經被劉正風請入府邸,我們只需要動手的時候,先捉住曲洋的孫女,讓劉正風親手殺了她,若他不肯,豈不是不打自招?”
其他嵩山弟子紛紛拍手:“妙啊!費斌師兄大才!”
就在這時,從外面推門而入一個的嵩山弟子,神色焦急,進來後隻說了一句話:“那劉正風不知為何,泰山派的人進去沒多久,便忽然劈了自己的琴,隨後吞金自盡了!”
“什麽?!”
丁勉謔地站起身來,“他怎麽會?他怎麽敢?他有病啊?”
所有嵩山弟子都驚得要把眼睛瞪出來似的,任務目標就這麽死了?雖然他們知道這劉正風和魔教長老曲洋情同手足,可真當是萬萬也理解不了,居然會因為對方身死而自盡?
他們心中是一點佩服的念頭也沒有,更不覺得什麽所謂的知己情誼如何感人,滿心只有荒謬、可笑、以及這貨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只是無論他們如何唾罵,這下任務是真的徹底告吹,劉正風身死,他的家眷絕對會被其他同情他的幾派死保,而他們如果說劉正風是因為魔教友人才自盡殉情,也只會被當作是潑髒水,反而有損左冷禪的威嚴。
丁勉想通此節,無力得坐回椅子上,屋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傳來一聲由近及遠的長嘯:“余觀主請留步……”
“嗯?”丁勉抬起頭,眼中滿是思索:“余滄海?他不是在福州被人圍剿麽?怎地跑到衡州來了?”
“難道是被一路追殺至此?”費斌也奇道。
陸柏原在沉默,忽然開口道:“既然他還在被人追殺,那麽辟邪劍譜想必依然在他身上吧?”
費斌睜大眼睛,惶恐道:“陸師兄是說……我們去搶辟邪劍譜?可是那有什麽意義?林遠圖的武功再高也比不過掌門,掌門天縱之姿,隨隨便便自創個武功都不會弱於辟邪劍法,要之何用?難道我們來練?我可死都不要。”
陸柏拍了拍費斌的肩膀,呵呵笑道:“不必如此,我們嵩山,又不是只有我們十三太保。那些擺不上台面的貨色可人數不小,雖然武功皆是平平,但若能湊成一支全員習練辟邪劍法的隊伍,想必掌門用起來也會覺得更加順手和鋒利。”
丁勉一拍桌子:“著!就這麽辦,也可使我們將功贖過,不至於來衡州白跑一趟。”
就這樣,嵩山派的弟子,紛紛出門,向著余滄海和陳廣的方向施展輕功追去。
只是剛一上得房頂,忽然發現,身邊同行之人並非同門師兄弟,正要發作,卻瞧得四面八方,無數黑夜中的人影宛如蝗蟲般,密密麻麻,一蹦一跳,向著同一個方向遷徙。
一個念頭閃過,丁勉心中頓有所悟:這些人,都是衝著辟邪劍法去的!
因為余滄海的官方驗證,辟邪劍法的威力,算是徹徹底底向整個江湖一展無余。正因此,它的價值和地位呈幾何倍上升。
此時的情況是:辟邪劍法價值越高,越有人要殺余滄海。余滄海活得越久,辟邪劍法的價值越高。
一時間,風雲際會。原本明日要聚集在劉家莊慶祝金盆洗手的江湖群雄,一路上尾隨余滄海行蹤至此的武林豪傑,此時都仿佛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在渾濁昏暗的夜色中沸騰起來。
卻在這時,平地一聲驚雷!
明明是月黑風高,秋高氣爽,毫無悶濕之意的夜晚,如此突兀的雷聲炸響,頓時驚得許多學藝不精或心理素質不過關的武林豪傑,嚇得腳一崴,從房頂跌了下來。
……
衡州城郊外,陳廣對著槍口吹了口氣,隨後將其放回系統背包。
隨後向著十幾步開外,在地上掙扎爬行的余滄海緩緩走去。
陳廣一聲歎息,輕聲道:“余觀主,我不都說了,請留步啊,我真追不上伱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