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枝棲對著兩人各自行了一禮，“多謝二位相助，今日之事，算我欠二位一個人情，二位可隨時找我討要。”

  呂曜見此，連忙擺手，“大師你太客氣了，你先前救我一命，今日我和師姐不過是幫了你一個小忙而已，不必如此。”

  呂曜說話間，略顯猶豫地晉層綠也動了，抬步走到顧枝棲跟前，“你……大師，我能否問你幾個問題？”

  晉層綠帶著口罩，聲音有些悶悶的，再加上她的聲音有些輕緩，若不仔細聽，都聽不真切。

  好在顧枝棲耳力還行，聽清楚了，“你問。”

  晉層綠聞言，想了想，最後抬手摘下了口罩。

  口罩一摘，晉層綠整張臉就露了出來，長了一張十分精致的臉蛋，看著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偏偏眉宇間帶著幾分不符年齡的穩重與成熟。

  摘下口罩後，晉層綠對顧枝棲行了一禮，才開口問道：“方才，我在她身上感受到很多不屬於她的氣運，除了你二哥的氣運，她是否還奪了很多人的氣運？”

  晉層綠嘴上這般問，但是心裡，已經確定了。

  她對氣運之事也稍有研究。

  方才陣法啟動，她分明感受到了，那個女人身上有無數不屬於她的氣運被抽取出來。

  她還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些氣運，都去尋找自己的主人了，眼下，應該已經都找到原本的主人了。

  她問這個問題，也不過是為了引出下一個問題罷了。

  在晉層綠詢問的目光下，顧枝棲點了點頭。

  “若只是抽取你二哥的氣運，應是不用布下這麽大的陣法吧？”

  顧枝棲揚了揚眉，沒說話，只是就那般看著晉層綠。

  這般，在晉層綠看來便是默認了，“大師明明可以自行抽取屬於你二哥的氣運，卻不惜欠我師姐弟二人的人情，也要布下大陣，送那些氣運去往歸處，能否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晉層綠不喜歡和生人說話，哪怕是和她最熟悉的師弟，晉層綠也不怎麽和他說，很多時候，她更喜歡打字交流。

  今天，是她這一年裡說話最多的一天，因為她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她一直在找的答案，她直覺，眼前這人，會給她那個她一直找尋卻未找到的答案。

  聽著晉層綠的問話，顧枝棲輕輕揚了一下眉，疏懶的眉宇間染上幾分認真，對著晉層綠道：“因師門宗旨。”

  “那是，怎樣的宗旨？”晉層綠眸色略顯灼熱，卻也迷茫。

  顧枝棲知道，她這是在修煉上遇到桎梏了，這是修煉中，最難跨越的一道天塹。

  看著晉層綠，顧枝棲認真地開口道：“仙道貴生，無量度人。”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晉層綠微微垂著眸，低聲重複著顧枝棲的話，眸底的迷茫似減了，似又似沒減。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晉層綠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邊地念著這句話。

  顧枝棲瞧著她周身的氣息變化，輕輕嘖了一聲。

  “她這是，要進階了嗎？”顧枝棲的腦海裡，肥啾出聲了。

  “悟性倒是挺高。”顧枝棲隨口搭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