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這是男人骨子裡的劣性。
自從醫院電梯那匆匆一瞥,他就感覺自己仿佛魔怔了一樣,他都感覺自己都快瘋了,在別墅裡關了兩天,臥室裡煙霧繚繞,濃濃的煙味許久都不散。
他還在回味。
回味半年前的那次晚上。
陸瑾真的覺得他瘋了。
等陸瑾出去和朋友聚的時候,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跟見了鬼一樣,“你怎麽了?怎麽跟**一樣。”
可不是嘛,在這兩天,陸瑾根本就一秒鍾都沒睡,完全睡不著,精神處於亢奮的狀態,可是又無法發泄出來,憋久了就成了一股焦躁暴戾的想要摧毀一切事物的瘋狂。
陸瑾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臉色緊繃,幽暗的眸底似乎醞釀著風雨欲來的驚濤駭浪。
他這個鬼樣子,可把身邊的人都嚇得不輕。
聽到對方的聲音,陸瑾掐滅了手裡的煙,淡淡的抬眸。
對方被他眼底那陰翳嚇了一大跳,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大著膽子問道,“你……你這是怎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什麽感情創傷呢。”
此話一出,身邊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無他,誰都有可能被感情傷到,唯獨陸瑾不會,他就是一個沒有心肝的,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愛,一個連愛都學不會的人,怎麽會被愛給傷到呢?
陸瑾又垂下了睫毛,等再次抬眼的時候就恢復了平靜,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那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瘮得慌,“沒怎麽,就是一直想不通一件事兒。”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看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道。
“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說出來唄。”
“對啊對啊,說不準我們也可以幫你想一些法子。”
就連坐在他身邊的朋友都笑著說,“我都有些好奇還有什麽事連你都想不通的。”
陸瑾臉上的笑意加深,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修長有力的雙腿交疊,他脖子一仰,後腦杓擱在沙發上,性感凸出來的喉結上下滾動。
磁性動人的聲線好像都摻雜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沒事兒,現在想通了。”
他這樣擺明的是不想說,那些人也隻好住嘴了沒有再追問下去。
陸瑾又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抽到一半,忽然轉頭對著正在玩骰子的朋友說道:“對了,幫我查一個人。”
朋友骰子玩的正起勁,聞言連腦袋都沒轉“哦?誰呀?”
陸瑾舔了舔乾燥的唇,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沈悅。”
朋友覺得這名字格外的耳熟,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但是仔細想也想不起來,於是轉過頭,“這名字怎麽聽起來有點耳熟。”
陸瑾的眼神幽深,神色不明,嘴上叼著一根煙,猩紅色的火光隨著說話正在抖動。
“你忘了?以前跟在謝薑生身邊的。”
只要一提到謝薑生,朋友就恍然大悟了。
這沒有辦法,畢竟謝薑生沒有人不認識,在外面很多人都在傳他潔身自好,其實也並沒有說錯,謝薑生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唯一在一個女人身上跌過跟頭,這個人在半年前可有名了,幾乎沒有人不知道。
沈悅,那個幾乎恨不得黏在謝薑生身上,特別會舔,不管怎麽趕都趕不走,那從來都不掩飾的愛意,就像是一團烈火,只有她一個人深陷其中,從開始的轟轟烈烈,到後面的黯然退場。
在這些富二代眼裡,就像一場話劇,而他們就是坐在下面看戲的人,就像看小醜跳梁一樣,興致勃勃。
畢竟關於謝薑生的話劇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沒有人知道沈悅去了哪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可是現在,陸瑾突然問這個已經被所有人遺忘掉了的名字。
朋友覺得很奇怪,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陸瑾的表情,他去追問,可是陸瑾並不說,只是含笑的抽著煙,讓人捉摸不定。
陸瑾沒有和朋友那些人玩,身邊也沒有人陪,就靜靜的坐在那裡,坐在沙發上抽著煙,青白色的煙霧繚繞,模糊了男人風流薄情的眉眼。
朋友辦事一向比較靠譜,沒一會兒沈悅的資料就傳到了他的手機。
他打開手機,似乎覺得這煙霧有些煩人,他直接把抽到一半的煙給按滅,仔仔細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
五彩繽紛的燈光亂晃,看久了就會產生一種頭暈的感覺。
陸瑾一個字一個字把那些資料看完了,他的面容幾乎藏在了昏暗的光線裡,沒有任何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的時候咖啡廳的客人就特別的多,幾乎爆滿,桌子上的小鈴鐺響了又響,不絕於耳。
每個服務員都劃分好了一個區域,人多起來的時候,沈悅幾乎完全都關照不過來,還好羅楷會幫忙,每次沈悅報了一個咖啡的名字,羅楷就能迅速的端過來。
兩個人配合起來無比的默契。
店長挺喜歡羅楷的,畢竟誰不喜歡用休息時間工作的員工呢?而且還不算加班費。
等有一點空隙,沈悅就來到櫃台正在洗杯子的男人身邊。
“小羅,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雖然是秋天,但是忙了一上午,穿著高跟鞋走來走去,沈悅也有些熱,雪白的臉頰泛起了落日晚霞般的淡紅,就好似鮮豔嬌嫩的花瓣,用手指輕輕的一揉捏就能溢出香甜的汁液。
“你用休息的時間在這裡幫我的忙,等會兒你還要乾活呢,這樣太累了。”
她歪著腦袋,看著高大健壯的男人,抿了抿飽滿的唇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啦啦啦,種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