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祁瑞番外(2)
想著他的骨頭都泛著癢。
——
沈悅有一次很晚回來,他等了很久,甚至像一個妒夫一樣去質問,可是沈悅卻沒有給他任何的解釋。
他感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麽緊緊的攥住,頃刻之間,收縮成一團。
他的語氣是平靜的,但是話底,卻仿佛隱隱正有著風暴的暗流在慢慢地湧動。
而且,沈悅甚至還說出了要離開。
他表面上冷漠疏離,可是心底卻沒有骨氣的哀求著對方不要離開。
就像一條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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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感冒了,燒的很嚴重。
她一直都在說夢話。
叫著一個人的名字,在挽留一個人。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
“祁瑞……”
“可不可以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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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醒來了之後,沈悅又變得冷淡了起來。
祁瑞著她的側臉,不由自主的難過了起來,甚至眼眶莫名的發熱發脹,於是在出去倒一杯熱水的功夫,他在廚房平複了很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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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動開口向沈悅去詢問四年前的過往,是關於兩個人的。
可是沈悅卻說,不熟。
當時的那種感覺,猶如變成了頓刀,一下下地在心上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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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上總是說著不熟,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看著我的時候,裡面盛滿了溫柔和愛意。
你可真是一個拙劣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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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在露天台上,童雪吻了他。
他愣住了,沒有第一時間推開,等過了一會兒才推開了童雪。
厭惡,煩悶,焦躁讓他有些失態,所以他沒有顧及童雪失落的表情,先一步的離開。
他不自覺的反覆擦著嘴,有股作嘔的衝動。
可是,童雪是他的愛人啊。
所以他和童雪吵架了,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吵架。
那一瞬間,祁瑞是很迷茫的,是對於未來的迷茫,甚至還有幾縷仿徨。
而沈悅一直都在開導他,是那麽的溫柔,祁瑞聽著聽著,耳朵紅了,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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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說,她想要找的那個人死了。
看著沈悅濕漉漉的睫毛,他很心疼,同時又產生了卑劣的欣喜。
——
沈悅說她要走了。
她要離開了。
刹那間,他的心好像被一隻大手死死的捏住,直到血肉模糊都喘不過氣。
他仿佛分裂出了兩個。
一個冷漠而又高高在上。
一個卑微而又苦苦哀求。
他感到了濃濃的恐懼和不安,等到沈悅離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
——
等再次看到沈悅,她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男人。
情緒猶如從高處跌入谷底,翻江倒海。
嫉妒,暴戾,憤怒,通通都湧了上來,怕會做出控制不住的事情,於是他先一步離開了。
之後,他的精神方面就出了一點問題,每次早上醒來,身上都會出現大大小小的傷口,而廚房裡面的刀還有著血跡,已經乾枯了。
別墅裡裝了攝像頭,他把攝像頭調了出來,看著半夜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去了書房,然後又去了廚房。
他看著自己拿起刀,眼睛都不眨的往小臂上割,鮮紅的血液流動著。
祁瑞知道,自己病了。
而且病的很嚴重。
——
房間裡一片雜亂,霹靂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震耳欲聾,還有男人撕心裂肺的低吼聲,門也被砸的搖搖欲墜,好像地板都跟著在震動。
崩潰的哭聲就如同野獸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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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一片白色,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圍在他的身邊,嘴巴開合的在他耳邊說話,他什麽都沒聽清,視線和腦海混亂麻痹,茫然的望著一張張臉。
他的身上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眼神渾濁,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手臂上的刀痕觸目驚心。
眼眸空洞無神的盯著虛空中的一點,反覆地呢喃著些什麽。
醫生湊過去,想要聽的更加清楚。
“沈姐姐……”
“在哪……”
“在哪裡……找不到了……”
他渾渾噩噩,話都說不清楚,語序十分的混亂,早已陷入了一種深深的癔症之中,根本無比溝通,甚至都沒有理智,再這樣下去,他會被自己活生生的逼瘋。
話沒有說兩句,男人又瘋了一般的大哭大叫,劇烈的掙扎,要從病床上爬起來,痛苦地吞咽了一下。
“我要去找她,她等了我很久!四年啊!她等了我四年!”
“我怎麽能讓她等這麽久……”
他又哭又笑,“我不能再讓她等下去了。”
他的眼球裡面全是血絲,在恍然之間的好像看到了沈悅就站在他的床邊,眉眼溫柔的看著他,他哽咽著,露出來一個天真的笑容,“沈姐姐……”
“你來接我了……”
“帶我走吧……”
很顯然,男人的精神狀況已經不正常了,無奈之下,醫生又給他注射了麻醉劑。
——
後來,祁瑞的理智好像回來了一點,沒有在神神叨叨,因為他知道。
沈悅死了。
死在了他婚禮的當天。
沈悅生病了,病的很嚴重,哪怕是這樣的,還強撐著來參加他的婚禮。
那時候的沈悅是什麽樣的心情呢?
是不是對他失望透了?
所以才會,在當天晚上就離開這人間。
甚至都不跟他說一聲,該有多麽的絕望啊!
他怎麽能這麽對他最愛的沈姐姐?
說好了的,要去找她,說好了的,兩個人要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絕望如同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
渾身更像是被利刃劃破肌膚,割進了他的血肉裡,骨頭都像是被生生的剜出來。
他一下一下用頭撞著身後的牆,非常的用力,砰砰砰砰的悶撞聲,喉嚨裡用出無盡的苦澀。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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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兒子患上精神疾病,祁母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幾歲,她看著蜷縮在角落,哭得泣不成聲的男人,無奈又疲憊。
不知道站了多久,化成了歎息。
沒有辦法,為了不讓祁瑞傷害到自己,房間裡沒有任何尖銳的物體,每天都會有心理醫生過來查看。
——
門被反鎖了。
祁母讓傭人拿來了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當看到房間裡面的場景,祁母失聲了,腳一軟,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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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輕的男人,用牙齒,咬破了自己手腕的脈搏,傷口很深,幾乎見到骨頭。
而他的手心裡,一直都緊緊攥著一枚項鏈。
他去赴一場沒有完成的誓言。
晚點刷新一下就ok。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