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60)
對方的手指像是要嵌進她骨頭裡,陸瑾低頭直視她,兩人的臉挨得很近。
沈悅甚至都能感受到男人呼吸之間噴灑出來的熱氣,他還在笑,但是那雙眼睛冰冷至極。
“沈悅,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吧,你想聽嗎?”
沈悅緊緊的抿著唇。
陸瑾並不在意她的沉默,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在半年前,謝薑生就已經把你送給我了。”
看著沈瞳孔猛地一縮,他松開了手,嘴角咧得很大。
“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拿喬。”
幽暗的眼睛逼近,沈悅感受到濃烈而陌生的男性氣息襲來,陸瑾的聲音又驀然的柔和了下來,“悅悅,乖一點,我就會好好的對你,別再惹我生氣了。”
他每次都會先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灼熱的氣息襲來,薄唇狠狠的準備吻上來。
沈悅好像有所感的迅速的側開了臉。
那吻落在了臉頰上,柔軟滑膩的觸感讓人忍不住留戀。
陸瑾並沒有惱怒她的躲避,就著那一小塊雪白的肌膚癡迷黏糊的吻了起來,沒有很用力,似乎是在細細的品嘗。
沈悅緊緊的皺著眉,臉色越發的蒼白,幾乎要到了透明的程度,咬的下唇發白。
砰砰砰——
破碎的聲響把沈悅解救了出來,這畢竟是外面,陸瑾也不會做的很過分,他退開了一步,又恢復成衣冠禽/獸的模樣。
在走出角落的時候,沈悅和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擦肩而過,那個人包嚴的很嚴實,戴著帽子和口罩,身形高大健壯。
不知為何,總是給她一股很熟悉的感覺。
沈悅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但是很快她的臉就被掐了回來。
陸瑾的面色有些扭曲,語氣溫和,“很好看嗎?”
沈悅的睫毛往下了點,唇很豔,偏偏臉部線條柔和乾淨,給人一種極致反差的漂亮。
她在陸瑾的面前,總是沉默的有點不太正常。
——
沈悅很晚才回家,門口卻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美斯文,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與這個破舊的地方格格不入。
沈悅愣住了,很快就皺起了眉,睫毛往下面垂了一些,態度冷淡的就像對待陌生人。
“謝先生,有什麽事嗎?”
似乎是被沈悅這幅冷淡的態度給刺到了,謝薑生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就住這種地方?”
這個地方又破又髒,要不是因為沈悅,謝薑生真的是一分鍾都不想多待了。
沈悅低頭從包包裡掏出鑰匙,漂亮精致的臉蒼白病態,好像變的更瘦了。
“這好像和謝先生沒有關系吧。”
男人鏡片下的眼眸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女人真的瘦了很多,露出來的脖子修長又纖細,手腕就是那麽細細的一截,臉很白,是不健康的蒼白。
瘦的仿佛風稍微大一點就會被吹走。
她看似在低頭翻找著鑰匙,纖長細白的手指卻不自覺的抖動,完全沒有表面上維持的那麽平靜。
謝薑生的眼皮跳了一下,就仿佛被眼前這一幕扎到了,立刻轉移了視線。
氣氛尷尬而又安靜,讓謝薑生很不舒服,心臟就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捏住,讓他渾身都焦急不安。
“跟我回去吧。”謝薑生說道,“別再和我置氣了,之前的確有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謝薑生終於還是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
沈悅沒有從包包裡翻出鑰匙,她想著,可能忘記拿了吧,最近的記憶真是越來越差了。
轉頭看向謝薑生。
“謝先生,我不生氣,我說的都是真話,不是氣話。”
女人的眉眼很乾淨,就像是月光下的枝頭上盛放的白玉蘭花。
溫溫柔柔的嗓音若在別人的耳朵裡就像是羽毛落在了湖面上,激起了一陣一陣的漣漪。
沈悅忽略男人晦暗不明的臉,接著說,“謝先生已經是有家庭的人,不要再來找我了,這樣也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知道謝先生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
時間已經很晚了,沈悅很累,但是她還是對著男人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梨渦淺淺,“謝先生還有什麽事情嗎?”
謝薑生是一個臉面看的很重的人,在一個女人面前低三下四還被佛了面子,就仿佛一拳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那些戾氣全都反彈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如同一股燥火衝撞著他的神經。
他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薄唇緊緊抿著,眼眸開始逐漸赤紅,陰鶩的目色摻雜著寒意。
沒有人知道他是猶豫了多長時間才站到了這裡,心理鬥爭都做了好久,可是沈悅這麽輕飄飄的幾句話卻讓他做的那些心理鬥爭全都瓦解掉。
他感受到了陌生的慌亂,於是就用怒火和凶狠偽裝,雙目因為充血而變得異常狠戾嚇人,一字一頓,“你到底想乾嗎?”
潛在的意思就是,到底怎樣才能跟他回家?
強烈的壓迫感襲來,溫和的食草動物在天性裡就畏懼著凶猛的食肉系動物。
烏黑濕潤的眼眸輕輕的轉動了一下,素白的臉,溫柔如水。
她靜靜的看著謝薑生,突然眼眸一彎。
“謝先生,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夢。”沈悅頓了一下,“夢裡很奇怪,我夢見你不要我,把我送給了別人,後來我懷孕,你嫌髒,把我給趕走了。”
就是好像只是在單純的講述一場夢而已,沈悅的眉眼彎彎,仿佛是覺得這夢格外的荒謬。
“好奇怪,就好像我親生經歷了一遍。”
謝薑生愣在那裡,表面上強撐的色色厲內荏一下子消失了,就像闖禍的孩童一般手無足措。
“假的!夢都是假的!”
他不自覺的把聲音提高,似乎是想掩蓋自己之前犯過的錯誤,但是聲線透徹露出來的驚慌失措卻暴露了。
沈悅還是在笑,歪著腦袋,輕輕的問,“真的是假的嗎?”
那雙烏黑漂亮的眼眸是那麽的清透,好像早已看破了所有。
“我……”
那嘶啞的聲音好似被刀子刮過喉嚨,撕扯出血肉,狼藉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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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