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轍頓了一下,他沒有轉過身,兩個人的姿勢太親密了,在他準備抽回手的時候,少女起身從身後抱住了他。
貼著他的後背。
低頭,可以看到少女白玉般的手指,根根如青蔥,指尖泛著淡淡的粉,就如同桃花花瓣一樣。
白言轍單身了差不多三十年了,所有的心神都花在了工作上,對於情欲這方面,他甚至是青澀的。
低沉的聲音聽起來色厲內荏,“沈悅,松手。”
白言轍轉過身想把少女給推開。
可是少女卻驚惶的眨著眼睛,對上男人幽深漆黑的眼眸,細白柔軟的手臂試探性的攬上了男人的脖頸,如藤蔓般親密無間的纏繞上去,踮著腳尖,顫抖的想要親男人削薄的嘴唇。
再要觸碰到的那一瞬間,男人克制的瞥過頭,柔軟的唇瓣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薄唇抿的越來越緊,他的眼眸越發的深沉,性感的喉結卻不易察覺的滾動了兩下。
“白先生……”
柔柔軟軟的聲音,就如同甜蜜的糖糕,膩的可以拉出絲來。
她蹭了蹭白言轍線條流利的脖頸,吐出來的氣息溫熱,帶來了一陣酥麻的觸感。
少女低聲說道:“白先生,沒有人碰過我。”
白言轍愣了一下,明亮的燈光下,男人的側臉俊美清晰,聲音冷淡,聽不出任何的多余情緒:“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少女在笑了,可是纖長濃密的睫毛卻顫抖的厲害,唇肉飽滿的如海棠花,“你不想要我嗎?”
她的眉眼精致漂亮,梨渦淺淺,看起來很乖,說出來的話卻不能入耳。
白言轍從來都沒有想過讓少女這麽做。
客廳變得特別的安靜,寂靜到可以聽到秒鍾的滴答聲,還有兩個人糾纏的呼吸聲。
白言轍是個成年的男性,他理智也會克制。
聲音低沉且沙啞,眼眸晦澀:“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別人,你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嗎?”
沈悅怔愣住了,手指縮了一下。
烏黑柔軟的發絲披在肩上,少女愣愣的看著男人。
穿著寬大的睡衣,她的面色發白,眼皮泛著薄薄的紅,細密的長睫一顫一顫,猶如脆弱的蝶翼。
下一瞬間,白言轍拉著少女的手放了下來。
略微粗糙的指腹抹去了少女眼角不知何時溢出來的淚水。
寬厚溫暖的手掌按著她的肩膀,沈悅可以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白言轍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低沉又平靜,呼出來的氣息掃過她的發絲。
“不要這麽糟蹋自己。”
沈悅抬頭,對上了男人好似溫柔的眼眸,就如同夜幕之下披了一層星辰的海水。
他握住了沈悅的手,聲音溫和:“你要是真的覺得拿這麽多錢不安心的話,就給我好好學習,等你出社會了,在慢慢還我。”
白言轍沒有辦法說謊,他的確對眼前的少女有好感,哪怕兩個人的年齡差很大。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說出來。
沈悅太年輕了,等沈悅老了,他說不準就已經坐在輪椅上了。
如果他死了,沈悅該怎麽辦?
人,不能太自私了。
他想讓沈悅幸福。
沈悅的手指顫了一下,眨去眼裡驀然湧上來的潮意,這個時候,她應該是禮貌的回一個笑容,然後欣喜若狂的保證。
可是……
可是……
對上男人溫柔的眼眸,她的雙手都在顫抖,甚至有點控制不住自己逐漸顫抖起來的呼吸。
還是忍不住去問:“白先生,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後背被溫熱的大掌撫了撫。
白言轍低頭,氣息清雅淡漠,聲音是有溫度的:“你值得。”
睫毛上墜著淚珠,她哭了,單薄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哭起來沒有聲音,只有偶爾壓抑不住的梗咽聲,雪白的小臉都哭紅了。
“白先生……”她抽噎著,搖頭,像個孩子,“我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
沈悅不是個好人,她壞透了。
眼淚不停的滾落,整個胸膛都在急劇的起伏倒抽著換氣。
白言轍看著她,心臟也跟著痛,俯下身去擦臉上的淚水,他很心疼,語氣越發的溫柔:“值得,怎麽會不值得呢?”
一下一下扶著少女的脊背,輕聲的哄著:“不哭了,不哭了……”
因為哭的太激動了,再加上這幾天受的刺激太大,沈悅痛快的哭了一場,又沉沉地昏了過去。
——
清晨,金燦燦的光線暖暖的照進房間,把整個房間映成金色,絲絲暖流飄飄灑灑,隨輕風舞動。
沈悅模模糊糊的醒了過來,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洗漱完,沈悅下樓,看到白言轍坐在沙發上,旁邊還坐著白清珍。
聽到樓梯的響聲,白清珍疑惑的抬起頭,看到了少女之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面容雪白漂亮的少女站在階梯上,穿的是男款的睡衣,墨發披散在肩上。
一個少女,出現在一個男人的家裡,意思不可言喻。
白清珍死死的盯著沈悅,手指攥緊。
“她為什麽會在這裡?”
說這話的時候,白清珍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沈悅,好像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扒下來。
少女略微的低下頭,有些無措。
年長儒雅的男人看了一眼白清珍,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卻暗藏著警告。
很明顯,男人聽出來白清珍語氣中的尖銳。
“這裡是我的家,難道這裡住人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涼薄寡淡的聲音清晰的宛如冷玉相擊。
白清珍猛然的看向男人,臉上一片紅一片白,咬著牙,可是卻依舊壓抑不住心裡的憤怒。
“我為什麽不可以問?她是我的同學,現在她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我哥哥的家裡,我難道就沒有資格問嗎?”
“她還穿著你的睡衣,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還睡在一起了?”
她口不擇言,被眼前的場景給刺激到了,什麽樣的話都說的出來。
白言轍眸色冰冷漠然,猶如死水般波瀾不起。
他看著白清珍,極具有壓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