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跟瞿扶瀾分開後,被人叫住了,轉身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姑娘。
安櫟是鼓足勇氣上前搭訕的,但看到對方的眼神時,她就知道對方沒認出她,也對,梅姐可是大忙人,之前她們也只是一面之緣,梅姐貴人多忘事也是有的。
她也不介意被梅姐忘記,她只是忍不住上前提醒對方瞿扶瀾的為人。
“我叫安櫟,先前在國外見過梅姐一次,貿然打擾,也是好心給梅姐提個醒。”
梅姐摘下眼鏡,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雖然不認識,但還是回以淡淡的微笑,“什麽事?”
安櫟就把瞿扶瀾被包養的事情說了一遍。
“梅姐是我非常敬重的一個前輩,所以對於梅姐的一些喜好,我也稍有關注,知道梅姐為人處世的底線,如今見梅姐被欺瞞,這才忍不住……”
梅姐勾了勾唇角,很直接的打斷對方的話,“我想你誤會了。”
安櫟:“……誤會什麽?”
梅姐笑了笑,笑容客氣而疏離,“謝謝你對我的提醒,但我也給你一句忠告,做人不能太過自以為是。”
說罷,梅姐朝對方點個頭,然後重新戴上了眼鏡,轉身離去。
安櫟臉色不大好,任誰好心提醒別人,結果卻不被領情,心情能好到哪裡去。
說她自以為是?她不過是好心提醒,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說,到時候她自己發現了,不知會有多膈應。
別以為她不知道,梅姐這個年紀還是單身,也是因為丈夫出軌,她對小三的痛恨只怕比自己更甚。
……
瞿扶瀾談成了合作,晚上回去給裴霽安煲湯。
裴霽安進門的時候,就聽到廚房那邊有聲音,先是換了鞋,然後邊解開領帶邊朝廚房走去。
看到女人在廚房裡忙活,不由挑起眉梢,邁開長腿朝裡面走去。
瞿扶瀾正在洗菜呢,唰唰唰的水聲讓她聽不到開門聲,不知道他回來了,直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在做什麽?”
瞿扶瀾嚇了一跳,心有余悸的開口,“你嚇到我了,走路也沒個聲音的。”
裴霽安無奈搖頭,“是我的錯。”
“對呀,所以接下來罰你洗菜。”瞿扶瀾轉身看湯去了。
裴霽安也沒言語,先洗了手然後再洗菜,見她做的花樣挺多的,不由道,“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做這麽多菜?”
她向來不喜歡下廚,但若要下廚,手藝也不會太差。
“嘿,今天談下合作了,做一頓燭光晚餐感謝您。”瞿扶瀾笑道。
“恭喜。”他一本正經的道喜。
瞿扶瀾卻又道,“你知道梅姐最後跟我說了什麽嗎?”
沒等他說話,她就迫不及待的開口,“梅姐先看了我們工作室拍攝的視頻,然後說如果不是視頻拍攝得可以,她也不會選擇跟我們合作。”
“蔡特助調查過她的資料,為人處世很有自己原則,既這樣說,可見是真心喜歡你們的作品。”裴霽安闡述事實。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不畏權貴,尤其是有能力的人,梅姐的為人,如果她自己不中意,誰也逼不了她。
“但如果沒有你在中間牽線,我連見她的機會都沒有。”瞿扶瀾很看得清現實。
沒有人脈和後台,她的工作室也能開下去,只能說要發展得慢一些,一點點的進步,等她到三四十多歲的時候,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才可能把這份工作做到極致。
瞿扶瀾說是燭光晚餐,還真是燭光晚餐,裴霽安只不過是洗個澡的功夫,她就把餐廳布置妥當了。
又是蠟燭又是紅酒的,甚至還放有浪漫小提琴聲。
情侶之間偶爾浪漫一下是情趣,更能增進感情。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和關心,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有時候嘴上不說,但我是記在心裡的。”瞿扶瀾朝他舉起紅酒杯。
這番推心置腹的言論自然讓裴霽安受用,舉杯乾杯。
隨即又是牛排,又是意大利面,還有燒烤跟生菜,浪漫有了,生活氣息也有,家裡的浪漫比不得外面餐廳布置的浪漫,但家裡還是以舒心為主。
只是在溫暖的燈光下,瞿扶瀾看著對面的男人,突然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仿佛他們曾經也這樣坐在一起享受燭光晚餐。
卻不是上次那次燭光晚餐。
上次他們度過的燭光晚餐,還是管家跟蔡經理布置的,但是當時她提出了分手。
不是上一次,就沒有更多的燭光晚餐了,她方才那種熟悉感是從哪裡來的?
“怎麽了?”看到她神奇恍惚,他開口問。
瞿扶瀾輕笑一聲,“我總覺得我們似乎在一起度過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可能是迷糊了吧。”
因為今天之前,他們之間可沒有什麽像樣的燭光晚餐,上一次的燭光晚餐她提了分手,再上一次,就沒了。
裴霽安也沒放在心上。
對於他來說,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小時候的那些記憶,一些她已經忘掉的記憶。
那個陪他一起玩泥巴的女孩,是他當時孤獨世界裡的一道光。
哪怕時隔多年,在面試上一看到她,他就認出來了。
“喂,你怎麽也走神,想什麽呢?”瞿扶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霽安正要說什麽,手機鈴聲就響了。
被打斷的話題就沒再繼續了。
晚上,瞿扶瀾照例躺在男人懷裡睡覺,然後這一晚她居然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她跟他身穿古裝的樣子,不得不說,還挺好看的。
而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燭光晚餐。
夢境到這裡還都是正常的,因為現實裡也有的事情,夢裡也不算稀奇。
但夢裡的燭光晚餐之後,他們是度過了一個非常浪漫的晚上,那是現實裡不曾發生過的繾綣纏綿。
早上,瞿扶瀾醒來的時候,有點不自在。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夢到那總事情,難不成她內心其實是渴望的?
也許吧,又不是單身女子,有男朋友,平時又沒少親密,只是沒進行到最後一步而已,某些事情一直被吊著,估計就是得不到的在躁動吧。
“怎麽臉頰有點紅?”裴霽安穿好衣服過來,忍不住過去用手背貼她臉蛋,“發燒了?”
瞿扶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