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

  “軍師，如今女真人收縮防禦，主力都撤回遼陽府了，其余的也都固守城池不出。”

  袁朗看著李助問道。

  “不必過於深入的掃蕩，就在周邊即可，你看嶽飛就乾得不錯，帶著兵馬不斷的蕩滌，讓那些城池變成孤城死域！”

  李助笑著說道，孫磊這條計策他是越想越覺得妙。

  相比於長城這種呆板的防禦，出兵關外掃蕩敵人簡直是妙不可言。

  防守會讓大軍變得軟弱、遲鈍、喪失鬥志，變成得過且過的看門狗。

  而進攻會激發大軍的凶悍之氣，讓大軍變得凶狠、殘暴，那是嗜血的豺狼猛獸。

  “那我明日也帶兵出去！”

  袁朗開口道，這段時間都是嶽飛帶兵出去掃蕩，自己則是想著攻城，現在看來自己想錯了。

  “帶兵出城切記不可戀戰，速去速歸，小心敵人埋伏！”

  李助看著袁朗提醒道，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嶽飛的不凡，孫磊一說，嶽飛立刻就能領悟其中深意，難怪是名將坯子。

  “是！”

  袁朗抱拳便離開了。

  “女真人？我看你們還能忍多久！”

  李助看著北方喃喃說道。

  ……

  錦城北方。

  “大王饒命啊！”

  一群身穿平民服侍的村民跪地對著面前凶悍的大軍求饒起來。

  “饒命可以，速速把村民集合起來，隨我南歸，不從者殺無赦！”

  嶽飛一揮手中長槍冷聲道。

  “大王，我們的家……”

  那些村民可憐兮兮的指著身後茅草屋構成的村落。

  “生或者死！”

  嶽飛沒有多廢話，手中長槍已經指到說話村民鼻尖處，只要長槍一刺，那人臉上就要多個血洞。

  梁山軍卒已經舉著火把將村落圍了起來，這村落會被付諸一炬。

  那些村民見了大軍，也不敢反抗，到目前為止大軍只是逼著他們南歸，還沒有殺人，若是真的觸怒了對方，怕是所有人都要死。

  一陣混亂之後，村民背著大包小包牽著牛羊等牲口在村外集合了起來。

  “燒！”

  嶽飛沒有猶豫，一聲令下，軍卒們將火把仍向村落。

  熊熊的烈火很快吞噬了這個不大的村莊，村口村民見到耐以生存的家園被大火吞噬都是掩面而泣。

  “為將者不可心慈手軟！”

  劉法看著大火低聲說道，這段時間都是他跟著嶽飛在掃蕩，他的性格就是殺伐果斷，屠城殺俘這種事兒他做了不止一次。

  “我知道！”

  嶽飛默默地點了點頭，道理他知道，這些人他不遷走，那就是留給女真人，待女真人緩過來，這些都會是女真人的幫手，堅壁清野就該如此。

  可嶽飛總覺得自己這樣像個欺凌弱小的惡霸，這讓他有些不適應。
    “小子，你要是受不了，下次老夫自己帶兵來，這種事絕對比你乾得好。”

  劉法看著嶽飛臉色不是很好，笑著開口道，嶽飛還是太年輕，對戰爭了解還不夠，現在雖然看著殘暴，但實際上一個人都沒殺，這已經可以說是婦人之仁了。

  “換做女真人來，絕對把那些多嘴的刺頭先砍了，然後年輕女子擄走充當營妓，再屠盡老弱病殘，把青壯編成仆從軍，當成奴隸使用！”

  劉法看著那些一步三回頭的村民冷笑道，戰爭的殘酷就在於人命如草芥，這人命是泛指，並不單純指軍人。

  “你少在這裡說這些！”

  嶽飛看了眼劉法，劉法和宗澤、張叔夜完全不同，宗澤那是儒將，張叔夜是傳統軍武世家將領，劉法就是個純粹的殺將，張口就是屠盡敵人。

  “小子，你就缺一點狠辣，你知道孫頭領為什麽讓我這段時間跟著你？就是想讓你學點狠辣的，不然你不是那金兀術的對手。”

  劉法笑著說道。

  “你這段時間也看到了，金兀術可是夠狠的，那些無人村就是他的傑作！”

  劉法看著嶽飛繼續說道，他也覺得嶽飛是個可造之材，所以願意教他。

  “哼，我和他不同，若我和他一樣，那便不是我了！”

  嶽飛不在意的說道，他可不是那種三兩句話就能哄住的小孩，他可以從這些老家夥身上學東西，但卻不會變成任何人。

  “你還是不懂我的意思，想要打敗這些異族，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比他們更凶殘！”

  劉法笑了笑，他可沒有準備改變嶽飛，而是告訴嶽飛，戰場就是個比凶的地方，誰更凶殘，誰就佔據優勢。

  “哼，我絕對比金兀術凶狠！”

  嶽飛冷哼一聲，他算是和金兀術杠上了，金兀術要殺他，他又何嘗不想殺了金兀術。

  “你比他凶沒有，你得比所有女真人凶，這要才能治住他們！”

  劉法呵呵笑道。

  “報，將軍，北面發現敵人蹤跡！似乎東北方向而去了！”

  一名軍卒騎馬來報。

  “東北方向？應該是顯州的兵馬，看樣子完顏阿骨打要下葬了！”

  嶽飛看著北面開口道，這段時間他也打聽到了一些金國的消息，完顏阿骨打已經被運回黃龍府，準備在白山黑水間尋個風水寶地埋葬。

  “那不是正好，顯州位置不錯，拿下顯州就能直接威脅中京道。”

  劉法開口道，顯州地處燕雲、東京道、中京道交界處，也算是極為重要戰略地點了。

  “沒用的，最近也不是沒試探過，他們雖然調走了部分兵馬，但還是留了足夠的守軍。”

  嶽飛搖頭道，要是那麽好打，他早就把顯州拿下了。

  “你就沒想過繼續往北？如今女真精銳都回到了黃龍府，就是打不下城池，也能消減敵人實力吧，不然等到開春，女真人卷土重來，那大戰可就不好打了。”

  劉法看著嶽飛說道。

  “你想試探我？孤軍深入，我可沒那麽蠢！”

  嶽飛瞥了劉法一眼，這些老家夥每天不知道在想什麽，總是明裡暗裡試探，有意思麽。

  帶著一個村子的人嶽飛回到了錦城。

  “嶽飛兄弟，可算是回來了，也換哥哥我出去走走啊！”

  袁朗見嶽飛回來了，大笑著說道。

  “袁朗哥哥也想出去逛逛？周圍沒什麽東西了！”

  嶽飛笑著說道，經過一段時間的堅壁清野，錦城附近五十裡已經沒什麽村莊了，再要找人那就得去百裡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