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著身軀,額前濕潤的墨發貼在臉頰上,眸光水潤透著對未知的恐懼,唇色發白嗓音微顫:“你們是誰,這裡又是什麽地方?”
榻上的女人,姿態慵懶扶著一旁的青年起身,手中的煙槍順勢在那青年的胸膛上敲了敲。
灼熱的溫度透過纖薄衣料在青年胸膛上留下輕薄印記,紅紗籠著一雙纖長玉腿,隨著步子的邁動若隱若現。
女人輕彎腰肢,伸出纖手勾起她的下顎,唇色緋紅抿開一抹淺笑,“看著到也是個美人胚子,稍加調教一番應該可以作為我落音樓的一大頭牌。”
什麽落音樓???什麽頭牌???聽著就很不正經???
白浮的瞳孔瞬間放大,恐懼蔓延上眼眶,腦袋猛然朝著女人脆弱的下顎一撞。
“啊”
只見女人被她的動作撞得整個人後仰,險些摔在了地上,幸好身後的青年動作及時,這才避免了。
女人眯著美眸,纖手捂著下顎,眉眼間染著怒意,語氣狠絕吩咐道:“來人,好好教訓一下,我們落音閣今兒來的這位嬌人,讓她明白明白什麽叫做規矩。”
話音剛落,緊閉的房門便被人推開,只見一眉眼陰柔青年,緩緩悠悠走進房裡,手執著一黑鞭,敲打在掌心。
【吧嗒,吧嗒】
輕輕的聲響,仿佛敲打在白浮心尖,青年目光黏膩落在她身上,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隨手抓起身後的白瓷瓶朝著男人投擲過去,嗓音顫抖出言,“你,你不要過來,啊”
長鞭靈動如蛇,在白浮臉頰一側落下紅痕,眼眶頓時就溢出了水光。
可還未從那疼痛之中抽離,又一鞭子落在了手臂上,力道之大,瞬間整條手臂便以怪異的姿態垂軟了下來。
慘叫聲響在男人耳畔,如同悅耳旋律,讓他不禁沉淪,突出的眼眶中,嗜血興奮的情緒湧現在其中,手中長鞭再度揮起,卻被人製止了,扭頭神色充滿了被人打擾的不悅。
“羅複,下手小心點,別毀了這張臉,要是這張臉花了,小心我會親手剁了你。”警告聲落,女人嫌棄松開,手中衣袖,接過一旁遞上來的手帕,細細擦拭著每一根纖指。
得了女人的警告,羅複動作果然收斂了不少,但該下的重手卻絲毫未少,專挑著那些被衣物遮擋之處抽打。
絲絲悶哼溢出口中,取代那些會激發羅複興致的慘叫,腳下小心翼翼躲閃著抽來的長鞭。
沒了那些悅耳的慘叫,羅複眼底激動神色果然淡了幾分,手上動作,卻抽的越發狠辣,似乎想要逼著白浮出聲。
長鞭驟然而至,渾身襤褸的白浮來不及躲閃,只能被迫承受住這一鞭,肩頭輕薄衣片裂開,裸露出泛著血色的皮肉。
疼痛鋪天蓋地襲來,幾乎讓她陷入暈眩,但是卻依舊緊咬牙關不肯泄出半點聲音。
許是白浮一直固執著不吭聲,沒一會兒羅複便感到了無趣,手中長鞭一甩,打破了屋中一件上好的擺件,眼神狠辣撇著白浮,嗓音沙啞道:
“真是個掃興的賤人,看來不給你點厲害嘗嘗怕是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單手握著鞭子,從懷裡摸出了一瓶小巧的瓷瓶,拔掉瓶塞興奮勾唇一笑,本就就看起來脫相的模樣,因為這一笑顯得格外猥瑣。
邁開步伐,緩緩靠近,看著白浮臉上流露出的懼意,心中的激動幾乎要抑製不住,仿佛白浮狼狽的模樣,已然出現在眼前。
面對羅複的逼近白浮扶著手臂,腳下虛晃後退,可屋子就那麽大,很快便退到了窗邊,兩側擺放的櫃架截斷了後路。
雙手扣著窗框探頭望出,彩燈紅綢大片連接擋住底下人群視線,根本無法求助,也許就算求助了,也根本不會有人理睬。
畢竟能來這花柳巷的都是些什麽人,就算有人願意救她,也只不過換了一個魔窟待著罷了。
嘴角勾起一抹哭笑,雙眸瞌上清淚滑至兩頰,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攀附上了窗沿,晚風卷起沾染著血痕的衣角。
身後不懷好意的羅複,手握著藥瓶望著白浮,眼底滿滿都是不屑,仿佛料定了她不敢跳一般。
“想靠這個來逃離這裡,你要是跳下去摔死了,或許真的解脫,要是摔不死,老子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浮渾身頓時一顫,貝齒咬著下唇,目光落在那漫天的彩燈上,心一狠,縱身一躍,飄然白衣落入黑夜,顏色雖奪目,卻無人能瞧見。
屋裡的眾人沒有想到,白浮性子會這般烈,說跳還真敢跳,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臉上流露慌張,只是在可惜,白白錯失了這樣一棵搖錢樹。
畢竟白浮那等姿色,可不是那麽好遇見的。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窗外卻沒有驚恐的尖叫傳來,羅複皺著眉頭,朝窗口望下去,只見被燈火渲染的長街依舊人來人往,而墜落下去的白浮卻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
許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男人抬頭,眸光幽深望來,只是一眼便讓他不寒而栗,趕緊收回了視線。
而他這一舉動,同樣也引來了身旁女人不明所以的目光,秀氣細眉微蹙,詢問道:“你怎麽回事,不就是一個小子摔死了嗎,你至於跟見了鬼似的嗎?”
說著就要往樓下望去,但身後的羅複卻拉住了她,聲音染著顫意開口,“那小子沒死,被人給救了下來救人的是安王府小將軍祁雲”
此話一出女人的臉色瞬間便慘白了下來,滿眼盡是恐懼之色,這繁街鬧市多的是公子哥,怎麽那小子摔下去,偏偏被那位主給接住了,這京城裡誰不知道,安王府的小將軍祁雲蘇是不好相與的,今日這事怕是不得善了。
這時房門被人【咚咚】的敲響,門外傳來一嬌媚女聲,“倩姐,樓下有人尋你,是位俊俏的公子。”
並不知道發了什麽的女人言語間還帶著調笑,殊不知一門之隔中的方倩早已滿臉蒼白,雙手攪動著手帕,無一不顯著恐懼之色。
“你先讓人伺候著,我馬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