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灝嚇得全身打戰啊的聲大叫：“我不是耍流氓，不是耍流氓。我和萍萍是你情我願的！不能判我無期——”

  越山冷聲道：“你個已婚男人勾引未婚的小姑娘，就是耍流氓。”

  “我沒有我沒有——”袁灝爬到越嵐跟前，“是崔萍萍勾引我的，我是受害人。我才是受害人啊。嵐嵐，你相信我相信我——”

  越嵐忍住踢開他的衝動，冷笑問：“你離不離婚？”

  袁灝真心舍不得越嵐。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崔萍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滿肚子的後悔。脫口就道：“不離婚——”

  “放屁！”袁母激動的吼他，“不離婚，我的大孫子怎麽辦？”

  袁灝立即道：“我本來就不想離婚。嵐嵐，反正你也不想再生孩子了，孩子生下來就歸我們。我把崔萍萍趕得遠遠的，好不好？”

  越嵐哈的聲大笑：“我憑什麽要照養一個私生子？我同意，我爹娘兄弟都不會同意。你別跟我嘰嘰歪歪了。男子漢大丈夫，爽快點。離還是不離？”

  越峰在旁煽風點火：“袁灝，你以為崔萍萍那種女人是你輕易甩得開的？你不離婚不娶她，信不信她也去告你個流氓罪？”

  袁灝目瞪口呆，扭頭看到崔萍萍悲痛欲絕不敢置信的臉色，又看到她兄嫂虎視眈眈的樣子，登覺走投無路。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當初怎麽就沒抵住誘惑呢！
  村長搖頭，打心底不想管袁家這攤子爛事。袁灝即想要兒子，又想留住越嵐，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袁母恨鐵不成鋼，也知道自家這回是栽到無底洞了。想要保住兒子，就必須滿足蕭家的條件。再肉疼，她也只能咬牙同意。誰讓人家捏著嚴打的令牌要兒子的命呢？她可是聽說，有些男人在外頭調戲了下小姑娘就被判槍斃了。更何況袁灝還把人肚子弄大了？

  “同意！我們同意離婚條件。”袁母無計可施，再沒了囂張。

  越嵐朗聲道：“家裡的果園是我嫁過來後借地買種，親手種出來的。每一年的收成我都記在帳上。這兩年家裡也沒什麽大的支出。這筆錢咱們一人一半。”

  袁母心疼得死去活來。忍不住抗議：“每年我不是分些錢給你零花的嗎？”

  “那也是用在家裡的。”越嵐冷笑。“你不同意？”

  “同意，同意。”能留一半也算是不錯了。

  “還有袁灝這些年存在您這邊的工資。也得分一半。”

  眾人聽得無言以對：結婚這麽多年了，袁母還捏著兒子的工資？太不像話了。

  袁母有心反對，實在沒那膽量。

  最後若珍的撫養權也毫無疑議的交給了越嵐。當下由越山一一寫明，袁灝和越嵐簽名畫押。

  “好了。”越山看看天色未晚，“也別讓咱們再多跑一趟。現在就去銀行和民政局把事辦了。”

  村長無力的揮揮手，讓人給袁灝打了桶水洗乾淨臉，又換了身衣服，考慮到他的腿似乎斷了，於是借來輛三輪車上帶著他和袁母一塊兒跑了趟鎮上。

  手裡拿著離婚證，瞧著越嵐離去的背影，袁灝悲從中來，當街大哭。

  怎麽會這樣？
  他當年好不容易，用盡心思和手段才娶回家的姑娘，就這麽失去了？

  袁母勸他：“離就離了唄。現在崔萍萍肚子裡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對，兒子，我還有兒子。”袁灝抹淚。想到未出生的兒子，心裡總算好受些。“娘，我腿好疼啊。”

  “好好好，娘這就送你去醫院。”

  ……

  大勝而歸的越山兄妹，得到村民熱烈的歡迎。

  蕭家也是歡聲笑語，唯有若珍這孩子，聽說不能回家也見不到爸爸了，眼淚默默的流了下來。

  想來袁灝就一個閨女，以前對若珍還是不錯的。

  令梅摟著若珍安慰她：“若珍不哭。不是若珍不要爸爸，是爸爸不要若珍和媽媽了。以後姐姐給你找個更好的爸爸。”

  若珍抹了眼淚，乖巧的點頭。令梅心疼她，把金元寶喚了出來。

  元寶無語：本大王幫你織布刺繡，還要幫你哄孩子？

  唉，算了，它最看不得小孩子哭得傷心了。

  它溫柔的輕舔了舔若珍的小手，喵嗚輕叫，若珍淚眼朦朧的，也忍不住抱起小金，邊哭邊問：“哪兒來的小貓？”

  “我養的。”令梅忍痛道，“它叫小金。我讓小金多陪你幾天好不好？”

  若珍自到外婆家後第一次綻放出笑容。抱著金元寶緊緊不放。

  裡屋，越嵐正和爹娘哥哥商量今後的打算。

  越嵐道：“爹，哥。我和若珍的戶口雖說是遷回來了，也是暫時住在娘家，等我賺到錢了，再到鎮上買間屋子搬出去。”

  村裡是不給女兒批宅基地的，元梁夫婦也沒法子。閨女總不能在自家呆一輩子。元梁習慣性的看向越山。

  越山微笑道：“房子的事你甭急。我和越峰都打算明年重建房子。到時候給你和若珍留兩間房，那都是小事。”

  越峰：他啥時候想要重建房子啦？可大哥既然這麽說了，那就一定沒錯。他立即表態：“對對對。咱們這房子太破舊了。重建，重建。蓋個三層樓的小洋房，給妹子留兩間算啥！”

  越嵐感動，笑道：“我知道哥哥們都心疼我。但我也不能在家裡呆一輩子啊。”她問越山，“大哥，我想在村裡的公司裡尋個職位。育種育苗我都行。我在袁家這幾年還學了一手種果樹的本事呢。”

  越山還沒答話，令梅走進屋問：“小姑會種果樹？”

  越嵐應聲道：“是啊。袁家的荔枝園，都是我移植育種，一手操辦的。”

  令梅驚喜不已，朝他爹使了個眼色道：“爹，那可太好了。小姑有本事人又爽利，咱們多了個好幫手呢。”

  越山也想到了自家那株掛綠，立時明白了女兒的心意。喜道：“對。”

  越嵐眼眶一濕：“你們放心。我一定好好乾。不給你們丟臉。”

  越嵐帶著若珍就此安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