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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成贅婿就隻好命格成聖》第240章 讓我來!
  第240章 讓我來!
  褚野山伸出兩根手指,揉搓著自己的眉心,眼神透過手指的縫隙,依然看著眼前的鏡子。

  那一面寶鏡可以觀測到的距離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鏡面上的名馬照夜越來越模糊,但是褚野山卻依然可以看到,照夜背上陸景。

  陸景身軀直立,頭顱卻已經耷拉下來,褚野山不知陸景是死是活,但是當鏡面上另一處景象中的太衝海大太子應玄光皺著眉頭,踏著雲霧,朝著名馬照夜而去。

  褚野山就已經知曉,陸景受了應玄光一箭,竟然還活著。

  “哪怕這陸景映照斬龍台,橫豎不過是神火境界,可是大太子應玄光早已構築七重神相,一身氣血融了天龍血脈,強橫無雙。

  陸景本來便已身受重傷,卻仍然能夠扛下這一箭不死,他這邊體魄生機……未免有些……令人驚訝。”

  褚野山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絡腮胡還在微微抖動,旋即又想起死在舞龍街上的李家三公子李觀龍。

  “如今想來,不光是我,甚至太玄京中許多大人物都低估了陸景的體魄天賦。”

  褚野山想到這裡,不由搖頭。

  在偌大太玄京中,少年一輩論及天賦,哪怕是南國公府的南禾雨,以及被陸景斬去神龍角的北闕海龍王三太子北闕沐,在太玄京諸多人的眼中,與陸景比起來還要相差許多。

  陸景乃是當之無愧的少年魁首。

  可不曾想,即便這般高的評價,竟仍然低估了陸景。

  “若是讓我再選一次,李家三公子對陸景出手時,我定然會努力相勸。

  這等人物……就這般死了,著實令人有些可惜。”

  褚野山思緒萬千,繼而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從那一面寶鏡中清楚的看到,大太子應玄光軀體中的氣血,勾動周遭的元氣。

  他每踏出一步,便有氣血迸發而出,凝聚了周遭的元氣,化為了一處階梯。

  應玄光巍峨的軀體就行走在河中道上空,看起來緩緩而行,但是每一步卻都能跨越上百丈的距離。

  “天下神相數不勝數,觀天龍成神相,果然不同於尋常的神相強者。”

  “這照夜玉獅子雖然也極為不凡,可是與大太子的速度相比,哪怕照夜已經跑出許多裡,至多二三刻時間,就會被大太子追上……想來,已無變故。”

  褚野山心中這般想著,又放下心來。

  那鏡子上的照夜、陸景身影從若隱若現,直至全然消失。

  褚野山也就輕輕一點寶鏡,寶鏡似乎有靈,蕩漾起一陣漣漪,須臾之間,便在其中顯現出一座座山脈、一條條乾涸的河道,更多的乃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那平原上,許許多多百姓正在蹣跚而行,想要逃出河中道,不至於饑餓而死。

  褚野山落目於其上,匆匆瞥了一眼那些百姓,眼中多了些躲閃,繼而又細致的觀察著那廣闊的平原、崎嶇的山脈以及乾涸的河道。

  “等到鹿潭顯露蹤跡,父親便會親自護送七皇子前來,殿下既然執意以血祭吸收天上血霧的力量,我等作為臣下,無論如何也要為他尋一處好地方。”

  “既要成就大事,有時候不能太過迂腐……至於河中道萬民……往後多多償還便是。”

  褚野山低頭看著鏡子,心中這般安慰自己。

  此時已是傍晚,天邊映著晚霞,落在那些血霧上,整座大地都變得血色朦朧,給人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昔日大伏最為富饒的所在,現在卻變為了這般鬼蜮之所。

  一位國公之子,正在尋找著血祭之所。

  陳山骨被那青衣女子尺素強行按在劍光中,逃離太衝海大太子。

  那河道上,白龍付雲期的屍體被微風吹動,龍首上的白發還在微微飄動。

  一切顯得孤寂而蕭索。

  然後另一處所在,卻充滿了殺機。

  照夜感知到陸景生機還在,馬身皮肉下的青筋爆起,渾身的氣血都早已被調動起來,四條馬腿都露出幻影來。

  它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的保護陸景。

  因為那玄衣劍甲的緣故,照夜早已記不起自己上一任主人,不知曉那位手持名刀山鬼的高離,便是死在南風眠與陸景手下。

  它隻知自己的主人是陸景,身上曾經綻放金光,逼退那充斥惡孽的強者。

  主人將死,照夜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極遠處,那恐怖的龍屬威壓正如同一團烏雲一般,朝這邊席卷而來。

  於是照夜奔行的速度也就更快了,甚至身上流出一滴滴血汗。

  它在壓榨自身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氣血。

  天空越發昏暗。

  大太子背負雙手,漫步而來。

  他行過平坦的曠野,追擊照夜與陸景時,目光甚至在左右巡梭,他在注視著河中道的山川曠野,在尋找一處適合構築血祭陣法的所在。

  “再建一處血祭陣法,若可運行半載,吸收天上血霧,再拘來一些生靈,我便可以摸到八重神相的門檻,也許還可以以氣血構築一尊主相級別的神相。”

  大太子應玄光心中這般想著,眼神頗為平靜,就好像追殺陸景一事對他而言,不過是一件隨手為之的小事。

  在許多人看來,事實也正是如此。

  疾行的照夜,與大太子應玄光的速度相比,還有許多差距。

  所以當二三刻時間飛逝而去。

  照夜原本充斥著許多肌肉的身軀,猛然間變得僵硬起來。

  這匹白馬隻感覺到一股厚重到極致的威壓落下,一種來自於血脈深處的恐懼席卷而來。

  若陸景在此,有陸景氣血流動,有他刀意、劍意運轉,之前的照夜並不曾察覺到這有著天龍血脈的大太子應玄光究竟何其強橫,威壓何其沉重。

  當陸景沉睡,身上再無半分氣血流轉,也無半分元氣聚攏,大太子的威壓席卷,照夜身上便如同被冰凍一般,瑟瑟發抖。

  可這匹白馬卻依然奮力疾行,不曾拋棄陸景。

  不知何時,應玄光手中還多了一把劍。

  這是那齊國稷下劍閣的七星寶劍。

  陸景以它為盾,擋了一擋那一支龍骨箭,應玄光漫步於虛空時,順手將這把寶劍拔了出來。

  “二品重匠級別的寶劍,與那一把落龍弓同等品秩,這倒是意外的收獲。”

  應玄光一隻手提著七星寶劍,他看遠遠看到照夜的身影,體魄中氣血呼嘯,氣血中夾雜著一縷天龍之氣,厚重而又恐怖。

  他體內玄功運轉,隨手一扔,七星寶劍便如同一顆墜落的隕石一般,朝著奔行的照夜而去。

  除卻氣血、勁氣之外,其中並沒有半分的玄妙,純粹是你自己可怕的體魄擲出這把劍。

  可即便如此,其中也帶著絕頂的力量,氣血刮過虛空,虛空甚至迸發出了隆隆震蕩的聲音!

  嗡!
  聲音回蕩,照夜瘋狂前行,它能夠清楚的察覺到,陸景的身軀已經有了某些變化,似乎變得更加……沉重了些。

  也許,只要再拖幾刻鍾時間,就能夠換來生機!

  而天上,一陣透明的雲霧浮現而來,融入陸景的軀體中。

  陸景……也在此刻緩緩睜開眼睛。

  恰在此時,那一把七星寶劍帶著衝天的煞氣,洶湧的氣血,七星寶劍周遭迸發出來的氣血甚至化作一條盤結的天龍,朝著陸景咆哮,要徹徹底底吞噬陸景。

  陸景身軀劇痛,神色依舊蒼白,肉體中的先天氣血破碎,武道大陽、大雪山早已滿是裂縫。

  他的元神也是如此,光芒黯淡,也受了重傷。

  唯獨不同的是,陸景眉心神火早已消失不見,似乎融入了陸景元神中,讓陸景的眼眸、軀體無時無刻不在燃燒。

  登仙體魄下,當陸景化去神火,肉身、元神修複的速度也越發快了,陸景的眼神也越發沉靜。

  他剛要低頭摸一摸狂奔的照夜,突兀之間,天上有一道劍光閃爍而至!

  那劍光便如同白玉,潔白而又光芒奪目。

  昏暗的天空被全然照亮,乃至天上那血色的雲霧,都被照得一片熾白。

  而熾熱白光之後,一柄算得上熟悉的寶劍自上而下,衝天而起。

  宛如地上升白光,天上雲霞映流蘇。

  白光過處,帶起一陣瓢潑大雨,刮起一股狂風。

  可這狂風大雨卻並不如同陸景的引風召雨神通,如晦風雨中每一滴雨水、每一縷風波中都帶著呼嘯的劍氣。

  劍氣如風雨,斬去虛空雲霧,元氣累積之下,虛空本如平靜的湖面,此刻卻激蕩出滔天的洪水,迸發出狂暴的浪潮。

  劍氣如風雨,也如洪水浪潮,直衝而上。

  哧!
  一聲沉悶的響聲,七星寶劍被密密麻麻的風雨劍氣籠罩,發出沉悶的響聲。

  二者碰撞,風雨劍氣刹那間支離破碎,而那七星寶劍也因為未曾加持成功,不過是用氣血擲出,當氣血被消磨殆盡,七星寶劍再度直落,而那道道劍光崩解,激發出白光的寶劍也刺破雲霧,轉瞬歸返。

  “七尺玉具?”

  陸景眉頭微挑,他輕輕拍了拍馬身,照夜原本僵硬的身軀猛然間放松下來,速度也緩緩降低,繼而側了側頭。

  陸景臉上笑容柔和,摸了摸白色的馬鬃……

  而自那七尺玉具消失的雲霧中,緩緩走出一位青衣佩劍的男子。

  “風雨劍氣、七尺玉具,禹星島洛述白?”

  大太子應玄光依然行走在雲霧中,他皺著眉頭,左右看了看這廣闊的河中道,笑道:“我也曾聽聞禹星島南禾雨與這陸景素來有些糾葛,還讓南國公府成了太玄京中的笑柄,也讓太玄天驕背了一重有眼無珠的罵名。

  這一番鹿潭機緣顯現於河中道,從太玄京中不知來了多少強者,今日我要殺陸景,太玄京中眾多強者無人出手相助,隻冷眼旁觀。

  卻不曾想禹星島高徒持一品名劍而來,這倒是有些……奇怪。”

  應玄光說話時,語氣中並無半分的凝重。

  禹星島洛述白之名,也算得上天下皆知。

  尤其是禹星島一門兩柄一品傳天下的寶劍,更是引動了無數人的目光,洛明月又是享譽天下的劍道大宗師,在靈潮之時,也有個大功績。

  只是……應玄光比起洛述白卻多修行了許多年,洛述白即便有天縱之資,應玄光的修為卻足以橫壓洛述白。

  正因如此,即便洛述白持劍而來,應玄光仍然昂首挺立,朝著陸景而來,話語裡反而帶著些好奇。

  洛述白側頭看向陸景,又朝的陸景行禮。

  “陸景先生。”

  就連陸景都有些詫異,他與洛述白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就是在書樓小亭中。

  二人之間互相欣賞,甚至換劍一觀,可他們之間卻並無更深的交情。

  應玄光與陸景之間本來便有深仇,陸景斬落玄微太子,又映照了斬龍台,天生便是天下龍屬的仇敵,他們之間乃是一個你死我活,絕無半分回旋的余地。

  哪怕洛述白佩劍來此,應玄光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甚至這一位禹星島天驕也將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洛述白不至於不知道其中的凶險,卻仍然擋下了那如同隕石般的七星寶劍,令陸景疑惑。

  洛述白心中歎了一口氣,又看了看照夜名馬,元神流轉,對陸景道:“陸景先生,述白有幾件保命的寶物,會盡力拖住這位太衝海大太子,你便策馬而去,只需要走出三百裡,遁入林海中,他再想要找到伱,只怕也並無那般容易……”

  洛述白元神剛剛落下,陸景卻依然騎著照夜停留在原地:“洛公子為何要相助於我?”

  陸景詢問,洛述白有極短暫的猶豫,旋即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坦然說道:“其實前來相助你的,並非只有我一人。

  只是我走的快些,也就先到了幾步。

  至於為何相助於你……大約是因為……先生死了,對於許多人而言,是一件極不好的事。”

  二人元神流轉,不過刹那時間。

  可此時此刻,原本滿布於虛空的應玄光卻忽然屈身虛空,彈跳而出。

  一瞬間,仿佛有天龍咆哮,龍影閃爍,氣血帶起四面八方的狂濤,橫壓而來!

  應玄光眼神冷漠。

  他今日,必殺陸景。

  便是兩個禹星島洛述白……也不可攔他!

  “先生,快些走吧。”

  洛述白元神流動,七尺玉具出竅。

  陸景元神卻瞬息而至。

  “有勞洛公子……只是此事與你無關。”

  “讓陸景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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