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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成贅婿就隻好命格成聖》第182章 少年當此,風光正是殊絕
  第182章 少年當此,風光正是殊絕

  橫山府裡,園中的山石、林木都淹沒在陸景身上發亮的雷霆和神火裡。

  這些光暈織成一張威嚴赫赫的網,將此間的一切都網羅在其中。

  陸景指尖拈著一縷魔氣生成的黑霧,那黑霧裡隱隱約約有一面黑幡想要衝脫出來,卻被陸景身上的雷光,死死的按住。

  梟骨的屍體就躺在陸景腳下。

  他不曾被斬首,血液卻從七竅中流出,在地上匯聚成為流水,這等視人命為草芥,渴飲人血,餓啖骨肉的大惡修士,流出血來竟然也是鮮紅的。

  橫山府裡,一切仿佛都已經陷入寂靜、暗淡中,陰暗建築最深處,那一位剛剛顯露威勢,就被陸景持雷神斬出一劍,滅去威嚴的照星修士,仿佛已經重傷,只有微弱的元神流淌出來。

  七皇子得來陰陽雷霆大律神符,以自身皇族血脈祭祀執律雷霆,卻不曾想強盛的執律雷霆最終認同了陸景。

  其中雷神偉力,尚且不曾消散,就加持於陸景元神,斬出這極為恐怖的一劍。

  一劍之後,陸景身上雷霆逐漸收斂,而元氣正節節攀升的元神,眉心卻有一株金色的火焰正灼灼燃燒。

  “神火……”

  東海敖九疑破天荒變的驚疑起來:“這陸景方才明明只是化真修為,不曾種下神火種子倒也罷了,他以自身元氣、明悟構築,僅僅一念,就能完整鑄造神火,踏入神火之境?”

  方才還直言要相助於北闕沐的西雲妨,此時眼中也透露出一些茫然。

  龍族之屬,天生便被天地所鍾。

  不僅壽命比起百族更加悠長,許多龍屬生來便可吞雲吐霧,生來就血肉剛強,體魄強橫。

  真龍龍屬元神也更加厚重,自誕生以來,就可不去日照,只需踏入修行之境,最低都是一個神火、先天修為。

  若非真龍龍屬血脈稀疏,這天下之主也不會落於此間人族,以及海外妖族之手。

  盡管如此,龍族之強橫已毋庸置疑,不凡的天賦加上悠長的壽命,本身就極適合修行。

  可是……西雲妨卻從未聽過這天下間,還有一念點燃神火的龍屬。

  哪怕是那些讀盡天下典籍,醞釀元神的人族大儒,總歸也需要一顆神火種子,才可頃刻之間以厚重底蘊澆灌種子,長出一株神火來。

  可是就站在橫山府裡的陸景。

  火焰如初日,金精照十方!
  盛大的火焰燃燒在他身軀周遭,哪怕是那諸多雷霆消散,此時陸景也如若火中之月,仿佛天生映照霞光。

  “他以元氣構築神火,卻要比種子孕育而出的神火威勢更加滔天。

  以著陸景的底蘊,怪不得可以成為大伏少年魁首。”

  敖九疑眼神頗為鄭重,側目之間看了一眼北闕沐和西雲妨,直言道:“他並非常人,你們知道他並無師門,並無其他依仗,可這天下人很快也會同樣知道此事。”

  “他神火如虹,劍氣也如虹,甚至養出一道氣血精神,也許很快天下間的豪客們就會踏足太玄京見他。

  三太子倒也罷了,已入七皇子一脈,衝突難以避免……西雲龍女你要橫插此事,還要仔細斟酌,莫要為西雲龍宮惹來麻煩。”

  敖九疑神念閃動,說話也並不客氣。

  方才直言要相助於三太子的西雲妨只是認真聽著,並未反駁。

  這向來驕橫的龍宮龍女,也終於意識到……

  當鼎盛的天賦巍巍如同山嶽,遮天蔽日,陰影遮蓋大地,即便是他們這等天生尊貴龍屬,在他面前也不可太過持“尊貴”二字!
  橫山府中,也早已聚攏了許多目光。

  太玄京中不知有多少大人物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陸景。

  出奇的是……

  橫山府古辰囂這等尊貴、重要的客人,被陸景找上門去,斬了一位七境修士,陸景言語之間對古辰囂也毫無客氣,甚至膽敢質問古辰囂,太玄京中竟然沒有一方勢力,前來打一打圓場,反而只是默默注視,乃至有些玄都人物因此事,而對陸景生出好感來。

  短短幾個瞬息。

  陸景身上的雷神光輝,就已然徹底消失不見。

  可陸景依然站在橫山府中,劍柄潔白的喚雨劍上,諸多雲霧升騰與周遭的霧氣融為一體。

  閃耀的火光,又讓陸景越發威嚴。

  執律雷霆光輝還在陸景喚雨劍上流淌……

  古辰囂仍然坐在白骨寶座上,他軀體中,一重重先天氣血化作漩渦。

  大琉璃天輪玄功轟然運轉之下,古辰囂乍看起來,就好像是琉璃鑄造,完美無瑕。

  “陸景神火奇異,底蘊渾厚,天賦也自不必多言……只是他那持身的雷神力量已經散落而去,那石人與那銀甲將軍已在雲上。

  古辰囂虎視眈眈,殺意滔天,陸景……又要如何脫身?”

  原本沉默的西雲妨回過神來,抬起精致的下巴,此時的她終於看出這位少年魁首的不凡來,又道:“這陸景不似衝動之人,應該已經有脫身之法。

  這裡並非齊國,古辰囂應當留不住陸景。”

  敖九疑也同樣點頭,認同西雲妨。

  三太子北闕沐額頭那一隻神龍角突兀閃爍光輝……他神色微微一變……

  不知道為什麽,他額頭的神龍角自從感知到陸景元神眉心燃燒起的那一縷神秘神火,竟然在不斷顫動。

  橫山府中!

  古辰囂身上的先天氣魄越發昂揚,周遭霧氣中泛起一陣陣冰霜。

  他緩緩站起身來,高大的軀體配上血色紅衣,眉心印記若隱若現,讓這位齊國太子威勢凜凜。

  他似乎已盛怒到極致,眼中血絲遍布,臉上僵硬的笑意也已經收斂起來。

  “陸景,你要怎麽離開橫山府?”

  古辰囂站在原地,強橫的氣魄壓向陸景。

  這時的他很是清醒,看著陸景的眼神,也並無之前那般癲狂。

  “我看清了伱,你確實不錯。”古辰囂側著頭,語氣冷冽而又僵硬:“你既然敢來橫山府,想必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現在你身上雷霆之力消退,獨身一人卻要面對我。

  來……陸景你來告訴我,你又做了何等的安排?又要如何走出這橫山府。”

  古辰囂直直注視著陸景,眼中的殺機都似乎被他隱藏起來:“你將你的安排告訴我,我今日不會對你出手,放你離去便是。

  往後你我之間,還有許多交鋒。”

  “就如我所言,我已看清了你,你是天驕絕世,而我也想要殺一尊天驕,祭我心中所執之魔,對我而言,祭祀一事……並不急於一時!”

  齊國太子話語中意味深重,卻又透露著一種深深的渴望。

  許多默默注視著橫山府的人們,當聽到古辰囂的話語,腦海中竟然勾勒出一幕景象。

  那景象中,橫山府中血光漫天,一股肉香充斥此處,古辰囂端坐在白骨寶座上,身前玉案之上,擺放著已然烹煮成熟的血肉。

  而這齊國太子,正手持小刀,睜大眼睛,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一刀一刀、一口一口飲血吃肉!

  而這正是古辰囂意欲所為……

  癲狂、惡孽,就仿佛生於深淵之中。

  橫山府三條街巷之外,一處樓閣頂上,裴音歸手持廣寒宮,默默注視著橫山府。

  當古辰囂的聲音傳至她的耳畔,裴音歸似乎想起了什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眼裡的厭惡再也無法掩飾。

  於是,這位昔日的齊國公主舉起手中的廣寒宮。

  絲絲縷縷的氣血悄無聲息間,流入了這攜帶了月色清輝的大弓中。

  廣寒宮中,也猛然流轉出一種奇妙而強盛的力量,逐漸化作一支月色光箭。

  天上明明無月,又被厚重的雲霧遮擋。

  可是當裴音歸挽弓……

  天上似乎真就有廣寒宮顯,似有玉樹照月光。

  明月出玉樹,蒼茫雲海間。

  無形光芒直落而下,落在裴音歸廣寒宮上。

  裴音歸默默的望著橫山府,望著橫山府中持劍而立的陸景以及那令人厭惡的紅衣太子。

  她心中暗道:“這一箭,應當能夠幫先生脫困。”

  “最好能夠……殺了他。”

  裴音歸思緒閃爍,廣寒宮以及那月色光箭上的光芒越發熾盛,遠遠看去,就好像半輪殘月伸出皎潔的光芒,正要落入人間。

  清冷的波動重重而來,就會在瞬間,就已達到一種鼎盛!
  裴音歸一路從齊國逃出,殺了不知多少人,才能來這太玄京。

  而今時今日,裴音歸執弓而來,要圓她心中的明月。

  “一箭之後,就動用那件異寶,逃出太玄京,先生、含采、青玥,且等來日再見!”

  裴音歸神色越發漠然,不過一瞬,廣寒宮弦松去……

  一道流光,照破黑暗!

  裴音歸眼裡似有解脫,正要落目於那流光上。

  突兀之間,一道神念悠揚而來,帶出一縷白光。

  白光與流光相撞,並無任何衝天的波動。

  僅僅眨眼之間,裴音歸射出的一箭,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弭,似乎從不曾存在過。

  “古辰囂不能死在大伏,更不能是在太玄京。”

  一道無悲無喜的神念傳來,落入裴音歸耳中。

  緊接著,從遠處的黑暗裡緩緩走出老僧來。

  那人須眉皆白,慈眉善目,身上穿著一襲金色九條僧伽黎,眉眼中自有一番慈悲。

  裴音歸身上白色紗衣隨風而動,她眉梢處一座廣寒宮殿印記若隱若現。

  她望著走出的老僧,眉頭微微皺起。

  “釋怒主持。”裴音歸輕聲道:“大昭寺如今也管起天下俗事了?”

  裴音歸認出來人身份並不奇怪,能夠身穿一身崇天帝親自賜下的金色九條僧伽黎的僧人,普天之下也並無幾個。

  釋怒主持口誦佛號,語氣越發柔和,耐心道:“齊國太子心中惡念叢生,孽障便如同萬丈高山而且已然深深扎根。

  哪怕是翻天的巨龍,也無法令他心生悔過,他如若就此死去,對於天下許多人來說都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裴音歸默默看著他。

  釋怒主持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橫山府:“可就如他所言,這等惡念之人身上,卻還背負著天下大勢,背負著無數生靈的性命。

  他死在太玄京,天下必將生靈塗炭。”

  裴音歸搖頭道:“我既然孤身來此,就已經想到後果,我是齊國公主,大逆殺兄,雖說與大伏有關卻也有限。

  我以廣寒宮射出的玄功,就是證據。”

  釋怒主持道:“齊淵王同樣瘋癲,天下生靈經不住一場豪賭。”

  裴音歸眉頭蹙得越發深了問道,問道:“天下人皆知齊淵王父子二人,乃是天底下最該殺的惡孽。

  可佛門淨土,慈悲之地卻要來護持他,這人間的拘束對於諸多惡人,未免太過仁慈?”

  裴音歸說到這裡,又望向遠處的橫山府,眼中竟出奇閃過一縷擔憂:“既然釋怒主持不讓我殺人,總要保一保陸景先生的安危。

  那梟骨該死一百次,陸景先生殺他,不該被古辰囂威脅。”

  釋怒主持也看著陸景,語氣竟然有些猶豫:“陸景先生神火中,有些忿怒明王之像,也許……”

  他正在開口。

  古辰囂冷眼注視陸景,四重先天氣血自他身軀而來,一重蓋過一重,他手裡不知何時又多出一枚精致的天輪。

  天輪上寶氣氤氳,被古辰囂拿在手中,那一縷縷先天氣血,竟然變得越發厚重深沉。

  陸景執劍而立,正要說話。

  橫山府之外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景先生,你與我相約飲酒,久不曾至,原來來了這裡?”

  那聲音熟悉中帶這些中正高昂。

  古辰囂與陸景落目,卻見到橫山府門前,一位身穿青色長袍,長著長須美髯的人物佔在橫山府前。

  “長生先生?”陸景有些意外。

  “東河國刀聖?”古辰囂看到關長生前來,咧嘴一笑,他看著關長生,道:“時常聽聞書樓獨立於世俗,隻重於傳道授業,不看天下興替!
  如今再看,陸景之所以能夠這般狂妄,趕入橫山府殺人,身後是有書樓撐腰?”

  陸景還未說話,關長生卻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道:“古太子,你太過抬舉了自己,區區一個橫山府,還用不著搬出書樓二字。

  我今日前來尋景先生,不過只是私交而已,只是要去尋他喝酒,怎麽?太子還要阻攔?”

  關長生不過清喝,身上沒有絲毫氣血湧動,也無任何刀意浮現。

  他站在橫山府外,就和翰墨書院中那一位性格溫和的教書先生一般,沒有絲毫威勢可言。

  可當他來臨橫山府前,當他說出這番話。

  很多看著橫山府,心中也有些擔憂陸景的人們,終於安下心來。

  書樓先生中並非所有人都是名動天下的大修。

  可這位東河國刀聖必有其名,就算他不曾帶刀前來,只剩下一位古辰囂的橫山府……也同樣無力阻攔。

  關長生說話並不客氣。

  古辰囂卻並不在意,甚至不再去看關長生,反而對陸景咧嘴一笑,點頭說道:“交鋒幾次,今日也如我所想,你膽敢前來必然有足夠的依仗。”

  “久不出世的關長生親自前來,陸景……我自然不會再攔你,你離去便是。

  我第一次見你時就已經與你說過,時日悠悠,你我同在這太玄京中,乃至同在這一片天穹之下,往後自然也有許多相見的機會。”

  古辰囂左右四顧,看了看這有些許破敗的橫山府,神色逐漸輕松起來,甚至失笑道:“如今仔細想來,身為一國太子,有太過信任太玄京,身旁竟然沒有幾位真正的強者。

  陸景,希望你下次露出破綻,依然有那雷神護體。”

  古辰囂說完,紅衣隨霧氣而動,他並不流連,就此轉身。

  門外的關長生也對陸景笑道:“景先生,我已煮好了青梅酒,今日霧氣深重,寒潮複來,正好飲酒煮茶,再談一談你的三千言!”

  此事……似乎已經塵埃落定!
  北闕沐、西雲妨已經轉身,將要下樓閣。

  百裡清風不曾言語。

  虞七襄少女之心作祟,總想要比較一番究竟是自己的氣血底蘊更為厚重,還是陸景神火更為神秘。

  橫山府以外的魏驚蟄遠遠看著已經被霧氣吞噬的梟骨屍體,心中也不由感歎陸景先生執律之余,也為民除害,為那些被殘害的人們,尋了一個慰藉。

  關長生正等著陸景。

  可站在原地的陸景,竟然朝關長生微微點頭,溫和道:“先生,你且等我片刻。”

  諸多人物還不曾反應過來。

  陸景聲音再度悠然傳來:“古太子,你還不能走。”

  “窩藏死罪者亦有罪責,太子不僅是窩藏重犯,甚至派遣麾下修士,阻攔執律者,此乃重罪。”

  陸景手中喚雨劍輕動,刺目的寒光呼嘯而出,喚雨劍帶著雲霧與光輝,遊走在陸景身旁。

  陸景右手按刀,眼神中並無多少冷意與殺意,可道出的話語卻自有一種白衣執律者的厚重。

  還不能走?

  陸景一語既出,莫說是想要離去的三位龍子龍女。

  就連默默注視此處的大人物們,也不由心生異樣。

  太子、七皇子。

  大柱國、中山侯。

  薑白石、大司徒。

  乃至深宮中的目光,都變得微妙起來。

  關長生亦有詫異,百裡清風臉上的笑容越盛。

  西雲妨、敖九疑似有不解。

  在他們的認知中,陸景劍氣鋒銳,神火灼灼。

  可是齊國太子古辰囂也修持執魔之法,大琉璃天輪玄功自有不凡,為他量身鑄造的大琉璃天輪寶物,距離二品也已經不遠,一身先天氣血同樣厚重,稱他為一句武道天才,其實也名副其實。

  原本沉默良久的北闕沐開口,道:“這般看來,陸景還有如我所聽聞中的天官降神石一般的底蘊,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陸景為何膽敢以神火一重,質問先天四重!”

  “只是……為了爭一口氣,反而耗費這樣的底蘊,似乎……並不適合?”

  北闕沐這般想著。

  而原本已然轉身離去的古辰囂卻已經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來,認認真真看了陸景一眼,失笑道:“陸景,你是我見過的最為狂妄的大伏少年。”

  陸景不為所動,道:“根據五刑、八議、十律,古太子所為理當壓入刑部大牢,流放邊境。

  只是,太子的身份特殊,關乎兩國邦交,大伏律法中亦有此等先例。

  所以……太子自此之後應當緊閉橫山府門庭,自困其身,一年之內,不得踏出橫山府一步。”

  “古太子,此乃執律處罰,你可願聽從?”

  古辰囂臉色越發蒼白,眼中血絲越發繁密,他露出潔白牙齒。

  而他身上的氣血卻猛然間帶起狂暴風浪。

  他站在風暴正中央,琉璃天輪再度出現在他手中。

  中先天之境威勢,顯露無余。

  他的氣血渾厚之余,充斥煞氣,仿佛是無數冤魂厲魄聚集起來,幾乎要吞噬一切。

  而這等風暴卷動橫山府,橫山府中的一切都已失色。

  “陸景,狂妄之下必有所持,再讓我看一看你的倚仗。”

  古辰囂聲音隆隆,從四面八方傳來。

  劇烈的震蕩從大地上傳出,僅僅一刹那……古辰囂就化作一縷血光,強健體魄夾雜能夠轟碎大地的肉體力量,夾雜重重疊疊的先天氣血……

  琉璃映照世間諸惡煞氣,大惡胎獄度天下蒼生!

  當古辰囂琉璃玄宮,夾雜衝天煞氣,轟然而來,其中竟有一股大惡普度天下蒼生之念。

  “大惡度蒼生?”

  陸景深吸一口氣:“惡孽之下,只有煉獄,度不了蒼生!”

  他一念即此。

  眉心大明王神火頃刻之間燃燒,大明王焱天大聖法相出現在他元神之後……往前所誦讀的諸多典籍,配合仙儒命格得來的種種明悟,化作熾盛的光芒,照耀在陸景元神上。

  一點浩然氣,化作千裡快哉風,拂過陸景元神。

  律法雷霆重重疊疊,生出雷火,落在陸景大明王神火上。

  神武天才命格之下,陸景天賦發揚到極致。

  ……陸景種種底蘊經過無數重沉澱,終於迸發在此刻,落入他熊熊燃燒的神火中。

  於是陸景雙指成劍,元神眉心中的大明王神火,以一化二!

  劍指指向惡孽太子,大明王神火以二化三!

  神火……

  三重!

  隻一瞬間。

  陸景元神中,三株神火熊熊燃燒,金色神火燃遍元神,從終身騰出無窮無盡的火焰、元氣。

  周遭的元氣都被陸景元神吸引。

  而陸景身後,原本梵日金剛法身卻因諸多明悟而再度蛻變。

  一尊悲天憫人的菩薩,捏出佛菩薩印,跏趺而坐,出現在陸景身後。

  “古太子,你畢生所學,匯成這一式大惡度蒼生。”

  “我也有一道明王怒火,焚盡天下諸惡,今日我以明王神火祭我扶光之劍,斬你大惡琉璃。”

  陸景元神元氣,化作陣陣金光,透出諸多火光,融入喚雨劍中。

  喚雨劍雲氣燃燒,化作霞光,隱約間可見一尊菩薩持世,熔於喚雨劍中。

  劍出!

  菩薩結印!

  一縷陽光刺破黑暗,耀眼的光芒揭開這混沌的世界。

  扶光斬琉璃大惡,接起一片霞光四射!
  頃刻間。

  飄然紅衣飛退。

  陸景眉心隱約可見三株神火熊熊燃燒,白衣飄蕩間,喚雨劍輕鳴,懸空於他肩膀旁。

  陣陣雲霞依然浮現。

  就如若此時的陸景肩上,扛著一輪絢爛的大日。

  肩扛大日,劍出扶光!
  古辰囂口中吐出鮮血。

  釋怒主持平和眼神中,露出些喜色來:“大明王……”

  龍女西雲妨默默無語,看了一眼三太子。

  書樓、太玄宮中依然靜默。

  太先殿中,崇天帝眼前封有真龍屍體的玉案,不知為何竟然生出密密麻麻的裂縫!
  青雲街首輔府邸,薑白石笑意殷殷,終於不再猶豫,落下一子斬天上星,棋勢漸明!

  修身塔中,一如既往坐在玉案之前的觀棋先生長出一口氣,抬頭看向天空,想起夫子撐開天關的那一幕。

  百裡清風摘一下腰間的酒葫蘆,飲一口酒,擦去嘴角的酒漬。

  “以扶光斬琉璃大惡……”

  “少年當此,風光正是殊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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